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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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之轻轻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覆在她的手背上。而后他缓缓低头，凑在画扇耳畔，小声道：“今日，是你要绣球招我的日子，想起来了吗？嗯？”
淡蓝色锦缎装饰的马车内壁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车厢角落里静置着一只小巧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与顾衍之身上的味道一致。
画扇将铺子打理得风生水起，黎谨也学着她打理铺子，却很快血本无归。画扇在学院中随手写的策论就能引得夫子拍手称好，黎谨费尽心思琢磨了一夜，也只得了个乙等。画扇随手丢颗枣子制服小偷引众人惊叹，黎谨攥着一把枣子，除了吃却什么也不会。
这些，画扇都懂，她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但黎谨做的事情实在对她无甚影响，便由着她去了。
黎谨身子一怔，泪水凝在眼中，有些呆滞地看向画扇：“……嗯？”
“好。”顾衍之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她鼻尖轻轻划过：“好啦，不哭啦，我带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傻瓜，错的从来都是坏人，怎么会是你呢？”顾衍之俯下身，手指轻轻拭去画扇脸上的泪水。
他一手撑着车壁，一手轻轻撩起画扇的下巴。四目相对间，与往日的隐忍克制不同，少年眼中的情愫炽热而狂烈，让她一瞬间红了脸颊。
后来两人长大了些，画扇能做的事情多了，两人的差距也变得越来越大。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前，轻轻舒展了身子，便见黎谨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我……我没想……”黎谨想让她将粥吐出来，双手却被她锢着，怎么也动弹不了，一着急，声音竟染上了哭腔：“我……我以为你不会喝的……你快吐出来啊！求你了……会死人的！”
她心下了然，却装作浑然不知，郑重道：“今天是市舶司使到京都的日子，让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转眼间，便到了绣球招亲那日。
画扇起了个大早，方换好衣服，还未出门，便听得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顾衍之轻轻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前的人，如同猎鹰锁定了猎物。温热的气息轻轻打在她耳畔，他说：
但或许是他做得太难吃，一向爱吃甜食的画扇拿着签子啃了半天，竟一串也没啃完。
秋风自窗子吹进屋内，少女如丝的长发被风吹着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幽香。
画扇耳畔痒痒的，心里挠挠的，她轻轻哼了一声，脑袋一转，目光落在顾衍之脖颈处，“那也得你有本事拿得到才行。”
“我从未想过后不后悔，但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救你，因为救你永远是第一选择，是心之所动，而不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那时黎谨虽整日惦记着要回扶桑，对府里其他人也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却总跟在画扇后头，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乖巧得很。
良久，她终是忍不住将藏在心底的那个问题问出了口：“衍之……为我只身赴险，为我丢下性命，你……当真不后悔吗？”
画扇方一坐下，便听得顾衍之道：“你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用画扇的话来讲，有这份心意是好的，但前提是他做的东西得是人能吃的。
“谁敢与我抢，我便砍了谁。”
“你就那么恨我吗？”画扇垂下头去，倾落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边脸颊。她一手锢着黎谨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声音已经有些虚弱。
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悄然滑落，轻轻打在他的手上，晕出一片泪痕。
伸手，拥她入怀。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下巴抵在她头顶，语气坚定，不曾有半分迟疑：
“大忙人，可让我好等。”顾衍之轻轻笑了笑，冲画扇伸出手，“上来吧。”
画扇水葱样的手指将碗端起，手腕轻转，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她总想着做些坏事，以此一些关注。但她又不是真的想害人，所以每次用的都是拙劣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手段。
她不知画扇重活了一世，也不知画扇经历了多少才得到有这般本事，她只知道，自己的姐姐发光发亮，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她跟在后头，怎么也追不上她的脚步。
“断肠散，无色无味，小小一瓶，便价值千金……这你也信？”画扇捂着嘴笑着，待笑够了，才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钱袋丢到黎谨怀里：“收好了，下次可莫要再被人骗了，不然我可不帮你讨回来。”
“嗯……”画扇破泣为笑，冲他竖起两根手指：“要两根！”
“很重要吗？”画扇装傻。
她的手如藤蔓般轻轻缠在他腰间，微微侧首，将连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温度与心跳，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她的鼻尖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显然为这碗粥费了不少心思。虽看着乖巧，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粥碗，好像生怕别人猜不透她心底那点小心思一样。
“这才几时？是你来太早，才不是我起得迟。”画扇撇了撇嘴，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一个接力，跃上马车。
画扇理了理额前的发丝，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你不会在里边下毒了吧？”
画扇扬起下巴凝视着少年的脸庞，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在那种情况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朱门轻启，佳人自府内娉婷而出。抬眸间，一辆马车静静停驻门外。阳光倾落在马车上，为画扇身上镀上一层暖金。
“嗯？”画扇垂下眼眸，佯装思索之状，片刻后，才缓缓抬头，冲顾衍之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不记得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了，你说是吧？”
忽然间，少年的身影笼罩过来，他微微侧着身子，一手撑在她耳畔的车壁上，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既然忘了，我便帮你想起来。”
当年两人刚由黎太傅接回黎府时，太傅见画扇懂事些，便让她做了姐姐。
少年春风般和煦的声音传到画扇耳中，却让她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她揉了揉眼睛，昂起脑袋，眼中蓄满了泪花：“这一次，我们一起把坏人都敢走，好不好？”
“如果当时你不曾为我丢下一切，你便能好好活着……”画扇话还没说完，眼眶已有些泛红，如同春日雨水打湿的桃花，让人心疼。
下一刻，黎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你……你怎么真吃了啊？”
“你活着……便有机会去阻止后来发生的一切，扶桑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攻进来，那么多百姓便不会……”
“知道了——”顾衍之微笑应答。
“真是贵人多忘事。”顾衍之知她在装傻，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向她靠近，高挺的鼻梁轻轻触碰她的脸颊，下一刻，少年轻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黎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眼眸一转，偷偷瞥了画扇一眼，将碗往前又推了推：“姐姐你不吃，可就要凉了。”
他都做到这般地步了，若还有不识相的敢与他抢的话……
微风轻轻吹过，带着阵阵丹桂香，吹得车帘轻轻拂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车帘掀开，白衣红袍的少年自车内探出半个身子，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若古潭秋水。
她有些慌乱地抬手，试图擦去泪水，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顷刻便将他胸口小片衣物晕湿，“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连累了你，也不会……”
“很重要！”顾衍之点了点头，又强调了一遍：“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不会真忘了吧？”
“有毒的，快吐出来，快啊！”黎谨瞪大了眸子，脸色惨白如纸，双手颤抖着冲上前就要去扣画扇的嗓子眼。
顾衍之自然知道这点，听风阁在城西，于是他一大早便将自己要在城东洒钱的消息传了出去。毕竟绣球只有一人能得，光明正大在街头洒钱，却是见者有份。虽破了点财，却能将大多数人引开。
“那是自然，昨日便已经安排上了，今日只等他来。”顾衍之邀功似的扬了扬脑袋，等了许久，见画扇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又忍不住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吻来得突然，如春日飘零的花瓣，轻柔而美好，又如晚来春雨，淅淅沥沥地闯进画扇心底，让她一瞬间慌
“这样啊——”画扇突然抬起头来，将她的手放开，轻轻敲了敲黎谨的脑袋：“傻瓜，你买到假药了。”
马车轻轻摇晃，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洒入车内，为这一方小小天地平添了一抹暖意。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越发炽热。
她说着缓缓起身，全然不管身后惊魂未定的黎谨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哼着调出了房间。
阳光穿过门廊照进屋内，落在画扇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黎谨那张与她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眼底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毕竟，谁又会因为自家养的小鸟啄了人几口，就将鸟儿炖了熬汤呢？
黎谨一步一步走近，将手中的粥放到桌上。见画扇不动，她缩了缩脖子，双手恭恭敬敬地将碗往前一推，洋装乖巧道：“姐姐！快来尝尝我熬好的粥。”
什么旁的愿望，只求护国，护家，护你。可偏偏，国破，家亡，连你也受了那么多苦。到头来，我想护的，一个也没能护住。”
后来顾衍之实在过意不去，买了些梨子枣子回家，依样画葫芦地在厨房琢磨半天，给她弄了几串冰糖梨子冰糖枣子。
“为何会后悔？”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如微风拂过的花瓣，又似岁月精心打磨过的美玉，温润而细腻。
两人在大街上逛了几圈，才恍然想起，这个时节根本没有糖葫芦卖。
] 顾衍之轻轻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覆在她的手背上。而后他缓缓低头，凑在画扇耳畔，小声道：“今日，是你要绣球招我的日子，想起来了吗？嗯？”
淡蓝色锦缎装饰的马车内壁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车厢角落里静置着一只小巧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与顾衍之身上的味道一致。
画扇将铺子打理得风生水起，黎谨也学着她打理铺子，却很快血本无归。画扇在学院中随手写的策论就能引得夫子拍手称好，黎谨费尽心思琢磨了一夜，也只得了个乙等。画扇随手丢颗枣子制服小偷引众人惊叹，黎谨攥着一把枣子，除了吃却什么也不会。
这些，画扇都懂，她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但黎谨做的事情实在对她无甚影响，便由着她去了。
黎谨身子一怔，泪水凝在眼中，有些呆滞地看向画扇：“……嗯？”
“好。”顾衍之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她鼻尖轻轻划过：“好啦，不哭啦，我带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傻瓜，错的从来都是坏人，怎么会是你呢？”顾衍之俯下身，手指轻轻拭去画扇脸上的泪水。
他一手撑着车壁，一手轻轻撩起画扇的下巴。四目相对间，与往日的隐忍克制不同，少年眼中的情愫炽热而狂烈，让她一瞬间红了脸颊。
后来两人长大了些，画扇能做的事情多了，两人的差距也变得越来越大。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前，轻轻舒展了身子，便见黎谨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我……我没想……”黎谨想让她将粥吐出来，双手却被她锢着，怎么也动弹不了，一着急，声音竟染上了哭腔：“我……我以为你不会喝的……你快吐出来啊！求你了……会死人的！”
她心下了然，却装作浑然不知，郑重道：“今天是市舶司使到京都的日子，让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转眼间，便到了绣球招亲那日。
画扇起了个大早，方换好衣服，还未出门，便听得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顾衍之轻轻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前的人，如同猎鹰锁定了猎物。温热的气息轻轻打在她耳畔，他说：
但或许是他做得太难吃，一向爱吃甜食的画扇拿着签子啃了半天，竟一串也没啃完。
秋风自窗子吹进屋内，少女如丝的长发被风吹着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幽香。
画扇耳畔痒痒的，心里挠挠的，她轻轻哼了一声，脑袋一转，目光落在顾衍之脖颈处，“那也得你有本事拿得到才行。”
“我从未想过后不后悔，但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救你，因为救你永远是第一选择，是心之所动，而不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那时黎谨虽整日惦记着要回扶桑，对府里其他人也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却总跟在画扇后头，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乖巧得很。
良久，她终是忍不住将藏在心底的那个问题问出了口：“衍之……为我只身赴险，为我丢下性命，你……当真不后悔吗？”
画扇方一坐下，便听得顾衍之道：“你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用画扇的话来讲，有这份心意是好的，但前提是他做的东西得是人能吃的。
“谁敢与我抢，我便砍了谁。”
“你就那么恨我吗？”画扇垂下头去，倾落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边脸颊。她一手锢着黎谨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声音已经有些虚弱。
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悄然滑落，轻轻打在他的手上，晕出一片泪痕。
伸手，拥她入怀。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下巴抵在她头顶，语气坚定，不曾有半分迟疑：
“大忙人，可让我好等。”顾衍之轻轻笑了笑，冲画扇伸出手，“上来吧。”
画扇水葱样的手指将碗端起，手腕轻转，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她总想着做些坏事，以此一些关注。但她又不是真的想害人，所以每次用的都是拙劣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手段。
她不知画扇重活了一世，也不知画扇经历了多少才得到有这般本事，她只知道，自己的姐姐发光发亮，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她跟在后头，怎么也追不上她的脚步。
“断肠散，无色无味，小小一瓶，便价值千金……这你也信？”画扇捂着嘴笑着，待笑够了，才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钱袋丢到黎谨怀里：“收好了，下次可莫要再被人骗了，不然我可不帮你讨回来。”
“嗯……”画扇破泣为笑，冲他竖起两根手指：“要两根！”
“很重要吗？”画扇装傻。
她的手如藤蔓般轻轻缠在他腰间，微微侧首，将连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温度与心跳，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她的鼻尖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显然为这碗粥费了不少心思。虽看着乖巧，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粥碗，好像生怕别人猜不透她心底那点小心思一样。
“这才几时？是你来太早，才不是我起得迟。”画扇撇了撇嘴，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一个接力，跃上马车。
画扇理了理额前的发丝，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你不会在里边下毒了吧？”
画扇扬起下巴凝视着少年的脸庞，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在那种情况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朱门轻启，佳人自府内娉婷而出。抬眸间，一辆马车静静停驻门外。阳光倾落在马车上，为画扇身上镀上一层暖金。
“嗯？”画扇垂下眼眸，佯装思索之状，片刻后，才缓缓抬头，冲顾衍之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不记得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了，你说是吧？”
忽然间，少年的身影笼罩过来，他微微侧着身子，一手撑在她耳畔的车壁上，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既然忘了，我便帮你想起来。”
当年两人刚由黎太傅接回黎府时，太傅见画扇懂事些，便让她做了姐姐。
少年春风般和煦的声音传到画扇耳中，却让她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她揉了揉眼睛，昂起脑袋，眼中蓄满了泪花：“这一次，我们一起把坏人都敢走，好不好？”
“如果当时你不曾为我丢下一切，你便能好好活着……”画扇话还没说完，眼眶已有些泛红，如同春日雨水打湿的桃花，让人心疼。
下一刻，黎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你……你怎么真吃了啊？”
“你活着……便有机会去阻止后来发生的一切，扶桑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攻进来，那么多百姓便不会……”
“知道了——”顾衍之微笑应答。
“真是贵人多忘事。”顾衍之知她在装傻，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向她靠近，高挺的鼻梁轻轻触碰她的脸颊，下一刻，少年轻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黎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眼眸一转，偷偷瞥了画扇一眼，将碗往前又推了推：“姐姐你不吃，可就要凉了。”
他都做到这般地步了，若还有不识相的敢与他抢的话……
微风轻轻吹过，带着阵阵丹桂香，吹得车帘轻轻拂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车帘掀开，白衣红袍的少年自车内探出半个身子，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若古潭秋水。
她有些慌乱地抬手，试图擦去泪水，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顷刻便将他胸口小片衣物晕湿，“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连累了你，也不会……”
“很重要！”顾衍之点了点头，又强调了一遍：“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不会真忘了吧？”
“有毒的，快吐出来，快啊！”黎谨瞪大了眸子，脸色惨白如纸，双手颤抖着冲上前就要去扣画扇的嗓子眼。
顾衍之自然知道这点，听风阁在城西，于是他一大早便将自己要在城东洒钱的消息传了出去。毕竟绣球只有一人能得，光明正大在街头洒钱，却是见者有份。虽破了点财，却能将大多数人引开。
“那是自然，昨日便已经安排上了，今日只等他来。”顾衍之邀功似的扬了扬脑袋，等了许久，见画扇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又忍不住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吻来得突然，如春日飘零的花瓣，轻柔而美好，又如晚来春雨，淅淅沥沥地闯进画扇心底，让她一瞬间慌
“这样啊——”画扇突然抬起头来，将她的手放开，轻轻敲了敲黎谨的脑袋：“傻瓜，你买到假药了。”
马车轻轻摇晃，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洒入车内，为这一方小小天地平添了一抹暖意。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越发炽热。
她说着缓缓起身，全然不管身后惊魂未定的黎谨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哼着调出了房间。
阳光穿过门廊照进屋内，落在画扇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黎谨那张与她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眼底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毕竟，谁又会因为自家养的小鸟啄了人几口，就将鸟儿炖了熬汤呢？
黎谨一步一步走近，将手中的粥放到桌上。见画扇不动，她缩了缩脖子，双手恭恭敬敬地将碗往前一推，洋装乖巧道：“姐姐！快来尝尝我熬好的粥。”
什么旁的愿望，只求护国，护家，护你。可偏偏，国破，家亡，连你也受了那么多苦。到头来，我想护的，一个也没能护住。”
后来顾衍之实在过意不去，买了些梨子枣子回家，依样画葫芦地在厨房琢磨半天，给她弄了几串冰糖梨子冰糖枣子。
“为何会后悔？”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如微风拂过的花瓣，又似岁月精心打磨过的美玉，温润而细腻。
两人在大街上逛了几圈，才恍然想起，这个时节根本没有糖葫芦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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