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深夜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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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胡同深处，忽然，司煊肌肉开始紧绷，强大的兽觉雷达发出警示。

    强烈的灼烧感，让司煊蹙起眉，眉心的皮肤像是被火红的针尖狠狠扎了一下，刺痛感直入骨髓。

    雨声，混杂着赤手肉搏，爆发着原始的暴戾。

    在司煊眼里，沈伽聿就像光体，明明身处黑暗，却干净的不染纤尘，不像是来找茬的，反而像王子视察领地。

    乍的，鼻尖嗅到了熟悉的甜味，凌厉的攻击逐渐减弱。最终，双拳难敌四手，司煊被西装男撕碎，无力地倒在地上，溅起一阵水花。

    在场唯一的黑伞，撑在沈伽聿头上。他身着白色v领西装，昏暗的灯光下，丝滑的布料如同在流动，光昏在他周身萦绕。他嘴里衔着一支烟，烟雾融于黑夜里。

    司煊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沉默，唯有那双眼在紧盯着沈伽聿。

    王越弯腰捡起来，笑着扔进垃圾桶：“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下回注意。”

    脚步声传来。

    面前西装男自动让开。

    在座的其他二代都知道，王公子随便一张卡，那都是7位数。于是相视一笑，齐齐起身。

    王越把清理好的食具放在沈伽聿旁边，也乐呵呵的笑道：“还是老板会做生意。就看你家大厨，能不能留住我们校草的胃了”

    他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空，冰冷的雨水无情拍打他的脸。地面绽开一大片血红。他只感受到了一阵剧痛，如汹涌般的潮水，瞬间淹没他的意识。被击中部位，仿佛用重锤猛烈砸击，火辣辣的疼痛不断蔓延扩散，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抗议。

    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

    现在已经深夜22点，司煊刚从孵化园出来，去往自己外租的小屋。

    黑夜如同被墨汁渲染，昏黄的路灯孤独的伫立于天于地，光晕被雨丝切割的支离破碎，模糊了深沉的夜景。

    挂了，他和其他人说了声，“我先回去了。”

    手机屏幕里，亮着的沈伽聿的证件照，风光霁月，仿佛3d建模。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这么恶劣。司煊看了很久，眼神颇为复杂，不知不觉中，仿佛有某种感情变了味，有什么东西扎了根。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衣服里面，司煊皮肤上出现数个黑色符咒，像是在抵消殴打带来的伤痛。而司煊一方面要忍受疼痛，另一方面要压制住那些不断涌出的符咒。

    “老板，这可是我们a大的校草，能不俊吗。”旁边朋友起哄。

    “二少慢走。”一桌人目送他离开。

    两个人把倒地的司煊架起来，原本立體的面容此刻惨不忍睹。右眼眶乌青，明显是遭受重击，脸颊肿起，嘴角破裂，还有一丝鲜血。头发凌乱的散落在额前，整个人既狼狈又可怜。

    这时，搞清洁的大爷过来打扫，看见地上乱扔的烟头，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当场批评道：“”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这么没素质，旁边不就是垃圾桶吗？”

    两人对视。

    西装男驾起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司煊，他现在宛如濒死的小兽，每一块皮肤都在尖叫，每一根骨头都在呻吟，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又将整个人吞食殆尽。

    背影后，沈伽聿咬紧牙关，在这这里呆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掏出打死司煊，掏出司煊的心脏，挤出最新鲜的鲜血喝下去。冷风一吹，那股气息消散不少，他也清醒了些许，暗道自己真是气疯了才有这种想法。

    路上，偶尔路过几个行人，撑着雨伞，步履匆匆。

    司煊眯着眼看着那白色背影逐渐远去，接着垂下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嘴角。

    他深呼吸一口气，瞬间出拳。拳风擦过空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能击碎一切，动作迅猛而果断。孤身一人立于数位黑西装之中，眼神如寒星般的锐利，毫无惧色，每一击动作带着所向披靡的无畏。

    沈伽聿步伐缓慢而优雅，给他撑伞的黑西装，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几乎整个身子都在雨中。

    这句话就像导火索，暴力的因子立刻被引燃，亢奋的鲜血顺着血管，传递四肢百骸。现在，沈伽聿只剩原始的发泄。

    岂料，司煊也笑了，盯着那双极美的凤眼，“二少喜欢就好。”

    王越表情有些严肃，“别人大爷五六十了，还靠劳动吃饭，比咱们这群张嘴要钱的二代强的多。”几个被训的二代脸色难看，也不敢说话。

    那双眼瞳孔深处是浓郁化不开的深黑，平静的诡异，仿佛要将周围一切吞食殆尽。沈伽聿讨厌这种眼神！在那诡异的血腥味刺激下，负面情绪再次放大。

    大概是打累了，沈伽聿甩了甩拳头，转身取下沾染血迹的白手套，随意的扔在地上，“送过去吧。”

    待二少身影消失，王越往后一卧，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烟，拿出一张银行卡，随意的扔在桌上，抬起眼皮，扫了其他人一眼。

    饭吃的差不多了，几个人点了几瓶啤酒，聊天抽着烟。

    司煊在医院里躺了一晚上，正常来说，普通人至少要躺三天。他变态的恢复力让医生啧啧称奇，不断挽留他多住几天。他浑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所幸没有骨折，而沈伽聿给他的医院也用的是最好的治疗方案，所以，司煊第二天就出了院。

    末了，王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眼里却含着冷意，“隐蔽点，注意轻重。”

    沈伽聿暗道王越这人还可以。他皮肤白净，五官端正，长的很阳光，谁看他第一眼都会对他有信任感。家里也是走仕途的，他也往那方面培养。从小就端的是君子之则、肃肃之礼、雅正之音，所以在二代圈里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帅，成绩好，还有手段。

    他的前面出现五六个黑西装男，转头，依旧是五六个黑西装男。这些人显然经过专业培训，隔着西装都能看到夸张的肌肉线条。

    他拿出十成力道，一巴掌扇在司煊脸上，扇得司煊几乎耳鸣，嘴里尝到一股腥甜味，“再这样看我，我把你眼睛挖了！”沈伽聿恶狠狠的威胁。接着，骨头与□□碰撞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沈伽聿挥拳如雨下。

    司煊取下背包，放在路边。微微旋转脖颈，一阵清脆的‘咔咔’声响彻在夜雨里，如同解开束缚的枷锁。双手活动着手指关节，骨头苏醒的声音随之传来。野兽要觉醒了！

    “真可怜啊，”戴着白色真皮手套的手，抓住司煊的头发往上扯，沈伽聿嘴角挂着抹残忍的笑，朝着那张凄惨的脸吐了口烟，“果然还是这个样子适合你，野狗就要有野狗的样子。”

    旁边哥几个脸色有点臭，“王少，干嘛给一个环卫工好脸色。”

    菜的颜色十分漂亮，上齐后，一桌人拿起筷子品尝起来。

    其他几人等沈伽聿落了筷，才绕开他那一块地方，在旁边夹了起来。他们还很难得和沈二少离这么近，甚至能在一桌吃饭。边吃，边偷瞄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天骄，在这小破地方吃饭，都能吃出贵族般的优雅，往那一坐，就像皓月当空，任谁都要打量几眼。

    下一刻，他把烟头狠狠按进司煊的眉心。

    沈、伽、聿——

    浓郁的血腥味钻入沈伽聿鼻里，夹杂着清新的草木香。这奇异的香味，刺激得沈伽聿每颗细胞都雀                                                跃起来，五张六腑都在欢欣的呼吸，冥冥中，仿佛那香味里蕴含强大引力，调动起沈伽聿隐藏的掠夺欲。

    看到这种表情，沈伽聿才满意的笑了，他拍了拍司煊的脸，声线带着满满的的恶意，“对嘛，这才是狗该有的表情。”

    沈伽聿夹了几筷子，王越果然没说错，味道确实很不错。不同于日常菜色，这里的菜多数以凉拌为主，色泽鲜艳，最大程度上还原食材原本的味道。味道以酸辣为主，口感鲜爽，一口下去就尝到山林的清新质朴，感受生命的蓬勃生机。

    蓦地，手机响了，沈伽聿拿起电话，“送到校门口，你别过来，我去，你在那等着。”

    尽管如此，他那漆黑的瞳孔，看向沈伽聿时，仍宛如幽潭，深不见底，深邃的仿佛自带引力，当你凝视这双眼时仿佛就要被拉进去，落入深渊。

    “谁把他打进医院，这张卡就是谁的。”

    司煊戴上卫帽，背着黑色书包，双手揣兜，运动鞋踩出一串水花。

    《愚蠢假少爷活该被报复》

    “哎呦，难怪我觉得小店今天格外敞亮，简直蓬荜生辉呀。新同学觉得味道还不错，以后记得常来。”

    他看着旁边的鸭舌帽和口罩，嘴角咧起，笑的恐怖。

    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出院后，他又连续请了一周假，这副样子显然是不能去学校的，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仇不过夜，这是司煊的原则。不管是老师、同学、还是共事的朋友来问他，他拿出惯用的托词，直道有事回家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