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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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骤雨，母亲倒在花园之中，她穿着白色的绸缎睡衣，胸口插着一把刀，炎曜只觉得好多好多血，染白了衣服。那个时候，三岁的他根本就没有死亡的概念，还以为母亲睡着了，可是他怎么摇晃她都不醒，怎么都不醒……
“想不到炎探长的桃花运这么旺啊。”水影睨了他一眼，脸颊上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老五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骰子，对着空中一抛，说：“东西南北中，你未来的媳妇儿应该是正月生人。”
“我还会算命呢，算姻缘特别准！”老五是真的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众人哈哈一笑，勾肩搭背地站起来，只当是个笑话，谁认真谁就输了。
炎曜擦了擦，没擦掉。
她好像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这些梦诡谲而绮丽，梦中的她，好像落入了那方水潭，是一种熟悉的窒息之感，水潭深处有一名男子。那人在水草中看不清样子，只觉得一直睁着眼睛，呵呵地在笑，十分渗人，水影拼命地想往水面上游去，可是脚却像被人抓住了，怎么也挣脱不住，绝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将她吞噬……
“可是作者仍然失踪呢，难道不应该先查清案子，再想拍摄的事情么？”
“这儿。”水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面。
“小祖宗，你也不能怪赫老板，他毕竟是做生意的，而我只是个穷打工的，也不能以下犯上不是，再说了……”
众人按原路返回出了洞，皆是狼狈不堪。天色渐晚，暮色四合，远处仿佛还有野狼的叫声，层层叠叠的林子在夜色中更显鬼魅。今天的洞内阴寒，连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都不一定受得住，更别提她了，水影打了个喷嚏，肩上却适时地多了一件夹克，抬头，炎曜目光清淡道：“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战友因为任务而着凉。”
炎曜的脑子突然一阵剧痛，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老五却没有理他，自顾自说道：“不止……不止张小姐呢，还有王小姐，李小姐……”他打了个酒嗝，“我老家还有一个侄女呢，要是探长不嫌弃，我明天就介绍你们俩认识。”
水影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
“同意！”
“是赫老板吗？”水影仍旧抓着此事不放，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有一处无名火没处发，压抑得很。商人啊，果然是利益为先，看来古人说“商人重利轻别离”是一点都没说错。
“小李，你说说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找到媳妇。”巡捕中一个年纪大的喝多了，开始与李为乐开起了玩笑，“以前只觉得你小子是个小白脸，弱不禁风的，你们知道吗？他刚来巡捕房的时候，居然问我们鸡蛋为什么这么硬，原来他连剥壳都不知道，这小李在家里被宠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小祖宗啊，这件事在媒体中都炸锅了，你是没看到今天的报纸头条，那明晃晃的大字赫然写着‘《罗杰之死》编剧，幽灵山洞离奇失踪’，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父亲查出是管家买凶杀人，让那管家永远消失在了炎府——连他都不知道管家去了哪里。不过以父亲的手腕，那管家肯定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父亲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下令封锁此事，对外只是说母亲是因病身亡，而外祖父听闻此事，悲从中来，因为母亲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最后外祖父千里迢迢赶来中国，将母亲的骨灰带回了家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恢复了生气。
小小的炎曜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失去母亲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他长大了，发现其他人都有妈妈，就他没有，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无可避免地缺失了一大块，就像一块破碎的玻璃，怎么也粘不好了。
“是谁将这件事透露给记者的？”水影连忙道，她明明记得，为了不让群众恐慌，炎曜已经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并未告知给记者。
“老五，你喝多了吧。”杰克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水小姐还在这儿呢，不能这么言行无忌。
老五灌了一口白酒，把他手掌掰了过来，装模作样道：“你小子嘛，最近运气不错，这姻缘线很好嘛，不是我老五自夸，想当年我对阴阳五行也是很有研究的，来，叫一声五哥听听，我就跟你算算命，看看你未来的媳妇儿如何。”
说实话，炎曜虽然家世显赫，面上看起来也冷冷的，可是和部下们的关系却不错，也不是容不得人家开玩笑的人，再加上赏罚分明，所以大家对他都是很服气。
“五……哥……”李为乐自然是斗不过这种老油条，当下也只好叫了。
“都几百年的破事儿了，你怎么还记得？！”李为乐也喝了很多酒，脸上红彤彤的，“这不我们老大都没找到探长夫人么，我怎么敢抢先一步呢？”
水影的目光却定在了他的脸上，想了想，说：“你脸上……有东西。”
是一痕泥土，在炎曜脸上，倒让他像个野战兵。
水影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可不想堂堂的炎探长在巡捕们面前失了威严，便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直接帮他擦了。炎曜也没躲闪，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由她去擦。众巡捕们见了这场景，只是心里在偷笑，难道千年的铁树真的要开花了？
李为乐突然轻咳了一声，说：“警长，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老常打破了尴尬，“今天赫老板准备去罗家签约，问你要不要一起
“你怎么能和炎探长相比呢？要我说，喜欢炎探长的姑娘从这里都能排队到郊外了，上次不就有一个张小姐大老远地赶来给我们探长送礼物吗？”
***
好像只片刻功夫就到了家，水影一睁眼，汽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了，她揉了揉眼睛，向炎曜道了一声谢，便回家洗澡换衣服了。
接过电话，居然是老常的声音，她有点起床气，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闷闷地压低声音说：“有什么事？”
水影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只觉得冷汗涔涔，她看了眼闹钟，不过早上七点，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像树林中巫婆的尖叫，水影被吓了一跳。
酒过三巡，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小时候，炎曜总是靠在母亲身边，听她念诗，微风拂过，风铃的声响伴随着母亲的声音，就像一幅根植在记忆深处的油画。
“靠不靠谱啊！你个老不正经的。”其中一个巡捕笑骂道，“小李是老实孩子，多损啊，别逗人家。”
“我想吃火锅！”李为乐第一个举手。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老常有点支支吾吾的：“呃，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这个剧本在还没开拍前就有了讨论度，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么？”
聚餐的地点还是之前的宝来酒楼，炎曜似乎很钟情于这里，今天来的人很多，大家坐在一桌，谈笑风生。
水影在车上打了个盹，今天实在太累，不到一刻就睡着了，她的头靠着窗户，光影变化，好像在她白皙的脸上不停地变魔法。窗外的景色变幻莫测，炎曜本没打算看她，可是目光却不住地停留在她脸上，这样安详的睡颜，仿佛一个轻盈的梦境，印刻在他脑海里。今天她只是素颜，没有多加修饰，唇色有点淡，几缕头发从脸颊边垂下，此刻睡着了，有种温柔宁静的感觉。
老五见有些冷场，只能打哈哈，打了一下自己地嘴巴，道：“看我这臭嘴，一喝酒就瞎说八道的，你们别当真啊！”
《暗夜水火[民国探案]》
这时，一个多嘴的麻子脸巡捕道：“嘿，水小姐不 就是正月初六出生的么。”他是水影儿的影迷，自然记得住她的生日。
那一定是世间奇景了。
见这毛头小子不识好歹，打断气氛，杰克耸耸肩，拍拍肚皮，说：“饿死了，要不炎探长请兄弟们吃一顿吧。”
“火锅好啊，我也同意！”
此言一出，便跟着许多附和。
直到后来那个可怕的雨夜。
炎曜只是哼了一下，并没有参与到这无聊的谈话之中。
炎曜转过头来，强迫自己忘掉那一切，他的手默默地捏紧了拳头，在黑暗中隐匿了一切。
他擦了擦脸，泥土没有下来。
“好消息！还记得上次你看中的剧本吗？赫老板打算投拍了！”老常的声音难掩兴奋。
***
李为乐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怎么敢……”
这天晚上，水影睡得很不安稳。
在他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可是对母亲的记忆却仿佛晕染上了一层微光，不过短短的三年，却值得他用一生来回味。母亲很喜欢看书，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一双眼睛像绿宝石一般，她说英语的时候很好听，带着英格兰口音，那是母亲的家乡。她曾不止一次向他描述自己的故乡——大片的白云，蔚蓝的蓝天和无边的绿草，映衬着建于中世纪的古堡。
水影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赫寒之会这么快做决定。
“你不用为他解释了，我知道无奸不商这个道理。”水影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水影望了一眼他的眸子，不置可否道：“小李是个好孩子，你们可别把他教坏了，明天还要工作呢，早些回去吧。”
炎曜点头，“先送大家回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晚上七点，老地方集合。”
“你们无不无聊？”炎曜突然说：“不早了，准备回去吧。”他站起身，拿起外套，琥珀色的眸子一闪，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下显得十分清贵。
“那你帮我算算，我未来的媳妇儿是啥样的。”李为乐看他喝醉的样子太好笑，便打趣道。
“算了，天机不可泄露，你爱信不信！”老五自顾自地继续喝酒。
炎曜侧过头来，道：“想吃什么？”
] 狂风骤雨，母亲倒在花园之中，她穿着白色的绸缎睡衣，胸口插着一把刀，炎曜只觉得好多好多血，染白了衣服。那个时候，三岁的他根本就没有死亡的概念，还以为母亲睡着了，可是他怎么摇晃她都不醒，怎么都不醒……
“想不到炎探长的桃花运这么旺啊。”水影睨了他一眼，脸颊上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老五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骰子，对着空中一抛，说：“东西南北中，你未来的媳妇儿应该是正月生人。”
“我还会算命呢，算姻缘特别准！”老五是真的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众人哈哈一笑，勾肩搭背地站起来，只当是个笑话，谁认真谁就输了。
炎曜擦了擦，没擦掉。
她好像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这些梦诡谲而绮丽，梦中的她，好像落入了那方水潭，是一种熟悉的窒息之感，水潭深处有一名男子。那人在水草中看不清样子，只觉得一直睁着眼睛，呵呵地在笑，十分渗人，水影拼命地想往水面上游去，可是脚却像被人抓住了，怎么也挣脱不住，绝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将她吞噬……
“可是作者仍然失踪呢，难道不应该先查清案子，再想拍摄的事情么？”
“这儿。”水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面。
“小祖宗，你也不能怪赫老板，他毕竟是做生意的，而我只是个穷打工的，也不能以下犯上不是，再说了……”
众人按原路返回出了洞，皆是狼狈不堪。天色渐晚，暮色四合，远处仿佛还有野狼的叫声，层层叠叠的林子在夜色中更显鬼魅。今天的洞内阴寒，连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都不一定受得住，更别提她了，水影打了个喷嚏，肩上却适时地多了一件夹克，抬头，炎曜目光清淡道：“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战友因为任务而着凉。”
炎曜的脑子突然一阵剧痛，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老五却没有理他，自顾自说道：“不止……不止张小姐呢，还有王小姐，李小姐……”他打了个酒嗝，“我老家还有一个侄女呢，要是探长不嫌弃，我明天就介绍你们俩认识。”
水影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
“同意！”
“是赫老板吗？”水影仍旧抓着此事不放，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有一处无名火没处发，压抑得很。商人啊，果然是利益为先，看来古人说“商人重利轻别离”是一点都没说错。
“小李，你说说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找到媳妇。”巡捕中一个年纪大的喝多了，开始与李为乐开起了玩笑，“以前只觉得你小子是个小白脸，弱不禁风的，你们知道吗？他刚来巡捕房的时候，居然问我们鸡蛋为什么这么硬，原来他连剥壳都不知道，这小李在家里被宠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小祖宗啊，这件事在媒体中都炸锅了，你是没看到今天的报纸头条，那明晃晃的大字赫然写着‘《罗杰之死》编剧，幽灵山洞离奇失踪’，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父亲查出是管家买凶杀人，让那管家永远消失在了炎府——连他都不知道管家去了哪里。不过以父亲的手腕，那管家肯定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父亲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下令封锁此事，对外只是说母亲是因病身亡，而外祖父听闻此事，悲从中来，因为母亲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最后外祖父千里迢迢赶来中国，将母亲的骨灰带回了家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恢复了生气。
小小的炎曜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失去母亲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他长大了，发现其他人都有妈妈，就他没有，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无可避免地缺失了一大块，就像一块破碎的玻璃，怎么也粘不好了。
“是谁将这件事透露给记者的？”水影连忙道，她明明记得，为了不让群众恐慌，炎曜已经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并未告知给记者。
“老五，你喝多了吧。”杰克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水小姐还在这儿呢，不能这么言行无忌。
老五灌了一口白酒，把他手掌掰了过来，装模作样道：“你小子嘛，最近运气不错，这姻缘线很好嘛，不是我老五自夸，想当年我对阴阳五行也是很有研究的，来，叫一声五哥听听，我就跟你算算命，看看你未来的媳妇儿如何。”
说实话，炎曜虽然家世显赫，面上看起来也冷冷的，可是和部下们的关系却不错，也不是容不得人家开玩笑的人，再加上赏罚分明，所以大家对他都是很服气。
“五……哥……”李为乐自然是斗不过这种老油条，当下也只好叫了。
“都几百年的破事儿了，你怎么还记得？！”李为乐也喝了很多酒，脸上红彤彤的，“这不我们老大都没找到探长夫人么，我怎么敢抢先一步呢？”
水影的目光却定在了他的脸上，想了想，说：“你脸上……有东西。”
是一痕泥土，在炎曜脸上，倒让他像个野战兵。
水影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可不想堂堂的炎探长在巡捕们面前失了威严，便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直接帮他擦了。炎曜也没躲闪，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由她去擦。众巡捕们见了这场景，只是心里在偷笑，难道千年的铁树真的要开花了？
李为乐突然轻咳了一声，说：“警长，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老常打破了尴尬，“今天赫老板准备去罗家签约，问你要不要一起
“你怎么能和炎探长相比呢？要我说，喜欢炎探长的姑娘从这里都能排队到郊外了，上次不就有一个张小姐大老远地赶来给我们探长送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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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片刻功夫就到了家，水影一睁眼，汽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了，她揉了揉眼睛，向炎曜道了一声谢，便回家洗澡换衣服了。
接过电话，居然是老常的声音，她有点起床气，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闷闷地压低声音说：“有什么事？”
水影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只觉得冷汗涔涔，她看了眼闹钟，不过早上七点，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像树林中巫婆的尖叫，水影被吓了一跳。
酒过三巡，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小时候，炎曜总是靠在母亲身边，听她念诗，微风拂过，风铃的声响伴随着母亲的声音，就像一幅根植在记忆深处的油画。
“靠不靠谱啊！你个老不正经的。”其中一个巡捕笑骂道，“小李是老实孩子，多损啊，别逗人家。”
“我想吃火锅！”李为乐第一个举手。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老常有点支支吾吾的：“呃，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这个剧本在还没开拍前就有了讨论度，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么？”
聚餐的地点还是之前的宝来酒楼，炎曜似乎很钟情于这里，今天来的人很多，大家坐在一桌，谈笑风生。
水影在车上打了个盹，今天实在太累，不到一刻就睡着了，她的头靠着窗户，光影变化，好像在她白皙的脸上不停地变魔法。窗外的景色变幻莫测，炎曜本没打算看她，可是目光却不住地停留在她脸上，这样安详的睡颜，仿佛一个轻盈的梦境，印刻在他脑海里。今天她只是素颜，没有多加修饰，唇色有点淡，几缕头发从脸颊边垂下，此刻睡着了，有种温柔宁静的感觉。
老五见有些冷场，只能打哈哈，打了一下自己地嘴巴，道：“看我这臭嘴，一喝酒就瞎说八道的，你们别当真啊！”
《暗夜水火[民国探案]》
这时，一个多嘴的麻子脸巡捕道：“嘿，水小姐不 就是正月初六出生的么。”他是水影儿的影迷，自然记得住她的生日。
那一定是世间奇景了。
见这毛头小子不识好歹，打断气氛，杰克耸耸肩，拍拍肚皮，说：“饿死了，要不炎探长请兄弟们吃一顿吧。”
“火锅好啊，我也同意！”
此言一出，便跟着许多附和。
直到后来那个可怕的雨夜。
炎曜只是哼了一下，并没有参与到这无聊的谈话之中。
炎曜转过头来，强迫自己忘掉那一切，他的手默默地捏紧了拳头，在黑暗中隐匿了一切。
他擦了擦脸，泥土没有下来。
“好消息！还记得上次你看中的剧本吗？赫老板打算投拍了！”老常的声音难掩兴奋。
***
李为乐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怎么敢……”
这天晚上，水影睡得很不安稳。
在他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可是对母亲的记忆却仿佛晕染上了一层微光，不过短短的三年，却值得他用一生来回味。母亲很喜欢看书，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一双眼睛像绿宝石一般，她说英语的时候很好听，带着英格兰口音，那是母亲的家乡。她曾不止一次向他描述自己的故乡——大片的白云，蔚蓝的蓝天和无边的绿草，映衬着建于中世纪的古堡。
水影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赫寒之会这么快做决定。
“你不用为他解释了，我知道无奸不商这个道理。”水影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水影望了一眼他的眸子，不置可否道：“小李是个好孩子，你们可别把他教坏了，明天还要工作呢，早些回去吧。”
炎曜点头，“先送大家回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晚上七点，老地方集合。”
“你们无不无聊？”炎曜突然说：“不早了，准备回去吧。”他站起身，拿起外套，琥珀色的眸子一闪，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下显得十分清贵。
“那你帮我算算，我未来的媳妇儿是啥样的。”李为乐看他喝醉的样子太好笑，便打趣道。
“算了，天机不可泄露，你爱信不信！”老五自顾自地继续喝酒。
炎曜侧过头来，道：“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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