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番外：蝙蝠饲养指南（杰森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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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拼命眨着眼，眼神在涣散和坚定直接来回转换。“咳，药剂给了女人和她的孩子……无辜的人被卷进来了，罗宾在另一侧清场……我饿……”

    “对啊，巧克力奶酪卷。”杰森回应道，手中针头又一下精准地刺入皮肤中，“我做了七个，不对，六个，等你好了我就给你吃，怎么样？你现在是不能吃这个的，因为你还受着伤，脑子也不清醒……”

    他虽然动作轻柔，却也无法避免疼痛。但布鲁斯连一声也不吭，任凭额上冷汗直流也不作一声，只是偶尔才会出声喊一两个名字，有一大半是他，也有些是其他人。

    早上七点，杰森在自家安全屋被吵醒。

    终于，最后一针穿出，杰森再次帮布鲁斯将汗湿的额发从眼前拨开，将布鲁斯抱进卧室，用被子卷好。

    布鲁斯竟然嘶声复述了一遍他的话，杰森一惊，手中针线险些移位。他赶忙稳住手，小心问道：“布鲁斯？你清醒了吗？”

    杰森无法想象在恐惧毒气的放大效果下，缝针的疼痛对于布鲁斯而言会有多么可怕，他只能尽可能地分散些他的注意力，让痛苦降临时不那么难以忍受。

    布鲁斯的头盔摆在茶几上，光影下像是另一个黑暗骑士在注视着他。

丝脆弱，口吻命令里带着一丝乞求。

    今晚让他知道了，自己是被注视着的孩子。布鲁斯会永远爱着他，会永远牵挂他，不管他是活着、死了，还是当了反英雄。

    “晚安，床。晚安，灯。晚安，布鲁斯。”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咀嚼痛苦的旧时光，又像是在嚼抹了蜜的刀子，尽管被刮得满口鲜血遍体鳞伤，嚼久了，竟也觉出几分甜味来。

    好吧，没有。

    吵醒他的是某只觅食的大蝙蝠，他正因为杰森没有信守诺言给他留一个奶酪卷而气愤不已。

    清理完伤口，杰森取出了缝线。布鲁斯的额头上早已冷汗涔涔，而接下来的缝线只会更难熬。

    “奶酪卷……”

    “那你得告诉我怎么回事！你的伤是怎么回事？那些解毒剂呢？罗宾呢？”

    他就这样吃着，直到天亮。

    8.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爱你老头子。”杰森随口应付着布鲁斯，半拖半抱把人弄到沙发上，用剪刀剪开缝线，一点点挑出皮肉中的线头，又取出医疗包，仔细地为他清理伤口。

    两人的声音都逐渐低下去，像是梦中的呓语。

    “……杰森……”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没有赢家，两个人都被赶来的阿尔弗雷德和罗宾骂了一顿，望周知。

    像是神游一般，他又转进厨房。出于饥饿和心底的渴求，他吃完了冷盘，又无意识地拿起一个奶酪卷。红肠冷掉的油味再加上软酪略微的腥膻味，在他唇舌间达成了某种并不美妙的协奏。但杰森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一口一口，接连不断地咬下去。

    凌晨五点二十一分，打扫完一地的鲜血和脏绷带和散落的战甲，杰森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很疲惫，心底却有某个地方在可耻地雀跃着。

    “巧克力……”

    他轻轻退出去，带上门。

    “嗯，巧克力奶酪卷。”

    正好，被他闹腾得整夜几乎没合眼的杰森也带着满满的起床气。于是两人大打出手，给这场父慈子孝的感人剧情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7.

    “是啊，巧克力。”

    “巧克力奶酪卷……”

    “说到这个，我给你做了海鲜红烩汤，还有西西里奶酪卷，撒了巧克力……你喜欢巧克力，你为什么会喜欢巧克力呢？”

    “……别担心，布鲁斯，我之前说错了，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死的……你要是死了我就给你塞池子里，把你从200磅泡发到300磅……”

    “巧克力……”

    还好，老家伙果然还是没有完全变成废物的。他身上新添的伤口并不多，出血量最大的反而是上次腰间留下的伤口。也不知布鲁斯做了什么，这伤口过了一周也没什么痊愈的迹象，反而伤口上粗糙的缝线几乎全部崩开，对皮肉造成了二次伤害，触目惊心。

    这话讲得七零八落，杰森就知道布鲁斯的药效还没过。他一边帮布鲁斯将打湿的额发向后捋去，一边拿出了下半辈子好言好语的份额哄着他解开了战甲，拆开被血浸红的绷带。

    “嗯，是的，西西里风味，你会喜欢吗？”

    “巧克力，奶酪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