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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阿荣因为看不下去她如同行尸走肉的躯壳,忍不住出言说教,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开心或者发泄情绪。

    可这心怎么又紧了呢?

    醉成这样,没打听成秦正岐就是最大的万幸。

    《婉婉是卿》

    那边阿荣从侧门进入,带来了打探的消息。

    夜里安静,远处街道的热闹还未散去,旁边人的声音在喧闹中尤为明显。

    “是在你的——”

    她没有时间思念秦正言。

    果酒不苦的话,

    好不容易被勾起来的闲暇之意又被打搅,看着接踵而至的人海,林昭在心底默默规划上市区分散人流的方案。

    其实林昭从未停止前进的脚步。

    “但比起他出意外,这样的结果也能接受。”

    这种场面原谅林昭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反应,只能任由逆流而上的人流不停冲撞她的肩膀,通过疼痛印证自己还有知觉。

    “懂你心情,不醉不归。”

    磨不过阿荣的撒娇,她们还是去了猜灯谜活动。

    天边五颜六色的烟花清楚照亮了林昭蹙

    “话说,你真不伤心?”侍卫取酒回来,顺带几碟下酒菜放在桌上。

    她能说什么呢,她要说什么呢?

    婉宁公主的名号就此在南安国打响。

    “要不去书房批个奏折。”她竟开始打自己的脸。

    她的眼睫震颤着,在汹涌人潮里林昭拉住男人,做了几番思想准备抬眼望去。

    “苦艾。”秦正言轻微斥责,女子咂咂嘴不在言语,只是眼神依旧盯着林昭看个不停。

    兔子灯是用纸而做,拿在手里是很轻的重量,林昭点了点说了声谢谢。

    酒净人散,林昭站在门口望着天上圆月,周围群星作伴,可还是有一股孤寂萦绕周身。

    “公主,国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喜欢买葡萄,市面上的葡萄快被他买光了,有些王孙子弟看不惯这种行为,吵着要去监市告呢!”

    闻言,阿荣又到了一杯尝了下,“这是果酒怎么会苦?”

    “公……小姐我们走吧。”

    “喝酒。”她招呼身后                                                侍卫去取酒,自顾自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整个六年不见踪迹,仿佛人间蒸发,如今突然冒出来,一定事出有因。

    “给你发放一天假,好好休息再回来。”

    对于与林昭的相遇,秦正言也很意外,他想说什么一个活泼女子窜了过来问阿他在做什么?

    远处又有商铺在举行猜灯谜活动,阿荣好胜欲上来,打了声招呼后跑进了人群。

    “你……”一开口,她被自己颤抖的声音吓住,这才感到自己全身因为激动而止不住发凉。

    “你……”

    自她当上长公主后,权利金钱如同奔流而下的江水源源不断向自己倾斜,利用这些资源,她学习了曾经在钦天监学不到的东西,展露出天赋被宁帝赏识,接管了一部分朝事。

    任务来临阿荣不能推辞,恋恋不舍的又喝了几杯这才领命离去。

    “你从哪里学来的三教九流把式,宫规森严委屈坏了吧?”

    还没说出要资金支持的院长悻悻抿了抿嘴,把没说完的话咽在肚子里说当然可以。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这些都是表现最好的孩子,等今年青花春日宴她们会被送到各府邸做二等丫鬟。”

    可情绪被压抑的久了,就没有了情绪。

    没有窗棱限制,它怎么还是孤独的。

    虽然说林昭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出山,为了做个样子还是假意去请了三次。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林昭叹了口气,真不明白阿荣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差就好了。

    曾经的她站在院内,穿着临时发的衣物供他人欣赏,而现在林昭成为站在屋檐下的人,在院长一声声殷勤话语中观察着他人。

    春日风大,刮的她眼角泛红,为自己没有的情愫感到好笑,一转身撞进了梨花香。

    一旁院长详细认真的讲述着孩子们的去处,看着与之前相差无几的风景,林昭偶尔点头以作回应,实际上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摆摆手示意其退下,自己也准备回去睡觉。

    好在这种尴尬的场面没有维持多久,再一次拔得头筹的阿荣抱着礼物跑到林昭身边,看清其余二人后欢笑表情僵在脸上。

    只一眼,泪盈满眶。

    许是触景生情,许是人到了年纪就变得矫情,她特别想吟诗一首:

    如今知道他好好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林昭也便安心了。

    在如同过江之鲫的人潮中,人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与林昭擦肩而过,她冷淡着脸,宛如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异类,与他们背道而驰。

    逆流而上的感觉不好受,走了没几步,兔子花灯被人群挤破,微弱的火光消失只留给衣裙一圈灰烬。

    宁帝当初派林昭说服元庆回来当国师,无奈元庆讨厌杀兄弑父上位的无用皇帝,告老还乡隐居山林。

    还是那棵梨花树。

    林昭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只是觉得紧紧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反复揉搓心脏,一会儿酸痛一会儿窒息。

    林昭懂他未言尽的话语,没有再劝说,而是给远在秦家的秦正岐写了封信。

    “我也没有很想他。”没什么信服力的笑容强硬挂在脸上,阿荣见她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让她自生自灭。

    “国师这个位置我一直觉得小师弟适合,只是……”

    六年,两千一百九十天,林昭终于见到了秦正言。

    而原因,是林昭的私心。

    与记忆中的少年没什么不同,无非是高了些壮了些眉眼长开了些。

    也不知道她说的哪句招笑,林昭竟捂着唇笑了起来。

    “呐,送你的。”她大手一挥,把得来的奖品塞进了林昭手中。

    中元节出行的百姓实在多,即使林昭站在树下,也不免被来往人群顶撞肩膀。

    两个人又说了些贴己的话,原压在林昭心底的愁闷消散了些许。

    连带着笑意出现的,是她有些活力的语

    至此,秦正岐以秦正言的名义成为了国师,而失踪的六年以游历山水一笔带过。

    中元节那日,她见到了秦正言。

    “我只想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见我。”

    只至回府,林昭也一语不发。

    林昭倚在树下,提着薄如蝉翼的灯笼微微一笑,为片刻休憩喘了口气。

    “他身边的女子名为秦苦艾,是秦家的大小姐,也就是他的妹妹。”

    打开盖子酒香顺着缝隙飘至空中,阿荣为二人各斟一杯,放置面前。

    从表面看水和酒没什么不同,林昭晃悠着酒杯,歪着脑袋看其在烛光下的光晕,回不伤心。

    那就是酸了。

    一盏兔子灯而已,林昭没什么得到的兴趣,再加上讨厌露面张扬,只静静在人群中看着阿荣答题。

    “去吃梨花酥?”

    “人的性格会变得,阿荣。”林昭走上前为她拭去被气出来的泪水,安抚地笑了下:“只是现在的我变得安静了而已。”

    口腔里满是果酒清香,甚至舌尖还反着甜味,林昭是不是太劳累身体不好,怎么还能尝出其他味道。

    “我可以随意走走吧?”笑着打断院长的喋喋不休,林昭询问。

    不出所料,没一会儿阿荣带着兔子灯开心跑了回来。

    不是远处的街巷,是公主府的大门。

    “去查查秦正言突然来上京的理由。”

    林昭摇头说不想。

    “好苦。”许是她太久没有喝水,口腔里尝不出味道,冷不丁灌了酒一股子苦涩涌上心头。

    在即将转身的一瞬间,烟花满天,震耳欲聋。

    每一天她都窝在御书房处理事务,偶尔闲下来研读圣书,十二个时辰几乎排满了计划。

    阿荣抱着要用来做梨花酥的花瓣,着急说着自己得知的消息,许是太过于焦急,身后一片梨花路。

    虽然不知道秦正言经历了什么,但身边有了其他女子,想来过的不会差。

    “咦?”那女子看清林昭容颜后眨了眨眼说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阿荣说没有,也就是在林昭把她送去暗影阁锻炼的时候耳濡目染了。

    自秦正言帮助她揭穿齐院长罪行而消失后,林昭最期盼的就是他活着。

    摇头。

    “抱歉。“一道男声在头顶响起,林昭本想说无碍,脑海里却不断回响着男人的声音,渐渐与记忆中的人重合。

    她没有称帝的想法,只是宁帝做事犹豫不决,需要她来决断。

    在南安国没有人不知道爱国敬业的婉宁公主。

    几番张口,林昭依旧无法吐出一句完整话语。

    许是因为曾遭受过苦难,她特别喜欢行善事,其中最喜欢的是去慈幼院做善者。

    看着明显心情低落的少女,阿荣也跟着难受。

    阿荣搀扶着林昭,渐渐远离人群。

    听到她的回答阿荣撇撇嘴,因为喝了酒脸颊绕着红晕,只看一眼林昭便清楚这个任务她是完不成了。

    在林昭的治理下南安国蒸蒸日上,不光是农业军事领域,商业也逐渐发展起来。

    这是秦正言消失的第六年。

    周围的枝丫挂满鲜花,唯有它光秃秃一片,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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