第6章 不必成为痛苦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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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包跑到了学校路口，一早约好的计程车已经等在了外面。
输了的话，就要在这里止步了——他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他托出去的球……根本就没有人去接，也没有人想接。
“这边！”
但是事情还是出现了意外。
太好了，赶上了。
刁钻的给球时机、迅捷的反应速度、对对手敏锐的观察能力——影山飞雄无疑是一个个人能力很出色的二传手。
“……”
影山飞雄的情绪在比赛结束那一刻完全崩溃，一步步走向仿佛站到了他对立面的北一队员，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质问他们。
但是北一的攻手眼睁睁看着球从他们预备击球的位置穿过，没能抓住影山给出的机会。
但是比赛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这时候真的要换人吗？
观众席上，北川第一的应援队伍里出现了对影山飞雄的质疑，他们或许是场上另外的队员的好友。
影山飞雄脚步一顿，显而易见地慌乱了起来。
他们是在报复他吗？
这里的视野很开阔，整个场上的状况都能收入眼底，她一眼就看到了影山飞雄。
雪村夜芙爽快地应下了，把球收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去厨房把雪村成置换了出来。
说起来，下周在仙台举办的县内新人选拔赛，是影山飞雄毕业前能打的最后一场排球比赛了。
明明是决赛，但结束得比她预想得更要草率。
几天后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刚刚结束。
“关于她要申请入学的高中，您有什么想法吗？”
“别在意！”
“放心啦，他那种排球痴，肯定会把这颗球供起来的啊。”雪村夜芙想象了一下影山飞雄收到礼物的样子，嘴角不由地弯起。
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确实是隔着鸿沟的。
“夜芙，刚吃完晚饭不要直接躺在沙发上，要适当运动知道吗？”
影山飞雄猛得转过身，迎接他的是队友带着浓烈排斥的目光。
最后那一分的排球砰然落地那刻，雪村夜芙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将影山飞雄挡在自己的身后，雪村夜芙对着最先指责影山的那人所在的方向大声喊了回去——
在北一教练眼中，显然影山还是不明白应该如何去迁就自己的队友，或者说，因为天才与生俱来的傲慢，他生来就无法理解普通人的局限性。
“……”
对面的拦网把北一的攻手盯得很紧，几乎能跟着同时移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扣球只会被毫无疑问地拦下，只有这个时候，在那个位置才有可能得分——
“……”
雪村夜芙抿了抿嘴唇，脸上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冷漠。
毕竟对着影山说“不要介意”“下一球一定可以”这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他沉默。
22：22。
20：21。
他不明白为什么裁判忽然吹哨，比赛忽然就结束了，过了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雪村夜芙吐了吐舌头，从沙发上爬起来，手中的排球抛起又稳稳接住。
雪村成洗干净手，坐到了视频电话面前。
“明明可以得分的，明明——我的传球没有问题，为什么就是得不了分？！”
北川第一的教练皱着眉头坐在场下，眼睛死死盯着场上那个号码为“2”的身影。
“又来了……”
“好的，系好安全带哦。”
她的背包里塞得鼓鼓的，那颗签名排球被小心翼翼地包好收在里面。
而影山飞雄在震惊之中完全顺从。
在输掉第一局比赛的情况下，北川第一的第二局也仅仅只领先另一支队伍1分，场内的气氛显得有些焦灼。
因为雪村夜芙的成绩一直没有让人担心过，授课的老师对她的这一行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托球怎么可能打得到啊！”
等到他毕业以后，他们或许……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什么啊哥，这也太厉害了吧！”
“他没有错。”
手中的排球上用记号笔龙飞凤舞地签着好几个名字，是上一届世界排球锦标赛冠军队的亲笔签名。
“那当然厉害啊，毕竟是你哥我啊。”
一直关注着影山飞雄的教练扶住了额头。
球落地了，哨声吹响。
北一的教练也站了起来，担心影山飞雄会失控做出些什么，随时都准备进入球场内阻拦。
雪村夜芙挤开了北一教练要去拉影山飞雄的手，伸出手用力抓住了影山飞雄的胳膊。
不停说着“不好意思”，她从人群中穿梭了出来，走到了观众席的最前方栏杆处。
雪村夜芙心想着，打车费贵到花掉她小半个月的零用钱也算是值得了。
“喂，影山飞雄，你想对自己的队友做什么啊！”
“抱歉！”
“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更快一点起跳？我早就说过了的——”
电话那头，穿着运动衫的雪村远岱正在晨跑，听到耳机里传出来妹妹兴奋的声音，自己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19：21。
“但是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居然是要把这颗球送给别的男孩子啊，”话锋一转，雪村远岱想到这个又有些伤心。雪村夜芙好不容易找他要东西，结果居然是给别的男孩子的毕业礼物。
“那刚好，夜芙啊，哥哥要找爸爸说点事，你去接替他老人家洗碗吧？”
但是个人能力的出色，并不代表他一定是一个优秀的二传——至少在北一教练的眼里不是。
雪村夜芙飞快地跑向观众席的出口，跑向通往球场的通道。
影山飞雄走到了那个离球落地点最近的队友身边，他无法释怀这个没被打出去的球。
……
影山飞雄短暂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他身边的队友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搭话。
雪村远岱看到屏幕里的人换成了雪村成，收起了刚才面对雪村夜芙的宠溺，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爸爸，再过一个多月夜芙就是初中部三年级生了。”
雪村夜芙在厨房哼着歌洗碗，脑子里能想到的都是近在咫尺上事情，还全然不曾替自己考虑过更久以后的未来。
作为对质疑影山飞雄的反击，喊完这两句话的雪村夜芙就一把拉住了影山的手，牵着他走出了场外。
就在影山飞雄想要揪住队友的衣领，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时候，雪村夜芙终于赶到了。她没有顾上工作人员的阻拦，飞奔到了球场的边缘，大声地叫着影山飞雄的名字。
正在这时，观众席的入口门被打开，雪村夜芙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想到这，雪村夜芙哼歌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
球场上的裁判看向影山飞雄的眼神中带上了警告。
雪村夜芙能够感觉到，影山飞雄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而环顾四周，教练和所有队员都对他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
“影山飞雄。”雪村夜芙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感觉到了他身躯的僵硬。
“在搞什么啊……”
厨房里，雪村成原本正洗着碗，忽然瞥见爬上了沙发的雪村夜芙，不由地举着沾满泡沫的手，走到厨房门口提醒她。
北川第一比分被超。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影山飞雄没有做错！”
影山飞雄跑位到了球场右侧球的下方，快速分析着场上的形势。
“冷静下来，好不好？”雪村夜芙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引导着他。
影山飞雄背对着队友，起初是有些茫然。
“就是啊，难道不是你的传球不合理导致输球的吗？”
手指触球，影山飞雄将球送到了他认为最有可能击球得分的时机点。
“麻烦去仙台体育馆，谢谢。”雪村夜芙在后排上了车，关好车门，对司机说着目的地。
两边的体力都已经消耗了很多，北一的自由人艰难地接下了这记发球，但却没能把它送到最好的击球位置。
雪村夜芙笑容满面地看着场中的比赛还在继续。
影山飞雄看着分数牌的变动，看着对方球队又拿下了一分，使得双方来到同一分数，心里的焦躁不断地增加。
哨音吹响，比赛继续，对方发球。
影山飞雄的瞳孔有瞬间的放大，被雪村夜芙的大喊所惊醒，他终于从无尽的自我怀疑里回过了神，目光无助地看向那个站到了他面前的女孩子。
那些影山飞雄带着几分焦躁打出来的球，那些绞尽脑汁找到的时机——带给球队的却是配合不了的失分，以及对影山飞雄的不理解和怨气。
仙台体育馆内，两支队伍的比分咬得很近，目前已经来到了 19：20。
影山飞雄的声音在球场上回荡，连观众席也听得清清楚楚，全场的的观众都开始小声地议论。
但是这样的话对于已经拼尽一切的影山飞雄而言无疑是最锋利的刀子。
他还在犹豫。
所有人都用并不友善的目光看着他。
雪村夜芙抱着一颗崭新的排球躺到了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台正挂着视频通话的电脑。
来不及等老师拖堂布置完作业，雪村夜芙抱着自己的背包从二年级四班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手机翻转到正面，雪村远岱对着屏幕做了个鬼脸，想要更加逗妹妹开心。
] 背着包跑到了学校路口，一早约好的计程车已经等在了外面。
输了的话，就要在这里止步了——他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他托出去的球……根本就没有人去接，也没有人想接。
“这边！”
但是事情还是出现了意外。
太好了，赶上了。
刁钻的给球时机、迅捷的反应速度、对对手敏锐的观察能力——影山飞雄无疑是一个个人能力很出色的二传手。
“……”
影山飞雄的情绪在比赛结束那一刻完全崩溃，一步步走向仿佛站到了他对立面的北一队员，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质问他们。
但是北一的攻手眼睁睁看着球从他们预备击球的位置穿过，没能抓住影山给出的机会。
但是比赛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这时候真的要换人吗？
观众席上，北川第一的应援队伍里出现了对影山飞雄的质疑，他们或许是场上另外的队员的好友。
影山飞雄脚步一顿，显而易见地慌乱了起来。
他们是在报复他吗？
这里的视野很开阔，整个场上的状况都能收入眼底，她一眼就看到了影山飞雄。
雪村夜芙爽快地应下了，把球收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去厨房把雪村成置换了出来。
说起来，下周在仙台举办的县内新人选拔赛，是影山飞雄毕业前能打的最后一场排球比赛了。
明明是决赛，但结束得比她预想得更要草率。
几天后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刚刚结束。
“关于她要申请入学的高中，您有什么想法吗？”
“别在意！”
“放心啦，他那种排球痴，肯定会把这颗球供起来的啊。”雪村夜芙想象了一下影山飞雄收到礼物的样子，嘴角不由地弯起。
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确实是隔着鸿沟的。
“夜芙，刚吃完晚饭不要直接躺在沙发上，要适当运动知道吗？”
影山飞雄猛得转过身，迎接他的是队友带着浓烈排斥的目光。
最后那一分的排球砰然落地那刻，雪村夜芙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将影山飞雄挡在自己的身后，雪村夜芙对着最先指责影山的那人所在的方向大声喊了回去——
在北一教练眼中，显然影山还是不明白应该如何去迁就自己的队友，或者说，因为天才与生俱来的傲慢，他生来就无法理解普通人的局限性。
“……”
对面的拦网把北一的攻手盯得很紧，几乎能跟着同时移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扣球只会被毫无疑问地拦下，只有这个时候，在那个位置才有可能得分——
“……”
雪村夜芙抿了抿嘴唇，脸上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冷漠。
毕竟对着影山说“不要介意”“下一球一定可以”这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他沉默。
22：22。
20：21。
他不明白为什么裁判忽然吹哨，比赛忽然就结束了，过了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雪村夜芙吐了吐舌头，从沙发上爬起来，手中的排球抛起又稳稳接住。
雪村成洗干净手，坐到了视频电话面前。
“明明可以得分的，明明——我的传球没有问题，为什么就是得不了分？！”
北川第一的教练皱着眉头坐在场下，眼睛死死盯着场上那个号码为“2”的身影。
“又来了……”
“好的，系好安全带哦。”
她的背包里塞得鼓鼓的，那颗签名排球被小心翼翼地包好收在里面。
而影山飞雄在震惊之中完全顺从。
在输掉第一局比赛的情况下，北川第一的第二局也仅仅只领先另一支队伍1分，场内的气氛显得有些焦灼。
因为雪村夜芙的成绩一直没有让人担心过，授课的老师对她的这一行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托球怎么可能打得到啊！”
等到他毕业以后，他们或许……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什么啊哥，这也太厉害了吧！”
“他没有错。”
手中的排球上用记号笔龙飞凤舞地签着好几个名字，是上一届世界排球锦标赛冠军队的亲笔签名。
“那当然厉害啊，毕竟是你哥我啊。”
一直关注着影山飞雄的教练扶住了额头。
球落地了，哨声吹响。
北一的教练也站了起来，担心影山飞雄会失控做出些什么，随时都准备进入球场内阻拦。
雪村夜芙挤开了北一教练要去拉影山飞雄的手，伸出手用力抓住了影山飞雄的胳膊。
不停说着“不好意思”，她从人群中穿梭了出来，走到了观众席的最前方栏杆处。
雪村夜芙心想着，打车费贵到花掉她小半个月的零用钱也算是值得了。
“喂，影山飞雄，你想对自己的队友做什么啊！”
“抱歉！”
“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更快一点起跳？我早就说过了的——”
电话那头，穿着运动衫的雪村远岱正在晨跑，听到耳机里传出来妹妹兴奋的声音，自己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19：21。
“但是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居然是要把这颗球送给别的男孩子啊，”话锋一转，雪村远岱想到这个又有些伤心。雪村夜芙好不容易找他要东西，结果居然是给别的男孩子的毕业礼物。
“那刚好，夜芙啊，哥哥要找爸爸说点事，你去接替他老人家洗碗吧？”
但是个人能力的出色，并不代表他一定是一个优秀的二传——至少在北一教练的眼里不是。
雪村夜芙飞快地跑向观众席的出口，跑向通往球场的通道。
影山飞雄走到了那个离球落地点最近的队友身边，他无法释怀这个没被打出去的球。
……
影山飞雄短暂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他身边的队友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搭话。
雪村远岱看到屏幕里的人换成了雪村成，收起了刚才面对雪村夜芙的宠溺，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爸爸，再过一个多月夜芙就是初中部三年级生了。”
雪村夜芙在厨房哼着歌洗碗，脑子里能想到的都是近在咫尺上事情，还全然不曾替自己考虑过更久以后的未来。
作为对质疑影山飞雄的反击，喊完这两句话的雪村夜芙就一把拉住了影山的手，牵着他走出了场外。
就在影山飞雄想要揪住队友的衣领，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时候，雪村夜芙终于赶到了。她没有顾上工作人员的阻拦，飞奔到了球场的边缘，大声地叫着影山飞雄的名字。
正在这时，观众席的入口门被打开，雪村夜芙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想到这，雪村夜芙哼歌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
球场上的裁判看向影山飞雄的眼神中带上了警告。
雪村夜芙能够感觉到，影山飞雄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而环顾四周，教练和所有队员都对他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
“影山飞雄。”雪村夜芙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感觉到了他身躯的僵硬。
“在搞什么啊……”
厨房里，雪村成原本正洗着碗，忽然瞥见爬上了沙发的雪村夜芙，不由地举着沾满泡沫的手，走到厨房门口提醒她。
北川第一比分被超。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影山飞雄没有做错！”
影山飞雄跑位到了球场右侧球的下方，快速分析着场上的形势。
“冷静下来，好不好？”雪村夜芙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引导着他。
影山飞雄背对着队友，起初是有些茫然。
“就是啊，难道不是你的传球不合理导致输球的吗？”
手指触球，影山飞雄将球送到了他认为最有可能击球得分的时机点。
“麻烦去仙台体育馆，谢谢。”雪村夜芙在后排上了车，关好车门，对司机说着目的地。
两边的体力都已经消耗了很多，北一的自由人艰难地接下了这记发球，但却没能把它送到最好的击球位置。
雪村夜芙笑容满面地看着场中的比赛还在继续。
影山飞雄看着分数牌的变动，看着对方球队又拿下了一分，使得双方来到同一分数，心里的焦躁不断地增加。
哨音吹响，比赛继续，对方发球。
影山飞雄的瞳孔有瞬间的放大，被雪村夜芙的大喊所惊醒，他终于从无尽的自我怀疑里回过了神，目光无助地看向那个站到了他面前的女孩子。
那些影山飞雄带着几分焦躁打出来的球，那些绞尽脑汁找到的时机——带给球队的却是配合不了的失分，以及对影山飞雄的不理解和怨气。
仙台体育馆内，两支队伍的比分咬得很近，目前已经来到了 19：20。
影山飞雄的声音在球场上回荡，连观众席也听得清清楚楚，全场的的观众都开始小声地议论。
但是这样的话对于已经拼尽一切的影山飞雄而言无疑是最锋利的刀子。
他还在犹豫。
所有人都用并不友善的目光看着他。
雪村夜芙抱着一颗崭新的排球躺到了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台正挂着视频通话的电脑。
来不及等老师拖堂布置完作业，雪村夜芙抱着自己的背包从二年级四班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手机翻转到正面，雪村远岱对着屏幕做了个鬼脸，想要更加逗妹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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