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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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丁身躯微微颤抖着，额头因紧张害怕而渗出密密的汗珠。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将面上的伤口浸透，钻心的疼。但他的膝盖却依然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移动：
先帝在世时，为提高后辈文才，曾作出规定，凡世家子弟，无论嫡出庶出，只要年龄到了，都要在书院由朝廷指定的夫子统一授课，书院中的笔墨纸砚等相关用具也一律由朝廷发放。
莫非，这就是缘分？
一阵寒风穿过巷子袭来，顾衍之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一些，抬眸却发现心中所想那人已不知何时在他面前站定。
有心之人在朝廷分发的笔墨纸砚之中做手脚，借机向所有世家子弟下毒。而少数生性顽劣的孩子这些东西接触得不多，自然也在这场危机中存活下来了。顾衍之九岁那年，顾老爷将府中仆人全部更换的时候，自然也将顾衍之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换了一遍。
这下线索算是全断了。
每每想起那时，她便一阵后怕。倘若那日不是因为慕大夫要换药而打断了她的动作，倘若后面她没有因为赌气而不给他喂粥，只怕顾衍之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
画扇正这么想着，冷不丁听到慕大夫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其实这毒药倒是不难解，就是解毒解得稍微慢了些得话，容易不.举……”
世家大族直系血脉的孩子原有六十多个。
“怪我，”画扇低着头，眼眶有些红：“那时我见颜正卿有治国之才，便向义父引荐了他，却不想他是敌国派来的细作，不但助他登了高位，还害了朝中无数忠良，害得你和义父……”
大丁二丁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跪在地上静静等待着顾老爷的发落。一时间，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不一会儿，画扇伴着满身水汽缓缓走出，她墨发轻洒，发梢上水珠尚未干透，有些湿漉漉的垂在肩头。洗去满身污泥，女孩原本细腻如玉的肌肤在水汽的滋润下泛着淡淡红晕，仿若春日初绽的桃花。
顾老爷捋了捋胡子，对画扇道：
当天晚上，三更时分，等画扇将昨日“借”来 的财务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时，顾衍之已经裹着件毛茸茸的披风在老地方等她了。
顾老爷无奈抚额，瞥见画扇满身是泥的模样，转身从一旁的行李中挑了见顾衍之的衣服对她道：
她穿着件窄袖棉服，一蹦一跳地朝顾衍之跑过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天真无邪的模样似落入凡尘的精灵：“衍之哥哥，合身吗？”
顾衍之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想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画扇盖上。
顾衍之将半张红扑扑的脸埋在披风里，沉默半晌，开口问道：“京都可比这儿危险多了，你真的要跟我们回去吗？若是你不愿的话，你在这等我几年，我将那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来找你。”
顾衍之拽着半张被子挡住自己羞红的脸，只露出一双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合身，好看。”
顾衍之心里有一种死了一般的平静感，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
“……”
“谢老爷！谢少爷！大恩大德，我兄弟二人没齿难忘！”大丁二丁如获新生一般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趁着顾老爷还没反悔，一溜烟地跑了。
“我知道了。”画扇心里突然有了答案，目光瞥向顾衍之，才发现顾衍之眼含笑意地盯着自己看。
“回大人，前些日子……大概两个月前，我兄弟二人夜间回房休息时，突有位黑衣人挡住了去路。那人甩下一些财物和一瓶毒药，说让我们找机会给小少爷下毒……”
她说着，声音不知不觉间染上哭腔，两滴晶莹的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月光之下，女孩满眼泪水的模样惹人疼惜。
“大人……我们也不愿啊……可是他……他拿我们老母亲的性命威胁，我们不得不从……”二丁朝地上重重磕了几下，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懊悔：“求大人开恩……”
“……”慕大夫和顾老爷面面相觑，皆是一阵沉默。
一层寒雾静静将这凌晨小镇笼罩其中，微弱的月光下照射下，青石小路泛着清冷的光芒。
“刚才我已差人知会刘县令，这会儿王夫人大抵已经送回客栈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眼见着便要过年了，衍之的伤势也好了不少，若是没其他什么事，明日回京都，你看如何？”
他瞥见墙角穆大夫放咸菜的坛子，干脆从床上溜下来，慢慢将那坛子举过头顶，然后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开心”地大叫：“举起来了，真的没事诶！”
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
见两个小孩都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顾老爷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好转过身子继续问大丁二丁：“在那之后，那人还有出现过吗？”
“就在奶奶熬的粥里下了毒，然后借我的手喂给衍之哥哥，反将你们二人摘得干干净净，是吧？”画扇眼眸森冷。
不学无术之辈，难登大雅之堂。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谢谢顾伯伯！”画扇朝顾老爷行礼作谢，而后朝顾衍之眨了三下眼睛。
如此推算的话，大抵是上上辈子大丁二丁因没按时完成任务而被灭口了。而后真正的凶手才开始换用慢性毒药摧残顾衍之的身子。
“那之后我们等了很久，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毒……再后来，便是那天小少爷受伤，我二人送画扇小姐和王夫人回客栈，临睡时突然收到一封信……”
顾衍之举着坛子回头，看见画扇憋笑的样子，只觉得心彻底碎了……他装作扯上了背上的伤口，将那坛子放下了，一个人灰溜溜地爬上了床。
“跟我来吧，里屋有换洗的地方。”慕大夫看出画扇的窘迫，双手接过那身衣服领着她往浴室走。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自己被接回顾府后不久，大丁二丁就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失踪了。再结合顾衍之所说的，九岁那年顾老爷将顾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换了个遍，他的身子才慢慢好起来。
但上辈子，因为奶奶不在的缘故，并没有这事发生。
顾老爷擦干手上的泥，伸手轻摸着顾衍之的头叹气：“都依你吧。”
大丁二丁垂首跪在地上，脸因马蜂蛰咬而变得浮肿，却依然难掩面上的恐惧：“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们兄弟二人自幼便进了顾府，若不是有人威胁，就算给我们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给少爷下毒啊！”
大丁见顾老爷不出声，壮着胆子抬眸瞥了一眼，却又被吓得马上低下头去：“信上催我们早些动手，还附了张老母画像……我们兄弟二人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就……”
“我顾府待你们不薄，就为了那些许财物，就要毒害我儿？”顾老爷气得声音有些发抖。
“谢谢顾伯伯，谢谢衍之哥哥！”画扇露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却碍于满手是泥而不能立刻将衣服接过去。
顾衍之沉默片刻，低声应答：“好。”
“先洗洗凑合着换上吧，你身上那衣服本就单薄，现在还都弄湿了，可别染了风寒。等回了京都，我再请裁缝给你做几身新的。”
此时顾老爷也早将脸上的泥洗干净，正托着下巴坐在一侧，有些好奇地盯着这两小只看。他突然觉得他们好像有些过于熟络了，好像这两个孩子并不是才认识几天，而是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一旁默默吃瓜的小顾衍之猛地将刚刚喝到嘴里的水喷出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老爷接过画扇手中的金叶子往那一站，眼神瞥向兄弟二人，大有不怒自威之势：“如若有半句隐瞒，你们知道后果。”
“那信呢？信可还在？”顾老爷追问。
二人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不……不在了……那日衙役查房，我们怕露馅，就把它……烧了……”
“哇！真的没事诶！”
二人身躯颤抖着，异口同声答：“没有……”
慕大夫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没事，你中毒比较轻，我给你解毒算快的了，应该没事……应该……”
“几年？十年？二十年？具体要等多久，你自己也没法保证不是吗？”画扇偏过头，神情严肃：“此去京都危险重重，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做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爹爹……你看我现在也没啥事，大丁二丁也是被人威胁了才做这种事的。若是有人拿爹爹的姓名威胁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再难的事我也去做……要不，就放他们回家吧？”
“你盖着吧，我不冷。”画扇这次搬了块更大的木板放在顾衍之前面给他挡着风：“这边的天气就这样，你本就没适应这边气候，身子还有伤，自然觉得冷。”
“大丁二丁毒害你未成，接下来这幕后之人定会采取新的举动，在你平常能接触到的地方下毒，不得不防。”画扇抿着唇，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顾衍之说过的话。
良久，顾衍之轻轻咳嗽了两声，从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来，轻声唤着顾老爷：
《竹马他又在孔雀开屏（重生）》
“上一世，因着这缘故，世家衰败，皇上不得不从民间吸纳人才，颜正卿便是借此机会混入官场的。除他以外，新入朝的一大批官员之中，也有很多是敌国眼线。”顾衍之紧攥拳头。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说出两个字：“书院。”
顾老爷眉头紧蹙，双手紧紧握成一拳，指节因用力而有些泛白，似乎在极力平息心中的愤怒。良久，他慢慢将手松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之后呢？”
倒是画扇一脸天真地附和着：
死的死，残的残，少数几个活下来的，都是些不学无术之辈，难登大雅之堂。
] 大丁身躯微微颤抖着，额头因紧张害怕而渗出密密的汗珠。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将面上的伤口浸透，钻心的疼。但他的膝盖却依然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移动：
先帝在世时，为提高后辈文才，曾作出规定，凡世家子弟，无论嫡出庶出，只要年龄到了，都要在书院由朝廷指定的夫子统一授课，书院中的笔墨纸砚等相关用具也一律由朝廷发放。
莫非，这就是缘分？
一阵寒风穿过巷子袭来，顾衍之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一些，抬眸却发现心中所想那人已不知何时在他面前站定。
有心之人在朝廷分发的笔墨纸砚之中做手脚，借机向所有世家子弟下毒。而少数生性顽劣的孩子这些东西接触得不多，自然也在这场危机中存活下来了。顾衍之九岁那年，顾老爷将府中仆人全部更换的时候，自然也将顾衍之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换了一遍。
这下线索算是全断了。
每每想起那时，她便一阵后怕。倘若那日不是因为慕大夫要换药而打断了她的动作，倘若后面她没有因为赌气而不给他喂粥，只怕顾衍之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
画扇正这么想着，冷不丁听到慕大夫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其实这毒药倒是不难解，就是解毒解得稍微慢了些得话，容易不.举……”
世家大族直系血脉的孩子原有六十多个。
“怪我，”画扇低着头，眼眶有些红：“那时我见颜正卿有治国之才，便向义父引荐了他，却不想他是敌国派来的细作，不但助他登了高位，还害了朝中无数忠良，害得你和义父……”
大丁二丁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跪在地上静静等待着顾老爷的发落。一时间，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不一会儿，画扇伴着满身水汽缓缓走出，她墨发轻洒，发梢上水珠尚未干透，有些湿漉漉的垂在肩头。洗去满身污泥，女孩原本细腻如玉的肌肤在水汽的滋润下泛着淡淡红晕，仿若春日初绽的桃花。
顾老爷捋了捋胡子，对画扇道：
当天晚上，三更时分，等画扇将昨日“借”来 的财务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时，顾衍之已经裹着件毛茸茸的披风在老地方等她了。
顾老爷无奈抚额，瞥见画扇满身是泥的模样，转身从一旁的行李中挑了见顾衍之的衣服对她道：
她穿着件窄袖棉服，一蹦一跳地朝顾衍之跑过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天真无邪的模样似落入凡尘的精灵：“衍之哥哥，合身吗？”
顾衍之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想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画扇盖上。
顾衍之将半张红扑扑的脸埋在披风里，沉默半晌，开口问道：“京都可比这儿危险多了，你真的要跟我们回去吗？若是你不愿的话，你在这等我几年，我将那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来找你。”
顾衍之拽着半张被子挡住自己羞红的脸，只露出一双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合身，好看。”
顾衍之心里有一种死了一般的平静感，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
“……”
“谢老爷！谢少爷！大恩大德，我兄弟二人没齿难忘！”大丁二丁如获新生一般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趁着顾老爷还没反悔，一溜烟地跑了。
“我知道了。”画扇心里突然有了答案，目光瞥向顾衍之，才发现顾衍之眼含笑意地盯着自己看。
“回大人，前些日子……大概两个月前，我兄弟二人夜间回房休息时，突有位黑衣人挡住了去路。那人甩下一些财物和一瓶毒药，说让我们找机会给小少爷下毒……”
她说着，声音不知不觉间染上哭腔，两滴晶莹的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月光之下，女孩满眼泪水的模样惹人疼惜。
“大人……我们也不愿啊……可是他……他拿我们老母亲的性命威胁，我们不得不从……”二丁朝地上重重磕了几下，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懊悔：“求大人开恩……”
“……”慕大夫和顾老爷面面相觑，皆是一阵沉默。
一层寒雾静静将这凌晨小镇笼罩其中，微弱的月光下照射下，青石小路泛着清冷的光芒。
“刚才我已差人知会刘县令，这会儿王夫人大抵已经送回客栈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眼见着便要过年了，衍之的伤势也好了不少，若是没其他什么事，明日回京都，你看如何？”
他瞥见墙角穆大夫放咸菜的坛子，干脆从床上溜下来，慢慢将那坛子举过头顶，然后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开心”地大叫：“举起来了，真的没事诶！”
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
见两个小孩都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顾老爷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好转过身子继续问大丁二丁：“在那之后，那人还有出现过吗？”
“就在奶奶熬的粥里下了毒，然后借我的手喂给衍之哥哥，反将你们二人摘得干干净净，是吧？”画扇眼眸森冷。
不学无术之辈，难登大雅之堂。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谢谢顾伯伯！”画扇朝顾老爷行礼作谢，而后朝顾衍之眨了三下眼睛。
如此推算的话，大抵是上上辈子大丁二丁因没按时完成任务而被灭口了。而后真正的凶手才开始换用慢性毒药摧残顾衍之的身子。
“那之后我们等了很久，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毒……再后来，便是那天小少爷受伤，我二人送画扇小姐和王夫人回客栈，临睡时突然收到一封信……”
顾衍之举着坛子回头，看见画扇憋笑的样子，只觉得心彻底碎了……他装作扯上了背上的伤口，将那坛子放下了，一个人灰溜溜地爬上了床。
“跟我来吧，里屋有换洗的地方。”慕大夫看出画扇的窘迫，双手接过那身衣服领着她往浴室走。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自己被接回顾府后不久，大丁二丁就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失踪了。再结合顾衍之所说的，九岁那年顾老爷将顾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换了个遍，他的身子才慢慢好起来。
但上辈子，因为奶奶不在的缘故，并没有这事发生。
顾老爷擦干手上的泥，伸手轻摸着顾衍之的头叹气：“都依你吧。”
大丁二丁垂首跪在地上，脸因马蜂蛰咬而变得浮肿，却依然难掩面上的恐惧：“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们兄弟二人自幼便进了顾府，若不是有人威胁，就算给我们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给少爷下毒啊！”
大丁见顾老爷不出声，壮着胆子抬眸瞥了一眼，却又被吓得马上低下头去：“信上催我们早些动手，还附了张老母画像……我们兄弟二人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就……”
“我顾府待你们不薄，就为了那些许财物，就要毒害我儿？”顾老爷气得声音有些发抖。
“谢谢顾伯伯，谢谢衍之哥哥！”画扇露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却碍于满手是泥而不能立刻将衣服接过去。
顾衍之沉默片刻，低声应答：“好。”
“先洗洗凑合着换上吧，你身上那衣服本就单薄，现在还都弄湿了，可别染了风寒。等回了京都，我再请裁缝给你做几身新的。”
此时顾老爷也早将脸上的泥洗干净，正托着下巴坐在一侧，有些好奇地盯着这两小只看。他突然觉得他们好像有些过于熟络了，好像这两个孩子并不是才认识几天，而是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一旁默默吃瓜的小顾衍之猛地将刚刚喝到嘴里的水喷出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老爷接过画扇手中的金叶子往那一站，眼神瞥向兄弟二人，大有不怒自威之势：“如若有半句隐瞒，你们知道后果。”
“那信呢？信可还在？”顾老爷追问。
二人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不……不在了……那日衙役查房，我们怕露馅，就把它……烧了……”
“哇！真的没事诶！”
二人身躯颤抖着，异口同声答：“没有……”
慕大夫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没事，你中毒比较轻，我给你解毒算快的了，应该没事……应该……”
“几年？十年？二十年？具体要等多久，你自己也没法保证不是吗？”画扇偏过头，神情严肃：“此去京都危险重重，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做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爹爹……你看我现在也没啥事，大丁二丁也是被人威胁了才做这种事的。若是有人拿爹爹的姓名威胁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再难的事我也去做……要不，就放他们回家吧？”
“你盖着吧，我不冷。”画扇这次搬了块更大的木板放在顾衍之前面给他挡着风：“这边的天气就这样，你本就没适应这边气候，身子还有伤，自然觉得冷。”
“大丁二丁毒害你未成，接下来这幕后之人定会采取新的举动，在你平常能接触到的地方下毒，不得不防。”画扇抿着唇，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顾衍之说过的话。
良久，顾衍之轻轻咳嗽了两声，从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来，轻声唤着顾老爷：
《竹马他又在孔雀开屏（重生）》
“上一世，因着这缘故，世家衰败，皇上不得不从民间吸纳人才，颜正卿便是借此机会混入官场的。除他以外，新入朝的一大批官员之中，也有很多是敌国眼线。”顾衍之紧攥拳头。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说出两个字：“书院。”
顾老爷眉头紧蹙，双手紧紧握成一拳，指节因用力而有些泛白，似乎在极力平息心中的愤怒。良久，他慢慢将手松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之后呢？”
倒是画扇一脸天真地附和着：
死的死，残的残，少数几个活下来的，都是些不学无术之辈，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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