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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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就来，我就不信了，快快快，墨望，继续玩叶子牌。”
月筱絮听话点头，看他离开，又跳到身后的秋千上，用脚抵着生硬的黄泥地，给自己加把力，便将身子扬得高高的！
随性坐在上面，方落坐，裴天衡就递了一颗蜜饯过来，“刚才的酒是昆仑觞，这酒性烈味苦，也不知你能不能喝。”
还好裴天衡带了了火折子，勉强照明前方的路，如今天没那么冷了，月筱絮披着披风，就算在初春的夜里也不觉冷，反而觉得凉快。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那些或者黄色或紫色的，或蓝色或桃色的烟花，似情窦初开的姑娘，看到心上人时慢慢绽开宛然笑意，那场景，当真是美妙极了！
秋千上下起伏着，伴随着若有形却无形的触觉，旁人似乎回到了小时候欢快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那我也得喝咯。”月筱絮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酒杯，完全忽略了裴天衡眼中一闪而过的几分诧异。
接下来到了墨望，他同样行了个礼，说了句祝福的话后便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月筱絮新奇地看着几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一抽一抽地笑着，仿佛一个好奇宝宝。
虽有些听不懂月絮儿在说些什么，可明显地知道这是一声声抱怨。裴天衡一时间既又无奈又想笑，果然，终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好…不过这外边冷，要不进屋去？”
刘老八点头，起了身，拿来几个碗，在碗里依次倒了些酒，“行行行，我看时辰也快到了，孩子们，把手中的事情停下，先把这屠苏酒喝了。”
裴天衡对楚城也算是了解的，记忆里，楚城城中除了有条护城河，哪还有什么“美酒河”？如今听絮儿姑娘这么一说，裴天衡可是一头雾水。
刘老八傲娇地甩了甩衣袖，将手背在身后，头昂得高高的，“老夫可不会生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的气，好了，反正你们都喝完了，那么这坛剩下的酒就都留给老夫吧！”
宁宁可不同意了，拉着刘老八的手非要分得一碗喝，刘老八红着脸佯怒道，“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月筱絮抱起旁边的那坛酒，掀开红色酒封，凑上鼻子闻了闻，赞叹道，“这酒比我以前喝的都要浓郁，闻起来也特别香。”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大晚上的我不能吃这些东西，我容易长蛀牙…额，就是龋齿，前段时间可疼死我了。”
月筱絮还是第一次做那么有意思的事，一时间有些微愣，不过如今事在眼前，哪里还有退缩之理？于是她勉强举起酒杯，只微微思虑一番，便十分诚挚地说道，
裴天衡仍然不说话，只眼神格外深邃，让人如何也看不懂。
裴天衡点头，“在下去拿两坛酒，絮儿姑娘在这等着。”
也不知荡了多久，秋千终于停了下来，静谧中，只听到一阵重重的叹息。
“当然了，我们家坐落号称不出百里必有好酒的美酒河旁，而我更是闻着酒糟子的味儿长大的姑娘，所以嘛，这喝酒对我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裴天衡未说话，只微微皱眉，面上露出隐隐晦暗，月筱絮以为他不敢，双手环胸，轻轻挑眉，再次刺激道，“你不会是怕输就不敢了吧！”
“絮儿姑娘以前也会喝酒吗？”
说罢，刘老八露出一抹贪心得意的笑，随后贱兮兮地抱住方才剩下的屠苏酒，张开嘴，对着瓶口大喝了一口，喝完还发出一阵畅快的流连声。
说罢，喉咙一动，将酒喝了下去，刘老八摸着胡子，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两人畅快地一饮而尽，之后月筱絮又喝了几杯，便闲得开始在秋千上轻轻晃荡。不知是秋千晃悠得过于舒服还是这古代的酒实在是烈，月筱絮竟有些迷糊起来，好在大体上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说罢，便已经拉着裴天衡坐下，借着烛光，摆起黑黑白白的两种棋子，“刘老八教过我玩，我玩得可好了。”
“刘大爷，过去的一年里多亏了你的照顾，之前我时常惹你生气，也时常连累裴天衡…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计较我以前做错的地方。希望您之后万事如意顺心，莫要再轻易生气伤身了。”
借着石灯上的灯光，月筱絮看到裴天衡在另一边，嘴巴一张一合地，似乎在对她说些什么。可爆竹声实在太大了，她什么也听不见，只得倚着秋千，看着头顶上美轮美奂的烟花。
墨诗双手端着碗酒，给刘老八行了个礼，“祈望新的一年里木匠爷爷健康长寿。”说完，墨诗闭着眼睛，忍着苦涩喝了下去。
裴天衡却把倒好了酒的酒杯递了过来，解释道，“这屠苏酒是我们过年时都要喝的，据说喝了它可以辟邪除秽，祈盼来年平安健康，而且喝这酒也有讲究，需得年少者先喝，年长者后喝。”
裴天衡一笑，也倒了一杯酒，与月筱絮的酒杯轻轻碰了碰，静谧的夜里，这声清脆的声音格外清晰。
可如今生活艰辛，住一个好一些的地方都成问题，又是赚钱又是种地的，真让人身心俱疲。
月筱絮转过头，朝他咧嘴一笑，十分骄傲的模样，裴天衡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示以认可。
很快，宁宁也喝完了酒，按照规则，接下来轮到的就是裴天衡了，他同样双手持杯，对刘老八行了个礼，恭敬道，“愿八爷爷今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
“不要，外面的空气多新鲜啊，而且今晚的夜色你不觉得很美吗？吹着冬风，很凉快，一点儿也不冷！”月筱絮张开双臂，任由凉风吹着自己的衣裳，似要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拥入怀中。
一旁的墨望垂着眼，默默纠正道，“是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月筱絮把酒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刘老八，生怕他发现其中端倪，好在刘老八正忙着，也没空看过来。于是只轻飘飘提醒了一句，“酒拿来了。”
彼时的月筱絮已经被裴天衡拉了出来，临走之前，裴天衡还不忘把双陆棋和一些蜜饯糖饯一起拿到外边去。
忽然间，一阵巨响响彻天际，抬头看去，见天边绽出一道微黄的星光，之后，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烟花便绽放在了夜幕之中。
不知为何，月筱絮总觉得他这声“嗯”带着满满的不屑，好似很看不起她，于是某人不服气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吗？这样吧，你把你珍藏的酒都拿回来，谁输谁就得喝酒，一次喝半坛！”
裴天衡还没来得及说话，月筱絮又换上一副安慰的话，“其实这双陆棋是看运气的事，我也不能确定每次都能赢你，你不必担心。”
“原来你刚才是特意把屠苏酒留下了，怪不得刘大爷没发现什么异常，唔…这酒是挺苦的，不过我不怕苦。”话说到一半，月筱絮便用手推了推裴天衡的手，让他把蜜饯收了回去。
她的确放不下这里的孩子，可她还是很想回家，在这样一个阖家团聚的日子，她本应该见到自己的父母，见到
待爆竹燃尽，裴天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月筱絮才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两个孩子和宁宁都点了点头，听话地走向前，双手接过刘老八递来的碗，刘老八笑呵呵道，“希望我们喝了这酒啊，都在新的一年里吉祥康宁！”
裴天衡把物什放在门外，下一秒便进门拿走了其中一坛酒，“八爷爷，反正小孩喝不了什么酒，我待会要到院子里喝酒，就把这一坛酒拿走了。”
月筱絮正在兴头之上，也没看裴天衡的眼神，只继续道“在我们那有句话：上游是茅台，下游望泸州，船到二郎滩，又该喝郎酒！”
“就是说，赤水沿岸有茅台、郎酒、习酒，向北在长江沿岸的是五粮液和泸州老窖，再上去还有曲酒、剑南春，全兴大曲、水井坊，丰谷酒…嗯，一下也列举不出来。反正，我很喜欢喝酒，看得出来，你这酒成色倒是不错的，要不，今晚我们一醉方休？”月筱絮起身，从院子里的桌子上拿来方才裴天衡顺手放着的两只酒杯，倒了一杯酒，对着眼前人挑挑眉。
转而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其中的一颗棋子，“你说这守岁那么长时间，没有游戏没有电影…不玩点有趣的这漫漫长夜可真是太无聊啊…无聊，无聊，无聊透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跟着宁宁学那个什么叶子牌。”
月筱絮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喜笑颜开地把棋子摆好，后又将桌子挪到把旁边的石灯旁，“这里比较亮，就在这吧！”
裴天衡点亮树下雕刻着精致图案的石灯，很快，树下的一小块区域都变得亮堂堂的，因着这道光，月筱絮这才发现这树下还挂着一架秋千。
月筱絮点头，不经意间竟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双陆棋，她跑过去，举起那长条条的物什，兴奋道，“哎，裴天衡，我们来玩这个吧！”
外面挂着许多红腾腾的灯笼，透过桑皮纸正发出微亮的光，可院子太大，天又太黑，月筱絮跟在裴天衡身后什么也看不清。
“好了，絮儿姑娘，在下陪你玩。”
“不行，除非叶子牌你赢了我！”刘老八紧紧抱住怀中的屠苏酒，一点儿也没有要松开的迹象，这一瞧，颇有几分老顽童的意味。
“不过是让你小心爆竹。”裴天衡一笑，脱口而出地回答，快得好比要抢答，似是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而想好了对策。
“谁说姑娘家不能喝酒了？陛下还曾称赞喝酒的女子有如书中所写…什么宰羊杀牛为乐，什么一饮三百杯呢！”
月筱絮努着嘴，轻轻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似小猫一般祈求道，“你就来玩几局吧，大不了我隐藏实力，不赢你不就好了？”
还在欣赏着，哪里知道何时裴天衡也拿起火折子在院子里放上了爆竹烟花。爆竹劈哩叭啦的，把月筱絮生生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清醒了。
来到古代之前，月筱絮也不过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年轻人，哪里承担过什么养家育儿的重任？
] “来就来，我就不信了，快快快，墨望，继续玩叶子牌。”
月筱絮听话点头，看他离开，又跳到身后的秋千上，用脚抵着生硬的黄泥地，给自己加把力，便将身子扬得高高的！
随性坐在上面，方落坐，裴天衡就递了一颗蜜饯过来，“刚才的酒是昆仑觞，这酒性烈味苦，也不知你能不能喝。”
还好裴天衡带了了火折子，勉强照明前方的路，如今天没那么冷了，月筱絮披着披风，就算在初春的夜里也不觉冷，反而觉得凉快。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那些或者黄色或紫色的，或蓝色或桃色的烟花，似情窦初开的姑娘，看到心上人时慢慢绽开宛然笑意，那场景，当真是美妙极了！
秋千上下起伏着，伴随着若有形却无形的触觉，旁人似乎回到了小时候欢快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那我也得喝咯。”月筱絮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酒杯，完全忽略了裴天衡眼中一闪而过的几分诧异。
接下来到了墨望，他同样行了个礼，说了句祝福的话后便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月筱絮新奇地看着几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一抽一抽地笑着，仿佛一个好奇宝宝。
虽有些听不懂月絮儿在说些什么，可明显地知道这是一声声抱怨。裴天衡一时间既又无奈又想笑，果然，终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好…不过这外边冷，要不进屋去？”
刘老八点头，起了身，拿来几个碗，在碗里依次倒了些酒，“行行行，我看时辰也快到了，孩子们，把手中的事情停下，先把这屠苏酒喝了。”
裴天衡对楚城也算是了解的，记忆里，楚城城中除了有条护城河，哪还有什么“美酒河”？如今听絮儿姑娘这么一说，裴天衡可是一头雾水。
刘老八傲娇地甩了甩衣袖，将手背在身后，头昂得高高的，“老夫可不会生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的气，好了，反正你们都喝完了，那么这坛剩下的酒就都留给老夫吧！”
宁宁可不同意了，拉着刘老八的手非要分得一碗喝，刘老八红着脸佯怒道，“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月筱絮抱起旁边的那坛酒，掀开红色酒封，凑上鼻子闻了闻，赞叹道，“这酒比我以前喝的都要浓郁，闻起来也特别香。”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大晚上的我不能吃这些东西，我容易长蛀牙…额，就是龋齿，前段时间可疼死我了。”
月筱絮还是第一次做那么有意思的事，一时间有些微愣，不过如今事在眼前，哪里还有退缩之理？于是她勉强举起酒杯，只微微思虑一番，便十分诚挚地说道，
裴天衡仍然不说话，只眼神格外深邃，让人如何也看不懂。
裴天衡点头，“在下去拿两坛酒，絮儿姑娘在这等着。”
也不知荡了多久，秋千终于停了下来，静谧中，只听到一阵重重的叹息。
“当然了，我们家坐落号称不出百里必有好酒的美酒河旁，而我更是闻着酒糟子的味儿长大的姑娘，所以嘛，这喝酒对我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裴天衡未说话，只微微皱眉，面上露出隐隐晦暗，月筱絮以为他不敢，双手环胸，轻轻挑眉，再次刺激道，“你不会是怕输就不敢了吧！”
“絮儿姑娘以前也会喝酒吗？”
说罢，刘老八露出一抹贪心得意的笑，随后贱兮兮地抱住方才剩下的屠苏酒，张开嘴，对着瓶口大喝了一口，喝完还发出一阵畅快的流连声。
说罢，喉咙一动，将酒喝了下去，刘老八摸着胡子，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两人畅快地一饮而尽，之后月筱絮又喝了几杯，便闲得开始在秋千上轻轻晃荡。不知是秋千晃悠得过于舒服还是这古代的酒实在是烈，月筱絮竟有些迷糊起来，好在大体上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说罢，便已经拉着裴天衡坐下，借着烛光，摆起黑黑白白的两种棋子，“刘老八教过我玩，我玩得可好了。”
“刘大爷，过去的一年里多亏了你的照顾，之前我时常惹你生气，也时常连累裴天衡…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计较我以前做错的地方。希望您之后万事如意顺心，莫要再轻易生气伤身了。”
借着石灯上的灯光，月筱絮看到裴天衡在另一边，嘴巴一张一合地，似乎在对她说些什么。可爆竹声实在太大了，她什么也听不见，只得倚着秋千，看着头顶上美轮美奂的烟花。
墨诗双手端着碗酒，给刘老八行了个礼，“祈望新的一年里木匠爷爷健康长寿。”说完，墨诗闭着眼睛，忍着苦涩喝了下去。
裴天衡却把倒好了酒的酒杯递了过来，解释道，“这屠苏酒是我们过年时都要喝的，据说喝了它可以辟邪除秽，祈盼来年平安健康，而且喝这酒也有讲究，需得年少者先喝，年长者后喝。”
裴天衡一笑，也倒了一杯酒，与月筱絮的酒杯轻轻碰了碰，静谧的夜里，这声清脆的声音格外清晰。
可如今生活艰辛，住一个好一些的地方都成问题，又是赚钱又是种地的，真让人身心俱疲。
月筱絮转过头，朝他咧嘴一笑，十分骄傲的模样，裴天衡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示以认可。
很快，宁宁也喝完了酒，按照规则，接下来轮到的就是裴天衡了，他同样双手持杯，对刘老八行了个礼，恭敬道，“愿八爷爷今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
“不要，外面的空气多新鲜啊，而且今晚的夜色你不觉得很美吗？吹着冬风，很凉快，一点儿也不冷！”月筱絮张开双臂，任由凉风吹着自己的衣裳，似要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拥入怀中。
一旁的墨望垂着眼，默默纠正道，“是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月筱絮把酒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刘老八，生怕他发现其中端倪，好在刘老八正忙着，也没空看过来。于是只轻飘飘提醒了一句，“酒拿来了。”
彼时的月筱絮已经被裴天衡拉了出来，临走之前，裴天衡还不忘把双陆棋和一些蜜饯糖饯一起拿到外边去。
忽然间，一阵巨响响彻天际，抬头看去，见天边绽出一道微黄的星光，之后，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烟花便绽放在了夜幕之中。
不知为何，月筱絮总觉得他这声“嗯”带着满满的不屑，好似很看不起她，于是某人不服气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吗？这样吧，你把你珍藏的酒都拿回来，谁输谁就得喝酒，一次喝半坛！”
裴天衡还没来得及说话，月筱絮又换上一副安慰的话，“其实这双陆棋是看运气的事，我也不能确定每次都能赢你，你不必担心。”
“原来你刚才是特意把屠苏酒留下了，怪不得刘大爷没发现什么异常，唔…这酒是挺苦的，不过我不怕苦。”话说到一半，月筱絮便用手推了推裴天衡的手，让他把蜜饯收了回去。
她的确放不下这里的孩子，可她还是很想回家，在这样一个阖家团聚的日子，她本应该见到自己的父母，见到
待爆竹燃尽，裴天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月筱絮才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两个孩子和宁宁都点了点头，听话地走向前，双手接过刘老八递来的碗，刘老八笑呵呵道，“希望我们喝了这酒啊，都在新的一年里吉祥康宁！”
裴天衡把物什放在门外，下一秒便进门拿走了其中一坛酒，“八爷爷，反正小孩喝不了什么酒，我待会要到院子里喝酒，就把这一坛酒拿走了。”
月筱絮正在兴头之上，也没看裴天衡的眼神，只继续道“在我们那有句话：上游是茅台，下游望泸州，船到二郎滩，又该喝郎酒！”
“就是说，赤水沿岸有茅台、郎酒、习酒，向北在长江沿岸的是五粮液和泸州老窖，再上去还有曲酒、剑南春，全兴大曲、水井坊，丰谷酒…嗯，一下也列举不出来。反正，我很喜欢喝酒，看得出来，你这酒成色倒是不错的，要不，今晚我们一醉方休？”月筱絮起身，从院子里的桌子上拿来方才裴天衡顺手放着的两只酒杯，倒了一杯酒，对着眼前人挑挑眉。
转而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其中的一颗棋子，“你说这守岁那么长时间，没有游戏没有电影…不玩点有趣的这漫漫长夜可真是太无聊啊…无聊，无聊，无聊透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跟着宁宁学那个什么叶子牌。”
月筱絮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喜笑颜开地把棋子摆好，后又将桌子挪到把旁边的石灯旁，“这里比较亮，就在这吧！”
裴天衡点亮树下雕刻着精致图案的石灯，很快，树下的一小块区域都变得亮堂堂的，因着这道光，月筱絮这才发现这树下还挂着一架秋千。
月筱絮点头，不经意间竟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双陆棋，她跑过去，举起那长条条的物什，兴奋道，“哎，裴天衡，我们来玩这个吧！”
外面挂着许多红腾腾的灯笼，透过桑皮纸正发出微亮的光，可院子太大，天又太黑，月筱絮跟在裴天衡身后什么也看不清。
“好了，絮儿姑娘，在下陪你玩。”
“不行，除非叶子牌你赢了我！”刘老八紧紧抱住怀中的屠苏酒，一点儿也没有要松开的迹象，这一瞧，颇有几分老顽童的意味。
“不过是让你小心爆竹。”裴天衡一笑，脱口而出地回答，快得好比要抢答，似是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而想好了对策。
“谁说姑娘家不能喝酒了？陛下还曾称赞喝酒的女子有如书中所写…什么宰羊杀牛为乐，什么一饮三百杯呢！”
月筱絮努着嘴，轻轻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似小猫一般祈求道，“你就来玩几局吧，大不了我隐藏实力，不赢你不就好了？”
还在欣赏着，哪里知道何时裴天衡也拿起火折子在院子里放上了爆竹烟花。爆竹劈哩叭啦的，把月筱絮生生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清醒了。
来到古代之前，月筱絮也不过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年轻人，哪里承担过什么养家育儿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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