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Chapter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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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身份证，请拿好。”
但是林藏初站在柜台旁边，看着从刚才起就没闲下来过的人，打好的腹稿显然有些说不出口——
林藏初从柜台上直起身：“来上网——”
高姿：“哪里丑了？这画的多可爱——”
他拐过后街，又横穿一条马路，对面就是星云电竞门口的霓虹灯。
被分到后半夜是常有的事。
哦，请人看电影。
“谢谢。”林藏初没忍住乐了，也把烤串接过来，还没等再说什么，就看见小女孩辫子一甩，哒哒哒地跑回了大人身边。
他低下头继续打字：还是上次那家网吧？
“我收拾好了。”他在高大委员的平反声里拎着空荡荡的书包慢吞吞地起身，并没有要在班级多留一会的打算，“谢谢你叫醒我，先走了啊。”
高姿也跟着把头凑过来，由衷地赞叹一句：“哇，好可爱，跟你长得好像。”
谢遥集无奈：“……真的不要。”
林藏初想，要不然就在这里 开台机子打到天黑算了。
网吧大厅里环境不算好，充斥着一股劣质尼古丁的味道，有些呛。
林藏初又往那张满是啤酒瓶的烧烤桌上看了看，家里大人正不错眼珠地盯着这边看，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笑呵呵地举起酒杯虚空碰了碰。
林藏初靠着墙，视线落在他熟稔的刷卡开票动作上，忽然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晕。
“——谢谢，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林藏初撑着脑袋，又卸了力没骨头地往柜台上趴，“不好意思啊，听你讲题讲一半就睡着了。”
《绿茶学神说他打工养我》
林藏初捏着那件被谢遥集留下来的校服，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他已经走了吗？”
“……已经下课了吗？”被玻璃窗外的太阳晃着，林藏初还是有点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然后停了几秒，做贼似的背过身，飞也似的把那张谢神亲笔的草稿纸也揣进了书包里。
林藏初于是又高声挥挥手：“谢谢！”
“噢噢！原来是同学啊。”
他的嘴被老板眼疾手快地粗鲁捂住，整个人都憋成一只涨红了脸的大西红柿：“唔唔唔唔！”
“还敢偷着打游戏？！叫你爸知道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谢遥集动作一顿，像是闹鬼了似的不可置信一回头：“林藏初？”
高姿靠着前座的桌椅，脚底下虚虚踩着横杆，很有一副大姐大的气势，“谢神拜托我，值完日再叫你。”
菜就多练：你在哪儿？
林藏初循声瞧过去，小娃娃还没有门卫窗口高，倔强地踩着小板凳踮脚往里面够，保安大爷满头大汗左护右护，生怕他摔了，只好把烧烤接了过来。
老板一只手还拎着年轻男生的耳朵，被拎的人疯狂挣扎，但怎么也逃不出老板铁钳般的力道。
谢遥集温和的声音在耳边清楚响起，网吧昏暗的顶灯照下来，能看见空气中弥漫的呛人烟雾。
“你这话怎么说得跟门卫大爷一个样儿。”他撇嘴道，“特别好吃，真的不要？”
吱呀一声，脚底下踩着的桌子被他蹬出去几十厘米。
老板看出他的顾虑，大掌一挥地把人往前一推，年轻男生趔趄两步哎呦一声，堪堪扶住了柜台。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老板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脯，视线针也似的从年轻男生的身上扎过去，“再说，我侄子这不也在——”
刚沿着栅栏走出几步，视线里就凭空多出来了几串烤好的、冒着油的羊肉串。
目送又一茬过来开黑的客人从前台离开进了包间，他抿了抿唇，做好打算般地开口：“喂——”
……他来网吧是要干嘛来着？
“不是，是我同学。”谢遥集委婉地把话接过来。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门卫传来大爷慌里慌张的推拒声：“娃啊，你这是做甚，我不饿——”
林藏初还记得那家网吧的名字，果断地把手机收了，准备过去。
年轻男生强烈抗议：“我不！唔——”
“早下课了。”
恰到好处目睹一切的高姿：“……”
“——算了。”他在谢遥集逐渐产生怀疑的目光中举着手改口道，“说了你也不信。”
“这么大了，是该学着帮帮忙了。”
星云电竞。
他移开手指，盯着上面规规整整的算式过程看了几秒钟，忽然在结尾的地方发现了一只被人刻意画上去的简笔画线条小狗。
谢遥集：“……”
网吧前台的值班轮换都是其他人已经商量着排好的，像他这种兼职，就更是没什么挑剔的余地。
栅栏旁边有一大家子在支着铁架吃烧烤，半熟羊肉串混着炭火的香气顺着风刮过来，林藏初十分清楚地听见门卫室里面的大爷羡慕地叹了口气。
——林藏初直到跑出校门口，才想起来被自己选择性遗忘的事到底是什么。
林藏初趴在柜台上，把手里的烤串借花献佛地往前一递，撑着头看谢遥集收拾高处的零食柜子，“吃吗？”
“你们高三学业重，平时也没什么时间玩吧？”
签子上的羊肉串热腾腾的还在冒油，林藏初走在路上，因为咬得太急差点被烫了舌头，热劲儿过去之后就是醇厚的鲜嫩油香。
坐在噼里啪啦冒着烟的烤架旁边的人也挥挥手跟他道别：“哎！趁热吃啊！”
林藏初收回视线，面前的小女孩正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眼含期待地把手里的羊肉串又往前送了送。
林藏初默默地咬了一口凉下来的羊肉串，思维难得地顿了一下。
“吃！爸叭！送！”
“这位是……”老板的目光落在林藏初身上，他觉得这个男生有点眼熟，好像以前也来过店里，“也是客人吗？”
屏幕里很快回过来一个简短的“嗯”。
“嗯，现在会员活动有优惠，卡内充值一百送二十。”
醒的时候身上还搭着一件略为宽松的秋季校服外套，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掉到椅子上。
哪里像了？
好在网吧老板人好，在值班排表这件事上格外开恩，在规章制度里留给了他一点为数不多的、高中生最基本的睡眠保障。
门卫的大爷还在摇椅上听广播，这个时间段校门口的学生人流很少，林藏初随便找了个墙根站着，支着腿给谢遥集发消息。
“小谢啊，你就放心地去玩儿吧。”
对面隔了很久才回复，状态栏变短又变长，最后从底下的气泡弹出来几个字。
“西红柿”的幽怨视线直直地投过来，映射到谢遥集的身上，仿佛要把他盯出来一个洞。
高姿：“对啊，人家又不用值日。”
老板语气和态度都是笑眯眯的，爽朗的声音穿过嘈杂的网吧大厅，钻进两个人的耳朵里：“年轻人出去和同学玩一玩嘛，工资照开就是。”
3314**629：在打工。
林藏初的话忽然被人嗓门很高地打断了。他转身，看到网吧老板拎着耳朵从里间怒气冲冲地拽出来一个年轻男生。
林藏初不由自主地屏了下呼吸，把手里拎着的校服外套递过去：“喏，还你。”
啧。
来网吧怎么不算是来上网的呢？
谢遥集有点犹豫：“这……”
“没有会员，但是有羊肉串。”
小狗的头顶还冒出来“zZZ”的气泡。
林藏初：“？”
“今天正好周六，要不给你放个假吧。”
他好像把一切都显得太简单了。
林藏初缓缓低头，发现是那一大家子里面的小女孩，手里举着几串烧烤，还没有自己一半高，声音脆生生的：“大哥哥，吃！”
桌面上还放着那张写满了的函数草稿纸，边角处是林藏初趴着睡觉时弄乱的褶皱。
“四个小时是吗？满一百赠二十，这样开完卡里还剩下……”
林藏初最后是被高姿喊醒的。
林藏初：“……”
是另一个不容拒绝的奶呼呼童音，兴许是刚会说话不久，字都是一个个艰难蹦出来的。
林藏初下意识把手往外挣了挣，没挣动。
高姿盯着他离开座位，刚要说再见，就看着这人往外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犹豫着折返回去把椅子上搭着的校服拿了。
林藏初：“？”
“没事。以后可以再讲。”谢遥集摇头，在林藏初第三遍把那串羊肉串晃过来的时候握住他的手腕 ，“我不饿。”
谢遥集接过来，也没穿，只是随意地放在了柜台里面的椅子上：“谢谢。”
“……您看今天是开几个小时？”
这人竟然骂他是狗？？
“……你怎么来了？”
林藏初面无表情地评价道：“丑。”
两人说话间又有新的客人进来，林藏初的手腕被松开了，他从柜台上直起身，看着下面各种牌子的香烟，不知为何总感觉腕骨处的那种束缚感仍然还在。
林藏初举着羊肉串钻进去，门口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前台忙碌的熟人一边收拾一边扬声招呼：“您好几位？开几个小时？有会员吗？”
看见前台的谢遥集和一旁站着的林藏初，他先是把脸上的怒气散了，转而变脸一样换上了副慈祥的笑容：“小谢啊，忙着呢？”
] “……您的身份证，请拿好。”
但是林藏初站在柜台旁边，看着从刚才起就没闲下来过的人，打好的腹稿显然有些说不出口——
林藏初从柜台上直起身：“来上网——”
高姿：“哪里丑了？这画的多可爱——”
他拐过后街，又横穿一条马路，对面就是星云电竞门口的霓虹灯。
被分到后半夜是常有的事。
哦，请人看电影。
“谢谢。”林藏初没忍住乐了，也把烤串接过来，还没等再说什么，就看见小女孩辫子一甩，哒哒哒地跑回了大人身边。
他低下头继续打字：还是上次那家网吧？
“我收拾好了。”他在高大委员的平反声里拎着空荡荡的书包慢吞吞地起身，并没有要在班级多留一会的打算，“谢谢你叫醒我，先走了啊。”
高姿也跟着把头凑过来，由衷地赞叹一句：“哇，好可爱，跟你长得好像。”
谢遥集无奈：“……真的不要。”
林藏初想，要不然就在这里 开台机子打到天黑算了。
网吧大厅里环境不算好，充斥着一股劣质尼古丁的味道，有些呛。
林藏初又往那张满是啤酒瓶的烧烤桌上看了看，家里大人正不错眼珠地盯着这边看，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笑呵呵地举起酒杯虚空碰了碰。
林藏初靠着墙，视线落在他熟稔的刷卡开票动作上，忽然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晕。
“——谢谢，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林藏初撑着脑袋，又卸了力没骨头地往柜台上趴，“不好意思啊，听你讲题讲一半就睡着了。”
《绿茶学神说他打工养我》
林藏初捏着那件被谢遥集留下来的校服，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他已经走了吗？”
“……已经下课了吗？”被玻璃窗外的太阳晃着，林藏初还是有点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然后停了几秒，做贼似的背过身，飞也似的把那张谢神亲笔的草稿纸也揣进了书包里。
林藏初于是又高声挥挥手：“谢谢！”
“噢噢！原来是同学啊。”
他的嘴被老板眼疾手快地粗鲁捂住，整个人都憋成一只涨红了脸的大西红柿：“唔唔唔唔！”
“还敢偷着打游戏？！叫你爸知道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谢遥集动作一顿，像是闹鬼了似的不可置信一回头：“林藏初？”
高姿靠着前座的桌椅，脚底下虚虚踩着横杆，很有一副大姐大的气势，“谢神拜托我，值完日再叫你。”
菜就多练：你在哪儿？
林藏初循声瞧过去，小娃娃还没有门卫窗口高，倔强地踩着小板凳踮脚往里面够，保安大爷满头大汗左护右护，生怕他摔了，只好把烧烤接了过来。
老板一只手还拎着年轻男生的耳朵，被拎的人疯狂挣扎，但怎么也逃不出老板铁钳般的力道。
谢遥集温和的声音在耳边清楚响起，网吧昏暗的顶灯照下来，能看见空气中弥漫的呛人烟雾。
“你这话怎么说得跟门卫大爷一个样儿。”他撇嘴道，“特别好吃，真的不要？”
吱呀一声，脚底下踩着的桌子被他蹬出去几十厘米。
老板看出他的顾虑，大掌一挥地把人往前一推，年轻男生趔趄两步哎呦一声，堪堪扶住了柜台。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老板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脯，视线针也似的从年轻男生的身上扎过去，“再说，我侄子这不也在——”
刚沿着栅栏走出几步，视线里就凭空多出来了几串烤好的、冒着油的羊肉串。
目送又一茬过来开黑的客人从前台离开进了包间，他抿了抿唇，做好打算般地开口：“喂——”
……他来网吧是要干嘛来着？
“不是，是我同学。”谢遥集委婉地把话接过来。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门卫传来大爷慌里慌张的推拒声：“娃啊，你这是做甚，我不饿——”
林藏初还记得那家网吧的名字，果断地把手机收了，准备过去。
年轻男生强烈抗议：“我不！唔——”
“早下课了。”
恰到好处目睹一切的高姿：“……”
“——算了。”他在谢遥集逐渐产生怀疑的目光中举着手改口道，“说了你也不信。”
“这么大了，是该学着帮帮忙了。”
星云电竞。
他移开手指，盯着上面规规整整的算式过程看了几秒钟，忽然在结尾的地方发现了一只被人刻意画上去的简笔画线条小狗。
谢遥集：“……”
网吧前台的值班轮换都是其他人已经商量着排好的，像他这种兼职，就更是没什么挑剔的余地。
栅栏旁边有一大家子在支着铁架吃烧烤，半熟羊肉串混着炭火的香气顺着风刮过来，林藏初十分清楚地听见门卫室里面的大爷羡慕地叹了口气。
——林藏初直到跑出校门口，才想起来被自己选择性遗忘的事到底是什么。
林藏初趴在柜台上，把手里的烤串借花献佛地往前一递，撑着头看谢遥集收拾高处的零食柜子，“吃吗？”
“你们高三学业重，平时也没什么时间玩吧？”
签子上的羊肉串热腾腾的还在冒油，林藏初走在路上，因为咬得太急差点被烫了舌头，热劲儿过去之后就是醇厚的鲜嫩油香。
坐在噼里啪啦冒着烟的烤架旁边的人也挥挥手跟他道别：“哎！趁热吃啊！”
林藏初收回视线，面前的小女孩正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眼含期待地把手里的羊肉串又往前送了送。
林藏初默默地咬了一口凉下来的羊肉串，思维难得地顿了一下。
“吃！爸叭！送！”
“这位是……”老板的目光落在林藏初身上，他觉得这个男生有点眼熟，好像以前也来过店里，“也是客人吗？”
屏幕里很快回过来一个简短的“嗯”。
“嗯，现在会员活动有优惠，卡内充值一百送二十。”
醒的时候身上还搭着一件略为宽松的秋季校服外套，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掉到椅子上。
哪里像了？
好在网吧老板人好，在值班排表这件事上格外开恩，在规章制度里留给了他一点为数不多的、高中生最基本的睡眠保障。
门卫的大爷还在摇椅上听广播，这个时间段校门口的学生人流很少，林藏初随便找了个墙根站着，支着腿给谢遥集发消息。
“小谢啊，你就放心地去玩儿吧。”
对面隔了很久才回复，状态栏变短又变长，最后从底下的气泡弹出来几个字。
“西红柿”的幽怨视线直直地投过来，映射到谢遥集的身上，仿佛要把他盯出来一个洞。
高姿：“对啊，人家又不用值日。”
老板语气和态度都是笑眯眯的，爽朗的声音穿过嘈杂的网吧大厅，钻进两个人的耳朵里：“年轻人出去和同学玩一玩嘛，工资照开就是。”
3314**629：在打工。
林藏初的话忽然被人嗓门很高地打断了。他转身，看到网吧老板拎着耳朵从里间怒气冲冲地拽出来一个年轻男生。
林藏初不由自主地屏了下呼吸，把手里拎着的校服外套递过去：“喏，还你。”
啧。
来网吧怎么不算是来上网的呢？
谢遥集有点犹豫：“这……”
“没有会员，但是有羊肉串。”
小狗的头顶还冒出来“zZZ”的气泡。
林藏初：“？”
“今天正好周六，要不给你放个假吧。”
他好像把一切都显得太简单了。
林藏初缓缓低头，发现是那一大家子里面的小女孩，手里举着几串烧烤，还没有自己一半高，声音脆生生的：“大哥哥，吃！”
桌面上还放着那张写满了的函数草稿纸，边角处是林藏初趴着睡觉时弄乱的褶皱。
“四个小时是吗？满一百赠二十，这样开完卡里还剩下……”
林藏初最后是被高姿喊醒的。
林藏初：“……”
是另一个不容拒绝的奶呼呼童音，兴许是刚会说话不久，字都是一个个艰难蹦出来的。
林藏初下意识把手往外挣了挣，没挣动。
高姿盯着他离开座位，刚要说再见，就看着这人往外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犹豫着折返回去把椅子上搭着的校服拿了。
林藏初：“？”
“没事。以后可以再讲。”谢遥集摇头，在林藏初第三遍把那串羊肉串晃过来的时候握住他的手腕 ，“我不饿。”
谢遥集接过来，也没穿，只是随意地放在了柜台里面的椅子上：“谢谢。”
“……您看今天是开几个小时？”
这人竟然骂他是狗？？
“……你怎么来了？”
林藏初面无表情地评价道：“丑。”
两人说话间又有新的客人进来，林藏初的手腕被松开了，他从柜台上直起身，看着下面各种牌子的香烟，不知为何总感觉腕骨处的那种束缚感仍然还在。
林藏初举着羊肉串钻进去，门口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前台忙碌的熟人一边收拾一边扬声招呼：“您好几位？开几个小时？有会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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