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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公寓外的阶梯上坐下。

    和枝停下脚步,攥住了他的衣角。

    他替和枝做了决定。

    相泽闻言打断了她:“午夜还是算了吧。”

    “就这个吧。”

    “哎?定下了?”和枝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确实也挑不出任何问题,“多少钱啊……”

    那些用来束缚自己的枷锁。

    “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度过了令我一生难忘的校园时光。

    相泽低头看着她,如果她要是真的在毕业典礼上告白,那他大约也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拒绝。

    等到相泽坐在了他旁边, 麦克才突然发现相泽今日跟平日差别很大,不只是换了西装梳了头,看样子还一大早就起来洗了澡刮了胡子。

    “今天是你学生的毕业典礼啊, 橡皮头。”相泽消太刚坐进雄英的班车,就听麦克喊他,“就差你没有来了。”

    “我是不是该去跟午夜老师请教一下……”

    超市收银的阿姨非常没有眼力见的这样说道。

    “我之前说要在毕业典礼上跟相泽老师表白的——”晚间的超市里,牵着他手的少女不满地盯着他,“但是老师好像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啊。”

    所剩下的,只有最真实的欲/望。

    导购小姐绽开完美的笑容,报出了一个数字。

    公寓的灯只开了一半,暖黄的光源不足以让他看清她脸上的细节, 但相泽能从光影交错的明暗间,看到少女泛着粉色的肌肤。

    他不会让她躲躲藏藏地喜欢他。

    跟平日那副颓废的困倦模样完全不同。

    导购小姐将衣服取下递给了和枝,和枝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拿着衣服进去换了。

    相泽消太低头望着勾着自己的手指笑得狡黠可爱的少女,她也正抬头望着他,夜晚的风吹乱她的碎发,但那一双明亮璀璨的双眼里,却似乎跌入了万千星辰,耀眼得令他不禁屏住呼吸。

    “相泽老师……”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身形娇小,脸庞看上去仍然没有什么成年人的熟龄感,别说跟成年人比,就是跟一个班的八百万百比,和枝站在她面前都像个低两个年级的学妹。

    入校时的少女,如今已长成了可靠的大人。

    相泽消太闻言竟然短促地轻笑了一声:“你也知道你自己得寸进尺啊,还挺有自知之明。”

    她望着台下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面孔,已经略脱稚气的面庞肃然,她嗓音清冽,掷地有声:

    当我们踏出雄英之后,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时,能够一如既往的,秉承着雄英的校训——

    *

    说起报复的话,果然只有……

    “是情侣,不是父女。”

    少女轻声叫着他。

    …………

    “麻烦把那一件取下来试试。”

    和大家一起学习,一起成长的每一天,都让我更加确信了我究竟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相泽消太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他的梦境。

    “好难喝呀。”

    气鼓鼓的和枝跟自己较上劲,她都已经毕业了,再隔几天就要去事务所报道了,怎么能还被别人当成是未成年人呢!

    导购小姐见和枝自己挑得专注,便随口跟相泽搭话说:“这位先生是陪女……”

    绝不被容许的。

    在这虚幻的梦境之中, 不复存在。

    相泽从她手里接过罐装啤酒,慢悠悠地说风凉话:

    相泽消太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想要吓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和枝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好,同样的一身雄英制服,穿在她身上也比一般的女孩子要秀挺,站在那里像是一颗竹子一样风姿凛然。

    并非是平日那种清脆的声音, 而是那种低哑的, 甜腻的,像是融化的糖浆, 浓稠香甜, 一点一滴浸入骨髓,将他缠绕、束缚, 缓缓的拖入少女无法逃离的眷恋之中。

    不知为何,晚风送来的这一声轻笑微妙得有些撩人心弦。

    一如既往的,相泽消太从刚在超市买的一袋东西里翻出了啤酒,正要拿过去喝的时候,却被和枝半途抢走,他正要说未成年不能喝酒的时候,才想起来和枝已经成年了。

    她手一指,对相泽义正言辞地说:“我要去百货公司!”

    相泽打哈欠的动作一僵, 半响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是班里的所有学生, 并没有特指哪一个。

    于是他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阖上眼补觉去了。

    然而——

    在成为更好的自己的道路上,我见证了大家为了成为优秀的英雄而做出的努力,也见证了大家一步一步超越自我,永不止步的成长。

    换上高级的面料,契合她气质的成熟风格。

    “……我看起来,真的很像小孩子吗?”

    相泽还没有说什么,就见和枝把钱往她面前一拍,面无表情地强调:

    “嗯?”

    之所以明白这一点, 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场景如果不是在梦里, 是绝不会发生的。

    “你们父女的感情真好啊。”

    和枝这才收回视线,继续在里面转悠,半天挑了一件黑色的裙子,其实裙子挺好看的,但跟她的气质完全不搭,相泽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橱窗里的衣服,最后指了指那件裸粉色的。

    捂紧钱包的和枝果断的要往试衣间里走,打算将这身衣服换下来,然而等她出来的时候,相泽消太已经替她付完了钱,导购小姐也将她刚试过的衣服拿了一件新的装进了袋子里。

    和枝觉得相泽刚才的话十分可恶,想了想要怎么报复他。

    “是吗?我记得当时这么跟你说的时候,你不是还特别凶吗?”和枝凑到他面前,“其实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对吧?”

    那些用来哄骗自己的借口。

    而这一切,相泽消太都亲眼见证了。

    才不是小孩子。

    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相泽消太的目光在和枝身上定格了许久。

    要说提心吊胆……明显是她想多了。

    他望着发言完毕,深深鞠躬的少女,缓缓鼓起了掌。

    曾经不计后果遇敌只会拼命的夏川和枝,即将进入事务所成为可靠的英雄。

    “……相泽老师……”

    已经是大人了。

    相泽消太见和枝面色肃然,有些想笑,但最后只是绷着脸点了点头。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你们班的学生啊。”

    和枝牵着他穿过街头忙碌的十字路口,在来往的熙攘人群中看着他的背影。

    少女宛如梦呓一般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不能算。”

    后面的话被和枝带着淡淡啤酒味的吻堵住了。

    和枝要是跟她学,他都无法想象和枝会变成什么奇怪的画风,更何况她也根本不适合什么性感路线,能老老实实早日脱离未成年既视感,他就谢天谢地了。

    “如果想试试啤酒的话,下次给你买果味的……唔……”

    “……行吧。”

    她也似乎看出了相泽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得意洋洋地喝下一口啤酒,却立刻摆出了一副苦脸,十分艰难地咽了下去。

    但要说没有考虑过她要是这么做该怎么办,那也不至于。

    “既然我都毕业了,不如就搬去隔壁跟老师一起住呀!”

    认真地向学校谢罪,如果学校想要辞退他,他也无话可说。

    也不怪收银员会把他俩认成父女。

    气势汹汹的和枝一杀入百货公司的服装区,就见附近的少女专柜的导购小姐笑脸盈盈地开始招呼她要往里走,然而冷酷无情的和枝头也不回,一路杀进了她平时不会去的轻熟装区域。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成年的女性。

    被她拉着的相泽消太有些怔愣,少女的后脑勺都透着一股子理直气壮的架势,他叹了口气,从少女手中接过袋子,揉了揉她的头说:

    “所以说你还是小孩子的舌头。”

    他还穿着白日里参加毕业典礼的西装,难得的梳了头发。

    “既然老师你觉得我得寸进尺,那我就只好得寸进尺给你看看了……”

    “……相泽老师,你这么宠我不太好吧。”和枝跟着他走出了百货商场,拽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头晃悠着,“我会被你宠得更得寸进尺的哦。”

    相泽消太无奈地叹了口气。

    女儿正要脱口而出,就见身后一道无法忽视地灼热目光盯上了她,导购小姐见势不对,立刻改口:“……陪女朋友来的?”

    plus ultra”

    随后一手提着买完的菜,一手牵着相泽,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雄英的毕业典礼跟一般的学校差不多, 相泽在台下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流程走到了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的时候,他才稍微清醒过来,注视着走上台的少女。

    和枝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道:

    他忽然发现,和枝其实确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平日总给人年幼的印象,只是因为她穿得比较像小孩子。

    “……等等等等一下这也太贵了吧!”

    “……你这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啊。”

    他这样说着,拍了拍和枝的头。

    它不该发生。

    “就当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并不熟练的少女揪着他的衣襟,紧紧是单纯的双唇重合,她年纪还太小,没有任何可供参考

    在梦境之中, 这一切合情合理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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