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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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情？你？”秦商头也没回，漫不经心的回答，“可以啊，只要保证你能回来。”

    白耳朵和小黑都超过她去前面的树下等着了，她才慢吞吞的走过来，叫住本想再向前探路的红眼问：

    内部空间竟然很宽敞。

    而经验丰富的卖家，听一听响声就能对比西瓜的好坏。

    只是飞过了中间的山头，还有大半个山谷，在雨稍微小一些之后，一人二狼就落到山坡上继续步行跋涉。

    但秦商还是心有防备，留了部分异能做后手。

    但是不能浪费。

    “需要咱去飞过去探查敌情吗？”它难得主动向秦商申请。

    两只小狼也跟进来，四处嗅嗅。

    白耳朵跟在秦商脚边仰着头：“您的，身份？”

    从刚才开始，秦商对脚下的地面模模糊糊感受不对。

    白耳朵蹦过来：“它，逃走了？”

    秦商微微蹙眉，沉吟几秒，换了个说法：“这里，是山神庙的领地？”

    秦商微笑：“猜对了一半。”

    秦商反而盯着泥水若有所思一会儿。

    做门槛和窗户的木头腐烂不成样子，边缘还有一簇小蘑菇。

    她蹲下身，从地上捏起一点泥土在指尖揉搓。

    “山神庙是很近了，但庙哪有领地……”红眼先是迷茫，而后联想到什么恍然大悟，“您是说山神？”

    秦商仰起头放进嘴里。

    秦商思维被带偏了一瞬，这里真的有山神？

    两只小狼被吓得浑身一震，炸成毛团对着虚空呲牙。

    围墙早就不知去向，只有一间屋子背靠着山体，面向山坡外的东南方。

    秦商心想着，继续举步向前。

    还有……越接近山神庙，土会不会更上一层的好呢？

    她们踏入一条掩映在灌木间的细长兽道。

    声音浑厚低沉，带着凛然威势，在小小的山庙里如同洪钟产生声浪的效果。

    半晌无语过后，一只只有她膝盖高的黄鼠狼，直立着上半身，穿着一件黄绿色的小草褂，慢吞吞从碎瓦片里走出来。

    转过这个弯，最后一片黑羽也消失了。

    “这里，黄鼠狼领地，很近了吧？”

    周围毫无动静。

    “走吧。”

    关注点在周围、一直在放哨的小黑，耳朵也不自主的平下去。

    红眼扭了扭脖子，在雨中冲天而起。

    之前山神的领地就只有这么点了？

    《带错翻译只会让我成神》

    小黑好奇的向小水坑里嗅了嗅，没有异常也没有猎物，不感兴趣的继续向前走。

    墙壁发青，其上长满苔藓。

    头顶上覆盖着茅草，角落里堆                                                叠着碎瓦，最中间的台面上，还供奉着几只半干的老鼠，以及一把野栗子。

    积水过多而湿滑泥泞，秦商脚尖透过水面，在底部的泥土上转了转，将整个小水坑搅的混沌。

    由于一路上没有太多交流，她的语言断句短暂回到了与小狼交流的短词。

    小黑对这些不感兴趣，代替红眼去前面探路了。

    她面容坦然、声音诚恳：

    秦商这才发现，那房梁与地面的边缘处并不只有碎瓦。

    秦商微微眯了眯眼，心里警惕拉高。

    而且秦商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异能还可以限制本地妖鬼的特殊能力。

    在野猪领主口中，黄鼠狼不敢“来硬的”，

    还有用碎石、树枝和泥土搭建起来，像模像样的一正两副三座小屋。

    “你说的是人话吧？我听不懂。”

    在乌鸦红眼嘴里，“黄庙”也不是性情暴躁的妖鬼。

    这黄鼠狼的幻术施展和散去，自己完全没有感知到异常或者波动。

    尽管她现在说不出脚下的土地到底不同在哪里，

    这次说话就是秦商能听懂的“吱吱”声了。

    现在这点领地范围外，岷山的其它地方都是新山神秦商的领地吧？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红眼落到秦商面前：“留下羽毛，咱就可以短距离瞬移，只要您解开咱脖子上的这个。”

    “不，应该不会。”秦商注视着羽毛消散的位置，

    之前一人二狼都没有太注意那个角落，是黄鼠狼施展了障眼法、或者说幻术遮盖。

    加之对这里土地的特殊感应。

    具体是什么样的好，暂时也分辨不出来。

    秦商站直了身体仰头，似乎在看台面上无形的神像。

    红眼没有再出现在一人两狼的视野里。

    红眼就是仗着这个能力才肆无忌惮的跟踪，可没想到在土箍下能力失效了。

    出处都是静心打理过的痕迹，可庙里并没有人。

    秦商目光灼灼的盯着山神面方向，轻声下令。

    “大胆！哪来的人类，竟敢偷吃祭品、冒犯山神！？”

    苔藓上有藤蔓攀爬的过的痕迹，但看上去攀附的植物已经被摘掉了，时间大概是最近。

    耳边骤然响起呵斥声。

    一人二狼在树下喘气的时候，它又再飞出去一段距离提前探路。

    红眼缩了缩脖子。

    仅剩一道“土箍”，只能稍微限制一下红眼的飞行速度。

    从前脚掌落地，转变成每一步都结结实实的踏在泥土里、山石上，

    在闲谈时，红眼曾提到过，大妖鬼可以变成人形，但岷山中是没有的，她没有确切见

    一会儿过后，黑羽突然消散在空气中。

    山神庙处在岷山群山边缘，所在的山也不算高，但很“敦实”。

    在末世，组成因子不同的腐土和随手挖的泥巴，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同，盘成异能的时间相等。

    但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片缓缓消失的黑羽指明方向。

    这种气势，她们感受过。

    一直关注着她动作的白耳朵无声的炸了炸毛。

    红眼在最后主动暴露了这一点，意味着她至少绝对不会与秦商为敌。

    山神庙据说坍塌了，加上本身也不大，秦商在雨幕、树丛和山石见没有看见庙宇的屋脊。

    秦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谁清楚呢？”

    秦商接住面前落下的一根黑羽。

    指尖用力一碾，栗子壳破开一条缝，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栗子肉露出来。

    *

    将秦商的表现与之前山神的问题联系在一起，红眼打了个一个兴奋的战栗。

    “这家伙，是个为了看我与虎君的战斗场面，能耐心跟踪五六天的鸟。现在她对我的身份有些误解，更不会轻易放过我与黄鼠狼的见面。”

    秦商差点克制不住，想把左手心已经团了大半天的泥团扔下，从这里的地面挖一点新的。

    就像用小木棍敲了很多次陶土，突然有一下敲在了瓷器上。

    但这里不是。

    与野猪之战过后，秦商解开了红眼身上的两道“土箍”。

    凭借异能生存的秦商，本能的察觉到，脚下土地与之前经过的所有土地都不一样。

    唯一仅剩的建筑也残破不全，房梁从中断裂，一小半完全散落在地上，另一截更长些，卡在墙与地面之间撑起一个三角形。

    不会说人话那一半。

    秦商直起身体，舔了舔嘴边的雨水，神情逐渐兴奋。

    秦商在雨中与乌鸦对视。

    “……”

    仅剩的土箍“咔”的一声裂成两半，落在地面上溅起小水花。

    一开始抓到红眼时，她散开又消失的羽毛原来是能作为锚点瞬移的。

    “你不是人？是已经化形的妖鬼？”

    那黑鸟说头狼是“山神”，有什么问题吗？

    与狭窄崎岖的兽道不同，转弯的地方甚至有石板组成简易的阶梯。

    黄鼠狼黑豆一般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你化形很成功，却不会说人话，因此才来找我的吗？”

    在五级异能停滞了小半年，这里的土或许是新的突破口。

    之后的路，她改变了轻巧迅捷的步伐。

    拂开遮挡视线的灌木从，秦商看见了坍塌的山神庙。

    仔仔细细的感受着脚下的的土壤。

    红眼收回展开的翅膀，困惑道：“从还没飞过的那座山头，早就是黄庙的领地了呀？”

    有翅膀的红眼悠闲一些，在树枝上等秦商和小狼走过来，顺便避雨。

    但是感觉就会告诉她——这里的土更好。

    那在距离黄鼠狼很近、最大的带路作用已经消失的现在，秦商无所谓她逃不逃走。

    兽道以大块的山石为基底，表面覆盖了一层泥土做缓冲。

    盘旋一圈后，空中的黑鸟向山神庙的方向飞去。

    没有对比还好，一旦有了对比，才会发现声音的不同。

    一路上往往出现在秦商最饥饿、准备狩猎的时候。

    就像靠天生活的老农，能通过云层预测短暂天气，

    因此她没有带着两只小狼飞太久。

    越接近山腰的中部，被人踩踏出的道路越明显。

    看体型大小就知道，小屋是黄鼠狼的巢穴。

    山庙周围寂静无声，秦商抬脚跨进腐朽的门框内，站在房梁与地面的三角空间内。

    秦商绕过台面前的破烂蒲团，弯腰拾起一枚野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