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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冰冰抱怨道：“养着你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主子差点命丧黄泉了，你们倒好，一个个领着空饷尸位素餐，要是我死了，你们上哪儿领俸禄。”
大长秋是皇后宫里的大太监，而宦官之流大多长着狗眼，最为皇亲贵胄、世家子弟所唾弃。
脖颈处断地整齐，鲜血哗地一下喷涌而出。
这话虽然严厉，但不难听出裴谦的偏袒。
云沧海面露难色：“那姑娘有意避开我们的……我们也不敢跟上啊。”
“做到了几个？”
他准备齐全，一甩袖，证物散落一地：“瞧瞧这些账本，还有检举的血书，白会，有什么冤情你自向廷尉说。”
营卫将剑上的血擦净，流水一般退了出去。
云沧海揉着眼睛，泪眼婆娑：“怎么会不知道，大小姐将你失踪的消息按下来，就怕居心不良的人趁机生事。赵大人知道你那日出了书院便没了踪影，也殚精竭虑，日日没睡个安稳觉呢！”
管他是谁家的，挡路者，直接砍了。
“不说啊。”裴谦取过侍女新奉上的酒杯，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只见裴谦神色自若，十指交叉搁在胸前，懒散地靠坐在椅子上：“不用留活口了，就留他一个人，到时候廷尉府审完了还要张贴告示。赵院长，你觉得怎么样？”
看得出这几日他也没怎么歇息。
“是，主子。对了主子，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是冯家的小子……他们家送来的，也是为了讨……”白会舌头打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摘干净自己，“也是想在国公爷这里讨一个书院的名额。”
裴谦抄着手，神色冷淡威严，“白会，你是要造反。”
紧接着便是训练有素的壮汉，卖力地收拾着现场，将地上肆意流淌的血痕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
赵裕昌摆手：“押下去！”
故而无人敢得罪，一一噤声。
白会吓得瘫软在地，连忙狼狈求情：“国公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嫌老奴没用了就卸磨杀驴啊！”
裴谦一顿，停下脚步，小心翼翼问：“阿姐不知道吧？”
赵裕昌冷着脸，解释道：“国公爷，这位白大人是大长秋的干孙子。”
赵裕昌皱眉，面色难堪：“国公爷明鉴，下官定会严查，及时刹住书院腐败无为的恶俗风气。”
“嗯？”白会双眼一瞪，罗刹夜叉似的凶神恶煞，死死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官，“我看你是活不耐烦！”
白会提了提腰带，精气神十足：“既然国公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甭怪老夫不客气了。你一个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对老夫指手画脚？”
白会横肉一抖，起身拍了拍手，大厅内立马涌入数十个少秋府的太监。
“恭送国公爷……”
赵裕昌头都没抬，又深深跪了一礼：“我等向国公爷马首是瞻。”
国公爷不笑的时候，寒意不动声色藏在眼底。
“我好得很，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足挂齿。你回禀大小姐的时候避重就轻，不要给她徒增烦恼。”
摔杯为号。
赵裕昌未来得及回应，无数营卫鱼贯而入，神兵利器，骤然将房间堵得水泄不通。
哪怕是次等杀手，对付一些日常琐事也是足够的。
白会在书院的时候，还是郡主娘娘当家，郡主娘娘一介女流，当初在任的时候他都颇有微词，现在又来了两个不服众的小辈。
整齐划一的拔剑声压过冗杂的慌乱声，该跪下求饶的求饶，该抱头躲在木柱后的便躲在木梁后。
裴谦偏头，赵裕昌赶紧凑近，生怕沾到了火星子。
下面的官员也一一效仿，官府召妓瞬间变成了表忠心的书院内部议会。
两侧的官员一时不知道该站哪边，心中只想起来法不责众，于是乌泱泱跪了一片：“国公爷！请您三思！”
不当闲人就得立威，立威就从杀鸡儆猴开始。
那是冷硬残忍的味道，混杂着暖室内奢靡的精油香气和熏香，结合眼下尸横遍野的血腥场景显得无比诡异。
裴谦转头看向身后鹌鹑似的赵裕昌：“赵裕昌，你告诉我，形中书院录用人的标准是什么。”
赵裕昌朗声回道：“一个都没做到。”
他直接越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就事论事。
“随行的那位荆家表小姐，好似又悄无声息地跑了……”
出了门的裴谦瞥见墙角蹲着擦剑的云沧海。
“那就开始算账了，从你开始，白教谕，你方才聊得火热，我竟从未听闻过，有人给你行贿，不送金银送乐姬，你好大的谱哇。”
裴谦目光一沉，恍若暴雪降临的乌云压城：“孟询还在楼里？”
均是养在内廷的高手，他们是中宫皇后豢养的杀手，组织羽翼的阴影悄无声息悬在郢都。
“可明明是你叫我们不要跟上的……”云沧海一激灵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委屈。
眨眼间大势已去，白会心惊胆颤，赶紧拜倒在地上，也不顾脸上的斑斑血迹，哭嚎道：“国公爷饶命啊！卑职再也不敢了……干爷爷救命！快让干爷爷救我啊！”
显而易见，皇帝当下对楚国公的态度甚为明朗，老陛下愿意买这个账。
裴谦处理完了满腹油水的白会，心情舒畅了许多：“所有的事公事公办，你不是我任命的，是朝廷和陛下信任你，眼下时局艰难，书院里怕是一堆烂摊子等着处理，要不然选几个人来协助你？”
“你……白会，你大胆！这可是楚国公，你居然敢……”
“国公爷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上位者哪几个没点癖好的，这么多年，我代掌书院的大小事务，成就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黄口小儿岂能一言蔽之。”
赵裕昌利索跪下，把那些形同虚设的规矩念了一遍：“德才兼备者，家中无田地者为优，金银寸缕不着，身无近伺者……”
《吾自见山》
裴谦已经喝上了新奉 上的茶水，端着茶盏，轻吹茶水上的浮末：“各位大人快起来吧，只是顺手处理了一些小插曲，各位大人受惊了。”
沁凉玉露过喉，迟缓的热辣汹涌而来。
那表情轻蔑如压在肩头的尘烟，好似在说我堂堂国公爷，难道会怕一个太监的干孙子？
“我都怕死了，大小姐要是知道我把你看丢了，明天要把我挂在三军面前祭旗的……”云沧海心有余悸拍着胸脯，压低声音说，“我还年轻，我可不想死……”
主子要是出事了，国公府所有人都得陪葬。
白会气势汹汹，头一扬，怒声道：“国公爷，只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顿时血色蔓延，鲜血浇灌娇嫩的花瓣，铁锈味充斥在众人的鼻尖。
“哟，大长秋配给你的人？”裴谦漫不经心笑了起来，他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兴趣盎然地看着乱入一锅粥的大厅。
真是火上浇油的一句话，虽是这个意思，但这话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道？也不怪赵裕昌多年坐学院的冷板凳。
他们这倒不是求情，摇身一变成了帮凶。
裴谦抬眉：“跑了？”
幸存官员们小心翼翼地挑了没血没尸体的干净地儿，跪下歌颂道：“国公英明，有国公爷坐镇，实属我等下官之行，形中书院之幸。”
此话一出，众人都傻了眼。
裴谦不在乎不得罪人，直言不讳道：“我母亲在任的时候你不就是一个看大门的么，靠着大长秋的关系才有你这教谕的位置。我可真不知道，你除了在这个位置上享受荣宠贪图富贵，还有什么功劳苦劳。”
裴谦嗤笑道：“以下犯上，目无朝纲，还跟我扯功劳苦劳，你有什么苦劳？我这儿可是收到无数投诉你匿名信，现在还在我面前混淆是非，形中书院可容不下这大的佛。”
裴谦从头到尾，从未下来过，坐在主座泰然自若：“赵院长，形中书院本就是替朝廷招揽人才的地方，替天下英才谋求出路，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若你不想办法补救，你知道下场的。”
两人一唱一和，十分默契。
裴谦薄唇轻启，将手里的玉杯掷了出去，厉声道：“招学生不按规矩来也就罢了，现在还冠冕堂皇官府召妓，我看你们都是活得不耐烦了，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拖下去砍了。”
赵裕昌走下台阶，跪拜有三，铿锵有力道：“下官当尽心尽力而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继续喝。”裴谦拂袖间将酒壶重重放到桌上，那玉质的酒壶映照着琉璃光彩，酒液清亮，荡漾其中，真算得上琼浆玉露。
裴谦交代完了，起身准备离开：“今年开春又要招一批新人，辛苦各位了。”
“六殿下自然在，他不喜吵闹，还是在三楼拐角深处的雅
他眼圈都红了，顶着鸡窝头，苦兮兮地瞅着自家主子。
手起刀落，那位出头的官员被砍了个鲜血淋漓。
裴谦坐在主案，点兵似的过问官员们的工作情况，完事了表示十分不满：“以往还不知道书院里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赵裕昌你吃闲饭么。按照国法，该砍的砍了，尤其像白会这样的，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你说，我们该怎么交代。”
果然，裴谦沉默了半晌，脸色阴沉，苍白的笑意令人瘆得慌。
沿路都是裴谦留下的标记，却又不允许他们上前……不就是为了跟那个姑娘单独相伴嘛。
“一个教谕，在书院里一手遮天。”裴谦歪头，语气中盈斥轻纵笑意，“就是因为他是一个老太监的干孙子？”
] 他冷冰冰抱怨道：“养着你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主子差点命丧黄泉了，你们倒好，一个个领着空饷尸位素餐，要是我死了，你们上哪儿领俸禄。”
大长秋是皇后宫里的大太监，而宦官之流大多长着狗眼，最为皇亲贵胄、世家子弟所唾弃。
脖颈处断地整齐，鲜血哗地一下喷涌而出。
这话虽然严厉，但不难听出裴谦的偏袒。
云沧海面露难色：“那姑娘有意避开我们的……我们也不敢跟上啊。”
“做到了几个？”
他准备齐全，一甩袖，证物散落一地：“瞧瞧这些账本，还有检举的血书，白会，有什么冤情你自向廷尉说。”
营卫将剑上的血擦净，流水一般退了出去。
云沧海揉着眼睛，泪眼婆娑：“怎么会不知道，大小姐将你失踪的消息按下来，就怕居心不良的人趁机生事。赵大人知道你那日出了书院便没了踪影，也殚精竭虑，日日没睡个安稳觉呢！”
管他是谁家的，挡路者，直接砍了。
“不说啊。”裴谦取过侍女新奉上的酒杯，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只见裴谦神色自若，十指交叉搁在胸前，懒散地靠坐在椅子上：“不用留活口了，就留他一个人，到时候廷尉府审完了还要张贴告示。赵院长，你觉得怎么样？”
看得出这几日他也没怎么歇息。
“是，主子。对了主子，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是冯家的小子……他们家送来的，也是为了讨……”白会舌头打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摘干净自己，“也是想在国公爷这里讨一个书院的名额。”
裴谦抄着手，神色冷淡威严，“白会，你是要造反。”
紧接着便是训练有素的壮汉，卖力地收拾着现场，将地上肆意流淌的血痕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
赵裕昌摆手：“押下去！”
故而无人敢得罪，一一噤声。
白会吓得瘫软在地，连忙狼狈求情：“国公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嫌老奴没用了就卸磨杀驴啊！”
裴谦一顿，停下脚步，小心翼翼问：“阿姐不知道吧？”
赵裕昌冷着脸，解释道：“国公爷，这位白大人是大长秋的干孙子。”
赵裕昌皱眉，面色难堪：“国公爷明鉴，下官定会严查，及时刹住书院腐败无为的恶俗风气。”
“嗯？”白会双眼一瞪，罗刹夜叉似的凶神恶煞，死死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官，“我看你是活不耐烦！”
白会提了提腰带，精气神十足：“既然国公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甭怪老夫不客气了。你一个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对老夫指手画脚？”
白会横肉一抖，起身拍了拍手，大厅内立马涌入数十个少秋府的太监。
“恭送国公爷……”
赵裕昌头都没抬，又深深跪了一礼：“我等向国公爷马首是瞻。”
国公爷不笑的时候，寒意不动声色藏在眼底。
“我好得很，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足挂齿。你回禀大小姐的时候避重就轻，不要给她徒增烦恼。”
摔杯为号。
赵裕昌未来得及回应，无数营卫鱼贯而入，神兵利器，骤然将房间堵得水泄不通。
哪怕是次等杀手，对付一些日常琐事也是足够的。
白会在书院的时候，还是郡主娘娘当家，郡主娘娘一介女流，当初在任的时候他都颇有微词，现在又来了两个不服众的小辈。
整齐划一的拔剑声压过冗杂的慌乱声，该跪下求饶的求饶，该抱头躲在木柱后的便躲在木梁后。
裴谦偏头，赵裕昌赶紧凑近，生怕沾到了火星子。
下面的官员也一一效仿，官府召妓瞬间变成了表忠心的书院内部议会。
两侧的官员一时不知道该站哪边，心中只想起来法不责众，于是乌泱泱跪了一片：“国公爷！请您三思！”
不当闲人就得立威，立威就从杀鸡儆猴开始。
那是冷硬残忍的味道，混杂着暖室内奢靡的精油香气和熏香，结合眼下尸横遍野的血腥场景显得无比诡异。
裴谦转头看向身后鹌鹑似的赵裕昌：“赵裕昌，你告诉我，形中书院录用人的标准是什么。”
赵裕昌朗声回道：“一个都没做到。”
他直接越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就事论事。
“随行的那位荆家表小姐，好似又悄无声息地跑了……”
出了门的裴谦瞥见墙角蹲着擦剑的云沧海。
“那就开始算账了，从你开始，白教谕，你方才聊得火热，我竟从未听闻过，有人给你行贿，不送金银送乐姬，你好大的谱哇。”
裴谦目光一沉，恍若暴雪降临的乌云压城：“孟询还在楼里？”
均是养在内廷的高手，他们是中宫皇后豢养的杀手，组织羽翼的阴影悄无声息悬在郢都。
“可明明是你叫我们不要跟上的……”云沧海一激灵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委屈。
眨眼间大势已去，白会心惊胆颤，赶紧拜倒在地上，也不顾脸上的斑斑血迹，哭嚎道：“国公爷饶命啊！卑职再也不敢了……干爷爷救命！快让干爷爷救我啊！”
显而易见，皇帝当下对楚国公的态度甚为明朗，老陛下愿意买这个账。
裴谦处理完了满腹油水的白会，心情舒畅了许多：“所有的事公事公办，你不是我任命的，是朝廷和陛下信任你，眼下时局艰难，书院里怕是一堆烂摊子等着处理，要不然选几个人来协助你？”
“你……白会，你大胆！这可是楚国公，你居然敢……”
“国公爷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上位者哪几个没点癖好的，这么多年，我代掌书院的大小事务，成就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黄口小儿岂能一言蔽之。”
赵裕昌利索跪下，把那些形同虚设的规矩念了一遍：“德才兼备者，家中无田地者为优，金银寸缕不着，身无近伺者……”
《吾自见山》
裴谦已经喝上了新奉 上的茶水，端着茶盏，轻吹茶水上的浮末：“各位大人快起来吧，只是顺手处理了一些小插曲，各位大人受惊了。”
沁凉玉露过喉，迟缓的热辣汹涌而来。
那表情轻蔑如压在肩头的尘烟，好似在说我堂堂国公爷，难道会怕一个太监的干孙子？
“我都怕死了，大小姐要是知道我把你看丢了，明天要把我挂在三军面前祭旗的……”云沧海心有余悸拍着胸脯，压低声音说，“我还年轻，我可不想死……”
主子要是出事了，国公府所有人都得陪葬。
白会气势汹汹，头一扬，怒声道：“国公爷，只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顿时血色蔓延，鲜血浇灌娇嫩的花瓣，铁锈味充斥在众人的鼻尖。
“哟，大长秋配给你的人？”裴谦漫不经心笑了起来，他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兴趣盎然地看着乱入一锅粥的大厅。
真是火上浇油的一句话，虽是这个意思，但这话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道？也不怪赵裕昌多年坐学院的冷板凳。
他们这倒不是求情，摇身一变成了帮凶。
裴谦抬眉：“跑了？”
幸存官员们小心翼翼地挑了没血没尸体的干净地儿，跪下歌颂道：“国公英明，有国公爷坐镇，实属我等下官之行，形中书院之幸。”
此话一出，众人都傻了眼。
裴谦不在乎不得罪人，直言不讳道：“我母亲在任的时候你不就是一个看大门的么，靠着大长秋的关系才有你这教谕的位置。我可真不知道，你除了在这个位置上享受荣宠贪图富贵，还有什么功劳苦劳。”
裴谦嗤笑道：“以下犯上，目无朝纲，还跟我扯功劳苦劳，你有什么苦劳？我这儿可是收到无数投诉你匿名信，现在还在我面前混淆是非，形中书院可容不下这大的佛。”
裴谦从头到尾，从未下来过，坐在主座泰然自若：“赵院长，形中书院本就是替朝廷招揽人才的地方，替天下英才谋求出路，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若你不想办法补救，你知道下场的。”
两人一唱一和，十分默契。
裴谦薄唇轻启，将手里的玉杯掷了出去，厉声道：“招学生不按规矩来也就罢了，现在还冠冕堂皇官府召妓，我看你们都是活得不耐烦了，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拖下去砍了。”
赵裕昌走下台阶，跪拜有三，铿锵有力道：“下官当尽心尽力而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继续喝。”裴谦拂袖间将酒壶重重放到桌上，那玉质的酒壶映照着琉璃光彩，酒液清亮，荡漾其中，真算得上琼浆玉露。
裴谦交代完了，起身准备离开：“今年开春又要招一批新人，辛苦各位了。”
“六殿下自然在，他不喜吵闹，还是在三楼拐角深处的雅
他眼圈都红了，顶着鸡窝头，苦兮兮地瞅着自家主子。
手起刀落，那位出头的官员被砍了个鲜血淋漓。
裴谦坐在主案，点兵似的过问官员们的工作情况，完事了表示十分不满：“以往还不知道书院里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赵裕昌你吃闲饭么。按照国法，该砍的砍了，尤其像白会这样的，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你说，我们该怎么交代。”
果然，裴谦沉默了半晌，脸色阴沉，苍白的笑意令人瘆得慌。
沿路都是裴谦留下的标记，却又不允许他们上前……不就是为了跟那个姑娘单独相伴嘛。
“一个教谕，在书院里一手遮天。”裴谦歪头，语气中盈斥轻纵笑意，“就是因为他是一个老太监的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