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    【作者撕枕犹眠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这种时候，但凡脑壳完整点的人，必然是以活命为先，然后才是是一些关于女鬼来历或是如何反击的深度思考；而徐徒然，她则是跳过了这些步骤，直接思考起了另一个直击灵魂的重点问题——

    徐徒然：……不然

    徐徒然站在柜前，陷入沉思。

    连手带人，又摔回柜子里了。

    距离女鬼彻底摆脱柜子，应当还有一段时间。

    顾晨风：……？

    *

    这、这几个意思？结束了是吗？

    体委说着，居然伸长脖子朝外看了看。班长一个激灵，忙把人拽回来：“别看了，又出来了！”

    班长当时就想问他，柜子那么大，万一推到一半女鬼先滚出来了呢？你给拿着扫帚再给扫回去？

    这个进展速度显然吓到了躲在床底的众人。三个男生立刻闭嘴，矮下身体，紧张地看着柜子的方向。

    班长：……

    学委：“……”

    因为角度限制，他看不到完整的画面，忍不住扯了下班长：“啥情况？”

    就在此时，忽听“刷刷刷刷”一阵连响——柜子上，竟一连掉落了十几张符纸！

    体委忽然开口：“我说，那些符纸我们能用吗？”

    班长照搬了体委的发言，语气肯定：“据说是在被人痛揍。”

    紧接着，在顾晨风等人惊恐的眼神中，那两扇生锈的柜门宛如死神的翅膀，猛然向两边弹开——

    然而徐徒然并不知道这个设定。她和那些学生一样，都以为女鬼就一个，在看到自己面前的柜子里有女鬼露手手后，想当然地以为对方这是已经盯上了自己，便直接进屋，开始放心作死。

    比如现在。她的面前是一个铁皮柜子。铁皮柜子已经开了一条缝。缝里已经伸出了一只手。

    一楼最里间卧室，双人大床下，体育委员尽可能地蜷缩起高大的身体，小声问道。

    “你们确定这样……真的可行吗？”

    柜门啪地关上，仿佛无事发生过。

    班长：…………

    顾晨风定睛看去，发现果然，柜门再次打开，那只青灰色的手又拍到地板上了。

    几人懵逼。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柜子里的女鬼：？？！

    班长：……

    *

    关得太迅速，那女鬼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被柜门夹了个正着。

    班长诧异：“你干嘛？找她肉搏？”

    打个比方，一般人看到火焰，都会下意识远离，这是本能的一种。但徐徒然不是这样。

    先是手，然后是手臂、头发……

    话音刚落，外面柜子上一张符纸飘落，柜门开得更大了。用来堵门的椅子完全翻倒，压在上面的重物掉落一地。

    都骂人脑子里缺根弦，她是真的缺了根弦。她对似乎“危机”、“危险”之类的事过分钝感了，说得通俗点，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怕。

    之前那柜中女鬼刚把手伸出来的时候，他还真试着用菜刀砍过。就像在劈空气一样，根本砍不着。

    所有事情其实都建立在一个误会上——“这个”女鬼，或者说，“这些”女鬼，实际是一个意识，多个身体，每个柜子里都有一个，行动时百分百同步。

    “符纸撕没了，那女鬼就提前出来了！”班长没好气道，“你这是在作死！”

    这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徐徒然在面对某些事时，她关注的侧重点，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不加的话，他还真不一定比顾晨风高。

    他单单是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就感到后背一层薄汗。

    “……这什么情况？”

    在这段有限的时间内，她还有没有办法，再捞到一点作死值呢？

    班长：“不知道，看不见。”

    撕完符纸、扯开锁链，距离躲藏时间结束实际还有五六秒，徐徒然便直接把柜子门给用力拉开了。

    学委想了想，转头回答：“那个女鬼被空气打得满地找牙。”

    ——徐徒然是这么想的，一般恐怖片里，作死主角面对这么个砰砰响的柜子，会怎么办呢？当然是直接给它打开啊。人家要求你躲，你不躲，还专门送货上门，送饭入口，多标准的作死姿势。

    顾晨风浑身紧绷，忽然觉得他们还是天真了——躲在床下真的是个好主意吗？万一那女鬼，突然低下头呢？

    “怎么了怎么了？”学习委员忍不住凑上来，班长给她挪了个位置。学委刚趴定，就见那只青灰鬼手又落了下来。

    这次那女鬼连肩膀都还没露出来，就又是一个后仰，摔回去了。

    默了片刻，她不由问出了不久前顾晨风的疑问。

    从上辈子起，徐徒然就知道，自己脑壳多少有点不正常。

    顾晨风：“……嗯？”

    时间紧急，他们这些“防护”也布置得乱七八糟。布置完后，就一同挤进了双人床的床底，女生在里，男生在外，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静静等待。

    这个女鬼确实是被揍得不轻，只是揍她的不是什么空气，而是远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徐徒然。

    过了几秒，柜门再次打开。那只鬼手，重重拍到了地上。

    不得不说，他们班的这个体委确实相当有想法。在他们刚躲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他还认真的提议过，要不要把铁皮柜开口朝下推到地上——他觉得这样女鬼就绝对出不来了。

    不，我觉得它说的成绩倒数并不是这个意思，真的。

    体育委员：“……”

    顾筱雅：“……”

    徐徒然离开后，他们当真没有再分组行动。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撞鬼，没什么经验，肯定还是人多一点比较安心。

    身后传来女生们害怕的吸气声。顾晨风喉头滚动一下，用只有三个男生能听到的气声道：“等等如果有必要，我会冲出去。”

    救命。

    他艰难转头，看向床外洒着的一圈白盐，一时陷入了沉默。

    旁边传来顾晨风闷闷的回答：“不确定，看运气吧。”

    顾晨风：“……啊？”

    班长茫然摇头，再旁边的体育委员不确定地开口：“看上去……像是被揍了？”

    打开的瞬间，脑海中再次传出作死值到账的声音，徐徒然满意了。

    那只按在地上的鬼手飞了。

    就在此时。

    跟着又砰地一声关上。

    学委：“……”

    “反正我觉着像。而且还是从下巴踢上去的——就那种，前踢，懂吧？”

    她一定要自己亲手摸上去了，确认这东西是会带来疼痛的，才知道要远离——但也只是“知道远离”，并不会因此对这东西产生排斥或畏惧。只要有必要，她下次还敢。

    “把符纸全都撕了，贴我们自己身上！”体委道，“说不定能吓走女鬼呢？”

    “出什么事了？”身后小米忐忑出声。她和顾筱雅在最里面，啥都看不到。

    又回到了那个问题。这种时候，怎样的行为才算是作死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说的也不算错。

    “本来也快出来了……”体委缩着身体，语气有些憋屈，“打又打不到，总不能真就坐以待毙吧。”

    作为一个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人，她很给面子地倒吸了口气，下一秒，就见那手往上一拔——

    小米转头，语气困惑：“说是……那个女鬼快被空气打死了？”

    柜中传来咕咚声响。双门再次啪地关上。学生们：“……”

    她一口倒吸的气憋在气管里，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吐出还是该继续吸。

    学委：“……啊？被谁啊？”

    先是手掌，接着是干枯的手肘、肩膀……有些许头发垂下，湿漉漉的，散发出强烈的水腥气。

    然后赶在柜中女鬼反应过来之前，又趴地一下，顺手把柜门又给她关上了。

    然后走上前去，很好心地开始帮女鬼撕符纸。

    哈？

    “不是。”顾晨风道，“她不是偏爱成绩倒数的人吗？我高考作文偏题，数学两道大题没写出来……”

    小米：“？？？”

    “啊？啥？”顾筱雅扯了扯小米。外面动静太大了，学委声音又轻，她没听到。

    ……不知是不是他们幻听，柜子之中，似乎是传来了一声咒骂。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来自顾晨风的启蒙教学，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的脑袋又开始疼了，刚想开口劝人别送，体委的声音又从旁边悠悠飘了过来：“你们说的这个成绩，它加体育特长分吗？”

    ……不，不只是那只手。女鬼的整个身体，都飞了——她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朝后一仰，好不容易爬出柜子的部分，又以一种特别利落的姿势，整个飞回到了柜子里。

    ·（.）

    白盐的外面，还撒了糯米。糯米的外面，还摆着锅碗瓢盆和各种五金用品。这些东西，全是他们在有限的时间内，从隔壁厨房和杂物间拿过来的。顾晨风说以前看的灵异小说里，就是用这些东西来驱邪的。

    这个房间柜子上的锁，同样已经被崩开了。从顾晨风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只从柜子里的伸出的手。那手还在柜门上不住扒拉着，时不时会抓到贴在柜门上的符纸，发出刺耳的声响。顾晨风心跳如擂鼓，挪动身体，尽可能地挡住身后女生们的视线。

    “行了，都闭嘴。”他隐忍地闭了闭眼，“还有三十秒……保持安静。”

    碎裂的符纸接二连三掉到地上，紧跟着是哗啦啦的厚重铁链。柜子终于完全解封。

    同一时间，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