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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那你呢？是怜香惜玉还是关心则乱？”
“切！”
将宋挽月送至对月轩，侍卫先行离开。她倚在门边，视线细细打量着伏案翻阅公文的裴玄。
对月轩内，裴玄正在查看知府呈上的籍册。正如老鸨所言，醉红楼大部分花娘都是从偏远乡镇拐来的正经闺秀。但因地域分散，所以即便有女眷被拐，也未能引起当地府衙的重视。
听闻此话，宋挽月秀眉紧拧。
骏马一声长嘶，马车稳稳停在伟岸门庭前。宋挽月躬身下马，跟侍卫对过身份，便由他指引，一路前往二堂。
只见他羽睫如扇，鼻梁高挺，左半张脸隐于茫茫夜色，矜贵气质中似又多了丝沉稳。
尚觉不妥，宋挽月拧眉，“放人离开是好，可如今这世道，这让曾流连于瓦舍勾栏的女子如何存活？”
本就是贱命一条，她知道宋挽月此次回京是为了给宋家报仇，她愿同她冒险。
“这个……倒真没有。”寻月仔细回想，“花婆婆每月都会熬避子汤给我们，况且官宦子弟来青楼不过是个消遣，即便是有孕，又岂会受她威胁？”
没想到裴玄竟考虑得如此周全，宋挽月不禁对他起了丝敬意，“如此甚好，那我便替那些流落风尘的女子谢过裴大人了。”
“不是，是裴大人的想法。”宋挽月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听说此事，不知你之后有何打算？” 她知道春草无处可去，当初也是因宋府被抄，她才被迫沦落至如此境遇。
“不必行礼，坐着吧。”宋挽月攥着她手，拉着她坐回软塌。
所以说，自始至终，映红要挟的就只有她哥一人。
她其实没必要解释，只是不想让裴玄以为他们破晓阁暗卫都是些公私不分的人。
破晓阁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据说内部也是出了名的严苛。
“不必，”宋挽月心疼道，“这三年你受苦了，没必要为了我牺牲自己。”
《暗卫她没有心》
“你同她的关系，我并不好奇。”裴玄冷言，“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你因为他人而耽误了查案，我还是会书信一封，让破晓阁阁主降罪于你。”
听闻此言，宋挽月才不紧不慢地走近，她自顾自为自己斟了杯茶，目光瞥向他手里的文书，“裴大人辛苦，这么晚还在研究案情。”
景年靠在门外，瞧着宋挽月低眉顺眼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他跟着公子十余年，都不敢如此造次，祁月才来了几天，就敢多次顶撞，属实太过狂妄。
联想这些时日，宋挽月突觉她的确有很多地方过分逾矩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杯盏，倏地站起了身，“裴大人，您大可放心。我的使命，我从未忘却。”
她只是个暗卫，没法正大光明带寻月离开，只得等她自由后书信一封，安顿她去破晓阁休养一阵。
寻月着一身素衣独坐软榻，面上不悲不喜。她听着锁链哄响，下意识抬头，瞧见宋挽月，灰扑扑的眸子才总算有了丝光亮。
“都下去吧，我跟寻月姑娘聊聊。”回首看向狱卒，宋挽月轻道。
不明白公子为何明明怀疑，却还要将人执意留在身边，不过像公子那般心思缜密之人，这么做定有他的用意。
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宋挽月径直撞进景年那幸灾乐祸的眼。
“她在醉红楼三年，会否有过孕，或挟子攀枝之类的恶行？”宋挽月又问。
见小姐将体己银子都给了自己，寻月连连推拒，“不可！这些小姐还是自己留着吧！裴大人给的十两已经够了，我孤身一人，没什么用得着钱的地方。”
“怎么，被训了？”他单手撑着石柱。
“待府衙清算了醉红楼所赚的不义之财，会给她们些傍身的本钱。倘若做不了生意，上京城也有不少合法合规的教坊和清吟小班，有本事的人，不论身处何地都能活出个人样。”
听出景年语中的嘲讽，宋挽月忍不住唏嘘，“别！我们组织可不收废物！要想进组织，先打过我再说！”
思及至此，宋挽月蓦地站起。
宋挽月颔首，清道，“那倒是，我只是惊讶，像裴大人这种身份高贵之人，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
见惯了官场的腐朽和暴戾，蓦地被如此对待，她总觉得有些不似真切。
寻月言尽于此，宋挽月也不好再拒，她抬手从衣服里掏出钱袋，从中取了些银两塞到她掌心，“这些，你先拿着，在上京城租个宅子，待我完成任务，便同你一道离开。”
宋挽月摆摆手，找了个借口敷衍，“只是临时有任务罢了，你对别人的事就这么好奇？”
“小姐，裴大人已派人通知，称我们明日便可自行离开，还会每人补偿十两银子傍身，这里面，可有小姐的手笔？”
知晓她指的是谁，裴玄不由轻哼，“无家可归便送人自由，怎么，难不成还要在府衙养老？”
“我同寻月并不是大人想象的那种关系，大人误会了。”
两人都算醉红楼里的台柱子，自然是相看两厌。
“哎呦！别放在心上！”景年勾着她肩，“公子就是这样，性子阴晴不定。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告状的。”
不懂宋挽月是因何提起她，寻月思索道，“她长袖善舞，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不安于室。我同她并不对付，没少相互讥讽。”
略微颔首，宋挽月想起今日同顾思柳的谈话，若有所思道，“春草，你同映红交情深，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夜狱卒前来通知，明日起，花娘们便可在官府的护送下重返家乡，她们各个都兴奋不已，彻夜难眠。
“我也想，但目前不行。”宋挽月面露难色，“要不这样，明日我写封信交与你手，你拿着它去落枫山找破晓阁交与碎玉师姐。去了破晓阁，你且安心住着，待我完成任务，自会与你团聚。”
见她没说实话，景年瞳孔微怔，“你真是破晓阁的人吗？感觉你们组织收人过于随意，你这样的都行，早知当初我也去试试了。”
“小姐，”回握住她的手，寻月眼尾湿润，“春草不知可否跟着小姐，春草寻了你三年，如今总算相见，春草不想同小姐分开。”
那些贼匪头子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强抢民女，更别提青楼出身的勾栏女子了。
指尖微顿，裴玄抬手将文书转到她面前，“是青楼花娘的卖身契，已审查完全，等明日我便派人将她们悉数送回，彻底封了那污秽之地。”
“小姐……”见小姐来看她，寻月忙不迭坐起。
这下好了，被训了。
“这……”泪水顺着眼角汩汩而落，寻月怕惹她生怒，到底是收了下来，“谢小姐，那春草便拿着了。”
随意翻看几眼，她目光停留在‘寻月’二字，“那原本无家可归的呢？裴大人如何处理？”
凉凉视线扫过，裴玄眸中掺杂着些许意欲不明的情绪，“不是怜香惜玉，醉红楼因花娘盈利，曲终人散时，多拿些银两傍身也情有所原。
“谢谢你的安慰，”宋挽月侧身躲开他手，“那两句话对我而言算不得训诫，况且我只是暂时在裴大人手里做事，等案子解决，还要回破晓阁接新的任务。”
裴玄沉默不言。
离开对月轩，宋挽月径直下狱神庙去瞧寻月，大狱条件虽没醉红楼那般闲适，但也不缺吃食，也算乐得清闲。
寻月瞧她面色阴沉，也随之起身，“小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察觉到某人灼热的视线，裴玄鹰眸微抬，“来了为何鬼祟守在门外，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懂裴玄此话为何意，宋挽月抿了抿唇，“关心则乱？你说寻月？”
白鹤堂的盛老曾是哥哥的恩师，那绣春坊掌柜呢？
裴玄听罢，抬眸觑她，“同你有何关联，纵使要谢，似乎也轮不到你。”
气氛有些诡异，宋挽月坐立难安。她用余光不断瞥向裴玄冷若冰霜的脸，僵持片刻，终究告辞离开。
“关你什么事？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宋挽月不满地撇了撇唇，顺着窗子望向桌前的剪影。
她这三年在醉红楼，对上京许多权贵都有所了解，光是她花魁的身份，就能帮宋挽月不少。
若非受人指使，她怎会铤而走险？
“小姐！”打断她的话，寻月吸了吸鼻尖，“这不是牺牲，是心甘情愿。倘若没有宋家，我和我娘早在我未出世时就已经死了，是夫人心善，收留了我们，小姐亦对我有恩，我也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给我娘和夫人报仇！”
景年听罢，会意地耸了耸肩。
见寻月拒绝，宋挽月面色微沉，“拿着！倘若你不要，便别再叫我小姐！”
春草的娘亲是宋府的嬷嬷，当初她怀着春草被夫婿抛弃，险些在深冬寒夜里一尸两命，是宋挽月的娘亲救了她，将其留府中修养，才苟活了下来。
狱卒会意，忙屏退众人，瞧着这空荡冰冷的走廊，她小心关上门走了进去。
听宋挽月已帮她想好出路，寻月万分感动，“不！我不去！我要留在上京，小姐在哪我便在哪！”
契书上盖的的确是官印，是府衙掌管户籍的主薄收了醉红楼的供银才以权谋私。如今，老鸨和主薄钱氏以及李家家主李仁已悉数被押至大理寺审理，此案也算是告一段落。
醉红楼的姑娘们还被关在衙狱，不知户房可查完籍册，好解决青楼花娘卖身契的问题。
“对了，”忽得想到什么，他俯身凑过，“你今日告假去哪了？如今凶犯尚未落网，小心被刺客盯上。”
回到医馆，宋挽月知晓裴玄不在，便直截了当地去了府衙。
] 又问，“那你呢？是怜香惜玉还是关心则乱？”
“切！”
将宋挽月送至对月轩，侍卫先行离开。她倚在门边，视线细细打量着伏案翻阅公文的裴玄。
对月轩内，裴玄正在查看知府呈上的籍册。正如老鸨所言，醉红楼大部分花娘都是从偏远乡镇拐来的正经闺秀。但因地域分散，所以即便有女眷被拐，也未能引起当地府衙的重视。
听闻此话，宋挽月秀眉紧拧。
骏马一声长嘶，马车稳稳停在伟岸门庭前。宋挽月躬身下马，跟侍卫对过身份，便由他指引，一路前往二堂。
只见他羽睫如扇，鼻梁高挺，左半张脸隐于茫茫夜色，矜贵气质中似又多了丝沉稳。
尚觉不妥，宋挽月拧眉，“放人离开是好，可如今这世道，这让曾流连于瓦舍勾栏的女子如何存活？”
本就是贱命一条，她知道宋挽月此次回京是为了给宋家报仇，她愿同她冒险。
“这个……倒真没有。”寻月仔细回想，“花婆婆每月都会熬避子汤给我们，况且官宦子弟来青楼不过是个消遣，即便是有孕，又岂会受她威胁？”
没想到裴玄竟考虑得如此周全，宋挽月不禁对他起了丝敬意，“如此甚好，那我便替那些流落风尘的女子谢过裴大人了。”
“不是，是裴大人的想法。”宋挽月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听说此事，不知你之后有何打算？” 她知道春草无处可去，当初也是因宋府被抄，她才被迫沦落至如此境遇。
“不必行礼，坐着吧。”宋挽月攥着她手，拉着她坐回软塌。
所以说，自始至终，映红要挟的就只有她哥一人。
她其实没必要解释，只是不想让裴玄以为他们破晓阁暗卫都是些公私不分的人。
破晓阁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据说内部也是出了名的严苛。
“不必，”宋挽月心疼道，“这三年你受苦了，没必要为了我牺牲自己。”
《暗卫她没有心》
“你同她的关系，我并不好奇。”裴玄冷言，“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你因为他人而耽误了查案，我还是会书信一封，让破晓阁阁主降罪于你。”
听闻此言，宋挽月才不紧不慢地走近，她自顾自为自己斟了杯茶，目光瞥向他手里的文书，“裴大人辛苦，这么晚还在研究案情。”
景年靠在门外，瞧着宋挽月低眉顺眼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他跟着公子十余年，都不敢如此造次，祁月才来了几天，就敢多次顶撞，属实太过狂妄。
联想这些时日，宋挽月突觉她的确有很多地方过分逾矩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杯盏，倏地站起了身，“裴大人，您大可放心。我的使命，我从未忘却。”
她只是个暗卫，没法正大光明带寻月离开，只得等她自由后书信一封，安顿她去破晓阁休养一阵。
寻月着一身素衣独坐软榻，面上不悲不喜。她听着锁链哄响，下意识抬头，瞧见宋挽月，灰扑扑的眸子才总算有了丝光亮。
“都下去吧，我跟寻月姑娘聊聊。”回首看向狱卒，宋挽月轻道。
不明白公子为何明明怀疑，却还要将人执意留在身边，不过像公子那般心思缜密之人，这么做定有他的用意。
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宋挽月径直撞进景年那幸灾乐祸的眼。
“她在醉红楼三年，会否有过孕，或挟子攀枝之类的恶行？”宋挽月又问。
见小姐将体己银子都给了自己，寻月连连推拒，“不可！这些小姐还是自己留着吧！裴大人给的十两已经够了，我孤身一人，没什么用得着钱的地方。”
“怎么，被训了？”他单手撑着石柱。
“待府衙清算了醉红楼所赚的不义之财，会给她们些傍身的本钱。倘若做不了生意，上京城也有不少合法合规的教坊和清吟小班，有本事的人，不论身处何地都能活出个人样。”
听出景年语中的嘲讽，宋挽月忍不住唏嘘，“别！我们组织可不收废物！要想进组织，先打过我再说！”
思及至此，宋挽月蓦地站起。
宋挽月颔首，清道，“那倒是，我只是惊讶，像裴大人这种身份高贵之人，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
见惯了官场的腐朽和暴戾，蓦地被如此对待，她总觉得有些不似真切。
寻月言尽于此，宋挽月也不好再拒，她抬手从衣服里掏出钱袋，从中取了些银两塞到她掌心，“这些，你先拿着，在上京城租个宅子，待我完成任务，便同你一道离开。”
宋挽月摆摆手，找了个借口敷衍，“只是临时有任务罢了，你对别人的事就这么好奇？”
“小姐，裴大人已派人通知，称我们明日便可自行离开，还会每人补偿十两银子傍身，这里面，可有小姐的手笔？”
知晓她指的是谁，裴玄不由轻哼，“无家可归便送人自由，怎么，难不成还要在府衙养老？”
“我同寻月并不是大人想象的那种关系，大人误会了。”
两人都算醉红楼里的台柱子，自然是相看两厌。
“哎呦！别放在心上！”景年勾着她肩，“公子就是这样，性子阴晴不定。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告状的。”
不懂宋挽月是因何提起她，寻月思索道，“她长袖善舞，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不安于室。我同她并不对付，没少相互讥讽。”
略微颔首，宋挽月想起今日同顾思柳的谈话，若有所思道，“春草，你同映红交情深，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夜狱卒前来通知，明日起，花娘们便可在官府的护送下重返家乡，她们各个都兴奋不已，彻夜难眠。
“我也想，但目前不行。”宋挽月面露难色，“要不这样，明日我写封信交与你手，你拿着它去落枫山找破晓阁交与碎玉师姐。去了破晓阁，你且安心住着，待我完成任务，自会与你团聚。”
见她没说实话，景年瞳孔微怔，“你真是破晓阁的人吗？感觉你们组织收人过于随意，你这样的都行，早知当初我也去试试了。”
“小姐，”回握住她的手，寻月眼尾湿润，“春草不知可否跟着小姐，春草寻了你三年，如今总算相见，春草不想同小姐分开。”
那些贼匪头子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强抢民女，更别提青楼出身的勾栏女子了。
指尖微顿，裴玄抬手将文书转到她面前，“是青楼花娘的卖身契，已审查完全，等明日我便派人将她们悉数送回，彻底封了那污秽之地。”
“小姐……”见小姐来看她，寻月忙不迭坐起。
这下好了，被训了。
“这……”泪水顺着眼角汩汩而落，寻月怕惹她生怒，到底是收了下来，“谢小姐，那春草便拿着了。”
随意翻看几眼，她目光停留在‘寻月’二字，“那原本无家可归的呢？裴大人如何处理？”
凉凉视线扫过，裴玄眸中掺杂着些许意欲不明的情绪，“不是怜香惜玉，醉红楼因花娘盈利，曲终人散时，多拿些银两傍身也情有所原。
“谢谢你的安慰，”宋挽月侧身躲开他手，“那两句话对我而言算不得训诫，况且我只是暂时在裴大人手里做事，等案子解决，还要回破晓阁接新的任务。”
裴玄沉默不言。
离开对月轩，宋挽月径直下狱神庙去瞧寻月，大狱条件虽没醉红楼那般闲适，但也不缺吃食，也算乐得清闲。
寻月瞧她面色阴沉，也随之起身，“小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察觉到某人灼热的视线，裴玄鹰眸微抬，“来了为何鬼祟守在门外，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懂裴玄此话为何意，宋挽月抿了抿唇，“关心则乱？你说寻月？”
白鹤堂的盛老曾是哥哥的恩师，那绣春坊掌柜呢？
裴玄听罢，抬眸觑她，“同你有何关联，纵使要谢，似乎也轮不到你。”
气氛有些诡异，宋挽月坐立难安。她用余光不断瞥向裴玄冷若冰霜的脸，僵持片刻，终究告辞离开。
“关你什么事？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宋挽月不满地撇了撇唇，顺着窗子望向桌前的剪影。
她这三年在醉红楼，对上京许多权贵都有所了解，光是她花魁的身份，就能帮宋挽月不少。
若非受人指使，她怎会铤而走险？
“小姐！”打断她的话，寻月吸了吸鼻尖，“这不是牺牲，是心甘情愿。倘若没有宋家，我和我娘早在我未出世时就已经死了，是夫人心善，收留了我们，小姐亦对我有恩，我也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给我娘和夫人报仇！”
景年听罢，会意地耸了耸肩。
见寻月拒绝，宋挽月面色微沉，“拿着！倘若你不要，便别再叫我小姐！”
春草的娘亲是宋府的嬷嬷，当初她怀着春草被夫婿抛弃，险些在深冬寒夜里一尸两命，是宋挽月的娘亲救了她，将其留府中修养，才苟活了下来。
狱卒会意，忙屏退众人，瞧着这空荡冰冷的走廊，她小心关上门走了进去。
听宋挽月已帮她想好出路，寻月万分感动，“不！我不去！我要留在上京，小姐在哪我便在哪！”
契书上盖的的确是官印，是府衙掌管户籍的主薄收了醉红楼的供银才以权谋私。如今，老鸨和主薄钱氏以及李家家主李仁已悉数被押至大理寺审理，此案也算是告一段落。
醉红楼的姑娘们还被关在衙狱，不知户房可查完籍册，好解决青楼花娘卖身契的问题。
“对了，”忽得想到什么，他俯身凑过，“你今日告假去哪了？如今凶犯尚未落网，小心被刺客盯上。”
回到医馆，宋挽月知晓裴玄不在，便直截了当地去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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