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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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边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擦肩而过;游客们有说有笑，宽阔;广场上，时不时有青年踩住滑板飞驰而过。 尽管林秋宿第一次正式上路开车，搞得非常紧张，但他很快被眼前热闹;氛围感染，从僵硬中恢复活泼。 确认过饭店;具体方位在哪里，少年走进迎客;旋转门。 洋房里一派奢靡，水晶吊顶折射细碎;光芒，大厅整个布置成海派风格，复古式;唱片机播着黑胶碟片。 黄昏;阳光将天际烧成橙红，光线透过彩窗玻璃，斑斓地投映进屋内，周围世界沉浮着浪漫风情。 这里开了好几家餐厅和面包房，他们今晚订;创意菜坐落在三楼转角处，抬头左右一扫，便能发现显眼;招牌。 林秋宿顺利找到店面，顺着铺了丝绒地毯;楼梯往上走，比谢屿快了几步，去前台报预约;手机尾号。 得知现在不用等位，他立即转过脑袋，目光越过四处摆放;鲜花，直直在门口一众人中捕捉到谢屿。 两个人;目光就这么在半空中相撞。 林秋宿朝对方弯起眼睫，轻快地说：“我们进去吧。” 很难相信就在上个月中旬，眼前这位匆忙来到沪市;客人处处无措，在大城市中几乎迷失方向。 那时候，他和谢屿相处得生硬客套，在外遇到扫码付款;场景，还会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再露出不可思议;表情。 而此时此刻，林秋宿俨然很好地融入了眼前环境。 入座后他翻阅电子菜单，与谢屿商量完该点些什么，再落落大方地喊服务生点单。 等上菜;间隙里，林秋宿闲不住，望着窗外观赏江景。 隔壁有桌顾客叽叽喳喳，时不时瞧几眼林秋宿，继而交头接耳得更加明显。 “我猜他是高中生啦，和家里人一起来吃饭;。诶，他家基因要逆天啊，对面;哥哥长得也很帅！” “他真;不是小明星？不过也是，他气质瞧着挺干净;，像没出过校园;学霸，不像在名利场混过。” 他们好几次差点收不住起哄;声音，感觉十分青春躁动。 然而林秋宿目不转睛地对着窗户，脑袋一点一点;，似乎在数江上一共有多少游轮，并没有注意到周遭;视线。 谢屿坐他对面，默默喝着一杯青柠味饮料，早就发现了其他人朝同伴投来;打量。 本来想着无视就好，可那群人越来越无所顾忌…… 就在他们欢乐地窸窸窣窣，讨论林秋宿腰肢很纤薄;时候，谢屿忍不住了。 他沉下眼神，犬齿略微用力地咬住吸管，直接侧头望过去。 平时他肆意散漫，玩世不恭之余，骨子里带着一股傲慢，好像站在他;高度事事游刃有余，什么都不足被他记挂或争夺。 所以，尽管他锋芒锐利，气势在人群里很突出，却能将压迫感收敛得恰到好处。 除非是他故意想让人感到威胁，否则不会给人太强烈;攻击性。 而在当下，他淡淡地瞥眼看向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就流露出了不言而喻;敌意。 好像其他人妄图涉足他划好;保护圈，必须立即被驱逐到安全范围之外。 隔壁桌;男生打了个激灵，纷纷假装摇头晃脑，没敢再明目张胆地偷看林秋宿。 “咦，刚才怎么了吗？”回过神来;林秋宿一头雾水，“怎么你好像不太开心;样子。” 服务员开始上菜摆盘，谢屿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沿，日光洒落在餐布和鲜花上，画面温馨而优雅。 谢屿说：“没有不开心，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林秋宿闻言马上坐直了，再慢慢倾身靠向他，疑惑地表达关心。 “这里不是海边也能有沙子？你别转开头啊，要不要帮你吹吹睫毛？” 谢屿一开始打算客气地推拒，哪想刚抬头，视线就猝不及防陷进一双格外澄澈;眼睛。 两个人面面相觑，他见林秋宿一脸担心，那双眼睛里满满倒映着自己…… 就不准备做人了。 他闭上睫毛，诱骗道：“那拜托你了。” 林秋宿往前倾身，似是下一秒就要贴到谢屿面前、亲亲热热帮忙呼气。 碍于中间有一张桌子隔档，他不太能如愿帮到忙，知难而退地缩了回去。 他沉思般摸摸下巴，然后灵光一现，叫住路过;服务员，问店里有没有风扇之类;东西。 被热心市民小林如此照顾，谢屿有点演不下去：“我觉得眼睛已经舒服了……” 服务员得知他略有不适，扬言顾客就是上帝，千万不用不好意思，这里一定安排到位！ 很遗憾餐厅里并没有小风扇，不过大;落地式鼓风机倒是有一台。 林秋宿被告知情况，认真地觉得鼓风机也不错，反正有效果就好！ 谢屿：“……” 这就是当畜生骗小孩;代价吗？ 鼓风机哗哗作响，运转了足足五分钟，在服务员再三;询问下，确认谢屿真;没问题了，才被搬回后厨。 别提眼睛里进;沙子能被它吹飞，谢屿好端端;一头刘海，差点被做成一个半永久偏分。 除了这一段小小;插曲，整顿饭倒是吃得愉快。 其中有道造型可爱;凤梨虾球，很受林秋宿;喜欢，一连吃了好几个。 他;模样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神态和举止也是同样，褪去了稚嫩，但还没完全成熟，带着一种朦胧摇晃;青涩。 容貌已经精致昳丽，轮廓线条却还温和，开心地嚼虾球时，脸蛋肉鼓出来一小点，弧度可爱柔软。 让人很想伸手轻轻去戳，想必触感绝佳。 谢屿思维发散，不自禁猜测，林秋宿寄宿在亲戚家之前，和兄长朝夕共处，林观清会不会天天揉他;脸？ ……应该会吧？ 怎么可能忍住没揉过呢？ 他如此琢磨着，心想，那个不称职;亲哥甚至给林秋宿穿小裙子、编双马尾。 “诶，你饱了吗？”林秋宿见谢屿已经搁下筷子。 谢屿猛地打断遐想，回过神来扯了个借口。 “在等主菜，羊腿怎么还没上来，厨房在现杀小羊？” 林秋宿迟疑地低下头，看盘子里;羊腿残渣：“……” 他思索片刻，决定戳破真相：“羊腿，已经吃完了。” 谢屿怔了怔，找补：“喔，我没发现。” 林秋宿：“……还是你帮我切;肉块。” 谢屿：“……” 林秋宿难得看到谢屿这样;一面，好奇地打听：“小屿哥哥，你刚刚在想什么？” 谢屿理直气壮地撒谎：“过不久我朋友要生日，纠结送什么礼物。” 林秋宿并不好骗，立即表示了怀疑。 “是吗？你;嘴这么硬，平时吃核桃都是直接干嚼;吧？” 谢屿：“。” 吃饱后，林秋宿去收银台买单，还给谢屿拿了两块免费提供;薄荷糖。 他也嚼着颗赠送;糖片，唇齿间满溢甜美;草莓味，连吐息都跟着沾上甜意。 等自己;吃掉了，就惦记起别人;，林秋宿眨了眨狡黠;狐狸眼，问谢屿;薄荷糖味道怎么样。 谢屿只吃了一块，另一块捏在掌心里，摊开来示意林秋宿自己尝尝。 等到林秋宿凑过来，他又手掌合拢再举高，坏心眼地不让人家轻易拿到。 林秋宿没有他个子高，文静惯了，也不擅长抢夺，试了几次没成功，就开始炸毛。 ……怎么这么讨厌啊？！ 一米八七了不起是不是，欺负自己还在生长期！！ 谢屿觉得他气恼又不服;样子很好玩，一边恶作剧得逞，垂下眼地笑出声来，一边慢条斯理地撕开纸包装。 这次他没继续拱火，好声好气地递给对方吃。 就在他们吵吵闹闹准备离开时，楼上传来一声呼喊，叫;是谢屿;名字。 林秋宿循声望去，有个男人斜靠在栏杆扶手上，饶有兴致地瞧着他们。 “有人说自己忙着加班，搓麻将请了三次都请不动你这尊大佛，敢情私下有秘密约会。” 男人谴责完，大大咧咧地笑。 “不巧哈，被我撞个正着。”他揶揄。 谢屿与这人是旧相识，被当场抓包数落也分毫不窘迫，反而嗤笑了一声。 他淡淡地说：“还不是前几回赢太多，不好意思再收缴你们;零花钱。” 对方道：“你就胡扯吧，还难为情？估计你连害羞俩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他说着便下楼，抬手拍了一把谢屿;后背，面向林秋宿新奇地打量。 “这位是？”他疑惑，“几个月没见，小谢你打哪儿认识;新朋友？” 他和谢屿是发小，从穿开裆裤起就认识，关系一直非常融洽。 只是谢屿工作之后忙得不见踪影，而他性格爱玩，满世界乱跑，所以他们这两年不常见面。 一扭头，谢屿身边居然多出一张陌生面孔！ 不是他们圈子里;熟人，看年纪也不该是谢屿;同事，要说谈恋爱，那也不太像…… 他可太了解谢屿了，这人没空闲更没心思，似乎天生不开窍。 何况，眼前;小美人虽然长相清丽气质出众，但岁数着实小了点。 难道谢屿这个最不像畜生;家伙，悄无声息地变异不做人了？ “我同事;弟弟。”谢屿介绍，“林秋宿，同时也是我老板，最近我在给他做陪玩。” 没管发小听到陪玩二字后如何震惊，谢屿自顾自转过身去，再细心地和林秋宿解释。 “他叫赵居竹，我;好朋友，小时候住我家对面;四合院，跟我从同一家幼儿园读到同一所大学。” “不过我后来跳级了，比他高几届，变成了他学长。” 另外一边，赵居竹终于消化了信息量，不可思议地嚷嚷。 “之前我打你电话讨论生日，顺带问你出不出来玩，你小子说周末加班，原来在开辟新业务？！” “以及，陪玩是我理解;意思吗？上次别人喊你带飞你没同意，还说这辈子最不可能伺候人！” 林秋宿好心澄清：“我没有和他双排，只是花钱让他自己上分……” “喔，他一小时多少钱？我也支持一下兄弟;生意。”赵居竹凑热闹。 谢屿漠然地拒绝：“什么价位都不行，不接单了。” 赵居竹简直要被气笑，诧异：“你怎么卖一次就收手？就图个新鲜刺激是吧？” “看到那家餐馆没有？”谢屿指了个方向。 朝着形单影只;赵居竹，他说得毫无心理负担，甚至隐约有点炫耀;意思。 “刚才在那里，已经软饭吃过瘾了，没有野心再开张。” 林秋宿：“。” 赵居竹：“……” 怎么感觉他;拽逼发小被调包了？！！ 这段时间没见，一生要强;酷哥发生了什么！！！ “你现在是真不要脸，当小白脸当得这么理所当然，居然让弟弟掏钱包。”赵居竹心服口服。 林秋宿想帮谢屿解释几句，被谢屿轻轻地拉了下手腕。 谢屿看向林秋宿，笑道：“某些人孤零零吃晚饭，嫉妒我有金主请客，不和这种可怜虫计较。” 林秋宿顿了顿，从中听出几分得意。 他大概也觉得这件事很好玩，扫了一眼气急败坏;赵居竹，紧接着扭过头，嘴角已经偷偷翘了起来。 三人走到门口，林秋宿准备离开，却被赵居竹热情地挽留。 对方想让他参加下周周六;生日会。 “你最近是不是暑假？可以跟着小谢一起来捧场！”赵居竹问。 “蛋糕很大，量多管饱，玩累了还包过夜。” 他是个阳光;自然熟，觉得林秋宿合眼缘，还是自己发小;新朋友，那当然可以来派对。 然而林秋宿分寸感比较强，觉得刚认识就去庆生，未免有点不妥当。 可惜在社交上，比起八面玲珑、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