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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为短时间内凑齐大量药材，我们便只好以翻倍的价钱买下往年存货——而这存货，如今明里暗里，早已皆归裴家。只是你没想到，祁家恰好还有一笔发往西域的存货，可暂时填补空缺。”白帆总结一番，冷声质问道，“裴程，你 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建说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哥方才故意将明日出行的消息广而告之，就是为了诱得你再次现身。”白帆望着裴程，“待大家注意力都在谢姑娘身上，只有真正的凶手，才会无心听琴，而急于与白建接头。”
“不好意思，家中出了内贼，叫大家笑话了。”少年一身爽朗，声音中气十足，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仁远侯冷冷一笑，朝面色煞白的裴程道：“小子，你烧的那火，就跟长了眼似的，不烧这处，不烧那处，偏偏就烧白家购下的那些山头。若不是有谢姑娘的灭火妙计，那些防疫所用的连翘、柴胡、防风等药材，恐怕要烧得一干二净。”
“白建！”白跃目眦欲裂，“可你就算再急，再恨，也不能拿大楚千万条百姓的命来开玩笑！”
为看场好戏也好，为一睹芳容也罢，众人都提起了十分精神。
众人皆知白舸身奉大楚皇命而来，往年与四家都做过生意，但这两年却只与实力最为雄厚的祁家往来，而今年这笔生意，也是落在了祁家。
《踏青云》
琴音愈发紧逼，乐声陡转高亢，似要撕破这层层掩饰，揭露隐藏的阴谋。
“难怪仁远侯点名要她奏曲……这若是奏得不错倒也罢了，若是还不如之前那方氏……那可就闹笑话喽。”
白建跪坐在地，面无表情，双拳紧握。
一时之间，满座唏嘘。
那中年男子道：“定是谁眼红祁家年年能与大楚做生意，才如此的不讲规矩，坏了咱们大梁药商的招牌！”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白帆将那书信展开，恭恭敬敬地递给仁远侯，道：
如此说来，如今真凶还在暗处，是否依旧还盯着这批新药材也尚未可知，这也难怪这白舸今日刚一宣布此事，明日便急着出行。
“侯爷，这信中不仅以图文标示了明日要运往大楚的那批药材所存何处，甚至计算出若烧尽那批药材，又需油料几何。只待今夜丑时，便可偷偷将药材付之一炬！”
“这五年来，你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府中养乐师、掷千金，你逛那烟花柳巷时，可曾想起过他？你蝇营狗苟为大楚那老皇帝卖命，赚得盆满钵满时，可曾想起过他！”
眼见着气氛就要剑拔弩张，却见坐在高位的仁远侯重重咳了一声。
看完书信，他转身对白舸笑道：“看来你府中这乐师姑娘，琵琶弹得不错，人更是聪明绝顶，不仅知道灭火之法，还通晓博弈之理。”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棋，包括家主他自己。
“宴会才刚开始，裴家少主为何离席？”白舸的声音适时响起。
隔着一张面具，被指的人面不改色。
“那么我问你，”白帆道，“你裴家药山今年大多种的是当归一类补药，近半年来，却少量多次进了许多防疫药材。这是何意？”
忽然自外面跃入一个身手矫健的少年，他仅凭单手便提着一人，将他重重扔在了地上。
家中出了内鬼，白舸与白帆两兄弟各有所思，亦不言语。
见此情形，众人皆知不便再久留，均是拱手道：“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厅堂之中，气氛仿若黑云压城，欲有大事即将发生。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侯爷故意与那谢姑娘为难，吵着要听琴，只不过是一起演了个引蛇出洞的幌子！
将这一切都扫在眼底，白舸转而又道：“不过托了侯爷与祁兄的福，白某早已另行又备了一批药材，如今已打点妥当。只是这批药材现在何处，恕白某不便告知。”
“各位，今日偏偏不巧出了这样的事，恐怕要让大家先行回去了。”白帆朝众人道。
“听说为了这小小乐师，白公子不仅在醉香楼豪掷千金，还不惜打发了仁远侯送的美妾，惹得仁远侯颇为不快。”
堂中瞬息寂静无声。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先前家主问他“跟着他多久了”那句话的深意——原来家主早便知道，是府内的人出了问题。
偌大厅堂，只消一瞬，便从热闹非凡变得冷寂无声。
“那自然不可相比，要知道那醉香楼现如今比那梦香楼还吃香，就是因为多少姑娘都争着抢着仿照她！”
“侯爷，小人是冤枉的！”裴程瞳孔巨震，急急跪在仁远侯跟前，朝白帆辩道：“此事是你们白家出了内鬼，与我又有何干？我裴家只不过小门小户，又何必与祁家乃至大楚过意不去？”
“我……我去如厕。”
厅堂之内，绣帘低垂。
“呵呵……”白建一声冷笑，“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等到天荒地老，等到你、我，甚至二公子都忘记了那件事？白跃，你别忘了你姓白！”
目光如电扫过那暗影，谢凌霜再将节奏顿变，琵琶声如鬼魅缠绕，忽而如幽冥深处的低语，忽而如烈焰焚心，令闻者无不悚然动容。
“不错，”白建死死盯着白舸，似是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注于他，“可我就要这样干！”
纤纤玉指轻拂琵琶，初时乐声宛若春风拂面，流水轻吟，似讲旧日温情。可未几弦音渐变，忽转为幽怨低回，竟然隐隐透出几分不安之意。
谢凌霜端坐在红木雕椅之上，神色肃然，娉婷若仙。
“这是……白帆少爷？”有人试着认出了少年。
这位裴家少主名唤裴程，此刻正欲从大厅偏门出去。被白舸此番叫住，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再一看他神情，百般仓皇，目光躲闪，不敢与人相对。
裴程一愣，硬着头皮答道：“药行乃我裴氏祖上多年基业，裴某想要做强家业，囤些药材，来年或许能与四家药商一同竞标，又有何错？”
当真相揭开的一瞬，白跃有些崩塌。
仁远侯白眉一挑，不疾不徐地将信展开。
这大梁之内，药材生意做得最大的，便是祁、余、盛、萧四大药商。
“晚辈谢过侯爷，”白舸伸手送客：“诸位，请。”
恰恰能遮住谢凌霜盖着云纱的半张脸。
仁远侯亦笑道：“贤侄，我需亲自押送裴程，便也先走一步。这白建是你大楚人，既已认罪画押，我今日便卖你个面子，让你自行处置。”
堂中宾客皆屏息凝神，不觉为之所摄。
……
他想自己与白建俱已跟随家主多年，只道白建是好奇而并未设防，于是便毫不保留地告知。
“你若说我愚忠也好，可我白建这辈子，只认真正的白家人为主！”
今日早先在前院书房相见，家主自行离去后，白建便转着弯问他，那批药材现在何处。
摔在地上的，是管家白建。
白帆对众人朗声道，“诸位，在下奉侯爷之命查药林纵火之案，方才在管家白建屋内，搜出了一封书信。”
“是侯爷英明，早便提醒晚辈先前烧山可能是内外串通。”白舸行至仁远侯身侧，为他再斟上一杯美酒。
裴程知晓大势已去，终是颓然苦笑，缓缓道：“你们分析得不错。裴家门庭衰落，我不过是太过心急，不知你们当中竟也有如此会谋划的人物……裴某愿赌服输。”
恰在此时，她纤指一拨，弦音戛然而止。
“恐怕不是如厕，是要赶着去放下一把火吧？”
真相大白，举座皆惊，唯白舸与谢凌霜几人，神色淡然，端坐如初。
不论依大梁律法，还是商会行规，烧山都并非小事。众人一听便神色各异，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
只是手中轻抚那把玉扇，无声叹息。
有人确认道：“是他不错！几年不见，竟长成如此少年英姿。”
音律愈加急促而低吟，忽而如寒风骤起，急雨敲窗，似有一股暗潮涌动；忽而又化作低低耳语，震人心魄。
他这么一说，众人目光自然落在剩下这余、盛、萧三家身上。三家今日均有来人贺宴，一时之间，几人成了众矢之的。
仁远侯一向为众人所拥护，见他如此一说，众人纷纷附和。
只有白跃眼中绯红一片，他思来想去，猛然一把揪住白建衣领，恨恨逼问道：“你为何？你为何要这样？”
“家主明明给过你机会……”白跃恨铁不成钢道，“若你今日不打算将这封信给裴程带回裴家，或许家主只会当之前烧山之事没有发生。”
“没什么好说的。我自小便入白府，对白府忠心耿耿。错的不是我，是他——”他伸手一指，直指端坐在主位的白舸。
他转过头去，对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愤然道：“这五年来，你恐怕是忘了自己的誓约了罢？”
裴程直直顿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坐于一众乐师最后的谢凌霜身上。
“这个理由的确不错。只可惜方才白建已经全招，你们裴家城外别院之内，还存着不少未用完的油料。”白帆不给他任何机会，“侯爷来此之前，便命人带兵去搜了。现下，恐怕抄家的已经到你裴家门口。”
“白贤侄啊，你明日便要出发，难不成还指望着今天就破案不成？我看今日是你生辰宴，还不如让你那乐师姑娘为本侯奏上一曲，让大家都高高兴兴给你庆祝一番，顺便也看看，她到底有几番真本事。”
却未觉此时，厅堂一隅，一人已悄然离席。
] “如此一来，为短时间内凑齐大量药材，我们便只好以翻倍的价钱买下往年存货——而这存货，如今明里暗里，早已皆归裴家。只是你没想到，祁家恰好还有一笔发往西域的存货，可暂时填补空缺。”白帆总结一番，冷声质问道，“裴程，你 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建说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哥方才故意将明日出行的消息广而告之，就是为了诱得你再次现身。”白帆望着裴程，“待大家注意力都在谢姑娘身上，只有真正的凶手，才会无心听琴，而急于与白建接头。”
“不好意思，家中出了内贼，叫大家笑话了。”少年一身爽朗，声音中气十足，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仁远侯冷冷一笑，朝面色煞白的裴程道：“小子，你烧的那火，就跟长了眼似的，不烧这处，不烧那处，偏偏就烧白家购下的那些山头。若不是有谢姑娘的灭火妙计，那些防疫所用的连翘、柴胡、防风等药材，恐怕要烧得一干二净。”
“白建！”白跃目眦欲裂，“可你就算再急，再恨，也不能拿大楚千万条百姓的命来开玩笑！”
为看场好戏也好，为一睹芳容也罢，众人都提起了十分精神。
众人皆知白舸身奉大楚皇命而来，往年与四家都做过生意，但这两年却只与实力最为雄厚的祁家往来，而今年这笔生意，也是落在了祁家。
《踏青云》
琴音愈发紧逼，乐声陡转高亢，似要撕破这层层掩饰，揭露隐藏的阴谋。
“难怪仁远侯点名要她奏曲……这若是奏得不错倒也罢了，若是还不如之前那方氏……那可就闹笑话喽。”
白建跪坐在地，面无表情，双拳紧握。
一时之间，满座唏嘘。
那中年男子道：“定是谁眼红祁家年年能与大楚做生意，才如此的不讲规矩，坏了咱们大梁药商的招牌！”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白帆将那书信展开，恭恭敬敬地递给仁远侯，道：
如此说来，如今真凶还在暗处，是否依旧还盯着这批新药材也尚未可知，这也难怪这白舸今日刚一宣布此事，明日便急着出行。
“侯爷，这信中不仅以图文标示了明日要运往大楚的那批药材所存何处，甚至计算出若烧尽那批药材，又需油料几何。只待今夜丑时，便可偷偷将药材付之一炬！”
“这五年来，你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府中养乐师、掷千金，你逛那烟花柳巷时，可曾想起过他？你蝇营狗苟为大楚那老皇帝卖命，赚得盆满钵满时，可曾想起过他！”
眼见着气氛就要剑拔弩张，却见坐在高位的仁远侯重重咳了一声。
看完书信，他转身对白舸笑道：“看来你府中这乐师姑娘，琵琶弹得不错，人更是聪明绝顶，不仅知道灭火之法，还通晓博弈之理。”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棋，包括家主他自己。
“宴会才刚开始，裴家少主为何离席？”白舸的声音适时响起。
隔着一张面具，被指的人面不改色。
“那么我问你，”白帆道，“你裴家药山今年大多种的是当归一类补药，近半年来，却少量多次进了许多防疫药材。这是何意？”
忽然自外面跃入一个身手矫健的少年，他仅凭单手便提着一人，将他重重扔在了地上。
家中出了内鬼，白舸与白帆两兄弟各有所思，亦不言语。
见此情形，众人皆知不便再久留，均是拱手道：“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厅堂之中，气氛仿若黑云压城，欲有大事即将发生。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侯爷故意与那谢姑娘为难，吵着要听琴，只不过是一起演了个引蛇出洞的幌子！
将这一切都扫在眼底，白舸转而又道：“不过托了侯爷与祁兄的福，白某早已另行又备了一批药材，如今已打点妥当。只是这批药材现在何处，恕白某不便告知。”
“各位，今日偏偏不巧出了这样的事，恐怕要让大家先行回去了。”白帆朝众人道。
“听说为了这小小乐师，白公子不仅在醉香楼豪掷千金，还不惜打发了仁远侯送的美妾，惹得仁远侯颇为不快。”
堂中瞬息寂静无声。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先前家主问他“跟着他多久了”那句话的深意——原来家主早便知道，是府内的人出了问题。
偌大厅堂，只消一瞬，便从热闹非凡变得冷寂无声。
“那自然不可相比，要知道那醉香楼现如今比那梦香楼还吃香，就是因为多少姑娘都争着抢着仿照她！”
“侯爷，小人是冤枉的！”裴程瞳孔巨震，急急跪在仁远侯跟前，朝白帆辩道：“此事是你们白家出了内鬼，与我又有何干？我裴家只不过小门小户，又何必与祁家乃至大楚过意不去？”
“我……我去如厕。”
厅堂之内，绣帘低垂。
“呵呵……”白建一声冷笑，“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等到天荒地老，等到你、我，甚至二公子都忘记了那件事？白跃，你别忘了你姓白！”
目光如电扫过那暗影，谢凌霜再将节奏顿变，琵琶声如鬼魅缠绕，忽而如幽冥深处的低语，忽而如烈焰焚心，令闻者无不悚然动容。
“不错，”白建死死盯着白舸，似是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注于他，“可我就要这样干！”
纤纤玉指轻拂琵琶，初时乐声宛若春风拂面，流水轻吟，似讲旧日温情。可未几弦音渐变，忽转为幽怨低回，竟然隐隐透出几分不安之意。
谢凌霜端坐在红木雕椅之上，神色肃然，娉婷若仙。
“这是……白帆少爷？”有人试着认出了少年。
这位裴家少主名唤裴程，此刻正欲从大厅偏门出去。被白舸此番叫住，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再一看他神情，百般仓皇，目光躲闪，不敢与人相对。
裴程一愣，硬着头皮答道：“药行乃我裴氏祖上多年基业，裴某想要做强家业，囤些药材，来年或许能与四家药商一同竞标，又有何错？”
当真相揭开的一瞬，白跃有些崩塌。
仁远侯白眉一挑，不疾不徐地将信展开。
这大梁之内，药材生意做得最大的，便是祁、余、盛、萧四大药商。
“晚辈谢过侯爷，”白舸伸手送客：“诸位，请。”
恰恰能遮住谢凌霜盖着云纱的半张脸。
仁远侯亦笑道：“贤侄，我需亲自押送裴程，便也先走一步。这白建是你大楚人，既已认罪画押，我今日便卖你个面子，让你自行处置。”
堂中宾客皆屏息凝神，不觉为之所摄。
……
他想自己与白建俱已跟随家主多年，只道白建是好奇而并未设防，于是便毫不保留地告知。
“你若说我愚忠也好，可我白建这辈子，只认真正的白家人为主！”
今日早先在前院书房相见，家主自行离去后，白建便转着弯问他，那批药材现在何处。
摔在地上的，是管家白建。
白帆对众人朗声道，“诸位，在下奉侯爷之命查药林纵火之案，方才在管家白建屋内，搜出了一封书信。”
“是侯爷英明，早便提醒晚辈先前烧山可能是内外串通。”白舸行至仁远侯身侧，为他再斟上一杯美酒。
裴程知晓大势已去，终是颓然苦笑，缓缓道：“你们分析得不错。裴家门庭衰落，我不过是太过心急，不知你们当中竟也有如此会谋划的人物……裴某愿赌服输。”
恰在此时，她纤指一拨，弦音戛然而止。
“恐怕不是如厕，是要赶着去放下一把火吧？”
真相大白，举座皆惊，唯白舸与谢凌霜几人，神色淡然，端坐如初。
不论依大梁律法，还是商会行规，烧山都并非小事。众人一听便神色各异，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
只是手中轻抚那把玉扇，无声叹息。
有人确认道：“是他不错！几年不见，竟长成如此少年英姿。”
音律愈加急促而低吟，忽而如寒风骤起，急雨敲窗，似有一股暗潮涌动；忽而又化作低低耳语，震人心魄。
他这么一说，众人目光自然落在剩下这余、盛、萧三家身上。三家今日均有来人贺宴，一时之间，几人成了众矢之的。
仁远侯一向为众人所拥护，见他如此一说，众人纷纷附和。
只有白跃眼中绯红一片，他思来想去，猛然一把揪住白建衣领，恨恨逼问道：“你为何？你为何要这样？”
“家主明明给过你机会……”白跃恨铁不成钢道，“若你今日不打算将这封信给裴程带回裴家，或许家主只会当之前烧山之事没有发生。”
“没什么好说的。我自小便入白府，对白府忠心耿耿。错的不是我，是他——”他伸手一指，直指端坐在主位的白舸。
他转过头去，对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愤然道：“这五年来，你恐怕是忘了自己的誓约了罢？”
裴程直直顿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坐于一众乐师最后的谢凌霜身上。
“这个理由的确不错。只可惜方才白建已经全招，你们裴家城外别院之内，还存着不少未用完的油料。”白帆不给他任何机会，“侯爷来此之前，便命人带兵去搜了。现下，恐怕抄家的已经到你裴家门口。”
“白贤侄啊，你明日便要出发，难不成还指望着今天就破案不成？我看今日是你生辰宴，还不如让你那乐师姑娘为本侯奏上一曲，让大家都高高兴兴给你庆祝一番，顺便也看看，她到底有几番真本事。”
却未觉此时，厅堂一隅，一人已悄然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