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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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节目有什么期待呢？”

    他走到少年面前，弯下腰展示自己受伤的手腕：“可疼了。”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也去冰箱里拿出了自己的宝贝柠檬片，礼尚往来地装在了小袋子里。

    电视台开了一晚上的会。

    「这么乖的弟弟是谁！」

    他做好了段知寒斤斤计较的准备，对方仅仅挑起了英挺的眉。

    「他就算有弟弟也必不可能可爱好吧」

    等司机开了车门，江戾走下车，身后的叶成还在不停念叨：“小戾同意上节目真是太好了。”

    夏导惊了，这位盛名在外的影帝看上他们节目什么了，不会嫌他们电话打晚了吧？

    “你那个叫伤口吗？跟猫挠似的。”宋航深呼吸了一口气，“用不用我帮你涂？”

    对方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江戾噎住了，这个人类比起早上的事居然更在意自己的身价，他没必要来道歉的，真的。

    摄影战战兢兢地采访：“请问你上节目的目的是什么呢？”

    摄影这才进了屋子，当然他也不敢乱拍，镜头对准了一脸起床气的江戾。

    宋航想马上解除经纪合同了，老婆涂药喜滋滋，好友涂药没分寸。

    因为他听到合上的电梯再次启动的声音。

    其中一位嘉宾的名字叫阮言，是位入行两年的小明星，今年二十一岁，这周刚离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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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戾低下头，睫毛像簌簌落下的细雪，仔细地把药擦在人类的伤口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完全不敢相信」

    「我竟然被江戾可爱到了」

    下一秒门被嘭地一声关上，摄影尴尬地站在门外，不清楚要不要再敲门。

    这当然不可能。

    —

    江小机器人面无表情地堵住耳朵，他如何才能让叶成认识到，段知寒不可能上节目。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僵住了，谁能告诉他段知寒为什么会参加！

    “经纪人太吵。”

    —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个问题，摄影暗自松了口气，他问：“上节目有可能复合吗？”

    摄影举着镜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直播间的观众们更是无比失落，后来这个采访视频成了——

    「我之前跑去节目微博下留言了！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成真了」

    当周就开始了节目前的突击采访。

    「BE得好彻底」

    当他擦完药抬起头，发现对方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他别过脸：“你怎么还不走！”

    段知寒走出门按下电梯，宋航的电话打了过来：“开机时间定下了，刚才你怎么不接电话？”

    直播间恢复了从容。

    虽然他不乐意吃人类的食物，但也察觉出示好之意，在他的认知范围里，没人会送讨厌的人礼物，对方并不像他以为的讨厌自己。

    「太牛逼了」

    少年皮肤白皙，穿了件毛茸茸的白色睡衣，帽子上有对尖尖的兽耳，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柔软。

    他边吃着食物边玩手机游戏，决定明天房子的锁换了，电梯的卡也换了，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

    「一点幻想的空间都不留给我的吗」

    「最近的新节目只有那档离婚综艺」

    “我只值两百？”

    江戾毫不犹豫离开。

    段知寒听到急促的关门声回过头，出门时还好好的，谁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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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快结束。”

    江戾朝桌上的袋子望去，袋里装的是满满当当的夜宵。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了拿，人类真是忘性大的种族。

    少年换了身灰蓝色的夹克，金属拉链拉到一半，五官没了惺忪的睡意，有种生人勿近的美感。

    而底下的评论先是静了片刻，之后炸开了。

    人类也太娇气了，小机器人犹豫了会儿去拿了药，冷冰冰对段知寒说：“伸手。”

    「江戾你好狠的心」

    即便不讨厌他，但离了婚还来往就是没分寸吧，哪怕面上不说，内心也是困扰的。

    正在这个时候屏幕弹出了一条热门微博，点开微博后，小机器人沾满布丁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哎，复合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差点以为江戾多了个可爱的弟弟」

    直到电梯在五层停稳，电梯门缓缓开启，在晦暗的灯光下，露出了张轮廓深刻的脸。

    当摄影来到江戾门前时，他扛着摄像机敲门，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开。

    【央视综艺】欢迎新节目的两位嘉宾@段知寒@江戾

    “小孩子家别说脏话。”段知寒嗓音低低的，“我东西忘拿了。”

    他从人类迷惑行为现场逃离，搭电梯上楼，他现在急需喝柠檬水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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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戾很酸地放下防备，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慢吞吞蹭到对方身旁。

    江戾回到屋子，只是没舍得扔桌上的夜宵。

    「好像是江戾欸」

    「大不大无所谓，我只想看他和段老师上节目」

    而且他为早餐支付的价格是两百，不算带饭的费用，理论上段知寒不值钱。

    “别人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江戾打开门之前威胁，“你最好真有东西要拿，不然你今天——”

    江戾握住了钥匙串上的小刀回头。

    他从口袋里翻出了两百块，别扭朝段知寒的手边递了递。

    “马上就走了。”段知寒站直身，“袋子里是给你带的东西。”

    夏导认为节目应该尽善尽美，其他嘉宾的人选还有待商榷，但台里的领导希望尽快播出，最后夏导只能让步。

    少年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是想看我后悔的话，算了吧，我把镜头吞下去都不会复合。”

    段知寒手里拎了个袋子：“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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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江戾换好衣服开了门。

    「摄影此时的心是崩溃的」

    「哪个新节目？！」

    采访过程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着镜头表示上节目是为了变为更好的自己，当摄影问及会不会复合时低头一笑，博得了不少人的印象分。

    小机器人只好不情愿地低下高贵的头颅：“这是今天买早饭的钱，我不该那样说你。”

    网上的呼声太高，为了安抚迫不及待的观众，采访选择了在线直播的方式。

    「我还想看他俩复合」

    好像很困难。

    上午的愧疚又星星点点地浮出，他站在原地，极为小声地问：“还疼吗？”

    转身时瞥见男人洁白袖口下的咬痕，即便到了晚上依然在发红。

    半晌他才消化完事实，感叹他们真是何德何能啊，打定主意要好好做节目！

    “不用。”段知寒笑了下，“没分寸会让我很困扰。”

    「前面的你要被顶流的粉丝暗杀」

    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打开门朝书桌走去，桌上搁着外人无比艳羡的奖杯，不像他只有金酸梅奖。

    他很轻地眨了眨睫毛，不理解心脏为什么会发胀，捏着袋子的手绵绵软软的。

    他在门边找了会儿钥匙，正准备打开门进去那一刻，动作蓦然停下了。

    他正打算先去采访下一个对象时，关闭的门被不耐烦地打开，出来的是一个有些茫然的蓝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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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公布离婚的时间也太巧了，不会是为了上节目离了个婚吧」

    而江戾只听到最后一句话，拎着小袋子停在门边。

    「这一笑太会了」

    “巧什么巧！这他妈是我家。”江戾重新呼吸，“你给我滚出去。”

    夜色笼罩在满是桂花的小区，白色保姆车开到地下车库停下。

    「很知道观众想看什么」

    年度真香视频。

    这个时候电梯到了，他暂停了自己的呼吸系统，死死盯着紧闭的电梯门。

    段知寒慢条斯理地拿走奖杯，愣了两秒才意识到在问手上的咬痕。

    小区内的电梯是一梯一户，只有刷卡才能启动电梯，所以这个冒出来的人是谁！

    “我老婆在给我涂药，不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段知寒不值钱——

    「起床这么软的吗」

    「一秒内我要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流量的脾气都这么大？和之前那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戾幡然醒悟地关上门，把包装好的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也讨厌对方没分寸的行为。

    「性格看起来也蛮好的」

    「这才是我熟悉的江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