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瞎心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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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桃春杏异口同声，春杏笑容渐敛，眉心微蹙，“大姑娘离开，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大姑娘！”
还有那个病秧子，为何还活着？
顾锦素沉了下气，转身走到架子前，用力一跳，拿下放在架子高处的锦盒，打开盒子，一块通体暖白的玉佩入了眼。
“春桃，清算本夫人嫁妆，用在肖家的所有用度，召回所有在肖家的顾家人，待锦璃回来我们离开肖家。”
给她们的陪嫁不是一般的丰厚，唯恐她们在夫家委屈，可如今她觅得良婿，却成了干吃黄连。
春杏泪眼涟涟，紧攥着帕子，抿了抿唇，“奴婢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奴婢这就去召回所有人。”
肖楚河瞳孔微缩，冷声道：“锦璃回府确实是喜事，但青琅和孩子在府中，将军府没有多余的住处，她又病弱回顾家的好。”
她教她们武功礼仪，锦璃教她们识文断字，相处十余年，她们早已不是主仆，而是姐妹亲人。
听到这话，顾锦素脸色一沉，春桃见状急忙劝慰，“春杏一时嘴快，大姑娘责罚。”
明眸闪出泪光，顾锦素尤为心疼妹妹，可她留下做陪衬，岂不是让顾家蒙羞，让爹娘难安九泉。
顾锦素抬手戳了下春杏，“从哪学的小心思？不过做的不错，我不在时你们姐妹难免被刁难，切不可起冲突，等我们！”
他与顾锦素本就是云泥之别，若不是他用心，怎会娶到她？如今他是被人敬仰的大将军，可心底的自卑感为何还在？
春桃闻言就知顾锦素话意，可女子和离还是被休，一辈子就再无归期，甚至背上骂名，她怎忍心，哽咽问道：
“奴婢誓死效忠顾家，若不是侯爷和夫人，我姐妹二人早已是地下亡魂，春桃这就去拿账本和嫁妆册子。”
“是啊大姑娘，说是平妻其实就是妾室，还是个庶女，怎及大姑娘嫡女身份，况且您是正妻，是肖家的主母。”
闻听此言，顾锦素彻底破防，猛然回眸喝道：“肖楚河，我们夫妻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锦璃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的视如己出可还在？”
眸光一凛淡道：“嫡女又如何？苏美人得盛宠，苏家被人追捧，肖家怎会在乎大势已去的顾家。”
“况且锦璃病弱，她们更不会忌惮。与其在肖家蹉跎一生，不如我们振兴顾家，你们可愿意？”
这玉佩是她爹娘为妹妹定下的婚事，她本想着妹妹及笄，身子好转再提。
几步近前，伸手去扶顾锦素，春桃一眼见着她额角的一抹殷红，霎时泪眼婆娑。
顾家人向来心齐，即使没有男儿，只要她肯放手去博，顾家就不会被人轻贱，她还会让妹妹风光大嫁。
春杏说话进屋，福了福身，“话是悄悄递出去的，明面上是准备家宴，没人怀疑。”
“大姑娘，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离开是不难，可您的名声怎么办？二姑娘若知道如何受得住？”
“说起来，苏将军还是两位姑娘的闺中密友，她受委屈姑娘们没少帮衬，如今竟夺人夫君，恶心。”
顾锦素说话间，纤纤玉指抚了一下额角，沾染血色的指尖，映入她眼中，不禁的呵声一笑。
合上册子说道：“冰块送去靖远侯府，锦璃怕热，让李嬷嬷王嬷嬷带人回侯府打扫布置，等锦璃回府。”
可谁知，随着爹娘离世，妹妹的病情越发严重，就连及笄礼都是草草了之，出嫁前夕她提及婚事，妹妹拒绝了。
“放肆！我是肖家家主，有权决定所有无需你同意，做好你分内的事，或许我还会对你有些情分，切不可给脸不要。”
既然肖楚河无情无义，她怎会赖在肖家，怎会让已逝的爹娘死不瞑目，让人践踏顾家门风。
砰的一声，茶盏落地破碎。
正妻，主母，顾锦素听着只觉得讥讽，肖楚河若在乎这些，怎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推她？
顾锦素微微点头，心下暖了几分，这俩丫头是他爹娘从沙场救下来的，同她们姐妹一同长大。
春桃拭了下眼角，眸光坚定地转身去拿册子。
两年过去了，也不知妹妹现在如何，可是愿意接受爹娘为她选的夫婿？
也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顾锦素要像母亲一样，下的厅堂，提得起刀枪，完成梦想。
毫无防备的顾锦素跌坐地上，额间撞上桌角，痛楚袭来，还没缓过神，门外候着的两个丫鬟，听见声响跑进屋，惊呼一声。
顾锦素嗯了一声，拿过陪嫁看着，她爹娘一直希望她们姐妹，如京中贵女一样端庄知礼，觅得良婿安稳一生。
“铺面，庄园，房屋不曾动过，侯爷夫人存在钱庄的存单，二姑娘赠与您的嫁妆不曾动过，房契地契都锁在匣子里。”
“是，大姑娘放心。”
“春桃，你们姐妹和顾家护院留在府中，若老夫人问就说二姑娘回府了，守住雨竹轩，等我回来！”
说话间递着眼色给春杏。
“流血了，姑爷怎能对大姑娘动手？完全变了一个人，奴婢找他评理去。”转身就走。
春杏一边拿着帕子清理顾锦素的伤口，一边附和着春桃劝慰着。
顾锦素厉声道：“站住！礼数都没完成，他怎是你姑爷？不是他变了，是本夫人眼瞎心盲。”
“大姑娘，春杏已交代下去，他们知二姑娘要回来，都好高兴要收拾东西呢。”
顾锦素轻抚玉佩，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突然嗤笑一声，“我怎能用妹妹的婚事，为自己撑腰，简直荒谬！”
肖楚河就见不得顾锦素的霸道，咬牙切齿丢下话，猛然抬手推开她向外走去，没有一丝眷恋。
“用在肖家大的开销是修缮府邸，老妇人寿辰，青姑娘及笄，还有就是每年盛夏用的冰块，今年的冰块明个也送到了。”
拂袖拭干眼泪，拿出玉佩揣进怀里，身后传来春桃的声音，“大姑娘，这两年您用在肖家的用度已有一万六千多两。”
抬眸看向潇洒离去的肖楚河，顾锦素的眼眸没了往昔柔情，反是犀利无比，心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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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桃春杏异口同声，春杏笑容渐敛，眉心微蹙，“大姑娘离开，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大姑娘！”
还有那个病秧子，为何还活着？
顾锦素沉了下气，转身走到架子前，用力一跳，拿下放在架子高处的锦盒，打开盒子，一块通体暖白的玉佩入了眼。
“春桃，清算本夫人嫁妆，用在肖家的所有用度，召回所有在肖家的顾家人，待锦璃回来我们离开肖家。”
给她们的陪嫁不是一般的丰厚，唯恐她们在夫家委屈，可如今她觅得良婿，却成了干吃黄连。
春杏泪眼涟涟，紧攥着帕子，抿了抿唇，“奴婢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奴婢这就去召回所有人。”
肖楚河瞳孔微缩，冷声道：“锦璃回府确实是喜事，但青琅和孩子在府中，将军府没有多余的住处，她又病弱回顾家的好。”
她教她们武功礼仪，锦璃教她们识文断字，相处十余年，她们早已不是主仆，而是姐妹亲人。
听到这话，顾锦素脸色一沉，春桃见状急忙劝慰，“春杏一时嘴快，大姑娘责罚。”
明眸闪出泪光，顾锦素尤为心疼妹妹，可她留下做陪衬，岂不是让顾家蒙羞，让爹娘难安九泉。
顾锦素抬手戳了下春杏，“从哪学的小心思？不过做的不错，我不在时你们姐妹难免被刁难，切不可起冲突，等我们！”
他与顾锦素本就是云泥之别，若不是他用心，怎会娶到她？如今他是被人敬仰的大将军，可心底的自卑感为何还在？
春桃闻言就知顾锦素话意，可女子和离还是被休，一辈子就再无归期，甚至背上骂名，她怎忍心，哽咽问道：
“奴婢誓死效忠顾家，若不是侯爷和夫人，我姐妹二人早已是地下亡魂，春桃这就去拿账本和嫁妆册子。”
“是啊大姑娘，说是平妻其实就是妾室，还是个庶女，怎及大姑娘嫡女身份，况且您是正妻，是肖家的主母。”
闻听此言，顾锦素彻底破防，猛然回眸喝道：“肖楚河，我们夫妻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锦璃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的视如己出可还在？”
眸光一凛淡道：“嫡女又如何？苏美人得盛宠，苏家被人追捧，肖家怎会在乎大势已去的顾家。”
“况且锦璃病弱，她们更不会忌惮。与其在肖家蹉跎一生，不如我们振兴顾家，你们可愿意？”
这玉佩是她爹娘为妹妹定下的婚事，她本想着妹妹及笄，身子好转再提。
几步近前，伸手去扶顾锦素，春桃一眼见着她额角的一抹殷红，霎时泪眼婆娑。
顾家人向来心齐，即使没有男儿，只要她肯放手去博，顾家就不会被人轻贱，她还会让妹妹风光大嫁。
春杏说话进屋，福了福身，“话是悄悄递出去的，明面上是准备家宴，没人怀疑。”
“大姑娘，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离开是不难，可您的名声怎么办？二姑娘若知道如何受得住？”
“说起来，苏将军还是两位姑娘的闺中密友，她受委屈姑娘们没少帮衬，如今竟夺人夫君，恶心。”
顾锦素说话间，纤纤玉指抚了一下额角，沾染血色的指尖，映入她眼中，不禁的呵声一笑。
合上册子说道：“冰块送去靖远侯府，锦璃怕热，让李嬷嬷王嬷嬷带人回侯府打扫布置，等锦璃回府。”
可谁知，随着爹娘离世，妹妹的病情越发严重，就连及笄礼都是草草了之，出嫁前夕她提及婚事，妹妹拒绝了。
“放肆！我是肖家家主，有权决定所有无需你同意，做好你分内的事，或许我还会对你有些情分，切不可给脸不要。”
既然肖楚河无情无义，她怎会赖在肖家，怎会让已逝的爹娘死不瞑目，让人践踏顾家门风。
砰的一声，茶盏落地破碎。
正妻，主母，顾锦素听着只觉得讥讽，肖楚河若在乎这些，怎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推她？
顾锦素微微点头，心下暖了几分，这俩丫头是他爹娘从沙场救下来的，同她们姐妹一同长大。
春桃拭了下眼角，眸光坚定地转身去拿册子。
两年过去了，也不知妹妹现在如何，可是愿意接受爹娘为她选的夫婿？
也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顾锦素要像母亲一样，下的厅堂，提得起刀枪，完成梦想。
毫无防备的顾锦素跌坐地上，额间撞上桌角，痛楚袭来，还没缓过神，门外候着的两个丫鬟，听见声响跑进屋，惊呼一声。
顾锦素嗯了一声，拿过陪嫁看着，她爹娘一直希望她们姐妹，如京中贵女一样端庄知礼，觅得良婿安稳一生。
“铺面，庄园，房屋不曾动过，侯爷夫人存在钱庄的存单，二姑娘赠与您的嫁妆不曾动过，房契地契都锁在匣子里。”
“是，大姑娘放心。”
“春桃，你们姐妹和顾家护院留在府中，若老夫人问就说二姑娘回府了，守住雨竹轩，等我回来！”
说话间递着眼色给春杏。
“流血了，姑爷怎能对大姑娘动手？完全变了一个人，奴婢找他评理去。”转身就走。
春杏一边拿着帕子清理顾锦素的伤口，一边附和着春桃劝慰着。
顾锦素厉声道：“站住！礼数都没完成，他怎是你姑爷？不是他变了，是本夫人眼瞎心盲。”
“大姑娘，春杏已交代下去，他们知二姑娘要回来，都好高兴要收拾东西呢。”
顾锦素轻抚玉佩，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突然嗤笑一声，“我怎能用妹妹的婚事，为自己撑腰，简直荒谬！”
肖楚河就见不得顾锦素的霸道，咬牙切齿丢下话，猛然抬手推开她向外走去，没有一丝眷恋。
“用在肖家大的开销是修缮府邸，老妇人寿辰，青姑娘及笄，还有就是每年盛夏用的冰块，今年的冰块明个也送到了。”
拂袖拭干眼泪，拿出玉佩揣进怀里，身后传来春桃的声音，“大姑娘，这两年您用在肖家的用度已有一万六千多两。”
抬眸看向潇洒离去的肖楚河，顾锦素的眼眸没了往昔柔情，反是犀利无比，心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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