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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哥……”康赴调整了好久,可发出来的音节还是没盖过哭腔。

    “过来。”他朝钱多喊道,弯着眼睛笑容温和,“队里的外勤人数不多,你以后多帮小纪分担点压力,他也不是铁打的,别让他太累。”

    “你要让阿姨听你什么!等你走了再来通知我们吗!”程间寻又急又气,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他情况恶化得很突然,程间寻长这么大没经历过亲朋好友离世,也不敢相信人真的可以在两三天的时间里廋成干尸的模样。

    钱多连忙哦了声,边走还边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刚开始大家还会自我麻痹,想着叶涸从确诊到现在已经扛了这么久了,再熬一熬,说不定真就有好转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小涸从昨天就开始便血呕吐,疼得整晚都睡不着觉,只能靠止疼针才能闭上眼……他不让我跟你们说,但我知道他最记挂你们了……”

    瘦得只有皮包骨,眼窝严重凹陷,但眼睛却是浮肿的。眼球肿大地突出来,腹水、憔悴、惨白……以前是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活生生变成了一朵枯萎腐烂的花。

    “我就是怕你们这样才不想跟你们说的。”叶涸让程间寻扶自己靠在床上,脸上还是带着笑,“我可只有两只手,拉不完你们所有人。”

    “妈……你又不听我的。”

    金蓉程远也来看过好几次,动用了所有能摇到的资源,国内国外找了个遍,但得到的答复也都是让他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会错过我充满丰富经验的嘱咐哦。”

    叶妈妈没日没夜地守在叶涸身边,看他在床上消瘦痛苦的表情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哭得全身发抖却又不敢出声,生怕叶涸听见了心里更难受。

    叶涸已经没力气讲话了,假发也没戴,只有几根零碎的头发落在脸上。

    “你这音量,出去卖菜肯定赚。”他拉着程间寻坐下,又朝纪流伸出手,“别这样只站着不说话,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说完他又有些嗔怪道,“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脸没洗牙没刷……多难看。”

    ◇ 第105章 不要哭

    这段时间里,赵局也频频过来看望,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很多局里的前辈。

    到时候会跟大家说的!?

    再后来的几天,没有时间给他们适应,叶涸的身体每况愈下。医生的建议也是没必要再住院了,就在家里好好陪着家人。

    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站起来了。

    叶妈妈跟着憔悴了好几个度,每天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叶爸爸不善言辞,只能无助又麻木地不断重复每天要干的事情。

    “别乱说话。”

    后面的话他们没听完,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这顿饭最终也没吃上。

    纪流和程间寻的声音同时响起,叶涸耸耸肩,朝其他人诉苦道:“看见没,我的两个弟弟,凶的很。”

    导航预计两个小时后道路顺畅,程间寻把鳖拎给服务生让他们找厨师去做。

    叶涸的人缘很好,送来家里的探望礼堆了大半个客厅。

    “别给我胡说八道!”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看着这些他熟悉的人鼻头酸得难受,让纪流扶他下床,轻笑着说道:“别都站着看我啊,我又不是动物。今天体力还不错,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做点炸酱面,尝尝我的手艺。”

    个响指:“别发呆了,把门打开,送餐的人马上就到。”

    因为下不了床,生活也不能自理,翻身排泄、换衣喂饭、擦洗身体……这些事全都是叶爸爸和叶妈妈帮忙。

    最近两个月我都没申榜,但这本已经在收尾阶段了。因为这本的数据一路过来都不太行,我想完结的时候尽力给它搏一个好一点榜单,让小纪和小寻能被更多人看见。

    纪流坐在他手边,轻轻按着他的手背,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不难看,一直都很好看。”

    纪流把他手放回被子里盖好,几人都没接他的玩笑话,叶涸也慢慢敛去开玩笑的心。

    警队的人没事的时候就往叶涸家跑,叶涸也借这个时间拉着康赴跟他交代了很多事。

    程间寻垂眼看去,屏幕显示是叶涸,他直接按了免提,对面传来的却是叶妈妈的声音。

    这些平日经常能听到说辞现在却跟遗言一样字字句句扎进他心里,康赴说他不想听,不想知道,但叶涸只是开玩笑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程间寻有心想帮他,但纪流看着叶涸的眼睛,他看见叶涸朝他轻轻摇头,那里面有恳

    康赴脸色一变,立马让他好好躺着休息。

    我们叶法医准备下线啦

    萧遥站着旁边,烦躁地想抽根烟,但挣扎了半天还是愣着没动。

    车子一路堵回去,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叶涸剧烈的咳嗽声都没停。看见他们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逃避跟错愕,随后才无奈地朝叶妈妈看去。

    “程哥,电话。”钱多道。

    皮肤不再有弹性,皮肉也皱在一起,慢慢的连眨眼张嘴这种简单的动作都要反复尝试很多次才能成功。

    程间寻一直沉默着,眼眶有些发红,一声不吭地起身跟纪流一起扶住他:“走吧。”

    目前来说讲剩下的章节是够的,如果后续不够的话,可能会卡一下更新速度去搏一下后面的榜单。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

    “他……”

    叶涸怕冷,又披了件外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块表。

    叶涸像一个被人摆弄的玩偶,全身上下都在别人的掌控中。

    “自己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叶涸拍了拍他的头,把盒子递给他,“庆功宴没陪你们去,晚来的礼物补偿给你。提前转正,恭喜你啊。”

    “小寻……”浓浓的疲倦跟麻木,“你们现在能过来吗?”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也不过两天,明明前两天的叶涸还像个人,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被折磨成了另一个样子。

    但看着叶涸现在样子他又愣住了——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清一个人死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纪流也只是拍拍他的肩,朝叶涸说道:“走吧,我给你打下手。”

    “副队!”康赴求助的眼神看了过去。

    炸酱面的肉酱很浓,铺在面条上的东坡肉肥瘦相间,吃进嘴里滋滋冒油,回味却苦得发涩。

    屋子里低沉得可怕,谁都没再说话,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低了。

    叶涸朝康赴招手,等人抽噎地过来后才说道:“别哭了,你再哭我都怀疑我马上就要死了。”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叶涸的反应力变得越来越慢,一天下来都吃不下一点东西,但即便如此,他身上也还是一天比一天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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