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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恩不言谢。”祁方边撸袖子，边在口罩里扑哧扑哧道：“你要真想谢我，待会多吃点，比什么都强。”
沈虞：“……”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车标代表着什么品牌，沈虞从不关注这些东西，自家地下车库里那一排车也同样认不全。
学生们纷纷站起来表示没事，赵岷青看了看沈虞的脸色，忽然问：“老师，要我开车送你吗？”
跟着沈虞有大好的前程——课题组内极高的论文发表率，最前沿的研究方向和技术，国内外的专业人脉资源，各层次的交流活动机会。
厨房一团狼藉，烧焦的气味刺鼻难闻，祁方蹲在一堆破烂前扒拉半天，竟然从中挖掘了一个完好无损的蒸锅，并且还找到了在里面的一碗看起来好端端的蒸水蛋。
“没有锅……？”沈虞喃喃道。
他记性虽然好，但也根本记不住自己第一次做饭是哪年哪月哪日，只隐约回忆起，是在读大学的时候。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虞郑重地打开炒菜机的盖子，凝视其中片刻，渐渐皱起眉心。
沈虞还记得，那天从下午到晚上，祁方带着他挨家挨户地道歉，等处理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微凉的水流淌过白皙手背，青色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一眼瞧过，就有种禁欲的美感。
沈虞怔了一下，有点措手不及。
尽管沈虞一句话也没有回复他，依旧津津有味地自说自话。
沈虞合上钢笔盖，将笔放在了桌面上。
祁方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拍照留念，为你继首次做饭后第十年五个月零四天的第二次大胆尝试进行记录。”
其他时候，学生们甘愿当一只鹌鹑，在沈教授的严酷统治下兢兢业业地工作。
“沈老师，上午好。”他眉眼弯弯地笑着道，相貌清秀，阳光且帅气。
沈虞微阖着眼靠在椅背上，冷淡道：“不知道。”
昨晚似乎没有休息好，倦怠感依旧很重，早上刚起床时尚且没有察觉，现在逐渐变本加厉了，连太阳穴都在轻微的刺痛。
赵岷青时不时要和他说话，从上次的实验室事故到这次的课题组会议，又发散到他平时写论文时的生活，七零八碎的。
怎么和说明书上不一样？
无论是这辆车，还是旁边的这个人。
沈虞蹙了下眉。
“老师，你渴吗？”小组内讨论到一半的时候，赵岷青忽然开口道：“我给大家倒些茶进来吧，老师，你想喝乌龙茶还是绿茶？”
怎么会出车祸？祁方不是粗心大意的那种人。
“……”沈虞：“是，什么事？”
赵岷青观察了好些日子了，沈虞每天都是搭公交上班，衣着也是很普通的款式，看起来是清贫的高知家庭，估计
“你来吧。”他后退两步，将位置让出来：“谢谢。”
《没逝，小病而已》
——有智能炒菜机帮忙的话，应该不会和当年一样糟糕。
第二天沈虞没有课，但有一整个上午的课题组会议。
沈虞推门出去的脚步停住。
除了改论文的时候苦了点，做实验的时候累了点，被鄙视工作效率低下的时候绝望了点……
在其他师兄师姐都低头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赵岷青还抬头挺胸，目光炯炯地望着沈虞，一手按在桌沿，像是只要听到一句回答，立即就要起身出去倒茶。
赵岷青却紧跟着他走了两步，说：“这个时间，打车要等十分钟呢。”
沈虞对着没有内胆的炒菜机，沉默了一会儿。
挂断电话，沈虞在走廊上站了两分钟。
祁方语气轻松，托着那碗蒸蛋，对沈虞展示了一下，笑着说：“不过还是让我找到了好东西，这碗蒸水蛋是你做的吧？不错啊，我尝尝看。”
沈虞关掉水龙头，很轻地蹙眉，显然对他的行为无法理解：“你在做什么？”
“我看见老师今天似乎不太舒服。”赵岷青朝她点点头，笑了一笑，小声解释说：“开了一个小时的会，老师皱了好几次眉了，平时他可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的车就停在楼下，”赵岷青替他打开会议室的门，“老师，搭我的车吧，反正我上午也没急事。”
明天过后，他势必要将这玩意儿挫骨扬灰毁尸灭迹！
“祁先生的车在桥虹路与南西大道的交叉口处出了事故，麻烦您尽快来一趟S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楼三楼603号病房，祁先生刚刚送去做全身检查了，他的手机在我们这里，特地打电话告知您一声。”
沈虞沉默不言，其他学生面面相觑。
专业群里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曾经有一个学生忘记按时交论文且试图萌混过关，当天就被沈虞干脆利落地踢出了课题组。
祁方咳了一声，殷勤解围道：“可能是商家忘记配了吧，要不今天先算了，我简单做几个菜，明天再看看这炒菜机怎么处理……”
沈虞确认了伤情，放下心道：“好，我待会就到。”
后来这个倒霉蛋死乞白赖苦苦哀求，都没能回到组里去，只能转去别的导师门下。
对面：“啊？啊……不需要，祁先生看起来外伤不是很严重……”
沈虞的视线淡淡瞥过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祁方见状有些迟疑，担心自己将沈虞好不容易死灰复燃的做饭热情打击太过，正想出声，忽然听见沈虞说：“好。”
要当开屏的孔雀。
沈虞从小就是学霸，小学初中跳了好几级，刚上大学的时候，甚至还没成年。
*
后果是祁方那个小公寓里的厨房着火引发消防警报，吓得一整栋楼的住户纷纷出逃。
沈虞从办公室取了电脑，再绕进小会议室里，刚刚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男生站起来，几步走到沈虞跟前，替他拉开了椅子。
赵岷青开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油门的轰鸣声很大，沈虞坐在副驾驶位里，抬手轻轻地揉捏眉心——他觉得很吵。
沈虞沉默片刻，开口问对方：“需要联系殡仪馆吗？”
沈虞没理他。
“哇，岷青，你也太猛了吧，怎么敢打断沈教授开会的啊。”一个对赵岷青颇有好感的师姐皱眉叹息道。
吃了几次后，沈虞觉得欠他人情，于是主动要求帮忙做饭。
“欸，是吗……”
沈虞断然拒绝：“不用。”
“……”
从S大过去市区的医院，需要半个多小时。
沈虞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您好，请问是祁先生的家属吗？他的通讯列表，标注您为‘夫人’。”
毕竟操作机器对他来说，还是非常容易且得心应手的。
这句是实话，S大并不在市区内，上课时间，平时在这边转悠的空车司机并不多，一般要赶两三公里过来，等几个红灯就十分钟了，还得走出校门去上车。
手机开了免打扰，只有连续两次同个号码来电才会提示，沈虞顿了一下，拿起手机，推开椅子走出去接电话。
赵岷青正在等红灯，在后视镜看见后面的小货车远远地避着他停在远处，又道：“老师平时都打车上下班，是不是很辛苦啊？”
“今天的小组会议之后会通知你们在线上开。”沈虞回到会议室，一边拿外套，一边淡淡道：“我有急事，需要先离开，抱歉。”
——这样沈虞就看不见他高高扬起的嘴角了。
沈虞一走，会议室里的气氛瞬时活络起来。
沈虞垂下眼，一时间没有说话。
赵岷青含蓄地笑了笑，说了一个车的牌子，有点羞涩地说：“一百多万呢。”
沈虞在会议室外面的长廊上接电话。
众所周知沈教授性格极冷，从来不轻易发火。
然而一旦发火，后果非常严重。
他开会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断，还是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借口——所有人桌面上都有矿泉水，喝什么茶？
*
这是那天不小心搞砸实验室标本的研一学生，叫赵岷青。
而这个新来的小师弟似乎不太想当鹌鹑。
祁方举着手机，心里有些庆幸自己戴着口罩。
祁方为了能和沈虞同班，索性跟着他跳级，高考勉勉强强擦边入线S大，大学时照旧围着沈虞转，还时常用美食诱惑沈虞到他校外的公寓里吃饭。
完了，好像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在蔓延……小师弟，危。
小会议室就在沈虞的办公室隔壁，S大学校设施建设完善，导师都有专享的办公室和会议室，下一层楼就是研究生们日常使用的实验室和工位。
抵达小会议室的时候，他所带的研究生们已经早早在里面正襟危坐。
祁方在旁边，举着手机对着沈虞拍照。
沈虞看着他找出勺子吃了几口，半个小时后，祁方捂着肚子，直接躺进了医院。
“今晚是没什么吃的了，待会点外卖吧。”
沈虞甚至会亲自给毕业的学生写推荐信，将学生推荐给合作的科研机构或者外企就业，薪资还给得不低。
厨房的流理台前，沈虞面色冷淡肃然，正在进行炒菜前的预备工作——洗手。
咔哒一声轻响，除了赵岷青以外的所有学生都高高悬起了心，齐齐低头不敢与沈虞对视。
后来可能是实在没有话题了，赵岷青想了想，突然问：“老师知不知道这辆车多少钱？”
沈虞收拢思绪，不再回忆这些往事，定了定神，准备先解决眼下的难题。
] “大恩不言谢。”祁方边撸袖子，边在口罩里扑哧扑哧道：“你要真想谢我，待会多吃点，比什么都强。”
沈虞：“……”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车标代表着什么品牌，沈虞从不关注这些东西，自家地下车库里那一排车也同样认不全。
学生们纷纷站起来表示没事，赵岷青看了看沈虞的脸色，忽然问：“老师，要我开车送你吗？”
跟着沈虞有大好的前程——课题组内极高的论文发表率，最前沿的研究方向和技术，国内外的专业人脉资源，各层次的交流活动机会。
厨房一团狼藉，烧焦的气味刺鼻难闻，祁方蹲在一堆破烂前扒拉半天，竟然从中挖掘了一个完好无损的蒸锅，并且还找到了在里面的一碗看起来好端端的蒸水蛋。
“没有锅……？”沈虞喃喃道。
他记性虽然好，但也根本记不住自己第一次做饭是哪年哪月哪日，只隐约回忆起，是在读大学的时候。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虞郑重地打开炒菜机的盖子，凝视其中片刻，渐渐皱起眉心。
沈虞还记得，那天从下午到晚上，祁方带着他挨家挨户地道歉，等处理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微凉的水流淌过白皙手背，青色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一眼瞧过，就有种禁欲的美感。
沈虞怔了一下，有点措手不及。
尽管沈虞一句话也没有回复他，依旧津津有味地自说自话。
沈虞合上钢笔盖，将笔放在了桌面上。
祁方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拍照留念，为你继首次做饭后第十年五个月零四天的第二次大胆尝试进行记录。”
其他时候，学生们甘愿当一只鹌鹑，在沈教授的严酷统治下兢兢业业地工作。
“沈老师，上午好。”他眉眼弯弯地笑着道，相貌清秀，阳光且帅气。
沈虞微阖着眼靠在椅背上，冷淡道：“不知道。”
昨晚似乎没有休息好，倦怠感依旧很重，早上刚起床时尚且没有察觉，现在逐渐变本加厉了，连太阳穴都在轻微的刺痛。
赵岷青时不时要和他说话，从上次的实验室事故到这次的课题组会议，又发散到他平时写论文时的生活，七零八碎的。
怎么和说明书上不一样？
无论是这辆车，还是旁边的这个人。
沈虞蹙了下眉。
“老师，你渴吗？”小组内讨论到一半的时候，赵岷青忽然开口道：“我给大家倒些茶进来吧，老师，你想喝乌龙茶还是绿茶？”
怎么会出车祸？祁方不是粗心大意的那种人。
“……”沈虞：“是，什么事？”
赵岷青观察了好些日子了，沈虞每天都是搭公交上班，衣着也是很普通的款式，看起来是清贫的高知家庭，估计
“你来吧。”他后退两步，将位置让出来：“谢谢。”
《没逝，小病而已》
——有智能炒菜机帮忙的话，应该不会和当年一样糟糕。
第二天沈虞没有课，但有一整个上午的课题组会议。
沈虞推门出去的脚步停住。
除了改论文的时候苦了点，做实验的时候累了点，被鄙视工作效率低下的时候绝望了点……
在其他师兄师姐都低头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赵岷青还抬头挺胸，目光炯炯地望着沈虞，一手按在桌沿，像是只要听到一句回答，立即就要起身出去倒茶。
赵岷青却紧跟着他走了两步，说：“这个时间，打车要等十分钟呢。”
沈虞对着没有内胆的炒菜机，沉默了一会儿。
挂断电话，沈虞在走廊上站了两分钟。
祁方语气轻松，托着那碗蒸蛋，对沈虞展示了一下，笑着说：“不过还是让我找到了好东西，这碗蒸水蛋是你做的吧？不错啊，我尝尝看。”
沈虞关掉水龙头，很轻地蹙眉，显然对他的行为无法理解：“你在做什么？”
“我看见老师今天似乎不太舒服。”赵岷青朝她点点头，笑了一笑，小声解释说：“开了一个小时的会，老师皱了好几次眉了，平时他可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的车就停在楼下，”赵岷青替他打开会议室的门，“老师，搭我的车吧，反正我上午也没急事。”
明天过后，他势必要将这玩意儿挫骨扬灰毁尸灭迹！
“祁先生的车在桥虹路与南西大道的交叉口处出了事故，麻烦您尽快来一趟S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楼三楼603号病房，祁先生刚刚送去做全身检查了，他的手机在我们这里，特地打电话告知您一声。”
沈虞沉默不言，其他学生面面相觑。
专业群里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曾经有一个学生忘记按时交论文且试图萌混过关，当天就被沈虞干脆利落地踢出了课题组。
祁方咳了一声，殷勤解围道：“可能是商家忘记配了吧，要不今天先算了，我简单做几个菜，明天再看看这炒菜机怎么处理……”
沈虞确认了伤情，放下心道：“好，我待会就到。”
后来这个倒霉蛋死乞白赖苦苦哀求，都没能回到组里去，只能转去别的导师门下。
对面：“啊？啊……不需要，祁先生看起来外伤不是很严重……”
沈虞的视线淡淡瞥过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祁方见状有些迟疑，担心自己将沈虞好不容易死灰复燃的做饭热情打击太过，正想出声，忽然听见沈虞说：“好。”
要当开屏的孔雀。
沈虞从小就是学霸，小学初中跳了好几级，刚上大学的时候，甚至还没成年。
*
后果是祁方那个小公寓里的厨房着火引发消防警报，吓得一整栋楼的住户纷纷出逃。
沈虞从办公室取了电脑，再绕进小会议室里，刚刚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男生站起来，几步走到沈虞跟前，替他拉开了椅子。
赵岷青开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油门的轰鸣声很大，沈虞坐在副驾驶位里，抬手轻轻地揉捏眉心——他觉得很吵。
沈虞沉默片刻，开口问对方：“需要联系殡仪馆吗？”
沈虞没理他。
“哇，岷青，你也太猛了吧，怎么敢打断沈教授开会的啊。”一个对赵岷青颇有好感的师姐皱眉叹息道。
吃了几次后，沈虞觉得欠他人情，于是主动要求帮忙做饭。
“欸，是吗……”
沈虞断然拒绝：“不用。”
“……”
从S大过去市区的医院，需要半个多小时。
沈虞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您好，请问是祁先生的家属吗？他的通讯列表，标注您为‘夫人’。”
毕竟操作机器对他来说，还是非常容易且得心应手的。
这句是实话，S大并不在市区内，上课时间，平时在这边转悠的空车司机并不多，一般要赶两三公里过来，等几个红灯就十分钟了，还得走出校门去上车。
手机开了免打扰，只有连续两次同个号码来电才会提示，沈虞顿了一下，拿起手机，推开椅子走出去接电话。
赵岷青正在等红灯，在后视镜看见后面的小货车远远地避着他停在远处，又道：“老师平时都打车上下班，是不是很辛苦啊？”
“今天的小组会议之后会通知你们在线上开。”沈虞回到会议室，一边拿外套，一边淡淡道：“我有急事，需要先离开，抱歉。”
——这样沈虞就看不见他高高扬起的嘴角了。
沈虞一走，会议室里的气氛瞬时活络起来。
沈虞垂下眼，一时间没有说话。
赵岷青含蓄地笑了笑，说了一个车的牌子，有点羞涩地说：“一百多万呢。”
沈虞在会议室外面的长廊上接电话。
众所周知沈教授性格极冷，从来不轻易发火。
然而一旦发火，后果非常严重。
他开会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断，还是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借口——所有人桌面上都有矿泉水，喝什么茶？
*
这是那天不小心搞砸实验室标本的研一学生，叫赵岷青。
而这个新来的小师弟似乎不太想当鹌鹑。
祁方举着手机，心里有些庆幸自己戴着口罩。
祁方为了能和沈虞同班，索性跟着他跳级，高考勉勉强强擦边入线S大，大学时照旧围着沈虞转，还时常用美食诱惑沈虞到他校外的公寓里吃饭。
完了，好像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在蔓延……小师弟，危。
小会议室就在沈虞的办公室隔壁，S大学校设施建设完善，导师都有专享的办公室和会议室，下一层楼就是研究生们日常使用的实验室和工位。
抵达小会议室的时候，他所带的研究生们已经早早在里面正襟危坐。
祁方在旁边，举着手机对着沈虞拍照。
沈虞看着他找出勺子吃了几口，半个小时后，祁方捂着肚子，直接躺进了医院。
“今晚是没什么吃的了，待会点外卖吧。”
沈虞甚至会亲自给毕业的学生写推荐信，将学生推荐给合作的科研机构或者外企就业，薪资还给得不低。
厨房的流理台前，沈虞面色冷淡肃然，正在进行炒菜前的预备工作——洗手。
咔哒一声轻响，除了赵岷青以外的所有学生都高高悬起了心，齐齐低头不敢与沈虞对视。
后来可能是实在没有话题了，赵岷青想了想，突然问：“老师知不知道这辆车多少钱？”
沈虞收拢思绪，不再回忆这些往事，定了定神，准备先解决眼下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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