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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那便叫伙计再来壶好酒，加些好菜，我定要看最后花落谁家！”
“家主既然开口，凌霜又如何敢推辞。”
“我知你恼我隐瞒身份，也恼我查你……”良久，他终于是温声开口道，“我此行身负大楚万千百姓的性命，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刚烈决绝，竟宁愿让方氏将你卖入青楼，来赌我对你的心意。”
行至台前，他略一思考片刻，道：
如此珍贵的画作，他竟又如上次赠予琵琶一般，挥手之间便轻易相赠？
他眼中的柔情与坚定，似深海般让人沉沦。
“小女不才，这上联便是‘一曲新调，二人对酒，四方琴声，流水高山入画’。”谢凌霜言罢，便若即若离一笑，宛如花瓣一般留香于人心头。
那白公子长衫深灰，色如水墨，立于画侧。一人一画，相互映衬，皆令人赏心悦目。在这花红柳绿的醉香楼中，竟澄然如一道清明得令人不敢亵渎的景。
他竟如此怜悯苍生，纵非己土，纵非己民。
就在众人以为白公子要输给苏公子之时，二楼的白公子轻摇玉扇，再度开口：
一片哗然之下，众人纷纷探头，甚至有人为了一窥真迹站在了凳上、桌上。
然而，在这片安适的水波中，却又似有一个压抑已久的泉眼藏在深处，仿佛一柄利剑，锋芒虽未显露，却时刻等待着喷薄而出。
仿佛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来。
“呵，这么说吧，你的霓裳锦虽产量稀少，却尚可以千金购之；而云仙之画，哪怕愿以万金、十万金求购，若机缘不到，亦必生难求！”
她心道这白公子虽喜听琴，却从不染指这等场所，因此坊间也鲜少见他。如今亲自得见，虽看不清面具下的真容，却实在是可用“光风霁月”来形容他的风度。
“若是真迹，那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似乎的确如此。”那中年富商点点头，道，“她一句上联，将这新曲、琴声、画仙的那幅《伯牙子期图》，以及二位公子争得美人一顾，都概括在里面了。”
那手臂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烧伤，很新，以至于新得血肉模糊。
“文兄多才，不妨细说与我们共赏？”
他忽然顿住，将她塞入轿辇。
过了一会，她悠悠道：“那便是我看错了人，愿赌服输罢了。”
“哦？有点意思，看来今日这醉香楼是来对了！”
《踏青云》
“这……这二人真真是打哑谜似的有趣！这一唱一和，一对一答，真是令人佩服。”
在场所有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紧接着，一幅画卷自他旁边的仆从手中徐徐展开。画中二人侧向而坐，一人弹琴，一人作赏，背后是闲云野鹤，高峰隐天。
座下一位书生模样男子，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此下联竟如上联一般，初看并不出挑，可都隐藏着玄机呢。”
“家主！”白跃连忙上前，为他撩开袖口，露出了他的手臂。
轿外的白跃打断他的话，冷声脱口道：“家主为救那孩子，不顾我们阻拦，只身冲入火海，差点……差点被那房梁压死在里面。今日一早回到府中，又听闻谢姑娘您不见了，好是一番寻找，到现在还未曾睁眼！”
“你若信我，我又怎么会让你输？你既要投奔我，又为何自甘入青楼？”
“一剑寒霜，百代风流，千里孤舟，九霄星月同辉。”
原来鲜少露面、从不逛烟花柳巷的白公子，此次竟是专为这一女子而来！
“你这是……”
他竟真的对她如此在意。
“无妨……那药山上尚有不少农户，昨日见一处烧得快塌的屋内，还有个孩子无法脱身，我……”
“你就打定主意我会跟你走？若是我不愿呢？”她问。
不知何时，那位白公子早已下了楼来。他一手端着碧玉酒杯，一手将玉扇背在身后，徐徐所到之处，目光皆随他而去。
“那你呢？你既然信我，为何又令人偷偷查我？”
“看来今日压轴的节目不在霜儿姑娘，而在这苏公子身上啊。”另一中年男子也抚着笑痛的肚子道。
他伸手替她拭去眼泪，他的手很凉很凉，激起她微微的战栗。
谢凌霜目光沉静，仔细盯着那幅画——那的确是一幅真迹，看来他与云宴舟相识并非是假。
眼见着苏大少如此一番操作，大伙儿心中都平衡了不少——他苏家富可敌国是不错，可纵能挥手拿出三千金，又如何？在这风月场上却丝毫不解风月，照旧要遭人嗤笑。
全场爆发出雷鸣一般的哄笑，苏公子有些不明所以，挠着头道，“怎么了？这不是对得可工整了么？”
这等场面自然是让醉娘笑得合不拢嘴：“三千金随手一掷为佳人，白公子真是大手笔。”
场面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纷纷小声议论，原来这二人竟早就认得！
就在众人都等待着谢凌霜的回应时，白舸却忽然上前一步，动作如风般利落，在众人一片艳羡的惊呼之中，将谢凌霜一把打横抱起。
他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面露惊色：普天之下，这要价最为昂贵、工序最为繁杂的锦缎便是绸缎世家苏家所制的霓裳锦。传言这霓裳锦每一寸都需工序百道，工匠百名，历经数月，才能制出这质地如云烟轻盈、光泽如霓裳霞影的锦缎。是以此锦每年不过出产寥寥数匹，除却上贡皇室，剩下的实在千金难求。
“你就打定主意我会来赎你？若是我不来呢？”他亦问。
苏公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却故作不屑道：“这东西难道比我那三匹霓裳锦还值钱？”
待满堂哄笑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终于回到今晚的另一位男主角身上。
“三千金，加一幅画仙真迹。”
众人闻言恍然。旋即，文书生又解读下联道：“白公子这下联也不逊色。他将霜儿姑娘名中所含的‘霜’字，和他名中所含的‘舟’遥相对应，倒也是有心了。”
身侧一华服青年大声笑道：“苏大少，这对联要是被你爹知道了，可保不准又要禁你的足喽！”
此刻醉香楼内已重新掌满灯火，霜儿姑娘正立于台前。她朝台下微微躬身，徐徐轻启唇齿：“二位公子如此抬举，小女子感激不尽。现下小女子此处有句上联，若能对出叫我心仪的下联，便能成为小女子座上之宾。”
一时语塞，心酸和心疼涌上心头。谢凌霜望着面前与她仍隔着一层面具之人，眼中竟不知何时有了泪花点点。
此刻他略微侧身，向谢凌霜轻轻拱手道：“白某尚欠姑娘一约。今夜月色正好，不知可否赏光，让白某今日补上？”
她以为他要做些什么，下意识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却痛得他面色忽然一凝。
“这上联乍看平平无奇，但再一细品，霜儿姑娘是将今日今时，这场景中发生的一切，都一一串联了起来。”
谢凌霜静静凝视着他。目光交接之间，他目光恬淡而沉静，她眼神清冷而安适，竟隐隐有种交锋暗藏，棋逢对手之感。
众人盛赞之下，谢凌霜心中微动，目光在那人身上轻轻停留。
“白公子果然不凡！若是输给他，我等也算心甘情愿！”
谢凌霜心中微颤，他这番话，已不仅仅是对她 的邀约，而更像是一种令人无法回避的宣示。
他亦放下酒杯，站在那不远不近之处，眼神安适如水，静静在她脸上流连。
“三千金而已！又有何难？”场中又有一人站起，是方才那喝得有些醉意的那苏大少，他挺着酒肚，伸出三根指头道，“我也出三千金，外加……外加三匹霓裳锦！”
他只是微微一愣，似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称呼：“你还怪着我。”
“如此谦谦君子，如此孤傲美人，果真是一段佳话。”
文书生道：“不仅如此，这上联是雅士风流，下联却是侠客豪情。一文一武，互为补充……能对得如此严丝合缝，说是心意相通也不为过，真是妙哉，妙哉！”
谢凌霜一怔。她与醉娘约定于醉香楼出演三日，却从未思考过，若他三日之内不来寻她，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此番特地备画而来，难道正是为了借此画告诉自己，他亦视她为知音？
醉娘这一日忙里忙外，竟不知来了个如此人物，她抬眼一看那面具便猜出，那不是大名鼎鼎的大楚皇商白公子，还能是何人？
“此图是画仙前几年所作，伯牙子期神韵俱在，令人神往……”那富商捋着为数不多的胡须，摇头道，“可惜近几年他云游四海不知所踪，鲜少再有新作，实在是可惜……”
轻轻揭过她的面纱，路两旁明艳的灯火透过薄帘，映照在她的面庞之上，映照在她的泪珠之上。
微微惊愕如她，却并未抗拒。她静静靠在他怀中，感受到自他胸前传来那略微加速的心跳，望向他优美如雕刻般的下颌，想要从他的眼中寻找到更多的答案。
“这还不简单！”苏公子打着酒嗝，掰着手指，摇头晃道，“一个美人，三千黄金，四两胸脯……”说到一半他便卡了壳，忽而低头一看桌上，顿悟道，“五斤烧鸡配酒！”
他离得很近细细看她，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至关珍要的宝物。
“啊！那是云宴舟的《伯牙子期图》！”
“二位公子当真是大气非凡！”此刻醉香楼早已里被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见场面已经烘托到位，醉娘心中乐开了花，却又话锋一转，“只是霜儿姑娘说了，三千金可带走其身，但除三千金之外，还要过她一关，才可将她的心也带走。”
] 她
“那便叫伙计再来壶好酒，加些好菜，我定要看最后花落谁家！”
“家主既然开口，凌霜又如何敢推辞。”
“我知你恼我隐瞒身份，也恼我查你……”良久，他终于是温声开口道，“我此行身负大楚万千百姓的性命，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刚烈决绝，竟宁愿让方氏将你卖入青楼，来赌我对你的心意。”
行至台前，他略一思考片刻，道：
如此珍贵的画作，他竟又如上次赠予琵琶一般，挥手之间便轻易相赠？
他眼中的柔情与坚定，似深海般让人沉沦。
“小女不才，这上联便是‘一曲新调，二人对酒，四方琴声，流水高山入画’。”谢凌霜言罢，便若即若离一笑，宛如花瓣一般留香于人心头。
那白公子长衫深灰，色如水墨，立于画侧。一人一画，相互映衬，皆令人赏心悦目。在这花红柳绿的醉香楼中，竟澄然如一道清明得令人不敢亵渎的景。
他竟如此怜悯苍生，纵非己土，纵非己民。
就在众人以为白公子要输给苏公子之时，二楼的白公子轻摇玉扇，再度开口：
一片哗然之下，众人纷纷探头，甚至有人为了一窥真迹站在了凳上、桌上。
然而，在这片安适的水波中，却又似有一个压抑已久的泉眼藏在深处，仿佛一柄利剑，锋芒虽未显露，却时刻等待着喷薄而出。
仿佛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来。
“呵，这么说吧，你的霓裳锦虽产量稀少，却尚可以千金购之；而云仙之画，哪怕愿以万金、十万金求购，若机缘不到，亦必生难求！”
她心道这白公子虽喜听琴，却从不染指这等场所，因此坊间也鲜少见他。如今亲自得见，虽看不清面具下的真容，却实在是可用“光风霁月”来形容他的风度。
“若是真迹，那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似乎的确如此。”那中年富商点点头，道，“她一句上联，将这新曲、琴声、画仙的那幅《伯牙子期图》，以及二位公子争得美人一顾，都概括在里面了。”
那手臂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烧伤，很新，以至于新得血肉模糊。
“文兄多才，不妨细说与我们共赏？”
他忽然顿住，将她塞入轿辇。
过了一会，她悠悠道：“那便是我看错了人，愿赌服输罢了。”
“哦？有点意思，看来今日这醉香楼是来对了！”
《踏青云》
“这……这二人真真是打哑谜似的有趣！这一唱一和，一对一答，真是令人佩服。”
在场所有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紧接着，一幅画卷自他旁边的仆从手中徐徐展开。画中二人侧向而坐，一人弹琴，一人作赏，背后是闲云野鹤，高峰隐天。
座下一位书生模样男子，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此下联竟如上联一般，初看并不出挑，可都隐藏着玄机呢。”
“家主！”白跃连忙上前，为他撩开袖口，露出了他的手臂。
轿外的白跃打断他的话，冷声脱口道：“家主为救那孩子，不顾我们阻拦，只身冲入火海，差点……差点被那房梁压死在里面。今日一早回到府中，又听闻谢姑娘您不见了，好是一番寻找，到现在还未曾睁眼！”
“你若信我，我又怎么会让你输？你既要投奔我，又为何自甘入青楼？”
“一剑寒霜，百代风流，千里孤舟，九霄星月同辉。”
原来鲜少露面、从不逛烟花柳巷的白公子，此次竟是专为这一女子而来！
“你这是……”
他竟真的对她如此在意。
“无妨……那药山上尚有不少农户，昨日见一处烧得快塌的屋内，还有个孩子无法脱身，我……”
“你就打定主意我会跟你走？若是我不愿呢？”她问。
不知何时，那位白公子早已下了楼来。他一手端着碧玉酒杯，一手将玉扇背在身后，徐徐所到之处，目光皆随他而去。
“那你呢？你既然信我，为何又令人偷偷查我？”
“看来今日压轴的节目不在霜儿姑娘，而在这苏公子身上啊。”另一中年男子也抚着笑痛的肚子道。
他伸手替她拭去眼泪，他的手很凉很凉，激起她微微的战栗。
谢凌霜目光沉静，仔细盯着那幅画——那的确是一幅真迹，看来他与云宴舟相识并非是假。
眼见着苏大少如此一番操作，大伙儿心中都平衡了不少——他苏家富可敌国是不错，可纵能挥手拿出三千金，又如何？在这风月场上却丝毫不解风月，照旧要遭人嗤笑。
全场爆发出雷鸣一般的哄笑，苏公子有些不明所以，挠着头道，“怎么了？这不是对得可工整了么？”
这等场面自然是让醉娘笑得合不拢嘴：“三千金随手一掷为佳人，白公子真是大手笔。”
场面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纷纷小声议论，原来这二人竟早就认得！
就在众人都等待着谢凌霜的回应时，白舸却忽然上前一步，动作如风般利落，在众人一片艳羡的惊呼之中，将谢凌霜一把打横抱起。
他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面露惊色：普天之下，这要价最为昂贵、工序最为繁杂的锦缎便是绸缎世家苏家所制的霓裳锦。传言这霓裳锦每一寸都需工序百道，工匠百名，历经数月，才能制出这质地如云烟轻盈、光泽如霓裳霞影的锦缎。是以此锦每年不过出产寥寥数匹，除却上贡皇室，剩下的实在千金难求。
“你就打定主意我会来赎你？若是我不来呢？”他亦问。
苏公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却故作不屑道：“这东西难道比我那三匹霓裳锦还值钱？”
待满堂哄笑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终于回到今晚的另一位男主角身上。
“三千金，加一幅画仙真迹。”
众人闻言恍然。旋即，文书生又解读下联道：“白公子这下联也不逊色。他将霜儿姑娘名中所含的‘霜’字，和他名中所含的‘舟’遥相对应，倒也是有心了。”
身侧一华服青年大声笑道：“苏大少，这对联要是被你爹知道了，可保不准又要禁你的足喽！”
此刻醉香楼内已重新掌满灯火，霜儿姑娘正立于台前。她朝台下微微躬身，徐徐轻启唇齿：“二位公子如此抬举，小女子感激不尽。现下小女子此处有句上联，若能对出叫我心仪的下联，便能成为小女子座上之宾。”
一时语塞，心酸和心疼涌上心头。谢凌霜望着面前与她仍隔着一层面具之人，眼中竟不知何时有了泪花点点。
此刻他略微侧身，向谢凌霜轻轻拱手道：“白某尚欠姑娘一约。今夜月色正好，不知可否赏光，让白某今日补上？”
她以为他要做些什么，下意识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却痛得他面色忽然一凝。
“这上联乍看平平无奇，但再一细品，霜儿姑娘是将今日今时，这场景中发生的一切，都一一串联了起来。”
谢凌霜静静凝视着他。目光交接之间，他目光恬淡而沉静，她眼神清冷而安适，竟隐隐有种交锋暗藏，棋逢对手之感。
众人盛赞之下，谢凌霜心中微动，目光在那人身上轻轻停留。
“白公子果然不凡！若是输给他，我等也算心甘情愿！”
谢凌霜心中微颤，他这番话，已不仅仅是对她 的邀约，而更像是一种令人无法回避的宣示。
他亦放下酒杯，站在那不远不近之处，眼神安适如水，静静在她脸上流连。
“三千金而已！又有何难？”场中又有一人站起，是方才那喝得有些醉意的那苏大少，他挺着酒肚，伸出三根指头道，“我也出三千金，外加……外加三匹霓裳锦！”
他只是微微一愣，似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称呼：“你还怪着我。”
“如此谦谦君子，如此孤傲美人，果真是一段佳话。”
文书生道：“不仅如此，这上联是雅士风流，下联却是侠客豪情。一文一武，互为补充……能对得如此严丝合缝，说是心意相通也不为过，真是妙哉，妙哉！”
谢凌霜一怔。她与醉娘约定于醉香楼出演三日，却从未思考过，若他三日之内不来寻她，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此番特地备画而来，难道正是为了借此画告诉自己，他亦视她为知音？
醉娘这一日忙里忙外，竟不知来了个如此人物，她抬眼一看那面具便猜出，那不是大名鼎鼎的大楚皇商白公子，还能是何人？
“此图是画仙前几年所作，伯牙子期神韵俱在，令人神往……”那富商捋着为数不多的胡须，摇头道，“可惜近几年他云游四海不知所踪，鲜少再有新作，实在是可惜……”
轻轻揭过她的面纱，路两旁明艳的灯火透过薄帘，映照在她的面庞之上，映照在她的泪珠之上。
微微惊愕如她，却并未抗拒。她静静靠在他怀中，感受到自他胸前传来那略微加速的心跳，望向他优美如雕刻般的下颌，想要从他的眼中寻找到更多的答案。
“这还不简单！”苏公子打着酒嗝，掰着手指，摇头晃道，“一个美人，三千黄金，四两胸脯……”说到一半他便卡了壳，忽而低头一看桌上，顿悟道，“五斤烧鸡配酒！”
他离得很近细细看她，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至关珍要的宝物。
“啊！那是云宴舟的《伯牙子期图》！”
“二位公子当真是大气非凡！”此刻醉香楼早已里被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见场面已经烘托到位，醉娘心中乐开了花，却又话锋一转，“只是霜儿姑娘说了，三千金可带走其身，但除三千金之外，还要过她一关，才可将她的心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