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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只有你身上有的那种味道，别人都没有，我一闻就知道是你。你身上、枕头上、家里，到处都是这个味道。”说完，路栩把头埋在妈妈臂弯里。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她就呼吸均匀，踏实地睡着了，没发觉妈妈已经泪流满面。
她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语气慌乱：“瞎说的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路栩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分清谁是谁：“看不清，他训练跟我有什么关系。”
家长会正式开始，范老师抱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走进来。
妈妈又变回去了，变成了那个刀枪不入，嘴上不饶人的女强人。
这些都被路晓明看在眼里，他已经跟前后左右的家长熟络起来，问了问其他家孩子的成绩，方圆两排路栩考得最好，他心情好极了。
路栩下车背好书包，俯了半个身子：“我爸就在楼上，你不上去？”
路晓明哈哈一笑：“我记得你，那个小胖子嘛，你们俩从高一就同桌了。”
“怎么跟你没关系，邹铭琦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底下一部分家长松了口气。
旁边有个同学忍不住喊了句“范老师谢谢你”，韩硕和路栩也跟着喊了一句。所有家长看过来，那个带头的同学很快被自己的妈妈喝止。
她直勾勾盯着韩硕，憋出一个字：“啥？”
路栩赶紧摁住妈妈的手：“妈！这事学校肯定会考虑的，你就别问了。”
高一教室里人声鼎沸。
第二天晚上八点多，妈妈开车送路栩回了家。
韩硕显然不信：“怎么可能，他那么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那是一种能让她有安全感的味道。
“你们班主任？还是那小姑娘？”
韩硕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叔叔好，我是路栩的同桌韩硕。”
电视柜上摆了几个花花绿绿的纸相框，里面是路栩跟妈妈的合影，那些相框还是路栩小学时候手工课做的，跟家具不太搭调，但妈妈还是把它们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路栩急了：“那不是大家一起聊的嘛！”
“妈，你身上有股味道。”
在路上，路栩接到范老师的电话，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家长会需要有人来学校帮忙发卷子。
来帮忙的同学都趴在教室窗外看着，大家都有点心疼范老师。
路栩随口说了句：“田径队放假也要训练啊？”
韩硕摇头，他说：“看样子学校早就有了结果，可能范老师没法直接跟我们告别，又想自己给家长们有个交代，才选择在今天说吧。”
路栩脖子一缩，昨天不是光顾着母女温情了嘛，谁想得到这一茬。
“不然呢，你以为前几天那烤肉是我想吃啊？还有，你以为他真那么慷慨，让咱们一大票人都把东西放到他家？还不是想让你去。”
女强人吃软不吃硬，想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女儿。但走之前，她还是跟路栩强调，会打电话跟爸爸商量。
“邹铭琦也在训练呢，看见没？穿白色短袖那个。”
但她什么都懂。
-
没想到招来了韩硕的侧目。她没懂韩硕干嘛那么看着她，继续舔她的甜筒。
路栩摆出“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我俩连话都没说过。”
于是，考试之后的那顿日料变成了路栩跟妈妈之间少有的温情晚餐。
一整晚，妈妈都没提可恶的考试和排名，也没有强行纠正她的某些小习惯。这个女强人暂时脱掉了战甲，变成了知心妈妈，对女儿有求必应。
韩硕：“那天吃烤肉不是聊得挺好吗？”
-
大人们恐怕无法理解，孩子们并不是为了赌气硬要留住范老师，而是不想让真心在成长中，慢慢消失。
路栩在车里哭了很久，眼泪跟开了闸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第二天一早，高三第一次家长会，庄严肃穆。
教室里的家长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无奈感叹，“这个世界真残忍。”
这是她没预料到的好成绩。
“我只负责安全把你送到，我跟你爸嘛，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说完，她把车窗升上去，跟路栩做了拜拜的手势，直接开走了。
显然，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她的注意力都在曲修宁身上。
她的语数英本来就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水平，这次数学和英语都考了140以上的高分，再加上理综成绩没有拖后腿，总成绩一下子有了大的飞跃。
班级排名表人手一份，但年级排名表只有韩硕手里拿着的一份。路栩飞快地扫了一眼，看到第一个名字是曲修宁，心放回肚子里。
路栩低头看了一眼排名表，她这次在全年级排名100，班级排名第五。
妈妈抬起手，闻了闻睡衣一角：“我刚洗澡了呀。”
妈妈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
-
发排名表的时候，有几个家长拉住她问成绩，她每次说完后，总能收获羡慕的眼神。
她把笔记本跟三角尺换了几次位置，才清了清嗓子，换上微笑：“各位家长早上好，我是咱们五班班主任范旻婷。这是五班进入高三的第一次家长会，也是我跟五班的最后一次家长会。由于学校内部的一些调动呢，我下学期开始就不再担任咱们五班的班主任了，物理课也会有其他老师接手。
妈妈怼人，精准而扎心：“别在这伤春悲秋的，老师怀孕了又不会丢掉工作，生完孩子再回来从高一带起，你们呢，高考考不好，影响多大啊？再说了，带了两年，你物理成绩提升了没？”
“先帮我发排名表吧，我还要去办公室搬卷子。”韩硕递给路栩一摞纸，“你这次考得挺不错。”
韩硕一边回头向新生们致意，一边说：“就喜欢看那群新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范老师眼眶有点泛红，她自己才二十多岁，就把他们叫“孩子们”。
对新生活的恐慌，对高三的压力，还有喜欢曲修宁带来的挫败感。她本以为自己能像分类整理书本一样，整理自己的情绪，只是她没想到，她没办法做到每件事都井井有条。
韩硕不情不愿，靠着教室窗户还能吹上几丝从里面透出来的空调凉风，到楼下根本不是透气，而是蒸桑拿。
“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过问？高三重要，物理也重要，这班主任肯定要换的。带毕业班多辛苦，更何况她还怀孕了，对你们对她都不是好事。你们这些小孩就是爱把感情看得这么重！感情再深，高考能加分吗？”
要做的事儿还挺多，每科考试的卷子要发，还要发假期作业。一共就放七天假，每个老师都准备了至少两张卷子，果然上了高三没活路。
晚上路栩住在妈妈家，妈妈的房子跟她本人一样简洁干练，装修色调简单但并不便宜，屋子里随便一样家具都价值不菲。
新生们正忙着领军训服，看到他俩穿着校服，一大群人突然开始对他们行注目礼，那眼神太过真挚，吓得他们赶紧逃走。
手中的甜筒被吓掉半个。
路栩跟爸爸一起去的学校，到了教室才发现，班里好多人都被叫来了。
在教室外待了一会儿，路栩实在不忍心再听下去，拉着韩硕跑去楼下透气。
妈妈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她之前帮学校某个校领导处理过遗产纠纷的案子，逢年过节的总会问候一下，这关系就一直维系着。
或许是有些紧张，范旻婷开口之前，整理了一会儿讲台桌面，可讲台上一共只有两样东西，她的笔记本和一把大的三角尺。
不远处的操场上，校田径队的正在训练。
平时路栩也会偶尔来住，母女俩一人一间房，互不打扰，但今晚她想跟妈妈一起睡。
路栩无言反驳。
韩硕鞠了一躬，对她说：“路栩同学，恭喜你在本次考试中进入全班前十名，只有前十名才有殊荣来家长会做苦力。”
没人注意范老师抹了一滴泪。
有人小声说，“范老师真可怜。”
“哇，你这次也进前十啦？”
篮球场有块树荫，他们一人买了个甜筒，坐在树荫下的水泥台上啃。
“请各位家长不要太担心，学校新安排的老师是周晴老师，家长会结束后大家可以去楼下教学能手的表彰栏里找到她的名字。周晴老师经验丰富，带过很多毕业班，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她做交接工作，保证课程进度，也保证让周晴老师了解到每个孩子。一会儿各科老师都会相继过来，我也会跟大家一对一交流，把孩子们在学校的情况详细跟各位家长聊一聊。”
“这次题简单，我捡了个便宜，正好卡在第十名。”韩硕摊手，“不过我是班长，不管怎么着都得来。”
“可是范老师带了我们两年，我们都习惯了，突然换老师，对我们才不好吧。”
路栩转过头问韩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路栩“嗯”了一声，跟妈妈说了范老师怀孕的事，说有家长要换掉带了两年班的范老师，还对那些家长的不近人情表示愤慨。
她语气软下来，扯着妈妈的胳膊：“妈，明天我爸去开家长会，到时候家长都在，有什么情况也好跟学校反映，你去出差照顾好自己，好吗？”
这天正好也是高一新生入学报道，声势浩荡。
韩硕做出中枪的动作，路栩赶紧推着爸爸去座位上。
妈妈也破天荒没有围着工作转，躺在床上抱着她，手轻轻地一拍一拍哄她睡觉，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怎么没早说？”妈妈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 “就是只有你身上有的那种味道，别人都没有，我一闻就知道是你。你身上、枕头上、家里，到处都是这个味道。”说完，路栩把头埋在妈妈臂弯里。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她就呼吸均匀，踏实地睡着了，没发觉妈妈已经泪流满面。
她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语气慌乱：“瞎说的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路栩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分清谁是谁：“看不清，他训练跟我有什么关系。”
家长会正式开始，范老师抱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走进来。
妈妈又变回去了，变成了那个刀枪不入，嘴上不饶人的女强人。
这些都被路晓明看在眼里，他已经跟前后左右的家长熟络起来，问了问其他家孩子的成绩，方圆两排路栩考得最好，他心情好极了。
路栩下车背好书包，俯了半个身子：“我爸就在楼上，你不上去？”
路晓明哈哈一笑：“我记得你，那个小胖子嘛，你们俩从高一就同桌了。”
“怎么跟你没关系，邹铭琦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底下一部分家长松了口气。
旁边有个同学忍不住喊了句“范老师谢谢你”，韩硕和路栩也跟着喊了一句。所有家长看过来，那个带头的同学很快被自己的妈妈喝止。
她直勾勾盯着韩硕，憋出一个字：“啥？”
路栩赶紧摁住妈妈的手：“妈！这事学校肯定会考虑的，你就别问了。”
高一教室里人声鼎沸。
第二天晚上八点多，妈妈开车送路栩回了家。
韩硕显然不信：“怎么可能，他那么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那是一种能让她有安全感的味道。
“你们班主任？还是那小姑娘？”
韩硕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叔叔好，我是路栩的同桌韩硕。”
电视柜上摆了几个花花绿绿的纸相框，里面是路栩跟妈妈的合影，那些相框还是路栩小学时候手工课做的，跟家具不太搭调，但妈妈还是把它们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路栩急了：“那不是大家一起聊的嘛！”
“妈，你身上有股味道。”
在路上，路栩接到范老师的电话，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家长会需要有人来学校帮忙发卷子。
来帮忙的同学都趴在教室窗外看着，大家都有点心疼范老师。
路栩随口说了句：“田径队放假也要训练啊？”
韩硕摇头，他说：“看样子学校早就有了结果，可能范老师没法直接跟我们告别，又想自己给家长们有个交代，才选择在今天说吧。”
路栩脖子一缩，昨天不是光顾着母女温情了嘛，谁想得到这一茬。
“不然呢，你以为前几天那烤肉是我想吃啊？还有，你以为他真那么慷慨，让咱们一大票人都把东西放到他家？还不是想让你去。”
女强人吃软不吃硬，想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女儿。但走之前，她还是跟路栩强调，会打电话跟爸爸商量。
“邹铭琦也在训练呢，看见没？穿白色短袖那个。”
但她什么都懂。
-
没想到招来了韩硕的侧目。她没懂韩硕干嘛那么看着她，继续舔她的甜筒。
路栩摆出“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我俩连话都没说过。”
于是，考试之后的那顿日料变成了路栩跟妈妈之间少有的温情晚餐。
一整晚，妈妈都没提可恶的考试和排名，也没有强行纠正她的某些小习惯。这个女强人暂时脱掉了战甲，变成了知心妈妈，对女儿有求必应。
韩硕：“那天吃烤肉不是聊得挺好吗？”
-
大人们恐怕无法理解，孩子们并不是为了赌气硬要留住范老师，而是不想让真心在成长中，慢慢消失。
路栩在车里哭了很久，眼泪跟开了闸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第二天一早，高三第一次家长会，庄严肃穆。
教室里的家长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无奈感叹，“这个世界真残忍。”
这是她没预料到的好成绩。
“我只负责安全把你送到，我跟你爸嘛，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说完，她把车窗升上去，跟路栩做了拜拜的手势，直接开走了。
显然，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她的注意力都在曲修宁身上。
她的语数英本来就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水平，这次数学和英语都考了140以上的高分，再加上理综成绩没有拖后腿，总成绩一下子有了大的飞跃。
班级排名表人手一份，但年级排名表只有韩硕手里拿着的一份。路栩飞快地扫了一眼，看到第一个名字是曲修宁，心放回肚子里。
路栩低头看了一眼排名表，她这次在全年级排名100，班级排名第五。
妈妈抬起手，闻了闻睡衣一角：“我刚洗澡了呀。”
妈妈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
-
发排名表的时候，有几个家长拉住她问成绩，她每次说完后，总能收获羡慕的眼神。
她把笔记本跟三角尺换了几次位置，才清了清嗓子，换上微笑：“各位家长早上好，我是咱们五班班主任范旻婷。这是五班进入高三的第一次家长会，也是我跟五班的最后一次家长会。由于学校内部的一些调动呢，我下学期开始就不再担任咱们五班的班主任了，物理课也会有其他老师接手。
妈妈怼人，精准而扎心：“别在这伤春悲秋的，老师怀孕了又不会丢掉工作，生完孩子再回来从高一带起，你们呢，高考考不好，影响多大啊？再说了，带了两年，你物理成绩提升了没？”
“先帮我发排名表吧，我还要去办公室搬卷子。”韩硕递给路栩一摞纸，“你这次考得挺不错。”
韩硕一边回头向新生们致意，一边说：“就喜欢看那群新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范老师眼眶有点泛红，她自己才二十多岁，就把他们叫“孩子们”。
对新生活的恐慌，对高三的压力，还有喜欢曲修宁带来的挫败感。她本以为自己能像分类整理书本一样，整理自己的情绪，只是她没想到，她没办法做到每件事都井井有条。
韩硕不情不愿，靠着教室窗户还能吹上几丝从里面透出来的空调凉风，到楼下根本不是透气，而是蒸桑拿。
“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过问？高三重要，物理也重要，这班主任肯定要换的。带毕业班多辛苦，更何况她还怀孕了，对你们对她都不是好事。你们这些小孩就是爱把感情看得这么重！感情再深，高考能加分吗？”
要做的事儿还挺多，每科考试的卷子要发，还要发假期作业。一共就放七天假，每个老师都准备了至少两张卷子，果然上了高三没活路。
晚上路栩住在妈妈家，妈妈的房子跟她本人一样简洁干练，装修色调简单但并不便宜，屋子里随便一样家具都价值不菲。
新生们正忙着领军训服，看到他俩穿着校服，一大群人突然开始对他们行注目礼，那眼神太过真挚，吓得他们赶紧逃走。
手中的甜筒被吓掉半个。
路栩跟爸爸一起去的学校，到了教室才发现，班里好多人都被叫来了。
在教室外待了一会儿，路栩实在不忍心再听下去，拉着韩硕跑去楼下透气。
妈妈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她之前帮学校某个校领导处理过遗产纠纷的案子，逢年过节的总会问候一下，这关系就一直维系着。
或许是有些紧张，范旻婷开口之前，整理了一会儿讲台桌面，可讲台上一共只有两样东西，她的笔记本和一把大的三角尺。
不远处的操场上，校田径队的正在训练。
平时路栩也会偶尔来住，母女俩一人一间房，互不打扰，但今晚她想跟妈妈一起睡。
路栩无言反驳。
韩硕鞠了一躬，对她说：“路栩同学，恭喜你在本次考试中进入全班前十名，只有前十名才有殊荣来家长会做苦力。”
没人注意范老师抹了一滴泪。
有人小声说，“范老师真可怜。”
“哇，你这次也进前十啦？”
篮球场有块树荫，他们一人买了个甜筒，坐在树荫下的水泥台上啃。
“请各位家长不要太担心，学校新安排的老师是周晴老师，家长会结束后大家可以去楼下教学能手的表彰栏里找到她的名字。周晴老师经验丰富，带过很多毕业班，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她做交接工作，保证课程进度，也保证让周晴老师了解到每个孩子。一会儿各科老师都会相继过来，我也会跟大家一对一交流，把孩子们在学校的情况详细跟各位家长聊一聊。”
“这次题简单，我捡了个便宜，正好卡在第十名。”韩硕摊手，“不过我是班长，不管怎么着都得来。”
“可是范老师带了我们两年，我们都习惯了，突然换老师，对我们才不好吧。”
路栩转过头问韩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路栩“嗯”了一声，跟妈妈说了范老师怀孕的事，说有家长要换掉带了两年班的范老师，还对那些家长的不近人情表示愤慨。
她语气软下来，扯着妈妈的胳膊：“妈，明天我爸去开家长会，到时候家长都在，有什么情况也好跟学校反映，你去出差照顾好自己，好吗？”
这天正好也是高一新生入学报道，声势浩荡。
韩硕做出中枪的动作，路栩赶紧推着爸爸去座位上。
妈妈也破天荒没有围着工作转，躺在床上抱着她，手轻轻地一拍一拍哄她睡觉，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怎么没早说？”妈妈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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