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她擅长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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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拨给裴爽的语音通话迟迟未有人接，她放弃联系裴爽，在聊天框里丢了个问号：“你确定段雾在里面？”

    阳光不算强烈，可对于久居室内不沾阳光的谢圆圆来说，足够折磨。

    人有千面，展示的哪一面因人而异。

    “我不想挨晒……”

    从光亮踏入黑暗，浑身毛孔都提起精神。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不明白自己兴奋的原因。

    段雾与妇人点点头，“我来接人。”

    谢圆圆看不清他的脸，没能懂他的狼狈。

    段雾，网友一致给他贴上“音乐界蒸蒸日上的新人”标签，然而她脑海回忆起什么，呼吸像被掐住脖子一样艰难。

    小腿的疼痛简直让她想哭。

    谢圆圆坐在邓淡月旁边，惊愕地说不出话，她当时不能接受那样的真相。

    除此之外，心里还有几分不解，段雾都成为音乐界抢手货了，怎么住地下室这种地方……

    自小不缺爱的人就是这样，撒娇如呼吸，一到可怜的地步随便说句话，就有人来为她遮风挡雨。

    彼时的谢圆圆认为她的同班同学善良亲切，班级成绩不高，但一定是整个年级最团结的班级。

    妇人遗憾地应了声，临走前经过谢圆圆旁边，看向谢圆圆的视线多了一丝探究。

    她说话像在撒娇。

    班长说，段雾被同班同学排挤了三年，而作为她最好的朋友邓淡月听闻此回答，却直接怼回去。

    谢圆圆站在地下通道前向下望去，入口往里一片漆黑。

    谢圆圆慌忙后退，腿上的酸麻褪去不少，她站稳目光躲闪。

    “圆圆，你去哪？周五了谢叔忙，我就过来接你了。”

    谢圆圆读的学校叫做石富中学，坐落在银石村附近。

    谢圆圆当时满是疑惑，还感觉不到其中的黑暗。

    段雾被人喊走，紧接着班里的几个男生也出去了。

    谢圆圆紧紧跟在段雾身边，又恰当地保持着一点距离。

    裴爽的电话拨不通，不靠谱。

    陆明筠出现在校门口，同时不远处停着一辆亮眼的车。

    心跳离奇地慢下来，不再那么活跃，她想自己也许要困了。

    “啧啧……”

    谢圆圆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还是太躁。

    “谢谢，你还跟以前一样好。”

    谢圆圆感激涕零，规律性的时间在此刻变慢，慢到谢圆圆耳尖漫上一抹浅粉。

    时间在此刻静止。

    出了学校，段雾被他们威胁：跟谢圆圆分手。

    话毕，谢圆圆明显感觉到段雾的动作顿了一瞬，腿上的力道忽然变重。

    谢圆圆慌忙低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男人眼里隐藏的情绪暴露无遗，只有她能看到。

    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段雾放开她的胳膊，下一秒她双手缠上段雾的一只胳膊，将身体重量从双腿转向对方。

    以为，都是以为。

    稍显安静的环境被一阵笑声打破，谢圆圆右手贴着额头遮阳，循声望去。

    【小圆：谢谢裴小帅哥！】

    谢圆圆慢慢站正，                                                腿部的痛让她定在原地，下半身僵硬不动，开口没了气势，“我腿麻了。”

    人在无助的时候，一举一动都会小心翼翼，带着讨好。

    谢圆圆看到妇人圆润的背，她正说话的对象被妇人遮挡，只能看到那人的手臂。

    她发完这句话心情愉悦，抱起宝宝狠狠蹭了几下，困意竟然消失了。

    谢圆圆走出校门，想着明天要段雾的作业抄，却在转角遇见段雾。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可怜。

    谢圆圆曾经也天真地以为，段雾跟她一样喜欢老师和同学，一样拥有他人的笑容。

    “好巧。”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一声口哨吸引那两人的目光，妇人转身，谢圆圆有所感，那人的眼睛看向她，他们的动作几乎是同时的。

    没想到会遇见段雾。

    段雾的手隔着一层布料揉捏她的小腿，细密的麻产生，她勉强能受得了。

    谢圆圆她有求于人，自然先开口打招呼，“裴爽跟你说了吧，我想请WER帮我发个东西……”她站起来，往段雾的方向走了两步。

    小腿后侧传来温热的触感。

    收了收口水，她觉得此刻自己像个会吹口哨的流氓。

    “今天这么早训练完呐？上我家坐坐，你这些天忙没来，小孩可想你了。”

    邓淡月翻了个白眼，“这也叫喜欢，胆小鬼谈你妹的爱呢？”

    是邓淡月及时把她拉回来，“她们喜欢段恒，但是她们不敢说，怕那些男人搞她们。”

    终于，她找到了那个地方。

    “许多人”中，许多是男性。

    手机上保存的地址为风起校区右300米地下室。

    这也太巧了。

    “我有事找你。”

    “我没跟他谈啊。”

    她跟在段雾身后进入地下通道，摸了摸脸颊仍有些热，不知是阳光余温还是其他作祟。

    谢圆圆感觉自己要萎了。

    她也报复回去，加重摁他头上的力道。

    嫉妒她的容貌和零花钱，恨她能和段雾关系亲近。

    段雾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距离谢圆圆给他发信息，时间才过去十九分钟。

    谢圆圆真要哭了，她在太阳底下腿麻了，脸上的皮肤有些疼。

    她害怕这种漆黑的环境，停车场好歹有个灯光，这个地下通道像个黑洞，进去出不来的那种。

    同学聚会上，段雾没到场，邓淡月指着许多人鼻子骂。

    她来自城市，饶是不懂背景权力的同龄人，也能从她的穿着上对她抱有忌惮，宽容。

    她不敢进去，四周也没有能歇脚的地方，双腿站得发酸，只能在灌木丛边蹲下。

    谢圆圆到了风起校区大门口，开始往右走，看到地下室这个词儿有些胆怯。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段雾意味不明地看她，谢圆圆才反应过来这话有歧义。

    谢圆圆跟着陆明筠上了车。

    “我脸红了吗？”

    现在努力回想起来，她记不清那些男人的脸，只听邓淡月提过，有三五个是高中喜欢她的男生。

    强制冷静下来，声音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邓淡月回答：“对，他们以为你跟段雾有关系。”

    段雾一只手扶在膝盖上，看起来像瘸了靠此站稳。

    “我脸晒红了吗？我怕晒伤。”

    段雾一直站在阴影里，谢圆圆看不清他的脸，她还没走近就被拽了回来。

    宝宝前段时间已经送去驱虫，身体一切健康，现在正趴在床尾的玩偶身上睡觉。

    然后，直到晚自习结束的铃声打响，段雾都没回来过。

    脑袋不太清醒的谢圆圆根本想不到这话中的矛盾，只觉得裴爽人挺好，冒着被骂的风险泄露地址给她。

    谢圆圆背着书包想去看他，段雾却往校墙移动，动作很费劲。

    《蝴蝶抓小猫【白切黑】》

    段雾毫不费力地抬起头，谢圆圆身形歪了又被段雾纠正回来。

    “屁，那是排挤吗？那分明是隐形的校园暴力，妥妥的心理折磨！”

    身后的一切，她都没有看到，包括许多肮脏的真相。

    在班里，男生们和段雾正常交谈，就像普通的同学。

    时间回到高中的一次晚自习。

    她偶尔会去市里，因为她爸妈难于管教她，但又想她。

    这些都是邓淡月告诉她的。

    【裴爽：他不随便加人，你可以去找他。】

    谢圆圆左等右等，等不来裴爽的消息，她都要急得打微信电话轰炸了。

    小腿慢半拍似的供不上力，膝盖一弯不伺候了。

    面前的人忽然蹲下身，谢圆圆情急之下手掌按到段雾的头上，借此稳住身体。

    “我…我还没好。”

    地下室宽而大，谢圆圆警

    跟她玩的女生除了邓淡月，都嫉妒她，或者恨她。

    第二天照镜子毫无气色，谢圆圆这次化完妆才出门。

    段雾攥住她靠近肩的一段胳膊，把她拉起来。

    原来那天段雾被打了，始作俑者是同班的男同学。

    段雾屹立不动。

    明天她就要去找段雾，请他帮忙寻找蒋赐想联系的小姑娘。

    毕业后，往事被提起，大家也就不藏了。

    段雾明白，谢圆圆就是这种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她快要熬不住困意时，对方终于来了回信。

    “平时锻炼吗？”

    人们拥有从众心理，谢圆圆也是，恨她的人似乎很多，谢圆圆险些跟着她们一起讨厌自己了。

    镇里的高中远比旁人以为的要糟糕很多，不仅是教育，还有人与人的相处。

    段雾没说什么，走在前面。

    闭上眼，胸膛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痛，在夜里无限放大。

    她已明白，今夜注定不能好眠。

    出于礼貌，谢圆圆按捺住了点击“语音通话”的手。

    裴爽发来地址，谢圆圆将地址转发到个人聊天框里，对裴爽感激万分。

    眼看着要摔在段雾脚上，胳膊传来一阵不容忽略的拉力，将谢圆圆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