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漆黑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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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伽聿回味着梦境，好像是个盘腿而坐的巨大女神…

    关上手机，司煊在电脑上写着代码，讲台上的教授还在夸夸其谈，得快点把零点的投资拉到位才行。

    【王越：二少真不去吗，听说王大影后要去哦】

    司煊将近和他接触了一整月，约了几顿酒局，打了几场高尔夫，林林总总试探下来，他也没松口。这几天托人才知道张声喜欢滑雪，赛车，跳伞，喜欢一切极限运动。

    司煊思索片刻，迅速打下几个字。

    回到沈家大宅，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老管家已经在外面等候，待伽聿靠近，管家恭敬的弯腰，“小少爷，您回来了，需要夜宵吗，小厨房已经备好了。”

    【王越：……】

    “知道了。”

    女仆推着衣架，把衣服一件件拿下来挂在衣帽间，沈伽聿的衣帽间出奇的大，一百多平的地方挂的满满当当，中间的陈列柜里放着一排排名表，随便一支都能买一套房子。

    【沈伽聿：不去】

    【司煊：张总，听说下周日红山有一场车赛，阵仗挺大的，邀请了不少人，您要去吗】

    【叶昊：啊，张总还有这爱好啊，行，我去帮你问一圈谁有】

    【司煊：你那里有赛车吗，我需要借用一辆】

    沈伽聿收回手掌，一个眼神都没给沈又霖，径直的向门外走去。身后传来沈又霖冰冷的声音，“下下周六家族聚会，别忘了。”

    于是，司煊给张声发了条信息。

    【零点张声：好的，那我们周日见】

    “需要派人跟踪吗？这件事闹的动静不够大？沈家小少爷好威风啊，让一桌子人给你陪笑脸。”沈又霖凌厉的眼神盯着沈伽聿，不威自怒，句句紧逼。

    ……

    司煊点开叶昊的头像。

    【沈伽聿：什么车队】

    放下车钥匙，沈伽聿往床上没躺两秒，房门又被敲响，苍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少爷，大少爷让我给您送来的药。”

    女仆们低头做事，动作麻利，丝毫不敢乱看，很快就收拾完毕关门出去。

    听筒里传来低沉悦耳的男声，“明白，沈总。”

    【王越：哈哈，二少心里巴不得沈大少赶紧娶妻生子，不管你了吧】

    【司煊：不瞒张总说，确实挺感兴趣的】

    “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沈又霖揉了揉眉心，书桌上摆着一份资料，上面写着的名字是——司煊。他有点发愁，我这弟弟真是沉不住气，公司被抢了几个合同就直接在人前下手，想着，直接拨打了个电话。

    里面沉寂片刻，“你先下去吧。”

    过了几个小时，张声才回了信息。

    “啪——”

    沈伽聿一听，有点意思。

    他实在想不通，计算机系的司煊怎么和艺术系的沈伽聿有牵扯，司煊这么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招惹到沈二少，而且二少看起来还真记恨上了。

    【沈伽聿：谁？】

    回答他的是沉默的背影。

    他放下手里的钢笔，审视的目光注视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今晚在万盛做了什么事。”

    司煊没有讲话，幽黑的双眸静静的看着窗外，目光深沉，不知在想着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周在操场被误以为砸了他一个球？沈伽聿不会这么小心眼吧，司煊胡思乱想着，脑里又浮现二少那双勾人心魄的狭长凤眼。

    沈伽聿不由得一笑，沈又霖的审美真是从来没有变过，永远都是贵族般的高雅和古典。“放进去吧。”

    沈伽聿面无表情的伸出左手，眼皮微垂，似乎在看着地上。心里却在骂着，打吧，打死我吧。

    下课铃响了，司煊合上电脑放在背包里，起身往文思楼走去，下节是思修课，也是专业必修大课，有时会和其他专业的一起上。

    【沈伽聿：去】

    怎么突然梦到这，最近也没看科幻电影啊。

    【王越：二少，下周日去不去赛车啊，红山下周日组织了场挑战赛，还找了几个车队的人呢。】

    挂在最前面的，是一套月白色的长袍，胸襟和袖口绣着银色暗纹，似水流般灵动，质感细腻，看着很贵气精致。

    沈伽聿皱眉，对于沈又霖每晚都要他去书房报道这件事，他简直深恶痛绝，他就像一个365天停歇的牛马，天天要总结反思，三省吾身。哪有那么多心得感悟，真是搞笑。

    【沈伽聿：对】

    【司煊：我也有这个意思，那就期待和张总周日见面了。】

    他脚步匆忙，课间休息就15分钟，却要从一个楼到另一个大楼，时间非常紧凑。周围一同下课的同学叽叽喳喳，聊着八卦，而正在思考程序怎么写的司煊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丝毫没有注意。

    沈伽聿又收到叶瑾的消息，约他周三晚上见面。回复后，熄了屏，他真是巴不得沈又霖赶紧结婚，多生几个，最好生个足球队，反正他那么爱管人，让他管个够，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王越：保证让二少满意，是刚刚在赛尔斯拉力赛拿奖的车队，魔爪。】

    沈伽聿表情一凝，“你又派人跟踪我！”

    【司煊：是这样，我约了零点投资的张总，去红山跑两圈】

    沈又霖看见弟弟如玉般的面庞挂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头发有些乱，身上还有酒气，还带着外面的冷意。也只有沈伽聿敢在他面前摆出这幅表情。

    【王越：好嘞，二少，小的这就去安排。】

    导致楼梯转角就撞上了一个人，司煊下意识伸手扶去。

    黑色戒尺带着破风声，毫不留情的打在沈伽聿掌心。那雪白的掌心，瞬间就留下几道红痕。沈又霖一向公事公办，就算对待亲弟弟也毫不心慈手软。

    管家又是欠身，“小少爷，大少爷在书房等你。”

    【沈伽聿：不感兴趣。沈又霖要娶谁都不管我的事】

    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点点暖橘色的光芒从中照射出来。沈又霖还是那副严谨刻板的模样，不论何时见他都是完美的一丝不苟。沈伽聿人还没进去，声音就先至。

    敲了敲书房的门，“大少爷，小少爷又把药扔了。”

    “啪——”

    沈伽聿泡完澡出来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他打开手机，弹出了99+的消息，往下划了会，打开对话框。

    他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里天空是血红色的，漫天飘着血红花瓣，落到掌心里就变成一只小飞虫。“回来吧…回来吧…”天空传来飘渺的女声，沈伽聿回头看去，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阴影伫立在他身后，隐约看到她背后旋转的圆盘，他还想走进看仔细一点，结果就醒了。

    “手拿出来。”沈又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纯黑的乌木戒尺，站起身，表情严肃。

    沈伽聿看了下时间，起身换了件衣服，开车去学校。

    《愚蠢假少爷活该被报复》

    【王越：二少你真的是一点娱乐八卦也不看啊，和你哥闹绯闻那个，圈子里都说王影后要嫁入豪门了。说不定真成嫂子了呢】

    【王越：对了，当晚还有个泳池party，二少感兴趣吗】

    “二少，这是这季送来的新衣服。这套，是家族宴会穿的。”

    【叶昊：怎么突然要用赛车，跑车不行吗？】

    电话接通，“张逸，明天把给思图的订单，转给天机，再给天机多安排几个100万左右的合同。”

    【王越：二少还是您直接啊】

    【零点张声：司总也感兴趣？没想到司总一个做技术的也喜欢赛车啊】

    沈伽聿打开门，老管家就躬身递支药过来。接过药，他随手就把药膏扔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正中垃圾桶红心。“告诉他，我用过了。”

    零点投资的张声。

    但从小在压力中长大的沈伽聿，对于外面人见人怕的冷阎王，却熟视无睹，置若罔闻。

    【零点张声：那张某很荣幸与司总一起去。您要上赛道吗，我准备上去开两圈】

    叶昊担忧的看着司煊的侧脸，司煊脸长得极为立体，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清晰锋利的下颌线，淬着夜的眸子极为深邃。他眼神微动，声音放低，“要不要报警？”

    “有什么事。”

    “回去休息吧，我不需要。”

    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下一刻房门就被关上了。他叹了口气，明明小时候小少爷那么听话可爱，天天缠着大少爷，怎么现在兄弟两个这么不对付。作为管家，他不敢管主人的事。

    “不用，我的事我会处理，不用麻烦你了。”他现在已经痛麻了，也分不清是胃更痛，还是手更痛，摸着兜里盒子的一角，他露出个无声的笑，缱绻般呢喃“二少，好好期待下吧….”

    这几日，司煊格外忙碌，在医院躺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就匆匆赶去上课，晚上还要跑业务，几乎通宵写程序。青禾最近在扩张，拉了好几个投资，都没谈下来，只有一个表露出明确的倾向——

    “是，大少爷。”老管家躬身退下。

    “啪——”

    打开门，女仆们就看到睡眼惺忪的二少，心头一下就被击中一箭，看得眼神都有些发直。女仆长不悦的咳了几声，其他几个女仆才如梦初醒，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头看第二眼。

    这时，房门被敲响，传来女                                                仆长的声音，“小少爷，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