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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卿卿心里思忖,回头得练练针线,看能不能练到女二的水平,不过她没信心,女二是正宗的苏绣手艺,她看过她以前绣的东西,没个几年达不到那个水平。

    裴长玉僵杵在那里,他低着头。

    裴长玉红着耳朵,低下头,心中一丝苦涩,姑娘笑的时候眼波流转,她从小就跟粉团子一样。

    芸娘这个妾室是裴老夫人给裴三老爷纳的,因为裴三夫人一直没有生育,就是为了生孩子。

    程卿卿轻笑:“表哥错了,谁说你不适合读书?读书不是只考上状元才算有成就。读书就是为了识字,你能很好地理解文字后,咱们考不上科举,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孩子是她生的,却不能经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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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长玉转头看着程卿卿:“表妹,我的路在哪里?”

    程卿卿让香草把画收好,对乔岳山道:“乔公子可否与我到一侧说话。”

    她撒娇:“姑母,你让芸姨娘来嘛,我这几日也不知热还是受风,拿起针或者剪子就手抖。”

    乔岳山见到她出去,拿着画,上前施礼:“姑娘,你的画我已经画好,你看可否满意。”

    站了一会儿,裴长玉低沉开口:“表妹,我是不是很愚笨?”

    翌日,一大早看西北小门的婆子就到抚柳院来禀乔岳山来了。

    程卿卿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但凡做一件事,尽最大的努力,不管你将来走什么路,读书都是基础。”

    芸娘笑着道:“还是妾来吧。”

    乔岳山脸上挂着几分清浅的笑意:“是。”

    芸娘丢下手里的布和剪刀跪在地上:“老爷…您别打他…”

    裴长玉走到裴府院里一个小的人工湖停下,程卿卿走过去,站在他身侧,只是陪他站着,什么都没说。

    程卿卿道:“姑母想为你请先生,我以为先生教学太古板,不如让跟你年龄差不多的人帮你温习。”

    程卿卿觉得她只是以此为借口,难得今天裴三老爷和裴长玉都在,她是想过来看一眼,主要是想看裴长玉。

    裴三夫人笑骂:“就你会偷懒。”

    裴三夫人拿出绣了一半的帕子做针线:“卿卿,你上次绣的那个芙蓉花的帕子绣好没?”

    她从房里出去,看到裴长玉正好出院,她在后面喊了一声“表哥”追在后面。

    他知道嫡母想让表妹嫁二哥,二哥是世子,而自己什么也不是,读书都读不好。

    芸娘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素罗进来,先给裴三老爷见礼:“老爷。”

    裴长玉一只眉毛挑眉起:“这……表妹,我感觉我不是读书这块料,只怕让你和母亲失望了。”

    裴三老爷看了一眼,抬了一下手,又继续看书。

    如果让他为裴长玉温习功课,也等于为裴家三房与他提前建立了联系。

    程卿卿看了一眼三人:“我出去看一下表哥。”

    人是裴老夫人挑的,自然是精挑细选,鹅蛋脸,明媚细眼,身条不错,胸大,腰细,臀丰,用裴老夫人的话说,一看就好生养。

    裴三夫人应该也看出来了,也没有太为难她:“料子确实不错,芸姨娘也坐吧。”

    趁他在人生低谷之际,与之结交,稍有恩惠,将来他翻身之日,必将感恩。

    芸娘担心他,开始哭:“长玉……老爷你对他那么凶干嘛…”

    随着画的展开,程卿卿渐露赞赏之色,他昨天不过瞄了她两眼,竟然画得如此传神,乔岳山的才能果真出色。

    程卿卿计划着跟乔岳山搭上关系,让他进裴府帮裴长玉温习功课,她心里也不确定他是否会答应,踌躇片刻:“我的表兄在青山书院读书,他人很老实,也勤奋,只是性子温暾一些,功课呢也不是特别出色,但是他愿意学,我想请乔公子做他先生。”

    乔岳山微微颔首:“程姑娘有话尽管说。”

    好歹裴三老爷人不错,不玩宠妾灭妻那套。

    程卿卿笑了:“表哥如果认同我的话,我帮你尝试寻先生。”

    香草上前接过画在程卿卿跟前展开。

    裴长玉没有说话,静静望着程卿卿。

    曹妈妈搬了一把椅子过去,芸娘坐下,拿起剪子。

    程卿卿昨日见过乔岳山回来详细考虑过,这个人虽然有相好,婚事不能成了,不过人还是可以结交。

    裴三老爷有一看他呆样,更是气,伸手就要打。

    为了避开看门的婆子,程卿卿出门往一侧的墙根走了几步:“乔公子四处为人作画其实只是为了生计,你想参加科举对吗?”

    程卿卿摇着团扇的手一顿,她哪做过针线啊:“没,这几天天热,没心思摸针线。”

    程卿卿摇头:“表哥心地善良,待人真诚,做事也踏实,这些都是你的优点,怎么会愚笨,每个人都有不同路。”

    “也许有的人读书考不中状元,可以从军,可以经商,但是这些都是以读书为基础,经商要想做得好,也得识字,做账,从军要学兵法,也离不开识字。以我对表哥的观察,你不是学不进去,也许换个学习方法就能提升。”

    内宅是不能见外男的,程卿卿随着香草到了西北小门。

    他的声音很清澈,潺潺清泉,如他人般温润。

    *

    程卿卿作为一个现代人,觉得一个成语“君子如玉”用来形容他最好不过。

    裴三夫人也从榻上下去,走过去劝裴三老爷:“背错了,让他好好在温习,长玉大了,打不得。”

    原来在裴老夫人跟前侍奉,是裴老夫人的人,裴三夫人因此也不敢太折腾这个妾。

    裴长玉犹豫:“表妹的话让我恍然顿悟。”

    裴长玉愣怔着站了一会儿,余光往程卿卿的方向扫了一眼,转身往外走。

    用过饭,裴三老爷要考裴长玉功课。

    程卿卿和裴三夫人坐在榻上说话。

    特别裴长玉成了他的学生,将来就是裴大人的学生。

    程卿卿点头。

    程卿卿在现代从没有做过针线,她有女二的记忆不假,针线可不是靠脑子记忆能完成的,需要长期的动手劳作,形成的肌肉记忆。

    “卿卿,你来裁料子。”

    一身最简单的青布衣衫,也掩盖不住那股儒雅气息。

    “你背的什么?”裴三老爷手指用力点着书,“都背串行了,怎么用心的?”

    芸娘走到裴三夫人跟前:“夫人,妾见这块料子不错,想着裁成帕子,咱们一人分几块,绣了帕子用,夏里帕子用得多。”

    她知道刺绣方法,但是没有动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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