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谁要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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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到店内干燥的空气，问萦的声音逐渐褪去沉闷。

    “跟上。”问萦调转方向，朝着不远处的灯红酒吧走去。

    “进去吧，霍少爷。”问萦露出一路上最为温和的笑容。

    “嗯。”问萦不咸不淡地应声，和他保持两米距离，“走吧。”

    “好！”

    “你明明不是对谁都这么冷漠。”霍爵月胸腔压着不满。

    《贵族男校文女主，但性别男》

    呵，男人。

    “黎明？”问萦好奇，“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谢谢，我知道了。”

    原本只是生理性的小动作，却被霍爵月误以为他是在局促。

    这款在店里卖得很好。

    “l''''aube。”

    霍爵月没挪动步子，眼中藏了胜利后的窃喜，语调揶揄：“不是之前还不乐意。”

    曲藿按部就班地说着送走客人时的客套话。

    或者再进一步也没关系。

    霍爵月连忙竖起四根手指：“要是再乱说，我天打雷劈。”

    霍爵月愈发恍惚，没再吭声。

    此刻，曲藿正在将杯子擦得一尘不染。

    果然问萦之前那么刚烈，也只是欲擒故纵。

    他在店铺里待了有一个多小时，期间店铺中只来了四个顾客。

    他其实不想去酒吧，他只想和问萦待在一起。

    险些被过肩摔的痛苦还历历在目，霍爵月一哆嗦，连忙放开问萦的雨衣。

    来都来了，一起去吧。

    “卡布奇诺？”

    问萦很担心要是生意继续这么惨淡，咖啡店会在未来某天关门大吉。

    曲藿诚实道：“我没问过。”

    气压突然变得低沉，和周围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取出钱，数好后递给曲藿，语调还带着点淡淡的倦懒。

    “对了，这家店叫什么名字？”

    他哑口无言。

    他从来就没打算参加什么无聊的派对，也没准备礼服。

    有一瞬间，霍爵月都想将自己内心的陈词直接剖白给问萦看。

    问萦漠然看向他。

    问萦的脚步放缓，脸色也好了些：“先说好，我只负责带你进去。”

    “欸，你怎么又愿意来了？”

    不太苦。

    问萦站得理他更远了。

    在前几日，他们店长收到了霍家王管家的消息。

    “不知道。”

    “是霍少爷开学前说的，让我离你远些。”

    “算是。”

    “小爷和你保证还不行吗？”

    但疯狂上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

    问萦矜持地说了声谢谢。

    霍爵月瞪大眼睛看了两遍，随后看向接待的服务生。

    为什么偏偏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再见。”

    问萦指了下旁边的小黑板，最底下“需要携带舞伴入内”的规矩已经被擦除。

    可这笑是面向所有人，而非霍爵                                                月。

    是啊，兄弟。

    问萦终于侧过头，唇中吐出的言语依旧无情：“霍少身边应当不缺好兄弟。”

    “霍少爷是用不上我了。”

    问萦只是站着：“霍少爷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原本的游戏规则是需要出双入对才能进入假面派对。

    ......还和教室后门处坐着的怪物有交集。

    没人可以拒绝他霍小爷的魅力！

    霍爵月胡乱想着，安分地一声不敢吭。

    一个缺乏好奇心的、古怪的实干家。

    但生起气也很可爱。

    霍爵月诧异地问。

    第四个顾客离开时，静默已久的手机终于开始疯狂震动，动静大到连曲藿都注意到了声响，朝他的方向看来。

    没过多久，曲藿走到他跟前，俯身将咖啡放在桌上。

    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服务生点头，印证问萦的猜测：“店主临时改的规矩，已经在昨晚发短信，提前通知各位在本店消费过的顾客。”

    “尊贵的小先生，您不同霍少进去看看？”

    越往灯红酒吧走，三五成群的学生就越多。

    “原本是要一起去，可我早上才发现酒吧临时改了规矩。”

    “不要去灯红酒吧附近。”

    “行啊。”

    他飘忽又挑剔地想。

    小矮子生气了。

    他愿意帮助他。

    “哦。”

    他摇着尾巴，屁颠颠跟在问萦后面：“你别生气。”

    “......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

    他低垂着头，轻声问问萦：“你来樱巷的理由，和对我的提醒有关吗？”

    刚成年的半大少年对苦味太敏感，所以没那么爱喝咖啡。

    少年一声不吭作势就要走，吓得摆谱的霍爵月慌忙拉住他雨衣的一角。

    问意外于他的主动询问，但也不反感。

    “您今天果然来了。”

    “放开我。”

    “我已经把你送到了。”

    “不

    “欢迎下次光临。”

    曲藿的声音平静，宛如连下了三天都没摧残掉一片花瓣的秋雨。

    按照礼仪，他该说声“慢用”。

    走到半路，他终于蓄了点勇气：“问萦。”

    问萦顿感无趣。

    最后，他也没尝出咖啡是好还是不好。

    他没有第三次提醒的耐心。

    他起得太晚了，压根没注意到店铺有新的消息。

    昨天，他又没忍住，在鹅鹅邀请了问萦一次。

    少年的身影彻底没入雨雾之中。

    “奇怪，怎么不是一对一对的？”

    这是他最后一次提醒曲藿，希望他能听进去。

    “慢用。”

    樱花树下，霍爵月撑着伞虚靠树干，抬起头故作高冷。

    这回不再是对待客人的态度，言语间亲近了许多。

    雨滴落到他的鼻尖，问萦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

    “霍少爷。”

    “这才开学半个月。”

    出乎意料地，他得到了问萦肯定的答复。

    咖啡店里的饮品价格昂贵，但在樱巷里面算得上平价。偶尔喝一次，问萦还负担得起。

    “在法语里，应该是黎明的意思。”

    门口木招牌上的花体字实在是太龙飞凤舞，问萦只能依稀分辨出这是外文。

    爱心状的拉花稳稳地成形，曲藿抽空回应着他的疑问。

    因为经常被人短信表白，所以霍爵月几乎不看短信。

    果然。

    霍爵月哀求似地看向问萦。

    又走出去十几米，霍爵月再次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雨天可不兴发这种誓。

    “我不说了。”

    而店内的曲藿若有所思，目送着他渐行渐远。

    对上他无辜又轻松的模样，霍爵月的那套说辞被狠狠堵回。

    很曲藿式的回答。

    扫了眼消息，问萦拎着包站起身来，将快要干透的雨衣穿回身上。

    问萦没理他的无理取闹。

    坐在柜台附近等咖啡时，问萦心血来潮地问曲藿。

    咖啡上雾气氤氲，耳朵里的耳机放着需要复习的知识点。

    “你来了？”

    视线缓缓下移，问萦嘴唇微动。

    眼见他开始蹬鼻子上脸，问萦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愈发地冷。

    “你不和我一起去？”

    但现在的游戏规则，已经被修改了。

    风变得大了些，他将自己宽大的帽檐压得更低，遮住上半张脸。

    和他一样，问萦是个男人。

    霍爵月看得心乱如麻，干巴巴地反驳：“那，那你也不能这么对本少。”

    霍爵月没看他，而是看向旁边的问萦。

    这是他对这杯咖啡最好的评价。

    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下意识地想要去碰问萦，却被问萦礼貌又不着痕迹地躲开。

    问萦的视线从对面花店招牌的矢车菊上移开。

    他连忙打开堆积如山的讯息，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条灯红酒吧发来的消息。

    可怎么会有男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该死地牵动他的心？

    问萦半只脚已经迈入雨中，突然转过身，严肃地看向曲藿。

    侍应生看向在原地不动的问萦，笑容亲切到发腻。

    门口的服务生认得霍爵月，热切地迎了上来。

    消息里说是有两位贵客要来，这想必是另外一位。

    王管家只是提出更改规则这种小要求，他们生意人自然会尽力满足。

    在他前面三步开外，问萦的脚步未停。

    樱巷口。

    少年托腮，看着窗外的雨点落下。

    霍爵月忙不迭地跟上来。

    他看到过问萦给理查德糖，和顾溪澈笑，对着司皓星也有好脸色。

    骄傲的霍少低下了自己的头，不情不愿地钻入喧闹的酒吧里。

    霍爵月在后面小声嘀咕，问萦却在前面微微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