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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是何人要害我们李家？”
老者还是没有抬头，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快些通报你家家主，就说有急事相告，关乎生死。”
李崇明带着几人回到中堂，他和叶小栾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上位等着。
“都办好了吗？”
离了李家，他们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主了，郎君温文尔雅，娘子温婉贤淑，从不随意打骂他们，逢年过节的，还能收到节日礼，这么好的人呐，老天怎就不睁眼看看。
李崇明沉思片刻，回应了个‘好’字。
将领大手一挥，前行的士兵刚要撞开大门，却发现大门仅仅只是掩上。
“嗯。”
只是，看着夫人叶小栾担忧的神情，他，是不是做错了？
“前些日子我已经遣散了一批奴仆、侍女，现下家中也不剩几人了，给他们一笔安身立命的银钱，让他们早些离去吧。”
“敢问指挥使我李崇明到底犯了何罪？劳您兴师动众前来。”
“阿郎，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叶小栾坐在烛光摇曳的屋内，手中拿起被丈夫反复查看的信件。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信与担忧交织的复杂情绪，“这封信，来得太过蹊跷，不得不防。”
李崇明将纸条放置在桌面，眉头紧锁，“我们李家终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雨势减小，轻轻地敲打着屋檐、树叶和青石板，宛如一首悠扬的夜曲，却又带着几分凄清与寂寞。
仆人闻言，终是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连忙点头，不敢怠慢，“老丈您稍等。”急忙打开门闩，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老者身形一晃，已站在门内。
随着将领一声令下，士兵们逐渐汇聚成列后有序散开，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脚步声开始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织画道：“娘子，婢子不走。”
李家的大门紧闭，敲门声过后，门内似乎有微弱的烛光透出，睡梦中的门房被吵醒，打着灯笼前来查看。仆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披上外衣，蹒跚地走向大门。不多时，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好奇又略带警惕的脸，“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扣扣扣——
老者，不，现在应该称呼为郎君了，将一张纸条塞入仆人手中，转身欲走。
凌三山反问。
“长音放心，兄长会保护好你们的。”
街道上空无一人，远处回荡的更鼓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管事江房坚决不走，报信的门房是他的儿，父亲要留下，他作为儿子也当一起。
李崇明沉稳地接过纸条，借着烛光阅读：“……这……”
李长音，作为李家的小女儿，平日里总是无忧无虑。李家人员简单，自小李长音和哥哥相依为命，她知道李家和汴京那些盘踞了百年的老牌世家是不一样的，他们家全靠哥哥才有的今天。兄长一个无根基的人能成为太医令，付出的艰辛要比别人多得多。
“官人，你说吧，该怎么做？”
只见老者身上披着的那破旧蓑衣，雨水顺着蓑衣的缝隙滴落，汇入地面上的水洼之中。
叶小栾点头。
“值钱的都给我先放进去。”
侍女和奴仆也无须多问，心中明了，其中平日里在叶小栾跟前照顾的那几个侍女，眼泪哗啦啦地就下来了。
咚！——咚！咚！
官兵们纷纷挺直了腰板，紧握手中的武器，高亢有力回应。
无事最好不过，但是李崇明做了最坏的打算，是以从前几日便开始有序地遣散家仆。
“李大人见谅，凌某是个俗人，大晚上的，兄弟们也都辛苦了。”
“你，你那边，你们去那边。”
老者微微抬起下巴，没有重复，语气更加急促，“没时间了，快！”
“不走，奴也不走。”
一位弓着背的老者，踏着湿滑的石板路，缓缓来到了李家府邸的大门前。
“我没时间了，将此信交与你家家主，想活命，就快点。”
老者没有说话，低着头，让人看不起脸，门房打起精神来，眯起眼睛试图分辨来人究竟是谁，“老丈，您有何贵干？”仆人探出头来，似是不解。
侍女忧心忡忡讨论着家中的变化，奴仆插话附和。
“郎君，娘子，奴不走。”
叶小栾想起内室中熟睡的大姐儿，这是她和官人的第一个孩子，来之不易的孩子。
门房惊讶，来人原来并不是什么老丈，而是一个和自家家主差不多年纪的人哩。
纸条上，寥寥数语，却透露出一股不祥的气息。他一字一句念给在场的众人听，字里行间表明的意思，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晓春也下意识摇头，“娘子，你别赶婢子。”
叶小栾一口应下，心中盘算着家中的账目所剩。
门外，传来了官兵们冷酷无情的声音，“官家有旨，太医令李崇明，谋害沈圣人，罪大恶极，给我围起来。”
李崇明就这样坐着，看着下方戴着佩剑，穿着寒衣铁甲的凌三山，叫了一声来人。
汴京各家的女郎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宴会上将他们李家作为谈资，李长音生怕给兄长惹了麻烦，渐渐地就不爱同那些人凑一起，说她孤冷清高也罢，也好过同那些人装样子。
门房壮着胆子抬起头看向为首的凌三山，目光中难掩惊讶之色，失了神态，“你……”
“都起来吧，别耽误时间了，去吧，要是李家无事，大家再回来就是。”李崇明躬身扶起离得最近的管事江房，“速速离去。”
夜色笼罩，云层后的素光照着路，李家侧门开了一道缝儿，侍女、奴仆鱼贯而出。
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碰撞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大门 前。
“凌指挥使深夜到访，仆人已睡，茶汤未热，是李某失礼了。”
《提笔观山河(探案)》
叶小栾脸色一白，抓紧了丈夫的衣袖，语气坚定回应道。
见李崇明后，人群中突然有一奴仆高呼，其余人纷纷向二人下跪请求留下。
“什么？”门房一滞，并未听清，“老丈你再说一遍。”
屋内，灯火通明，李家的主人被仆人的惊呼声唤醒，聚集一堂。
“婢不走。”
“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你在哪我就在哪，生死无悔。”
深夜的李家，院子外三三两两的奴仆、侍女站做几排，汇聚到院中。
仆人拿着纸条，愣在原地，直到老者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去内院通报。
还是管事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将人拉了回来。
当他来到李家门前，那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就像是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蓑衣上稀稀拉拉的雨水浸湿的地面，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地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仆人。
李崇明看向陪他已度过半辈子的枕边人，不知不觉，当初天真烂漫的女郎如今已经可以和他共同抵挡风雨，垂落的青丝梳成了妇人发髻，看向自己时努力藏起眼中的不安。
飘落在发梢和肩上的雨丝已无暇顾及，人到齐后，叶小栾让管事将装有银子的箱子抬出，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口中无言，宛然一笑后，让管事给他们分发银钱。
安顿好人后，李崇明的心放下了大半，还有小半……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府邸内的平静。
将领看堂上的人就这么安静坐着，偏过头去吩咐道。
“是。”
李崇明从中堂走出来，在叶小栾离去后不知与妹妹李长音说了什么，李长音此刻也是眼中含泪，步步紧跟在她的兄长后面。
滴答滴答。
“倒是识趣，你们几个先跟我进去，剩下的，给我守好喽。”
只是手中不停地颤抖着……拼命地压制，李长音你怎么如此不争气。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他不悔拒绝。
李长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好。”
“你不知？”
前些日子，嫂嫂生下大姐儿取名朝颜，本应该是件喜事，谁曾想碰上了沈圣人崩，连个庆贺也没有，大家下令国之上下斋戒三月。嫂嫂底子原就不好，这还没出月子呢，大姐儿粮就断断续续，哭声跟小猫似的，让人心疼。
前些时日，李崇明就隐隐约约有预感，汴京似乎要变天了。他一介太医令，干的都是治病救人的活，只要他坚持住，那些人就会放弃，谁承想，终究是挡了那些人的路。
“好。”
李长音抱着没醒的大姐儿站在边上，小声抽泣。自幼失去父母的她，是由兄长、嫂嫂带大，二人就是她的最大依仗。李长音不敢放声大哭，吵醒怀中的大姐儿，她方才答应过兄长，她不能叫他失望。
“开门。”
深夜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叶小栾想起身行礼，想起了凌三山的来意，也就跟着没动，冷眼看着那几人。
细雨如织，为夜色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早已打烊，门上的铜环在残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呀声响，白日里繁华的汴京城陷入沉睡。
将领带着两个副手抬着两口大箱子踏入李家，径直穿过前院来到中堂。
“阿栾。”李崇明柔声叫着妻子的乳名，摇了摇头，“连累你和孩子了。”
] “兄长，是何人要害我们李家？”
老者还是没有抬头，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快些通报你家家主，就说有急事相告，关乎生死。”
李崇明带着几人回到中堂，他和叶小栾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上位等着。
“都办好了吗？”
离了李家，他们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主了，郎君温文尔雅，娘子温婉贤淑，从不随意打骂他们，逢年过节的，还能收到节日礼，这么好的人呐，老天怎就不睁眼看看。
李崇明沉思片刻，回应了个‘好’字。
将领大手一挥，前行的士兵刚要撞开大门，却发现大门仅仅只是掩上。
“嗯。”
只是，看着夫人叶小栾担忧的神情，他，是不是做错了？
“前些日子我已经遣散了一批奴仆、侍女，现下家中也不剩几人了，给他们一笔安身立命的银钱，让他们早些离去吧。”
“敢问指挥使我李崇明到底犯了何罪？劳您兴师动众前来。”
“阿郎，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叶小栾坐在烛光摇曳的屋内，手中拿起被丈夫反复查看的信件。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信与担忧交织的复杂情绪，“这封信，来得太过蹊跷，不得不防。”
李崇明将纸条放置在桌面，眉头紧锁，“我们李家终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雨势减小，轻轻地敲打着屋檐、树叶和青石板，宛如一首悠扬的夜曲，却又带着几分凄清与寂寞。
仆人闻言，终是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连忙点头，不敢怠慢，“老丈您稍等。”急忙打开门闩，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老者身形一晃，已站在门内。
随着将领一声令下，士兵们逐渐汇聚成列后有序散开，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脚步声开始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织画道：“娘子，婢子不走。”
李家的大门紧闭，敲门声过后，门内似乎有微弱的烛光透出，睡梦中的门房被吵醒，打着灯笼前来查看。仆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披上外衣，蹒跚地走向大门。不多时，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好奇又略带警惕的脸，“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扣扣扣——
老者，不，现在应该称呼为郎君了，将一张纸条塞入仆人手中，转身欲走。
凌三山反问。
“长音放心，兄长会保护好你们的。”
街道上空无一人，远处回荡的更鼓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管事江房坚决不走，报信的门房是他的儿，父亲要留下，他作为儿子也当一起。
李崇明沉稳地接过纸条，借着烛光阅读：“……这……”
李长音，作为李家的小女儿，平日里总是无忧无虑。李家人员简单，自小李长音和哥哥相依为命，她知道李家和汴京那些盘踞了百年的老牌世家是不一样的，他们家全靠哥哥才有的今天。兄长一个无根基的人能成为太医令，付出的艰辛要比别人多得多。
“官人，你说吧，该怎么做？”
只见老者身上披着的那破旧蓑衣，雨水顺着蓑衣的缝隙滴落，汇入地面上的水洼之中。
叶小栾点头。
“值钱的都给我先放进去。”
侍女和奴仆也无须多问，心中明了，其中平日里在叶小栾跟前照顾的那几个侍女，眼泪哗啦啦地就下来了。
咚！——咚！咚！
官兵们纷纷挺直了腰板，紧握手中的武器，高亢有力回应。
无事最好不过，但是李崇明做了最坏的打算，是以从前几日便开始有序地遣散家仆。
“李大人见谅，凌某是个俗人，大晚上的，兄弟们也都辛苦了。”
“你，你那边，你们去那边。”
老者微微抬起下巴，没有重复，语气更加急促，“没时间了，快！”
“不走，奴也不走。”
一位弓着背的老者，踏着湿滑的石板路，缓缓来到了李家府邸的大门前。
“我没时间了，将此信交与你家家主，想活命，就快点。”
老者没有说话，低着头，让人看不起脸，门房打起精神来，眯起眼睛试图分辨来人究竟是谁，“老丈，您有何贵干？”仆人探出头来，似是不解。
侍女忧心忡忡讨论着家中的变化，奴仆插话附和。
“郎君，娘子，奴不走。”
叶小栾想起内室中熟睡的大姐儿，这是她和官人的第一个孩子，来之不易的孩子。
门房惊讶，来人原来并不是什么老丈，而是一个和自家家主差不多年纪的人哩。
纸条上，寥寥数语，却透露出一股不祥的气息。他一字一句念给在场的众人听，字里行间表明的意思，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晓春也下意识摇头，“娘子，你别赶婢子。”
叶小栾一口应下，心中盘算着家中的账目所剩。
门外，传来了官兵们冷酷无情的声音，“官家有旨，太医令李崇明，谋害沈圣人，罪大恶极，给我围起来。”
李崇明就这样坐着，看着下方戴着佩剑，穿着寒衣铁甲的凌三山，叫了一声来人。
汴京各家的女郎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宴会上将他们李家作为谈资，李长音生怕给兄长惹了麻烦，渐渐地就不爱同那些人凑一起，说她孤冷清高也罢，也好过同那些人装样子。
门房壮着胆子抬起头看向为首的凌三山，目光中难掩惊讶之色，失了神态，“你……”
“都起来吧，别耽误时间了，去吧，要是李家无事，大家再回来就是。”李崇明躬身扶起离得最近的管事江房，“速速离去。”
夜色笼罩，云层后的素光照着路，李家侧门开了一道缝儿，侍女、奴仆鱼贯而出。
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碰撞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大门 前。
“凌指挥使深夜到访，仆人已睡，茶汤未热，是李某失礼了。”
《提笔观山河(探案)》
叶小栾脸色一白，抓紧了丈夫的衣袖，语气坚定回应道。
见李崇明后，人群中突然有一奴仆高呼，其余人纷纷向二人下跪请求留下。
“什么？”门房一滞，并未听清，“老丈你再说一遍。”
屋内，灯火通明，李家的主人被仆人的惊呼声唤醒，聚集一堂。
“婢不走。”
“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你在哪我就在哪，生死无悔。”
深夜的李家，院子外三三两两的奴仆、侍女站做几排，汇聚到院中。
仆人拿着纸条，愣在原地，直到老者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去内院通报。
还是管事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将人拉了回来。
当他来到李家门前，那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就像是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蓑衣上稀稀拉拉的雨水浸湿的地面，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地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仆人。
李崇明看向陪他已度过半辈子的枕边人，不知不觉，当初天真烂漫的女郎如今已经可以和他共同抵挡风雨，垂落的青丝梳成了妇人发髻，看向自己时努力藏起眼中的不安。
飘落在发梢和肩上的雨丝已无暇顾及，人到齐后，叶小栾让管事将装有银子的箱子抬出，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口中无言，宛然一笑后，让管事给他们分发银钱。
安顿好人后，李崇明的心放下了大半，还有小半……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府邸内的平静。
将领看堂上的人就这么安静坐着，偏过头去吩咐道。
“是。”
李崇明从中堂走出来，在叶小栾离去后不知与妹妹李长音说了什么，李长音此刻也是眼中含泪，步步紧跟在她的兄长后面。
滴答滴答。
“倒是识趣，你们几个先跟我进去，剩下的，给我守好喽。”
只是手中不停地颤抖着……拼命地压制，李长音你怎么如此不争气。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他不悔拒绝。
李长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好。”
“你不知？”
前些日子，嫂嫂生下大姐儿取名朝颜，本应该是件喜事，谁曾想碰上了沈圣人崩，连个庆贺也没有，大家下令国之上下斋戒三月。嫂嫂底子原就不好，这还没出月子呢，大姐儿粮就断断续续，哭声跟小猫似的，让人心疼。
前些时日，李崇明就隐隐约约有预感，汴京似乎要变天了。他一介太医令，干的都是治病救人的活，只要他坚持住，那些人就会放弃，谁承想，终究是挡了那些人的路。
“好。”
李长音抱着没醒的大姐儿站在边上，小声抽泣。自幼失去父母的她，是由兄长、嫂嫂带大，二人就是她的最大依仗。李长音不敢放声大哭，吵醒怀中的大姐儿，她方才答应过兄长，她不能叫他失望。
“开门。”
深夜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叶小栾想起身行礼，想起了凌三山的来意，也就跟着没动，冷眼看着那几人。
细雨如织，为夜色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早已打烊，门上的铜环在残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呀声响，白日里繁华的汴京城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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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栾。”李崇明柔声叫着妻子的乳名，摇了摇头，“连累你和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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