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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晴的话很有说服力，路栩只能点头。
周老师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沓Allen的签名照。她从中拿了五六张递给路栩。
她这趟来得很唐突，只不过是心血来潮，企图踮起脚够一够，寻找离曲修宁近一点的可能性。
可即使是这渺小的概率，她也想去搏一搏。
周晴接着问：“你的这些想法，父母知道吗？”
韩硕差点当场吐血-
她有个表姐在英国留学，表姐每逢假期，都会和中国同学在欧洲各个国家旅行，因为欧盟国家之间通行很方便。
“其实是年级并列第三，只不过另外一个人首字母在他前面，他就排到第四去了。”张晚忆说，“曲大神最近不在状态，各科老师轮流找他谈话。”
路栩的心里升起一股焦灼感。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任晋萱这个名字了，以至于有些淡忘。
跟曲修宁擦身而过时，曲修宁对她抬了抬眉毛，算是打招呼。
妈妈劈头盖脸地问她是不是有出国的打算。
路栩担心被发现，赶紧跑了一段距离。回到教室，她跟丢了魂似的。
上晚自习前，五班才公布月考成绩。大家从食堂回来，各科卷子已经放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他成绩倒退跟校花有没有关系。”张晚忆小声八卦，“最近都没任晋萱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俩进度如何，生活好无趣。”
办公室有人敲门，周老师朝门口看去，脸色一变。
“这次我们班里退步的人特别多，老章头说早点发卷子，可以早点反思。”说话间, 张晚忆亮出一张照片，“哇，你这张拍得好神哦，离得那么远，居然拍出了Allen看镜头的感觉。”
张晚忆开始科普：“听说他家里想让他大学毕业之后能接手自家公司，毕竟他家就一个儿子，但是他本人好像不感兴趣。”
曲修宁在办公室没待太久，很快就结束了谈话。
她终于相信镜头是能传达出摄影师感情的。
“虽然你们眼看着就要成年了，可在我们眼里都还是孩子呢，出国就意味着独立生活，会相对辛苦。”
看到来电显示，她有点奇怪，以往爸妈是不会在学校期间给她打电话的。
路栩转过身，顺着周老师眼神方向看过去。曲修宁正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懒懒的样子。她突然有点紧张，生怕跟周老师的对话被他听到。
“你长本事了是吗？竞赛是彻底不想参加了？”
路栩一怔：“啊？”
路栩说了句“谢谢周老师”便转身，准备离开。
“什么什么？他家有公司？”
里面的五十万对她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
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产，原来不是段子。
路栩把校庆汇演拍的照片冲印出来, 除去没有Allen的，其他都给张晚忆拿过去。
曲修宁那张侧颜也被她挑了出来。
她脑中的剧情甚至都演到了他们在全是外国人的街道上喝茶的场景。
路栩一脸疑问。
张晚忆这次的月考成绩依旧不理想，因为她挪出了很多时间给了艺考培训班。
教室里很吵，曲修宁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 俯身撑着桌面，和同学在讨论着什么题。他总是很专注，是一片喧嚣中清冷而特别的存在。
路栩没心思跟他聊，直接面无表情地拿出几张Allen的签名照。
搜索结果出来，她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可笑。
她又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英国留学费用”。
“谢啦，太爱你了。”
少年望着远方, 眸子如水般深邃, 整个人被温柔的阳光包裹着, 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错落的阴影。
还好周晴该嘱咐的已经都说完了。
他只给自己留一条路，是不是留学这条路呢。
每个人桌子上都被雪片一般的试卷覆盖着，几家欢喜几家愁。
她那毫无技术可言的拍摄手法，拍出来竟然也很好看。
如果运气好，他们能在同一个国家，那更容易接近。
她明白，这样的概率实在太小。
张晚忆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可能吧，他要承受的事太多了。什么恋爱传闻啊，继承家产啊……”
“你不知道？他爸经营好几家商场呢，本市的临市的都有。”张晚忆缩着脖子做白日梦，“也不知道他家还缺不缺女儿，我愿意报名。”
第24章 也许是她感觉错了。
“喂，妈？”
这次的题不算简单，她还能考进前二百名，已经算很大的进步。尤其是她理综破天荒上了220分，这让她很欣喜。
晚上回到家，路栩在抽屉里找出那张妈妈给她的银行卡，卡面上的Hello Kitty对着她微笑。她躺在床上，举着那张银行卡发呆。
“出国？他好像是有这个打算。”张晚忆颓然靠在栏杆上，“算了算了，我自己都还一团糟呢，就不替人家公子哥操那个闲心了。”
隔着门，周老师的声音依旧能听得很清楚。
“我刚说的话都只是建议，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当然希望你们都能有好结果。”周老师叫住她，“对了，今天我以前的学生回来，给我带了点东西，听说你们小姑娘很喜欢他。”
她正在翻看卷子，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路栩开始思绪乱飞。
过了一会，只听周老师叹了口气：“你们都太年轻了，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你不能只给自己留一条路，我希望能抓住的机会都不要放弃。”
韩硕曾经说过曲修宁父亲是商界大佬，可“商界”两个词显然是超出她的认知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用韩硕的话说就是，周老师还是很贴心的，这么晚发成绩，是为了避免大家看了成绩吃不下饭。
“我现在都没精力去想万一两头都没捞着怎么办。”
路栩点点头。
路栩嘴里苦涩：“他压力应该挺大的吧。”
路栩假模假样地走出办公室，又退回来，贴着门听了一会儿。
路栩站在六班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曲修宁。
她们来到教室外，张晚忆拿着一叠照片，满意地一张张翻着，眼睛亮亮的。
曲修宁解释了几句，大概意思是他有自己的目标，不想把精力全放在竞赛上。他声音不大，后来说了什么，路栩听得不真切。
“说到他哦……”张晚忆往背后看了一眼，尽管没有人，她还是压低声音，“曲修宁这次语文考砸了，掉到年级第四了，老章头气得不轻。”
她替曲修宁说话：“可能人家俩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大家传来传去。”
路栩望着张晚忆，觉得有目标真好。
韩硕看她回来，拿出那张如同被狗啃过的签名纸：“你的照片什么时候能洗出来，到时候我把签名和照片一起给晚忆。”
长焦镜头有远景拉大的效果，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汇聚在一个镜头里, 重叠在少年背后，有种充满诗情画意的青春感。
她天真地想，如果她和曲修宁都在欧洲，是不是就有一定概率能见到。毕竟同在国外，大家可能会更惺惺相惜一些。
……
“其实本科出国有很多种方式。”周晴话锋一转，接着说，“我之前带过一个学生，考上了咱们市的J大，专业是材料工程，学校跟德国的大学有合作，大三去德国公费交换了一年，这种也不错。”
张晚忆在朝着自己的目标拼命游，而被张晚忆视作贵人的她，看着别人越来越远的背影，还犹犹豫豫的，没决定要去哪个方向-
周晴这时候才有时间理会曲修宁。她的语气突然由温柔变冷，对曲修宁说：“好了，你过来解释一下。”
路栩在班里的排名没变，还是第五，年级名次也波动不大，一百零几名。
“你们班卷子都发啦？”路栩指了指六班教室里, “不知道周老师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名次也不给公布。”
张晚忆发现路栩, 从座位上跳起来。
周晴“嗯”了一声，随后给她打气：“以我的经验，你可以留意一些学校的自主招生，申请降分优惠，这样也多一个保证。”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想出国……”
路栩想起那天在天台上，曲修宁说过的“他家那种情况”。
得来全不费工夫。韩硕如果看到这些，可能会崩溃。
路栩赶紧解释：“他们还不知道。周老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不是非要出国。”
“留学这个事牵扯很多因素的，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欧洲留学费用高，家里要有一定经济基础。”
她没有说话。
路栩嘴硬：“谁跟你说的
周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路栩竟然第一次觉得她很温柔。
晴点头：“当然有，我说的比较直接，你心理压力别太大，你成绩好，但在全校不算拔尖，而且没有提前准备语言考试，直接申请国外的学校还是有一定困难。你出去肯定还是想上个好学校的，有些家庭条件好但成绩一般的学生，上个叫不上名的大学，回来可能连口语都没练好，你肯定不希望这样。”
后来，张晚忆滔滔不绝，跟路栩说了很多，讲她学会了怎么画分镜脚本，讲背题的时候体会到了文科生的痛苦，讲学播音主持的美女数不胜数……但她已经没有那么焦虑了。
路栩去找张晚忆的时候，六班正在发月考卷子，很多人同时在教室里来回穿梭, 乱哄哄的。
路栩扫了一眼照片，说：“这张好像是曲修宁拍的。”
] 周晴的话很有说服力，路栩只能点头。
周老师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沓Allen的签名照。她从中拿了五六张递给路栩。
她这趟来得很唐突，只不过是心血来潮，企图踮起脚够一够，寻找离曲修宁近一点的可能性。
可即使是这渺小的概率，她也想去搏一搏。
周晴接着问：“你的这些想法，父母知道吗？”
韩硕差点当场吐血-
她有个表姐在英国留学，表姐每逢假期，都会和中国同学在欧洲各个国家旅行，因为欧盟国家之间通行很方便。
“其实是年级并列第三，只不过另外一个人首字母在他前面，他就排到第四去了。”张晚忆说，“曲大神最近不在状态，各科老师轮流找他谈话。”
路栩的心里升起一股焦灼感。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任晋萱这个名字了，以至于有些淡忘。
跟曲修宁擦身而过时，曲修宁对她抬了抬眉毛，算是打招呼。
妈妈劈头盖脸地问她是不是有出国的打算。
路栩担心被发现，赶紧跑了一段距离。回到教室，她跟丢了魂似的。
上晚自习前，五班才公布月考成绩。大家从食堂回来，各科卷子已经放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他成绩倒退跟校花有没有关系。”张晚忆小声八卦，“最近都没任晋萱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俩进度如何，生活好无趣。”
办公室有人敲门，周老师朝门口看去，脸色一变。
“这次我们班里退步的人特别多，老章头说早点发卷子，可以早点反思。”说话间, 张晚忆亮出一张照片，“哇，你这张拍得好神哦，离得那么远，居然拍出了Allen看镜头的感觉。”
张晚忆开始科普：“听说他家里想让他大学毕业之后能接手自家公司，毕竟他家就一个儿子，但是他本人好像不感兴趣。”
曲修宁在办公室没待太久，很快就结束了谈话。
她终于相信镜头是能传达出摄影师感情的。
“虽然你们眼看着就要成年了，可在我们眼里都还是孩子呢，出国就意味着独立生活，会相对辛苦。”
看到来电显示，她有点奇怪，以往爸妈是不会在学校期间给她打电话的。
路栩转过身，顺着周老师眼神方向看过去。曲修宁正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懒懒的样子。她突然有点紧张，生怕跟周老师的对话被他听到。
“你长本事了是吗？竞赛是彻底不想参加了？”
路栩一怔：“啊？”
路栩说了句“谢谢周老师”便转身，准备离开。
“什么什么？他家有公司？”
里面的五十万对她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
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产，原来不是段子。
路栩把校庆汇演拍的照片冲印出来, 除去没有Allen的，其他都给张晚忆拿过去。
曲修宁那张侧颜也被她挑了出来。
她脑中的剧情甚至都演到了他们在全是外国人的街道上喝茶的场景。
路栩一脸疑问。
张晚忆这次的月考成绩依旧不理想，因为她挪出了很多时间给了艺考培训班。
教室里很吵，曲修宁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 俯身撑着桌面，和同学在讨论着什么题。他总是很专注，是一片喧嚣中清冷而特别的存在。
路栩没心思跟他聊，直接面无表情地拿出几张Allen的签名照。
搜索结果出来，她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可笑。
她又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英国留学费用”。
“谢啦，太爱你了。”
少年望着远方, 眸子如水般深邃, 整个人被温柔的阳光包裹着, 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错落的阴影。
还好周晴该嘱咐的已经都说完了。
他只给自己留一条路，是不是留学这条路呢。
每个人桌子上都被雪片一般的试卷覆盖着，几家欢喜几家愁。
她那毫无技术可言的拍摄手法，拍出来竟然也很好看。
如果运气好，他们能在同一个国家，那更容易接近。
她明白，这样的概率实在太小。
张晚忆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可能吧，他要承受的事太多了。什么恋爱传闻啊，继承家产啊……”
“你不知道？他爸经营好几家商场呢，本市的临市的都有。”张晚忆缩着脖子做白日梦，“也不知道他家还缺不缺女儿，我愿意报名。”
第24章 也许是她感觉错了。
“喂，妈？”
这次的题不算简单，她还能考进前二百名，已经算很大的进步。尤其是她理综破天荒上了220分，这让她很欣喜。
晚上回到家，路栩在抽屉里找出那张妈妈给她的银行卡，卡面上的Hello Kitty对着她微笑。她躺在床上，举着那张银行卡发呆。
“出国？他好像是有这个打算。”张晚忆颓然靠在栏杆上，“算了算了，我自己都还一团糟呢，就不替人家公子哥操那个闲心了。”
隔着门，周老师的声音依旧能听得很清楚。
“我刚说的话都只是建议，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当然希望你们都能有好结果。”周老师叫住她，“对了，今天我以前的学生回来，给我带了点东西，听说你们小姑娘很喜欢他。”
她正在翻看卷子，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路栩开始思绪乱飞。
过了一会，只听周老师叹了口气：“你们都太年轻了，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你不能只给自己留一条路，我希望能抓住的机会都不要放弃。”
韩硕曾经说过曲修宁父亲是商界大佬，可“商界”两个词显然是超出她的认知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用韩硕的话说就是，周老师还是很贴心的，这么晚发成绩，是为了避免大家看了成绩吃不下饭。
“我现在都没精力去想万一两头都没捞着怎么办。”
路栩点点头。
路栩嘴里苦涩：“他压力应该挺大的吧。”
路栩假模假样地走出办公室，又退回来，贴着门听了一会儿。
路栩站在六班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曲修宁。
她们来到教室外，张晚忆拿着一叠照片，满意地一张张翻着，眼睛亮亮的。
曲修宁解释了几句，大概意思是他有自己的目标，不想把精力全放在竞赛上。他声音不大，后来说了什么，路栩听得不真切。
“说到他哦……”张晚忆往背后看了一眼，尽管没有人，她还是压低声音，“曲修宁这次语文考砸了，掉到年级第四了，老章头气得不轻。”
她替曲修宁说话：“可能人家俩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大家传来传去。”
路栩望着张晚忆，觉得有目标真好。
韩硕看她回来，拿出那张如同被狗啃过的签名纸：“你的照片什么时候能洗出来，到时候我把签名和照片一起给晚忆。”
长焦镜头有远景拉大的效果，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汇聚在一个镜头里, 重叠在少年背后，有种充满诗情画意的青春感。
她天真地想，如果她和曲修宁都在欧洲，是不是就有一定概率能见到。毕竟同在国外，大家可能会更惺惺相惜一些。
……
“其实本科出国有很多种方式。”周晴话锋一转，接着说，“我之前带过一个学生，考上了咱们市的J大，专业是材料工程，学校跟德国的大学有合作，大三去德国公费交换了一年，这种也不错。”
张晚忆在朝着自己的目标拼命游，而被张晚忆视作贵人的她，看着别人越来越远的背影，还犹犹豫豫的，没决定要去哪个方向-
周晴这时候才有时间理会曲修宁。她的语气突然由温柔变冷，对曲修宁说：“好了，你过来解释一下。”
路栩在班里的排名没变，还是第五，年级名次也波动不大，一百零几名。
“你们班卷子都发啦？”路栩指了指六班教室里, “不知道周老师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名次也不给公布。”
张晚忆发现路栩, 从座位上跳起来。
周晴“嗯”了一声，随后给她打气：“以我的经验，你可以留意一些学校的自主招生，申请降分优惠，这样也多一个保证。”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想出国……”
路栩想起那天在天台上，曲修宁说过的“他家那种情况”。
得来全不费工夫。韩硕如果看到这些，可能会崩溃。
路栩赶紧解释：“他们还不知道。周老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不是非要出国。”
“留学这个事牵扯很多因素的，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欧洲留学费用高，家里要有一定经济基础。”
她没有说话。
路栩嘴硬：“谁跟你说的
周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路栩竟然第一次觉得她很温柔。
晴点头：“当然有，我说的比较直接，你心理压力别太大，你成绩好，但在全校不算拔尖，而且没有提前准备语言考试，直接申请国外的学校还是有一定困难。你出去肯定还是想上个好学校的，有些家庭条件好但成绩一般的学生，上个叫不上名的大学，回来可能连口语都没练好，你肯定不希望这样。”
后来，张晚忆滔滔不绝，跟路栩说了很多，讲她学会了怎么画分镜脚本，讲背题的时候体会到了文科生的痛苦，讲学播音主持的美女数不胜数……但她已经没有那么焦虑了。
路栩去找张晚忆的时候，六班正在发月考卷子，很多人同时在教室里来回穿梭, 乱哄哄的。
路栩扫了一眼照片，说：“这张好像是曲修宁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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