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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茶来了。”

    “那我怎么还听闻那些官员与他们家的合作上了?”

    秦览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双手交叉扬着唇看向他。

    桌前人一身红衣,因风而吹的稍散墨发与月光下衣上的暗红相衬,更是映着他冰冷无情的脸上更加冶艳,隐隐有着些许杀伐的味道。

    萧映竹最后投来别具深意的视线还反复映现在她的脑海里,心里思绪微乱,手中正欲抬即落下的笔就被搁置在了砚台上。

    “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人躲藏的极好…,正处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秦览倒是不在意,他侧着头看了眼外边一片漆黑了无星辰的夜空,双手抬起枕着脑后继续道。

    秦览瞥了眼夜幕下繁华热闹的梁都城,街上行人欢声笑语,在上空隐隐若罩的深谙诡谲局势中,这儿像似不曾受到影响,一片祥和安宁。

    “先前你说想着手关于稻田除虫之策,我尚存疑虑,但未曾想仅数日之间,你便能有这般成就,竟能得到当朝国公爷的赏识。”

    姜念正坐在椅子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前些天调制的口红上妆模样,听闻桂枝的话弯起唇角,嗓音透着些欢快。

    他脸上依旧如常般的笑容,但与先前对比,面庞气色似光亮了许多。

    时间渐靠午时,街上行人摊贩已不少。

    徐氏药肆今日的驱虫药销量也一往如常的好,掌柜见对面的梁都药肆客人仍寥寥无几,满意的回到了店后。

    “来迟了些,路上被一点儿破事绊住,我开门见山,按你所想找的方向查了查,还真发现了些问题。”

    姜念接过账册,还未翻开,就听姜父继续道:“昨日我一并去看了你所种植的水稻田,长势很好,先前所说的话,我便即刻践行,接下来就依你当时所说的来。”

    “小姐今日很是开心,莫非是老爷对小姐有所嘉言?”

    窗外天空暗蓝,一缕薄云遮挡住了明月的皎洁,想到仓库里还堆积着的货物,姜念并没有贪图放松时间,将瓷碗搁在一旁,再次提笔往纸上写下了接下来的安排与计划。

    “他最近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点下手,我猜呢,他近期最想解决的目的同与你这次来这儿想处理的目的一样。”

    “等下你便知。”

    《不见她时沉香散》

    “没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只要你把事办妥了,银子少不了你的。”

    铜镜里的她五官本就清纯柔和,而唇上所染的嫣粉更显她的纯真娇俏。

    “嗯,但这并不是重点。”

    账册厚,一时看不完,她打算将翻看的时间排到晚上。

    本想着古代交通不方便,再怎么说也会等上个半月,萧映竹或许也只是这样告知便是,却未想眼下就来了这批

    掌柜摇扇的手一顿,他皱了皱眉。

    早已准备好应答的她自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带着手中这两月来用的方子便前去了书房。

    姜念掩去心里的疑虑,摇了摇头。

    姜父微微颔首,见姜念已经到来,他的目光在账册上稍作停顿,最终拿起将册子递给她。

    桂枝拿着木梳细细地为姜念梳理青丝,见镜子里的姜念心情像是不错的样子,便笑着问了一句。

    “那……”

    萧映竹撑着头微移视线,把隐匿在窗下阴影处的暗色羽毛挑了出来,捻在指间如玩弄一般随意转了转。听完秦览的话,他像是愉悦至极,就连轻且慢的嗓音透着少许似不经意流露的欢愉。

    “这……”那人微微起身,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但转而又被目光中的阴狠代替,抬起手挡起脸颊,贼眉鼠眼地再次向掌柜凑近。

    窗外忽乍起的风将考桌上茶盏里的水纹吹得稀碎,萧映竹的目光浅淡地落在鸦羽上,捻着它的手略微一松,即浮起的羽毛便随着风向飘上了黑夜的高处隐而不见。

    在他空着的对座,也被店小二放着一盏茶倒好的茶。

    等了片刻,见里面无人应声,店小二再度敲了门后,便轻轻将茶点端了进来。

    临近戌时,常跟随姜父的小厮才出现在府里,桂枝当即按照姜念的吩咐上前去询问。

    店小二心里一惊,碰着盘的手略微一晃,连忙将茶点小心放置到他桌前,低着头忙不矢地退下了。

    他肥胖的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朝那人满意地笑道。

    姜父对自家女儿向来和气,见到姜念从外边唤声进屋便将手中的账册放回桌前。

    上午正为与姜父相谈而空出了时间,姜父的话寥寥无几,比她预想所花的时间要短,因此现在便空了些许时间出来。

    鸦羽般的睫毛随着主人的垂眼掩去了眼底似毫无波澜的情绪,他意兴索然的将纸条烧尽,任由旁边啄完食的鸦从窗外飞向远方。

    “掌柜的,我又想出个法子。”

    姜念朝姜父行礼后乖巧道:“父亲。”

    木盒散着淡淡的香,桂枝从里头沾了                                                些许姜念自己特调的甜桃色的口红轻轻点在姜念的唇上。

    姜念抬手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萧映竹的事情,开口让桂枝进来。

    与萧映竹达成合作后,相谈的事宜便被他以极快的方式应现,隔天就派人带了张票据交给姜念,还分了些人手来帮助姜念制作驱虫药,省了不少时间。

    桂枝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再看向姜念时,姜念脸上已没有繁杂的思绪。她眨了眨眼,想到自己可能是看花了眼,便没再多想,毕恭毕敬的回道。

    过了片刻,听完那人的话,掌柜皱起的眉才舒展开来。

    梁都最繁华出名的酒楼高处雕花窗开着。

    随后便让姜念先回府上。

    “我会把药铺的一些账务一并交于你来查看,倒时便可依你意见来行动。”

    “不过……那小厮说老爷明儿会召小姐前去详谈,还请小姐做好准备。”

    姜父把姜念带来的方子翻了翻,像对其中的用法很有兴趣,目光在纸上顿了秒,笑着抬起头看向姜念,目光中隐去暗藏的锋芒,但最终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只摆了摆手让姜念出去了。

    见桂枝有些不明所以,姜念便示意了下放在一旁被桂枝备好的外出衣裳,笑道。

    掌柜满不在意地哼笑了一声。

    “…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烛台上灯火袅袅,窗外一缕风映着桌前姜念的眼里忽明忽灭。

    那人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便喜笑眉开,点头哈腰的离去了。

    小二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修长的手指轻轻放了少许吃食随意推至它的面前,又从它的足上解下了随附而来的纸条。

    木门开后又闭合,雅厢内一时静默。

    桂枝从门外轻轻敲了敲,声音在外头响起:“小姐,厨房里做了酸梅汤,桂枝盛来了些。”

    “未曾,父亲与国公爷谈完后怎么说?”

    见到萧映竹没有再继续延续这个话题的想法,秦览索性便把话题直切入到了他这次好奇的点上。

    隔天一早,姜念与姜母吃完早饭,就收到了姜父的传话。

    瓷壁冒着蒙蒙雾气的小碗被桂枝轻轻搁置在木桌上,见到姜念似有一抹焦疑,桂枝担心地向她投去了视线。

    秦览从盘子上挑拣出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嚼着,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还是你的点子好,那就按这么办吧。”

    暗黑色的鸦从夜色里一掠而过,飞至窗边。

    见到掌柜喜笑颜开,那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模样鸡贼,顿了片刻,又朝掌柜伸出手做出搓钱的动作。

    “是,女儿明白了。”

    他笑着看向姜念,右手轻轻抚了抚袖口,话语微顿,又继续开口。

    “今天的状况也看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动,店里卖的方子仍是先前的那一批。”

    萧映竹勾着唇将瓷杯放置桌上,没有回答。

    “我听说你今儿和这里的一个小姐谈生意,真的假的?真没料及你也会有与其他人合作的一天。”

    姜念思考事情的时候向来不喜他人打扰,桂枝深知这一点,也便没再多说,转身轻轻地掩上了木门。

    “还需再等。”

    姜念从酸梅汤上抬起眼,目光落至桂枝的脸上,见自己丫鬟有些忧切的模样,她安心的朝桂枝一笑。

    下午与萧映竹定好合作关系后,听家仆所道高官来访的姜父便立马从府里赶到了水稻旁的仓库里。

    从袅袅升起的薄烟到微凉的杯壁,他的神色也未见有不耐,直到门被再度打开,对座的人姗姗来迟,他才悠悠地掀起眼皮。

    回到房间,将账册放到抽屉,姜念唤了桂枝替她梳妆。

    庭院草木葱葱,光影晃动,手中的帐册被吹翻了几页。

    没过一阵子,店外的帘子便被人拉开,一个瘦小的人低着头匆匆进来,朝坐在店里椅上的掌柜走去,凑近低言道。

    姜念捧起装着酸梅汤的瓷碗小品了一口,便听到桂枝再度出声。

    “回小姐,他也不知,但他们似与老爷言谈未久便告辞了,或许有未谈及要紧之事。”

    来人推开门就朝他打了声招呼,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放在桌沿上的茶杯随意转了转。

    “我现在倒是有点儿好奇是哪家小姐。”

    那人声音渐渐压低,将零散的话语隐在了店外喧闹的街市中。

    派来的人手还恰巧赶在姜念出门前,若不是萧映竹昨天有言明今天早上会将人派来,她真的会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萧映竹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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