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覆盆子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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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地里，昨晚醒的面团已经发好膨胀。被轻轻一扯，开中间露出许多气孔。

    红彤彤的一大丛。

    冯潇不动声色，朱彤还在感叹着良辰美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中离开。她已经不急着去查看空间了，不出意外的话，不会看出有什么变化。

    “我们通常吃的松子大部分是从国外进口的，中国也有产，但基本上是来源于东北的红松品种。南方是没有的。”

    他本来想装个b的，结果发现大家并没有get到他的点，很是无语。

    “啊，终于出来了，跟在产房外面等孩子出生似的。”

    他也没再卖关子，解开塑料袋给大家看。掷地有声的介绍说：“是松塔！”

    男士们昨晚那些对于起早床的怨怼通通不见，兴奋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崖上的人翘首以盼，静待它多露出些明亮的面庞。

    它们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交相吟唱应和，是在替大山欢迎来到森林里的人类客人。

    冯潇恩了一声以作回应。

    闷头走了大半个钟头，众人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终于上了山顶。

    自从冯潇带领大家打开了赶山的世界，队友们热衷于将取材山林，变废为宝的游戏进行到底。时不时都会拿个东西来问她能不能吃……

    一大片一大片的，有蓝的有紫的，只是还没有开完，每个花托上只有几小瓣花。

    “松塔呀，就是松树的果子。简单的说就是里面有松子。”

    嘉宾们都坐在一处，节目组工作人员则退到了松林边，架起机子开始拍摄。

    摄像机记录到了他们各种被酸到狰狞的脸。

    松树长得笔直高大，松针细密，在高空中遮天蔽日。所以松树林里的杂树很少，就算是山路也很宽阔，少有崎岖陡峭。

    众人也不怕脏，边采边吃。只是这野果向来果酸含量高，不是熟透了的情况下一般都是酸的。

    走在朱彤身后的冯潇，很清晰的看到有一抹绿色光，点从她头上飞出，没入隐现的空间里。

    远眺东方，等待日出。

    冯潇：“……”只能说狗子果然是狗子，不要抱希望他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唉，望得着，吃不着，带不走，她终于体会到了。

    走出松林，开阔处有一片野草地，再向前是一大块延伸到山崖外的半岛型巨大崖石。

    高朗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直起身来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庆幸他是主持体育节目的，并没有主持人与自然之类的单元。不然得显得多不专业呀。

    狗子彻底醒了瞌睡后开始蹦哒撒欢，他还记得冯潇承诺过的覆盆子。凑过来问她长在哪里。

    狗子似乎刚醒了瞌睡，成功度过起床气的阶段。两手不自觉兴奋的攥紧。等看到太阳囫囵个儿从山后头出来，他放松双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冯潇也向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模仿高朗先前的话。

    下山的路不但有欢笑声，有松塔，有狗子手里提着的覆盆子果子，还有来时在路边没有见到的野绣球花丛。

    夜色太浓，连手电筒的光都觉得刺眼。好在松树林的路还算好走。

    就连冯潇都觉得这个场景，温柔宁静。就想这么呆呆的看着，不想说话不想做事。

    它不过才展示出半张脸，此起彼伏，都是不约而同对它的惊叹。

    冯潇被其他嘉宾看着，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

    得到了冯潇肯定的回复。

    冯潇见他一只大手捧不下摘来的果子，她摘了旁边廓形的桐树叶和着青藤编了一个小小的水果提篮给他玩。

    天边先是一片鱼肚白，慢慢向外扩张。视线范围渐渐清晰起来，不用手电照明，也能看清周围小草的轮廓。

    新一批的覆盆子快采摘完的时候，消失许久不见的高朗重新出现。一脸神秘地给大家展示他找到的宝贝。

    狗子有经验，他看了看黑色塑料袋里的轮廓形状，率先回答：“松茸？”问的很迟疑，他不相信高朗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采得比他当初还多。

    放眼望去，对面苍翠的山峦身上点缀着，一簇簇粉白色。是野樱桃花。

    山里的夜黑的浓稠，如刚研磨好的上等松烟墨。伸出手去便能见五指消失在视线以外，更别说是黎明前夕。

    覆盆子的枝干藤条上有刺，防止了野兽和小鸟去啃食。这果子奇怪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成熟的时间并不一致，一批一批的。

    看日出是一件让人打心底里觉得美好而充满希望的事，等到太阳出来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会觉得兴奋。

    身处悬崖边上，都担心一个不留神，踩空摔下山去。各自原地找了一块儿，还算看得过去的石头席地而坐。

    然后便听冯潇话锋一转：“但并不是每一种松树的松塔都可以出松子。南方常种的是马尾松，剥开松塔后，松子比芝麻也大不了多少。”她从地上黑色塑料袋里取了一个松塔，掰了一枚，轻轻捏开。展示给大家看。

    商羽：“是啊，我还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日出。原来是这样的体验。”

    高朗看着冯潇手心，针尖大小的小松仁顿时傻了眼。

    而且深山里的樱桃树不知长了多少年，一定不止才100斤。

    这倒是便宜了一群摸黑起早，心血来潮去看日出的人。一路上除了风吹着冷以外，并没有发生节目组所担心的摔倒踩踏，滚下山一类的意外。

    实际上从昨晚那顿饭后，三个队伍的局面名存实亡。一二队很自觉地把物资都全搬去冯潇那里，生怕自己晚了，抱大腿的姿势被嫌不够标准。而且这样的反转也很能出节目效果呀，何乐而不为呢？

    冯潇盯着那一片花海，心中也在默默滴血。暗道来的不是季节，100多棵树，就算每棵树只产100斤果子，那也是1万斤。放在空间里囤着，够她吃一辈子了。

    最后还是念念不舍地空着手下山：“还是让他们挡在这野地里吧，我折回去也只是玩个半天就扔了。”又说，“我现在多少有点出来露营放松的感觉了，前段时间录节目都跟打仗似的。真期待在这山里多留几天。空气新鲜，有花有草，还有最新鲜的野味。”

    营地里没有密封瓶，但是被冯潇找到了两个吃完罐头后剩下的玻璃罐。洗刷干净后蒸烫杀菌。

    天边才刚刚泛起一丝白色，使得能隐约望见远处山的轮廓。

    “现在各位观众可以开始你们的夸赞了。”

    “松子确实出自于松塔。”

    等待日出是一件急需耐心的事情，幸好有松林里苏醒的鸟声作陪。

    这就是大山的壮丽和清新吧。

    朱彤爱不释手，想折下一两只带回去又忍不下心。

    继而是淡淡的粉，吝啬地在天边浅浅晕染。

    她甚至还无聊地去一棵树一棵树的数。

    还有人用神曲的调子向高朗唱：“赶山不是你想赶，想赶就能赶……”

    然而有的人似乎兴奋的有点过头。比如盘膝坐在她一旁的陈德嘉。

    “所以呢？”众人疑惑不解地看他。

    起得太早，意识都还没有完全苏醒，也就没了闲聊的心情。队伍排成一长串，跟着节目组请来的向导向前走。

    狗子怀疑：“这么酸真的能够做糖饼吗？”

    浓郁的果香和甜味儿让陈德嘉没有忍住，偷偷尝

    旭日之下，云海荡开，映照出大山本来的模样。

    “现在各位观众可以开始笑了。”

    不比城市里长期遭受光污染，深夜推开窗，天都是半明的。

    面团揉捏排气后放在一旁松弛。

    覆盆子洗净，放锅里加少许水熬煮，分次加入白砂糖。直至水分熬到半干，果子软烂成酱，用筷子蘸取一点垂而不滴时，关火起锅。

    一大片一大片的，像布上的碎花纹路。

    他抱着很大一个黑色塑料袋得意洋洋地问：“你们猜我找到了什么？”

    “噗嗤……哈哈哈哈哈”大家并没有同事爱的笑开了。

    高朗摇摇头：“不对，不过也差不多了。”

    有了这个插曲，下山的时候比上山欢乐许多。看到松塔都会用夸张的语调酸高朗一句：“高朗高朗，这里有一个松台，你不捡回去剥松子吗？”

    冯潇先前上来的时候已经采摘过一批，囤到空间里。这些都是她采摘过后熟的。

    太阳刚刚出来，日光并不晃眼。也不觉得热，暖洋洋的刚刚好。

    而后是橙红，染就了漫天的朝霞作迎。

    朱彤还在遗憾：“冯潇，我要是早点和你组队就好了。”

    只是今天已经是他们在青鹿山录制的最后一天了，下午就会乘车往回走，等待下一次录制的时候再会合。

    将覆盆子果酱转移到玻璃瓶里。半冷却状态时，果酱开始出胶变得粘稠。

    说完他双手抱胸一副等待被夸的样子。然后发现嘉宾们并没有开始夸他，而是统一将视线转向了冯潇这位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就成了赶山达人的权威。

    山里的夜是真的黑。

    等这排场做足了，太阳才缓缓在山后漏了一点弧度出来。如娇羞的处子，又像面对情郎欲说还羞的姑娘。

    这便是今天的早餐食材。

    “……”

    “就这么一小片山，居然有100多棵树！”继而又遗憾道：“我们怎么不是樱桃红的时候来的，不然就能简简单单实现樱桃自由了。”

    朱彤感叹：“这么多野樱桃树，能够产多少樱桃啊？”

    高朗：“哪怕就为这一次日出，来青鹿山这一趟也值了。”

    冯潇随手往林边的山坡上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