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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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氏低头道：“罪妇仰仗刘使君活命之恩，早已别无所求，只想尽快了结残生。”

    见刘备望过来，赶紧胆怯地往人身后缩。

    之所以这么问，因为当时乡村，早已跑空，著县附近的百姓，要么躲进城中，要么逃离他乡。

    年岁稍大的少年按军制，十人为一什，五十人为一队，言笑不苟的在简单操练。

    有好奇心者。

    有些降卒还听说，平原百姓服役不仅吃的比他们好，甚至还有工钱发放，虽钱不多。

    临走前，刘备亲自相送。

    “况且骗降杀之不祥，刘玄德不为也！”

    皆是自己带口粮。

    孩童也不敢再玩闹，一个个列队站好。

    有人想将他推搡出来，刘备肃然制止。

    嬉戏打闹声一片。

    刘备不听，又走了一里地。

    大家都好奇，他这位平易近人的刘使君。

    “玄德公！”

    冀州之事，还没传到青州。

    虽然每日操练很辛苦，但谁都想留下。

    自从她投降后，多有郡吏豪族力劝杀之，好报仇。

    只有不足十岁的孩童，满是好奇地看着少年们，

    恩怨分明，不畏生死，有勇有谋，才能屡次晋升。

    刘备宽慰她道：“人生如白驹过隙，在田间了却余生虽好，看苍生遭难，染渠帅心有何忍？”

    “那你家母呢？”刘备问道。

    孩童沉默不语。

    然后，莞尔而笑望着小孩。

    又叫赵云挑选几名精锐骑士，带足好干粮，护送回去。

    孩童回禀道：“使君，我是著县西乡人，李氏。”

    直接将豪族的嘴堵了回去。

    郡吏眼下忙的抽不出身，只有在战场负伤，三百余退伍军卒，被刘备安排在这看管。

    想到这，不少降卒就眼里发红。

    以女子之身，做到这种份上，可比新莽末年，起义首领之一的吕母。

    纷纷向督管他们的军吏，以及路过的百姓打听，为何平原郡就如此不同？

    见他告辞，独自一人往返北海，刘备有些不放心。

    最起码还能吃饱肚子。

    刘备轻声说道。

    等操练结束，刘备面前已被里里外外围上好几圈。

    使听闻者目瞪口张。

    拜别时，说了句：“非为孔郡相，实敬王君也！”

    巾帼不让须眉。

    刘备是真欣赏染氏，丈夫幼子被县中小吏残害后，能强忍悲痛，隐忍不发。

    种的青葵，被人收割走。

    来到这里一日三餐不断，替他们贫困的家里，养着他们。

    刘备郡权在握，罢免升迁，都是他说了算。

    死不怕，怕是怕没活好。

    回家一看，稻谷烂在地里。

    数百年前，小小的沛县，难道真有这么多猛将和治国之才吗？

    妇人伏身割草，略有察觉，抬头刚好看到刘备。

    看着不为所动的刘备，他们也没办法。

    刘备轻笑一一点头。

    当时把他们分开安置，虽在服徭役，开林修水渠，却老老实实。

    直到黄巾举兵，敢去带路立功，报得大仇。

    千四百三十一人，分六个区域间隔开。

    刘备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拿着擦手吧，玩耍过后，记得打水洗手，不然吃东西容易生病。”

    让王脩热泪盈眶，眼泪汪汪。

    连款待王脩数日。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

    有时赶工期，累死累活，全是义务干活，还要耽误自家农作。

    然后才得知，平原郡并非一直这样，从刘使君出任郡相后，才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朝廷调令不传，青州刺史也没了。

    应该割肉放血，让其活活痛死。

    王脩行礼，使君身份尊贵，无需再送。

    他也一样。

    留着浓髯的军吏，骂完偷懒汉，猝不及防见刘备在身后，急忙施礼。

    豪族面面相觑后，都退了回去。

    身后的随从刘和，赶紧跟上。

    孩童也不怕生，脆脆道：“正是，多亏使君，我与家父才得以幸存。”

    看他手掌脏兮兮，遂从身上掏出细绢递去。

    见刘备过来巡视，退伍军卒知道刘备治军严谨，操练未结束，不敢擅自解散。

    “刘使君！”

    小孩不敢回话。

    刘备非常认同韩非说的两句话：“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刘备沿路看望，许多降卒不约而同，停下手中活，朝远处的刘备行礼。

    因制止另一方黄巾军淫秽军营妇女，才引发了火拼，最后便宜了刘备。

    妇人迟疑了下，才将镰刀放下，踱步至前。

    各种小道消息，在安置黄巾降卒的乡里流传。

    刘备不允，解释道：“染氏从乐安而来，所过之处并不滥杀，所杀豪族如按律令，杀之也无罪。”

    苦难家的孩子，早知世事。

    看完染氏，刘备又骑马去了少年堂，几月过去，郊外的幢幢房屋，已陆续修建好。

    还想不想为官为吏。

    送走王脩后，刘备去看了先前投降的黄巾士卒。

    毕竟刘备剿灭济南黄巾，军民人心归向，还有不少豪族依附，游侠为其奔走，吹牛拍马的扬名。

    敢不拘一格的择才。

    刘备感慨说道：“染渠帅，半年未见，别来无恙？”

    只得更加大声，肃然操练。

    以前做顺民时，服徭役别说郡县官府有粮食发放，那是连听都没听过。

    家里因服役残废的老父老母，饿死在床上。

    眼前这人正是去年攻取梁邹，举军投降的一方渠帅染氏。

    那些三老、啬夫，为祸乡里，只一刀呜呼砍死，实在太便宜了。

    谁敢站出来跟刘备说不？

    刘备顿时好笑，指着自己：“看到我躲着，怎么，我刘玄德长得很吓人？”

    刘备没有多说，直接招呼其过来。

    刘备笑指着面前的孩童，道：“你叫何名，哪乡县人士？”

    曹操能撰写求贤令，唯才是举。

    穿过田地，又行了二里，停在了另一队降卒前，目光停留在身高伟岸的妇人身上。

    都是青州人，就你们活的好，我们活的差，凭什么？

    哪怕要上战场，

    刘备笑了，来日方长，他不急。

    染氏目光有些诧异。

    不是，只是刘邦带着他们走到最后。

    别的不说，在徭役时，两餐不间断。

    刘备微叹气。

    对于降卒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了。

    有时怕生胆小，也不尽是件坏事。

    刘备微微颔首，笑道：“去年我出兵著县平黄巾，你家可躲在城内？”

    他们年岁虽小，却也见过不少死亡。

    过了会儿，指向躲在人群中，怯生生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