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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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知晓数据会在哪里，只好往可能性大的地方去寻。

    娜维西在场，孟予也不好和他多说，接过他细致收拾大半天的行李，模糊嘱咐道：

    “你准备怎么谢？”

    而埃莉诺拉给的秘密任务，注定了她不可能始终和哨兵们一起行动。

    “学长，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什么才叫惩罚？”

    “虽说任务尽力即可，但每学期的积分第一名，可以自主挑选下学期疏导室的排班日期。”

    出了基地，便是十几道防御光屏，合力将污染区死死挡在外面。大多数队伍的任务，正是为光屏寻找供给能源。

    路一川非要挤在她旁边，时不时点评几句，还要去问其他几位意见。

    “对了，我联系过南区基地的领事，s级净化型向导，温陵，他在学院挂职教授，你这次去，有问题就向他请教。”

    论嘴毒，路一川丝毫不逊色：“你不想开车，又不想给向导小姐做沙包，那你想干什么，上天去？”

    娜维西不知妹妹心中所想，将注意事项简单说完后，骨子里的强势重新冒出头，颇为无情地告诉孟予：

    孟予没听见声响，却看清了裤脚上没来得及滚落的黄泥水珠。

    这是位于白塔南方的守城，如它一般的还有三个。四方基地是白塔最坚固，也是最后的防卫线，每一区都有s级净化型向导坐镇，以确保哨兵们不被异种的精神攻击同化。

    孟予点点它的蛇吻，轻声问：“丝丝，你怕蛇吗？”

    路途不算无聊，看腻车窗外的风景后，她翻开室友送的《如何驯养哨兵》，希望借此降低任务过程中和队友闹矛盾的风险。

    丝丝从主人手腕滑下，甩动尾巴游到资料上，湖蓝色眼瞳一眨不眨，和孟予对视。

    “你当然不怕，但我……”

    此时他作为学长的优势悄然浮现，经验一压，饶是队伍里两个刺头也没理由反对。几人简单安置，争分夺秒地恢复精力。

    在大辉煌年代，宴蛇原是南方经济重心，其他方面也不逊色，自然有科研所的存在。

    各队的任务内容保密，但积分却是实打实排在电子大屏上，数字5200高居榜首，将第二名的3000远远甩在身后，成了所有人仰望的目标。

    孟予心底愁云密布，也没嫌弃娜维西身上的尘土，安静地靠在她肩上，听她事无巨细地罗列了一连串紧急情况的处理办法。

    角落里的孟予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所谓，随后将注意力转回娜维西身上。

    晚桂飘扬而落时，白塔学院这一届二年级的实践阶段终于开启，磨合两月之久的队伍初具雏形，跃跃欲试领下各自的任务，往污染区去了。www.feiyinge.com

    孟予单手撑起下巴，盯着资料发呆。如闻风所说，宴蛇不算是危险的污染区，死亡率很低，故而传出的资料也颇为全面，布满毒蛇的照片看得人头皮发麻。

    对此，维利塔曾发出过抗议：“我不想一直开车。”

    孟予习惯他的叽叽喳喳后，竟也被他同化不少，攀着座椅问开车的闻风：

    “这取决于你能不能继续配合我。”

    窗外的雨持续不断地落，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台上，隔着玻璃，声音有些闷，一如房内人的心绪。

    “好吧，我尽量也不怕。”

    丝丝吐着信子，挺直腰身，连竖瞳也越发凌厉，竭力表示自己也是蛇。

    “要不你踩我脚上，或者我抱你？”

    闻风虽答应与五号队伍合作，却也有独自完成任务的野心，何况他们原本约定的便是视情况而定，索性剔除计划里与温陵见面的流程，直入主题：

    然后走到队伍里，和闻风并排，听他说起合作事宜。

    维利塔皱眉：“我没说不愿意当……”

    哨兵们也挑着石块落脚，只是没有孟予那么窘迫，趁闻风去和守卫沟通，路一川小声提议：

    孟予：……这不就是变相考核，连导师都准备好了。

    五号和八号队伍一直在等，等一号决定是否合作。

    白狼顺势扭腰跳到自己主人身上，等孟予被拽回座椅后，它又不客气地将前爪搭上她的腿。

    孟予清楚，寻找能源不过是埃莉诺拉用来掩饰的由头，真是目的是让她有理由接近宴蛇的核心区，寻找那份失落已久的机甲数据。

    之后的路程里，除却脸色铁青的维利塔，其他三位都成了孟予的练手对象。

    若是一般寻物任务，物品又颇为大众，便可以由队伍自行选择完成地点。但他们的任务，却被规定在一处代号为“宴蛇”污染区内，俗称蛇窟。顾名思义，是片以蛇类异种为主的区域。

    她收手，仰躺在大床上，简陋的白炽灯有些刺眼，丝丝游过她的唇瓣，用尾巴盖住那双眼睛。

    孟予扯了扯唇角，说不准是笑了还是没笑，语调不高：

    现在，她成功发掘出另类用法，或者说，正确用法。

    “姑奶奶，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基地上层的探照灯交叉聚集，将门口那块区域照的如白日一般。

    维利塔：……

    他们决定和五号队伍达成浅层合作——先各自完成任务，若是五号结束后，他们仍旧在污染区未归，便进去帮忙。

    交换或合作都是规则内允许的操作，但由于任务内容的保密性，一旦确定，便再无回头的余地。往年也存在交换任务后，换到更高难度任务的先例。

    可再磨蹭的告别也有尽头，何况对于学院来说，类似的场景每年都会出现，自信的哨兵们将其看成大展身手的机会，少有人忧心生死。

    闻风欲言又止。

    基地早已习惯每年都来的学生队伍，检查完证件和调令后，快速放行。

    闻风有些犹豫，他也是第一次接到积分如此之高的任务，只能召集队员，询问他们的意见。

    “你就是不愿意，开你的车吧，别老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没那福分。”

    抬眼望去，基地整体呈梯形落座，暗色金属包裹外围，颇为壮观。可通往基地内的主路，竟是由碎石铺就，许是被汽车碾压久了，四处都是坑洼，盛满浑浊不堪的泥水。

    孟予知道远离白塔核心区的地方必定艰苦，可没想到已经到了连路都修不起的程度，不由地踮起脚尖，堪堪踩在一处略微平整的石块上，又提了提裤缝，将泥水抖落。

    孟予点头表示了解，一步三回头地冲娜维西和娄顷挥手。

    “任务只是任务，完不成也没关系，自己的安全最重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离开哨兵的保护圈。当然，如果他们出现伤亡，也不要为他们停留。”

    路一川眉头一动，充分发挥自己得寸进尺的优点，即便没懂孟予为什么突然谢他，也要立马讨赏：

    孟予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从娜维西怀里起身，满脸的苦大仇深。

    “不信你问队长和迟叙，被你打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说话啊队长。”

    只不过遗憾的是，他们一行人提前抵达，领事温陵还在污染区内未归，两方没能成功会面。

    “蛇窟我去过，不算危险。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们进去，早去早回。”

    倒是副驾驶上的维利塔透过后视镜狠狠瞪了两眼后座上窜下跳的队友，连端坐在正中的白狼也被他假借拿水杯的动作推了一把。

    可惜，其中大部分她都用不上，因为都有哨兵的参与。

    之前的考核里，她的对手一直是埃莉诺拉，在姨母的绝对实力下，作为攻击型精神体的蔷薇枝条，只能作为掩盖小蛇的障眼法存在。

    孟予穿上白塔专门为向导定制的防水耐热冲锋衣，将外套自带的帽子扣在头上，缓缓下车。

    临近污染区，孟予越发心焦，毫无参观基地的心思，躺在床上看蛇窟的资料。

    唯有排名前几的队伍仍滞留在活动大厅，视线似有若无地往一号队伍所在处飘去。

    “你没有惹到我，我反倒要谢谢你。”

    娄顷适时上前，满目担忧地递上行李。

    许久，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风尘仆仆的皇女殿下似乎专门为她而来，连身上沾染血气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下，揽着自家小妹，细细叮嘱：

    “你好好养身体。”

    没想到地面凹凸不平，下                                                意识的换步顾不上细看，一脚踩进水坑里。

    孟予剧烈摇头，踮脚钻回车里。

    闻风等人此行的目标也是能源，只不过更特殊，他们无从得知白塔需要这种能源的目的，只需按照任务描述，深入污染区，将它们带回来。

    逗完妹妹的皇女唇角弯弯，直到余光瞥见闻风等人围上来，才轻咳两声掩住笑意：

    “我不认同这里写的适当惩罚方法，扇耳光怎么能算惩罚。”

    孟予带着这份格格不入的低落情绪，坐上了去往边境污染区的皮卡。

    “好了，我相信你们。”

    这一压，给了孟予灵感，蔷薇枝条悄无声息地卷上白狼的脖子，成功从路一川口中逼出痛哼。

    气愤之下，他将十天的车程，硬生生压缩成八天，于一个雨夜，抵达南区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