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嘘，你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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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这话什么意思？

    有的阳台是黑色的幕布密封的，有的阳台上又脏又乱，堆积了很多的杂货垃圾，有的则似乎还挂着人的骨头，风干的血肉。

    看来他扮演的路线得稍微改一下了。临时改剧本和人设，真是要命。

    “渴了，水，水……”

    许子升右手的斧头在地上拖行着，发出有些尖锐难听的声音，丝丝作响，就像手指甲划过玻璃窗一般。

    而在一堆诡异可怕的阳台之中，萧归安的阳台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如果到时候真的被对方发现了自己鬼怪的身份，跑不远的话恐怕会直接被剁成肉泥。

    没有找寻到什么东西。

    那长着人脸，张着尖锐大嘴的花朵，是他最爱的可可爱爱的混色多肉。

    不过——

    这是他的阳台?

    如果那个斧子直接对着自己的脖子砍下来，一击毙命的话，是不是不会痛呢？

    “这阴间滤镜，把我的小可爱都祸害成什么样了……”萧归安啧啧两声。

    许子升在对方家里一阵搜罗，勉强找出了不是那么脏的布料简单裁剪过后帮萧归安包扎了一下。

    哦，他可能会没有全尸了，骨灰盒也行……

    他的房子在第二栋居民楼的六楼，现在在第一栋居民楼的五楼，两栋建筑之间隔得距离并不远，萧归安微微踮脚，探身把脑袋伸出去，斜着眼睛往另一侧的居民楼望过去。

    鬼被杀，也会死。

    萧归安在阳台操纵着自己的两具身体，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

    谢谢哥们的关心。

    鬼怪男孩瞧见了萧归安的表情，喉咙里轻吼一声，显得愤愤不平。

    “有点看不清……”

    正所谓强者改变环境，弱者适应环境，死者变得僵硬。

    哦，它们真可爱！知道了它们的真身之后，萧归安看那些扭曲诡谲的触手眼神都温柔了起来。

    要是还有意识的话，在瞬息之间切成【作家】的卡，也许能够避免死路。

    “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两个不同的视角，可是你却又能够感觉自己是一体的。

    话说那个送殡热线是多少号码来着啦?

    许子升应了一声，手伸进被砍烂的门缝，在内部一扭，门直接就开了。

    萧归安沉下心来，试着内视自身，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两半，慢慢分离，离开【学生】这具身体，然后在六楼的阳台上缓缓凝聚出【作家】的身影。

    他四处环视了一圈，整间房子破破烂烂的，到处是早已凝固的暗沉血迹，打结的头发一团一团地落在死角里，还有些发白腐烂的碎肉。

    为了达到一定的扮演度，【归易】在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死’，但是最好不要是‘死’在许子升的手上。

    血肉横飞，骨头碎裂，头盖骨都可以当场被掀开了。

    萧归安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六楼的【作家】也和他做出一样的动作。

    不过等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货色，就不会这么和颜悦色了。

    一片寂静，看来是打定主意装死了。

    【恭喜『找寻者』许子升找到『躲藏者』 当前数量『4/6』】

    『零号，你出来，我们再谈一谈！……』

    心脏差点从胸膛里面跳出来，萧归安一个大喘气，大部分的意识全部跑到了【作家】那里。

    “主人，主人在哪？……”

    萧归安的内心泪流满面，一想到要是自己扮演失败，他的未来还会被无良系统终结，他整个人都不是那么美妙了。

    说不定之前的工位欠缺就是因为这些。

    “唔……”

    在这段时间中，还稍微教训了一下想要通风报信的鬼怪母子俩。

    但是还是谢谢你的关心了。

    “归易，你在干什么？”

    许子升微微垂眸看着萧归安愈合得比常人要快上很多的伤口轻轻扬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人被杀，就会死。

    【恭喜『找寻者』【归易】找到『躲藏者』 当前数量『4/6』】

    系统一定还有些事情没有和他说清楚。

    “嗯?”

    在他的眼前，出现两道重叠的场景，一边是【作家】看着面前熟悉的花草阳台，另一边是【学生】抬头望见那些诡谲可怕的植物的场景。

    这效率是真高！

    一道平静疑惑的声音从萧归安的背后传来，冷不丁地吓了他一跳。

    他伸张耳朵仔细听，那些让人脑袋疼的呓语似乎也是这些呆呆傻傻植物发出的原始渴求。

    “你，你别过来！”面色青白的中年女人嘶吼着，血红色的眼里流露出恐惧，试图再次震慑两人，但是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作用不大。

    “听歌，想听歌……”

    自己现在变成鬼了，这持续的时间能不能长一点？

    小许子看起来人真的很不错。

    【归易】跟在他的身后狐假虎威，冲着诡异男孩露出了一个挑衅的表情，伸出手在脖子上一抹，把小人得志的样子演的活灵活现。

    不会他死了，连带着把他那些花草也一起带到这阴间地方了吧？

    许子升到底有什么手段，自己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当然了，上面的局面是最糟糕的，这么做危险性很大。

    但是很明显让他失望了。

    他微微抬头，打算看看从这边看自己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的。

    萧归安脑子一拐，发散性思维，又跑到了另一个方向去。

    属于玩家【归易】的视角，和属于【作家】的视角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系统！系统，你在吗？』

    萧归安吸了吸鼻子，觉得手臂好像又隐隐作痛起来，他简直难以想象那把斧子落在自己身上的场景。

    萧归安:啊？

    立马灰飞烟灭什么的?

    “还，还好……”【归易】有些磕磕绊绊地回答道，注意到了许子升似乎又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变回了原本平静自持的样子。

    因为他所住的阳台被一团翻涌着的黑雾包裹住了，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蠕动的植物触手在其中环绕着，一张张像长在食人花上的人脸痛苦地扭曲浮现着，伴随着一阵一阵的低鸣呓语。

    为了找到更多的线索，许子升声称需要和两只鬼怪进行友好交流，他拿着他的那本血皮书和染血的斧头进了另一侧的房间。

    那蠕动着的，带着尖刺倒钩的植物触手，是他那几盆长势极好的芦荟。

    他算是知道零号提到的鬼身安全要自行负责是什么意思了。

    零号系统似乎不在，回答萧归安的是一道比较呆滞冷漠的机械音，『那正是宿主的‘小宝贝’，系统并未做出调整——』

    他的心底思绪百转千回，面上却露出个有些无害的笑容，“没事，不用担心我，我们尽快吧！”

    “没事，你看起来体质不错，血已经止住了……”许子升观察着对方的伤口，实事求是地说道。

    在房间之中，鬼母颤颤巍巍地抱着鬼童躲在厨房的尽头瑟瑟发抖。

    自己要是以【归易】的身份对上许子升的话，被对方坎的话，还能够有全尸吗？

    就是难受了一点，把自己的意识硬生生地分割成两半，还要做出不同的动作，一时间萧归安还没有办法掌握。

    谁知道许子升作为气运之子，有没有那种被他杀死的鬼怪就真的会死亡的特殊属性?

    萧归安:?现在不装死了？

    好半晌之后，他才发现那些丑陋可怕的植物触手，食人花什么的，好像确实是他心心念念，每天都用心呵护的花草。

    这样真的可以吗？萧归安不得不重新思考扮演的可能性。

    直接伤及灵魂的那一种?

    而他得到的反馈就是第六层的，属于他的那一处阳台似乎和其他诡异的格格不入。

    他努力眯着眼睛，似乎辨认出那些不断扭曲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许子升察觉到了萧归安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轻声问道。

    涉及到和演戏相关的事情，萧归安就会显得专业至极，甚至像是最精密的机器一般运转着，思考着各种可能。

    ……

    听说人直接砍掉脑袋的话，脑袋里是很有意识的，不会马上死掉。

    萧归安只觉得脑壳疼，为什么人都死了还要顾虑这么多。

    『系统，系统，你怎么把那种东西搞在我阳台外面啊？阳光什么的都给我挡住了，我的那些小宝贝都不能光合作用了！』

    他在萧归安的面前还是稍微收敛了一点，不然他直接就‘有礼貌’地把门直接踹开了。

    他先拨打预定一个棺材行不行?

    他勉强地把自己那把染血的斧头往身后藏了藏，眼里的疯狂和诡谲被压制在一片平静温和的眼波之下。

    许子升一个眼神过去，对方又瞬间老实了很多。

    萧归安把破破烂烂的门稍微糊上报纸之后，自动耳朵封闭了，不想接收房间里传来的难听哭喊。

    萧归安表示，要是在现实游戏里他也能遇见这样靠谱的队友就好了，也不用被气得心肌梗塞，直接当场去世了。

    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一切困难不过是纸老虎。

    『而且，死掉的植物，不需要光合作用。』

    萧归安收回目光，跑来阳台，试图从上面更加广阔的视角探查，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鬼童。

    还有另一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