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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安城一中的学生们没有这个担心。
上到顶楼，通往天台的门紧闭着，她凑近一看，门上已经换了货真价实的锁。大概是校庆时跑到天台的学生太多，学校才这么干的吧。
“出国要准备多少你知道吗？你没有提前学语言，没有准备考试，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再说你高三毕业就出国，你要等到过完年才过十八岁生日，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秋天的风微凉，路栩一哆嗦。
路栩被他逗笑，回答：“理综考出了我自己目前为止的最高分，还要多谢你。”
韩硕看着教室趴倒一片，心痛道：“喂，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活动课，你们倒是动一动啊。”
最后，她耳边飘来一句：“谢谢。”
“哪个城市都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也挺不错。但我毕业后应该会回来，我很喜欢安城。”
只不过是想想罢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们周老师。你是不是跑去咨询留学的事了？”
她从来没袒露过留学的想法，难怪妈妈会着急。
可说来说去，不过是车轱辘话来回倒，同样的话他大概也听了不少。
路栩终于被吼醒了。
冬装校服上衣很长，大多数人穿在身上，上衣都会遮住屁股，显得腿短得如同柯基，而曲修宁在一众灰头土脸的柯基中, 仿佛男模走错了片场。
“我知道他对你……”
少年语气轻松：“老章头正到处找我呢，能躲一会是一会。”
两个人不约而同开口，又默契地打住。
“这种衣服，我就不信有谁穿着能好看。”
在韩硕的争取下，周晴终于还了一节活动课给五班。
J大是安城本市的一所985，每年的分数线在650左右。如果路栩的理综成绩能再提高一点的话，应该可以上。
她回头，曲修宁双手插口袋，靠在灯光昏暗的楼梯拐角处，略有玩味地仰头看着她。
路栩辩解道：“我就是问问，又不是真的要去。”
路栩觉得还是分人的，比如曲修宁穿就很好看。
妈妈被她怼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战斗力：“这事关你的前途！”
进入十二月，学生们开始换上冬季校服。冬季校服依然按颜色区分年级, 高三是蓝色的冲锋外套。
她偏过头，昏暗的环境下，少年脸上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有种被曲修宁拿捏了的感觉？明明是她要打探消息，怎么变成她自己个掏心掏肺了。
“这、这、这都哪来的谣言？”她急了。
妈妈把重音落在了“你的”而不是“前途”上。
第25章 世界末日。
只要这一句简单的表白便能解释所有误会。但声音哽在喉头，最终还是被她压了下去。
韩硕气得要死。
就算天塌下来, 他们也得穿校服。
安城是典型的北方城市, 秋天很短。温度下降之快，似乎根本不给人留反应时间。从穿短袖到穿羽绒服，只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让人措手不及, 不知该怎么穿衣服。
他们尴尬地面对面站着，没有什么新的话题可讲。楼道的灯光本来就暗，还是声控的，没人说话，灯也灭了。
曲修宁赶紧表示不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因为邹铭琦准备走J大的体育特招生，我以为你也要报J大。”
“我也知道，但我不喜欢他。”她说得有些急，语气就像头倔强的小兽。
路栩诧异，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消息：“啊？谁说的啊？”
路栩懒得搭理他日常嘴碎，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人家小孩也没叫错啊。”
她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急于安慰眼前的少年。
“是不是你哪个同学要出国了，你也着急忙慌的凑热闹？”
高三学生的生活依旧没什么波澜，第一轮复习接近尾声，各科老师都急着抢进度。月考仿佛卡卡西脸上的面罩，一次月考后面, 还是一次月考。
高一和高二过得快乐又充实。高一的刚入学没多久，高二的还没太感受到准高三的危机，什么校园歌手大赛、英语演讲比赛，各种活动一个接一个。
“还有没有点人权？我们已经这么累了，为什么还要穿丑丑的校服？就不能给人一点自由，穿点自己想穿的衣服？”韩硕在座位上瞎嘟囔, “我今天在路上被小屁孩叫叔叔！”
“你也在啊。”路栩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来吹风吗？”
路栩问他：“你来这儿干嘛？”
路栩都快忘了，一年前，他们也是这样无忧无虑。
路栩也跟着站起来，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好多问题没问。
毕竟她对数理化、土木工程、计算机什么的，都不感兴趣。
路栩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这么巧。”她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曲修宁现在就在身边，她都只是把喜欢放在心里，到了国外，她难道还能比现在更有魄力不成？
路栩打断妈妈：“妈，我知道，我不会这么冲动的。”
曲修宁先坐在台阶上，他个子高，腿也修长，跨了两级台阶。
前途很重要，但因为她是妈妈的女儿，她的前途，才让妈妈如此着急上火。
灯重新亮起来。
保暖是保暖，就是有些老气。
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般，韩硕突然从座位上
不过路栩能理解韩硕的抱怨。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曲修宁站起来，拍了拍手，“该回教室了。”
挂了电话，路栩心里很乱，想去天台吹吹风。
“那你呢？”曲修宁反问她。
这次她没有瞎想，说得很现实。
某天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没打铃，路栩猛然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
“嗯。”路栩的心砰砰乱跳，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为什么要说‘也’啊，你要出国吗？”
“那个……”
“在准备，但还没定。”曲修宁风轻云淡，没有往深说，又把问题抛回给她，“有想去的城市吗？”
路栩笑道：“你先说。”
“你别听那些打击你的话，谁都不是神仙，只不过一次小的失误而已，不要因为这一次考试就没了信心，你这么厉害，下次肯定还是第一……”
也许是她感觉错了。
曲修宁像在思考着什么。
她期待曲修宁能对她掏心掏肺，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妈妈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平静，准备的一长串劝阻的话也没了用武之地，语气也软下来：“妈妈也不是反对你出国，本科好好在国内念完，如果想继续深造的话，再出国也不迟。那时候大概率可以申请比本科学校档次更高的海外名校。”
“你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不先跟我和你爸说，跑去问老师呢？”
“前几天周老师找我聊的时候，说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我当时还有些不屑，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曲修宁说完，自嘲似的嗤笑了一声。
她每天满脑子想的不是学习就是曲修宁，哪还有容量想别的？
他指的应该是名次掉出年级前三的事。
到最近，一周只有一节的体育课和活动课也被占掉，周六还要补一天课。
“我啊，还没想好。”路栩抱住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大概会报个金融类的专业，然后去国外念个硕士吧。”
一周只有周日一天假期，补眠用掉半天，剩下半天赶作业，接着新的一周循环往复。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喘息的时间。
有人嘟囔了一句：“天都黑了，现在能干啥啊？”
在路栩看来，她只是去找老师问了个问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决定权还在她手上。
曲修宁个子高, 身材挺拔，撑得起那件冲锋衣，又不显得臃肿。他只要站在那里, 就是标准的衣服架子。
曲修宁说：“哦，是我理解错了。抱歉。”
曲修宁甩了甩头：“客气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
路栩也琢磨着要不要开口告别。
没想到周晴会跟妈妈“告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一出是一出。
“是啊，想四十五度望天忧伤都没地方了。”曲修宁点点头，转而又问她，“月考考得怎么样？”
“你们又没老师懂。”路栩小声反驳了一句，没什么底气。
在晚霞下，翘着腿在双杠上看篮球赛的日子，恍若隔世。
“那我……”
谁都可以误会，唯独曲修宁不可以。
“你也想出国？”少年挑了挑眉。
啊？”
活动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尽管活动课的原则是想去哪就去哪，还是有很多人自愿留在教室里。
大家都在讨论曲修宁和任晋萱的同时，也有一批人在偷偷讨论她和邹铭琦。而她作为当事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曲修宁看向别的地方：“你想去外地啊，还以为你要上J大。”
只见曲修宁挠了挠鼻尖：“要不，坐下聊两块钱的？”
既然都坐下聊了，总得有点收获才行。路栩绞尽脑汁处心积虑，想套出曲修宁留学的事，或者跟任晋萱的关系。
暗无天日。
路栩宽慰他：“是他们要求太苛刻了。”
果然是妈妈，一开口就猜对了一半。是隔壁班的某同学疑似要出国，而这个同学她特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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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顶楼，通往天台的门紧闭着，她凑近一看，门上已经换了货真价实的锁。大概是校庆时跑到天台的学生太多，学校才这么干的吧。
“出国要准备多少你知道吗？你没有提前学语言，没有准备考试，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再说你高三毕业就出国，你要等到过完年才过十八岁生日，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秋天的风微凉，路栩一哆嗦。
路栩被他逗笑，回答：“理综考出了我自己目前为止的最高分，还要多谢你。”
韩硕看着教室趴倒一片，心痛道：“喂，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活动课，你们倒是动一动啊。”
最后，她耳边飘来一句：“谢谢。”
“哪个城市都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也挺不错。但我毕业后应该会回来，我很喜欢安城。”
只不过是想想罢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们周老师。你是不是跑去咨询留学的事了？”
她从来没袒露过留学的想法，难怪妈妈会着急。
可说来说去，不过是车轱辘话来回倒，同样的话他大概也听了不少。
路栩终于被吼醒了。
冬装校服上衣很长，大多数人穿在身上，上衣都会遮住屁股，显得腿短得如同柯基，而曲修宁在一众灰头土脸的柯基中, 仿佛男模走错了片场。
“我知道他对你……”
少年语气轻松：“老章头正到处找我呢，能躲一会是一会。”
两个人不约而同开口，又默契地打住。
“这种衣服，我就不信有谁穿着能好看。”
在韩硕的争取下，周晴终于还了一节活动课给五班。
J大是安城本市的一所985，每年的分数线在650左右。如果路栩的理综成绩能再提高一点的话，应该可以上。
她回头，曲修宁双手插口袋，靠在灯光昏暗的楼梯拐角处，略有玩味地仰头看着她。
路栩辩解道：“我就是问问，又不是真的要去。”
路栩觉得还是分人的，比如曲修宁穿就很好看。
妈妈被她怼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战斗力：“这事关你的前途！”
进入十二月，学生们开始换上冬季校服。冬季校服依然按颜色区分年级, 高三是蓝色的冲锋外套。
她偏过头，昏暗的环境下，少年脸上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有种被曲修宁拿捏了的感觉？明明是她要打探消息，怎么变成她自己个掏心掏肺了。
“这、这、这都哪来的谣言？”她急了。
妈妈把重音落在了“你的”而不是“前途”上。
第25章 世界末日。
只要这一句简单的表白便能解释所有误会。但声音哽在喉头，最终还是被她压了下去。
韩硕气得要死。
就算天塌下来, 他们也得穿校服。
安城是典型的北方城市, 秋天很短。温度下降之快，似乎根本不给人留反应时间。从穿短袖到穿羽绒服，只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让人措手不及, 不知该怎么穿衣服。
他们尴尬地面对面站着，没有什么新的话题可讲。楼道的灯光本来就暗，还是声控的，没人说话，灯也灭了。
曲修宁赶紧表示不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因为邹铭琦准备走J大的体育特招生，我以为你也要报J大。”
“我也知道，但我不喜欢他。”她说得有些急，语气就像头倔强的小兽。
路栩诧异，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消息：“啊？谁说的啊？”
路栩懒得搭理他日常嘴碎，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人家小孩也没叫错啊。”
她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急于安慰眼前的少年。
“是不是你哪个同学要出国了，你也着急忙慌的凑热闹？”
高三学生的生活依旧没什么波澜，第一轮复习接近尾声，各科老师都急着抢进度。月考仿佛卡卡西脸上的面罩，一次月考后面, 还是一次月考。
高一和高二过得快乐又充实。高一的刚入学没多久，高二的还没太感受到准高三的危机，什么校园歌手大赛、英语演讲比赛，各种活动一个接一个。
“还有没有点人权？我们已经这么累了，为什么还要穿丑丑的校服？就不能给人一点自由，穿点自己想穿的衣服？”韩硕在座位上瞎嘟囔, “我今天在路上被小屁孩叫叔叔！”
“你也在啊。”路栩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来吹风吗？”
路栩问他：“你来这儿干嘛？”
路栩都快忘了，一年前，他们也是这样无忧无虑。
路栩也跟着站起来，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好多问题没问。
毕竟她对数理化、土木工程、计算机什么的，都不感兴趣。
路栩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这么巧。”她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曲修宁现在就在身边，她都只是把喜欢放在心里，到了国外，她难道还能比现在更有魄力不成？
路栩打断妈妈：“妈，我知道，我不会这么冲动的。”
曲修宁先坐在台阶上，他个子高，腿也修长，跨了两级台阶。
前途很重要，但因为她是妈妈的女儿，她的前途，才让妈妈如此着急上火。
灯重新亮起来。
保暖是保暖，就是有些老气。
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般，韩硕突然从座位上
不过路栩能理解韩硕的抱怨。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曲修宁站起来，拍了拍手，“该回教室了。”
挂了电话，路栩心里很乱，想去天台吹吹风。
“那你呢？”曲修宁反问她。
这次她没有瞎想，说得很现实。
某天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没打铃，路栩猛然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
“嗯。”路栩的心砰砰乱跳，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为什么要说‘也’啊，你要出国吗？”
“那个……”
“在准备，但还没定。”曲修宁风轻云淡，没有往深说，又把问题抛回给她，“有想去的城市吗？”
路栩笑道：“你先说。”
“你别听那些打击你的话，谁都不是神仙，只不过一次小的失误而已，不要因为这一次考试就没了信心，你这么厉害，下次肯定还是第一……”
也许是她感觉错了。
曲修宁像在思考着什么。
她期待曲修宁能对她掏心掏肺，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妈妈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平静，准备的一长串劝阻的话也没了用武之地，语气也软下来：“妈妈也不是反对你出国，本科好好在国内念完，如果想继续深造的话，再出国也不迟。那时候大概率可以申请比本科学校档次更高的海外名校。”
“你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不先跟我和你爸说，跑去问老师呢？”
“前几天周老师找我聊的时候，说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我当时还有些不屑，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曲修宁说完，自嘲似的嗤笑了一声。
她每天满脑子想的不是学习就是曲修宁，哪还有容量想别的？
他指的应该是名次掉出年级前三的事。
到最近，一周只有一节的体育课和活动课也被占掉，周六还要补一天课。
“我啊，还没想好。”路栩抱住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大概会报个金融类的专业，然后去国外念个硕士吧。”
一周只有周日一天假期，补眠用掉半天，剩下半天赶作业，接着新的一周循环往复。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喘息的时间。
有人嘟囔了一句：“天都黑了，现在能干啥啊？”
在路栩看来，她只是去找老师问了个问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决定权还在她手上。
曲修宁个子高, 身材挺拔，撑得起那件冲锋衣，又不显得臃肿。他只要站在那里, 就是标准的衣服架子。
曲修宁说：“哦，是我理解错了。抱歉。”
曲修宁甩了甩头：“客气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
路栩也琢磨着要不要开口告别。
没想到周晴会跟妈妈“告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一出是一出。
“是啊，想四十五度望天忧伤都没地方了。”曲修宁点点头，转而又问她，“月考考得怎么样？”
“你们又没老师懂。”路栩小声反驳了一句，没什么底气。
在晚霞下，翘着腿在双杠上看篮球赛的日子，恍若隔世。
“那我……”
谁都可以误会，唯独曲修宁不可以。
“你也想出国？”少年挑了挑眉。
啊？”
活动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尽管活动课的原则是想去哪就去哪，还是有很多人自愿留在教室里。
大家都在讨论曲修宁和任晋萱的同时，也有一批人在偷偷讨论她和邹铭琦。而她作为当事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曲修宁看向别的地方：“你想去外地啊，还以为你要上J大。”
只见曲修宁挠了挠鼻尖：“要不，坐下聊两块钱的？”
既然都坐下聊了，总得有点收获才行。路栩绞尽脑汁处心积虑，想套出曲修宁留学的事，或者跟任晋萱的关系。
暗无天日。
路栩宽慰他：“是他们要求太苛刻了。”
果然是妈妈，一开口就猜对了一半。是隔壁班的某同学疑似要出国，而这个同学她特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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