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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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警员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和张孟，但你们也要格外注意，因为凶手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整个探险社团。”炎曜神情凝重，现在看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荀卿定了定心神，说：“每个月十五号裴培都会来许家云的家里，这在我们社团是公开的消息，也许还有一些熟悉他的人也知道，炎探长，你说凶手会不会就在他们中间？”
“没……没问题。”荀卿和张孟说。
炎曜有些奇怪，这实在是不合常理——为什么她大晚上的会到一公里外的地方去解手？那里本就是郊区，树木丛生，况且野外一切从简，又是深更半夜，有什么必要离开那么远？不过他没有说出这个怀疑，只是默默地想，三年前，自己还没有调到上海，若是这个案子交到他手上，定不会这么草草了事。
张孟思索了一下，“据警员所说，是一公里左右。”
这时，老张支支吾吾地说：“老大，有件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据当时看守的兄弟回报，爆炸发生的时候，里面不止有许家云，还有探险团的成员裴培。”
“那你知道，是哪几个人喜欢她？”炎曜知道这个问题很八卦，他也不是八卦的人，可是为了查案，只能一点一滴的细节都不放过。
“我想问问，你和他们打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苓苓的呼救声，或者别的什么声音？”
《暗夜水火[民国探案]》
“特征嘛，个子很高，大概有六尺五寸，因为戴口罩，所以看不见面容，隐隐约约只觉得他很黑，还有，他腿有点瘸，行动不太方便，身上有劣质烟的气味，一闻就是煤气工经常抽的那种，所以兄弟们还以为是普通的工人，就放松了警惕。”
炎曜来到许家云的家里时，着实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下。
荀卿突然像中邪一般，哆哆嗦嗦地说：“苓苓……苓苓……”
老张摸了摸下巴，道：“许家云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唯一进入这栋房子的就是一个煤气工，不过他戴着口罩，就在房子里待了一刻钟，就离开了，其他就没有什么特别了。哎，一定是那人在换煤气的时候动了手脚，才酿成大祸。”老张十分气恼，用力捶了一下手掌。
炎曜顺口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既然警察定案是意外身亡，为什么你会说是苓苓的鬼魂回来复仇？”
张孟有些慌乱，“我……我只是当年年轻气盛，谁还没有个年少荒唐的时候？”
“第一个问题，山崖距离你们野营的地方有多远？”
炎曜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起码可以将凶手的范围缩到和他们相熟的人之中。他沉吟了一下，问：“为什么会约在十五号相聚？”
“后来，我们有次相约去郊外野营，这是一个社团的团建活动，每年都会举办，大家各自搭了帐篷，我和苓苓一间，其他几个男生两两一间，大家有说有笑的，还搭起了篝火，围坐着打牌。只是我有些感冒，脑子犯晕，所以中途退出，很早就进帐篷睡了，睡得很死，在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被罗杰叫醒，说苓苓不见了。”
“嗯，许家云，罗杰，张孟，还有……我的那个未婚夫，之前都追求过她。”
“在裴培来之前，还有没有什么异样？请你仔细回忆，一点一滴的细节都不能放过。”炎曜琥珀色的眸子十分冷静，他定定地望着老张，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张孟咬了咬嘴唇，“没……没有，我们怕吵到荀卿休息，所以打牌的时候也没有很大声，只是大家玩得很痛快，后来苓苓离开后，我们便继续打牌，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炎曜将张孟的慌乱尽 收眼底，当下也只是对荀卿说：“请继续。”
炎曜进入爆炸现场，仔细地搜寻了一遍，这时，远处传来了凄厉的哭声，“放我进去！放我进去！”警戒线外，一男扶着一女，那女生哭成了泪人，原来是裴培的未婚妻荀卿，男的是探险队的队长张孟。
如此说来，那人心思缜密，伪装得十分到位，是块难啃的骨头。
“难道是苓苓的鬼魂来报复了？”荀卿瞪大了双眼，扯着张孟的衣服，而张孟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也变得有些闪烁。
“你说什么？”炎曜见她神色大变，不禁问道。
“因为裴培和许家云都信佛，每个月十五号都会吃素，并且念诵佛经。”荀卿说。
爆炸十分猛烈，将这处出租屋夷为平地，空气中尘土飞扬，附近被拉起了警戒线，可还是有许多围观群众聚集在周围，指指点点。炎曜心想，按照这样程度的爆炸，里面的尸体肯定已经四分五裂了。
炎曜和清理现场的警员完成任务，全部撤出来，果然，因为剧烈的爆炸，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尸体，只有周围散落的几个物品可以确定身份。荀卿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张孟把她拉起来，一直在拍她的背，嘴里断断续续地安慰着，表情也很悲痛。
“我在这里。”炎曜拍拍身上的灰尘，立在荀卿旁边。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无法挽回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查出真相，”炎曜顿了顿，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煤气工有没有什么特征？”
荀卿继续说：“后来，我们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看到，当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我们只好报警，大概七点多的时候，警察过来搜救，最后在一个山崖下发现摔下去的苓苓，衣服已经被撕碎了。警察推断，苓苓是离开的时候被野兽袭击，坠下山崖而亡。尘埃落定后，这件事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成为了我们心头的一根刺，无法忘怀。她去世的时候才十九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实在是让人惋惜。我们社团为了纪念苓苓，每年在她去世的日子都会给她扫墓，希望来世她能长命百岁，幸福平安。”
荀卿擦了擦眼泪，“此事说来话长，苓苓和我是小时候的玩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特别好，三年前，我们一起考入了静华大学。苓苓性格活泼开朗，人也长得水灵，大家都很喜欢她，她从小就喜欢登山攀岩的活动，后来便加入了探险社，还劝说我和她一起加入，我见探险社的氛围很好，大家也很友善，便同意加入了，就当是多认识一些朋友。”
老张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因为兄弟们接到的指令只是监视他们，而不是限制他们人生自由，所以当裴培出门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小心地跟在后面，没有打草惊蛇。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入了许家云的家里，十五分钟后，居然发生了爆炸，当时兄弟们也是猝不及防。”
她继续道：“苓苓永远是大家的小太阳，开心果，来到探险社也一样，据我所知，社里有几个人喜欢她，都对她表示过好感，可是苓苓说自己无心恋爱，只想专注学业，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作罢了。”
荀卿似乎十分难过，差点站不起来，她形容狼狈，身上都是灰尘，膝盖还被磕破了，想来是接受不了打击，摔倒了几次，还是强撑着来到了案发现场。张孟也神情恹恹，双眼通红，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一种浓重的香水味，和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很不一样。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我们本来还打算九月就正式结婚的。”荀卿捂着脸，说：“难道我们社团是被诅咒了吗？怎么大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真的好害怕，下一个遇害的会是我。”
炎曜出言安慰道：“你冷静一下，这世上本就没有神鬼，这些话也只是骗人的玩意儿，可否告诉我，你口中的‘苓苓’，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没来由的沉着，让人突然就有了安全感，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儿抓到了绳索。
张孟也点头，同意荀卿的说法。
“什么？”炎曜眉头一蹙，这样说来，探险团的五人只剩下了两人？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也在场。”炎曜突然对张孟说，只见张孟的头本来微微垂下，一惊，目光向上一瞟，不敢直视炎曜的眼睛，只是点点头，道：“是的。”
“炎警长呢，我想跟炎警长讲话！”荀卿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
“是的，我确定，几个男生说他们和苓苓打牌打到后半夜，苓苓说要去解手，就让她一个人去了，可是等了很久，却没有消息，他们有些放心不下，就把我叫醒，准备大家分头去找找她，看是不是她迷路了，亦或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炎曜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爆炸现场中确实有炸碎的佛像，还有供奉的器皿残骸，说明荀卿所言非虚。
此话一出，荀卿和张孟的脸色刷的一下都白了，嘴唇张张合合，就是没有说出话来。
炎曜记下了她的话，抬眸道：“我有两个问题，想请你们解答一下。”
“你确定是被罗杰叫醒的吗？”炎曜问。
] “接下来，警员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和张孟，但你们也要格外注意，因为凶手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整个探险社团。”炎曜神情凝重，现在看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荀卿定了定心神，说：“每个月十五号裴培都会来许家云的家里，这在我们社团是公开的消息，也许还有一些熟悉他的人也知道，炎探长，你说凶手会不会就在他们中间？”
“没……没问题。”荀卿和张孟说。
炎曜有些奇怪，这实在是不合常理——为什么她大晚上的会到一公里外的地方去解手？那里本就是郊区，树木丛生，况且野外一切从简，又是深更半夜，有什么必要离开那么远？不过他没有说出这个怀疑，只是默默地想，三年前，自己还没有调到上海，若是这个案子交到他手上，定不会这么草草了事。
张孟思索了一下，“据警员所说，是一公里左右。”
这时，老张支支吾吾地说：“老大，有件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据当时看守的兄弟回报，爆炸发生的时候，里面不止有许家云，还有探险团的成员裴培。”
“那你知道，是哪几个人喜欢她？”炎曜知道这个问题很八卦，他也不是八卦的人，可是为了查案，只能一点一滴的细节都不放过。
“我想问问，你和他们打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苓苓的呼救声，或者别的什么声音？”
《暗夜水火[民国探案]》
“特征嘛，个子很高，大概有六尺五寸，因为戴口罩，所以看不见面容，隐隐约约只觉得他很黑，还有，他腿有点瘸，行动不太方便，身上有劣质烟的气味，一闻就是煤气工经常抽的那种，所以兄弟们还以为是普通的工人，就放松了警惕。”
炎曜来到许家云的家里时，着实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下。
荀卿突然像中邪一般，哆哆嗦嗦地说：“苓苓……苓苓……”
老张摸了摸下巴，道：“许家云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唯一进入这栋房子的就是一个煤气工，不过他戴着口罩，就在房子里待了一刻钟，就离开了，其他就没有什么特别了。哎，一定是那人在换煤气的时候动了手脚，才酿成大祸。”老张十分气恼，用力捶了一下手掌。
炎曜顺口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既然警察定案是意外身亡，为什么你会说是苓苓的鬼魂回来复仇？”
张孟有些慌乱，“我……我只是当年年轻气盛，谁还没有个年少荒唐的时候？”
“第一个问题，山崖距离你们野营的地方有多远？”
炎曜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起码可以将凶手的范围缩到和他们相熟的人之中。他沉吟了一下，问：“为什么会约在十五号相聚？”
“后来，我们有次相约去郊外野营，这是一个社团的团建活动，每年都会举办，大家各自搭了帐篷，我和苓苓一间，其他几个男生两两一间，大家有说有笑的，还搭起了篝火，围坐着打牌。只是我有些感冒，脑子犯晕，所以中途退出，很早就进帐篷睡了，睡得很死，在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被罗杰叫醒，说苓苓不见了。”
“嗯，许家云，罗杰，张孟，还有……我的那个未婚夫，之前都追求过她。”
“在裴培来之前，还有没有什么异样？请你仔细回忆，一点一滴的细节都不能放过。”炎曜琥珀色的眸子十分冷静，他定定地望着老张，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张孟咬了咬嘴唇，“没……没有，我们怕吵到荀卿休息，所以打牌的时候也没有很大声，只是大家玩得很痛快，后来苓苓离开后，我们便继续打牌，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炎曜将张孟的慌乱尽 收眼底，当下也只是对荀卿说：“请继续。”
炎曜进入爆炸现场，仔细地搜寻了一遍，这时，远处传来了凄厉的哭声，“放我进去！放我进去！”警戒线外，一男扶着一女，那女生哭成了泪人，原来是裴培的未婚妻荀卿，男的是探险队的队长张孟。
如此说来，那人心思缜密，伪装得十分到位，是块难啃的骨头。
“难道是苓苓的鬼魂来报复了？”荀卿瞪大了双眼，扯着张孟的衣服，而张孟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也变得有些闪烁。
“你说什么？”炎曜见她神色大变，不禁问道。
“因为裴培和许家云都信佛，每个月十五号都会吃素，并且念诵佛经。”荀卿说。
爆炸十分猛烈，将这处出租屋夷为平地，空气中尘土飞扬，附近被拉起了警戒线，可还是有许多围观群众聚集在周围，指指点点。炎曜心想，按照这样程度的爆炸，里面的尸体肯定已经四分五裂了。
炎曜和清理现场的警员完成任务，全部撤出来，果然，因为剧烈的爆炸，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尸体，只有周围散落的几个物品可以确定身份。荀卿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张孟把她拉起来，一直在拍她的背，嘴里断断续续地安慰着，表情也很悲痛。
“我在这里。”炎曜拍拍身上的灰尘，立在荀卿旁边。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无法挽回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查出真相，”炎曜顿了顿，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煤气工有没有什么特征？”
荀卿继续说：“后来，我们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看到，当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我们只好报警，大概七点多的时候，警察过来搜救，最后在一个山崖下发现摔下去的苓苓，衣服已经被撕碎了。警察推断，苓苓是离开的时候被野兽袭击，坠下山崖而亡。尘埃落定后，这件事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成为了我们心头的一根刺，无法忘怀。她去世的时候才十九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实在是让人惋惜。我们社团为了纪念苓苓，每年在她去世的日子都会给她扫墓，希望来世她能长命百岁，幸福平安。”
荀卿擦了擦眼泪，“此事说来话长，苓苓和我是小时候的玩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特别好，三年前，我们一起考入了静华大学。苓苓性格活泼开朗，人也长得水灵，大家都很喜欢她，她从小就喜欢登山攀岩的活动，后来便加入了探险社，还劝说我和她一起加入，我见探险社的氛围很好，大家也很友善，便同意加入了，就当是多认识一些朋友。”
老张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因为兄弟们接到的指令只是监视他们，而不是限制他们人生自由，所以当裴培出门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小心地跟在后面，没有打草惊蛇。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入了许家云的家里，十五分钟后，居然发生了爆炸，当时兄弟们也是猝不及防。”
她继续道：“苓苓永远是大家的小太阳，开心果，来到探险社也一样，据我所知，社里有几个人喜欢她，都对她表示过好感，可是苓苓说自己无心恋爱，只想专注学业，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作罢了。”
荀卿似乎十分难过，差点站不起来，她形容狼狈，身上都是灰尘，膝盖还被磕破了，想来是接受不了打击，摔倒了几次，还是强撑着来到了案发现场。张孟也神情恹恹，双眼通红，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一种浓重的香水味，和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很不一样。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我们本来还打算九月就正式结婚的。”荀卿捂着脸，说：“难道我们社团是被诅咒了吗？怎么大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真的好害怕，下一个遇害的会是我。”
炎曜出言安慰道：“你冷静一下，这世上本就没有神鬼，这些话也只是骗人的玩意儿，可否告诉我，你口中的‘苓苓’，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没来由的沉着，让人突然就有了安全感，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儿抓到了绳索。
张孟也点头，同意荀卿的说法。
“什么？”炎曜眉头一蹙，这样说来，探险团的五人只剩下了两人？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也在场。”炎曜突然对张孟说，只见张孟的头本来微微垂下，一惊，目光向上一瞟，不敢直视炎曜的眼睛，只是点点头，道：“是的。”
“炎警长呢，我想跟炎警长讲话！”荀卿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
“是的，我确定，几个男生说他们和苓苓打牌打到后半夜，苓苓说要去解手，就让她一个人去了，可是等了很久，却没有消息，他们有些放心不下，就把我叫醒，准备大家分头去找找她，看是不是她迷路了，亦或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炎曜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爆炸现场中确实有炸碎的佛像，还有供奉的器皿残骸，说明荀卿所言非虚。
此话一出，荀卿和张孟的脸色刷的一下都白了，嘴唇张张合合，就是没有说出话来。
炎曜记下了她的话，抬眸道：“我有两个问题，想请你们解答一下。”
“你确定是被罗杰叫醒的吗？”炎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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