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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巧的是,陶茹之刚好坐在彭莹另一侧。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她告诉自己应该先下手为强。

    彭莹悄悄握紧拳,忽然之间信心充沛,觉得时机真的到了。

    因为林耀远就是这样子的,谦逊温和,对所有来求助他的人来者不拒。她甚至因此担心过如果真有人对他说我喜欢你喜欢到快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和我交往——他说不定真的会点头答应。

    把人摔在街头的那种带法是吗?

    眼睁睁看着林耀远靠近,陶茹之不得不装装样子展示自己的友好,夹了两片锅里的白萝卜到林耀远碗里。

    看到爸爸欣慰地拍林耀远的肩头,陶茹之真想把那张表里不一的笑脸撕烂。

    ”彭莹喃喃自语,连手头的胶片也顾不上了,下定决心先出击。

    彭莹叹了口气:“哎……多么完美的天气。要是当天是我和他去拍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躲雨。很多故事就是两人躲雨就对上眼了!”

    虽然他手上那卷也是她的丑照就是了。

    她深呼吸,走到林耀远身侧说:“那个……我刚看你在剪胶片,不能这么剪的。你是不是不太会洗?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没关系。那我跟你说我想去的吧——我想去海大。

    出发去实验室当天早上,陶茹之拍开林耀远的房门说:“你过半小时再出发,别和我撞上。”

    

    陶茹之多半能猜到他想问的是什么。

    坐在中间的彭莹微妙地抽了抽嘴角:“要不我跟你们谁换个位置……?”

    还在等待预热,一旁的彭莹已经迫不及待,凑过来说:“茹之姐快让我看看照片!”

    “觉得里面无聊吗?

    她身边的空位坐下。

    *

    可梁明杰并不这么想。

    梁明杰欲言又止,最终也还是说:“下午好。”

    午餐的地点在离学校不远的火锅店,几乎每次都是吃这家,因为人多,火锅是最适合照顾所有人口味的选择。

    那头林耀远结束了闲聊,走向还空余的桌边。彭莹一边理头发,一边视线随着他移动,身体不安分地左右摇摆。

    陶茹之略犹豫道:“我不太想说。她怕自己的口气会让他误解,解释说,“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你知道有些东西如果说出口但是没有做到的话,就会很丢脸。

    

    “还没想好吗?

    “真的?

    林耀远筷子一顿。

    但她宁愿麻烦也绝对不搭林耀远的便车。

    彭莹暗叹月老真是在给他们牵红线。

    两人招呼完,她低头来到自己的桌子旁,开始冲洗胶片的准备工作——从相机里抽出胶卷,剪掉头之后放进显影罐里。

    她不得不承认论膈应人还是林耀远略胜一筹——比起夹不喜欢的菜,夹爱吃的菜的确让人更无从下口。

    陶茹之斜睨她满脸悔色:“当初让你去你不去,现在马后炮了?”

    梁明杰顿了顿,道:“所以你还是觉得无聊才出来的吧。

    陶茹之让她少安勿躁:“还早呢,刚洗上。”

    陶茹之只好说:“嗯,有一点点。

    彭莹眨巴眼:“那你和我说说你和林耀远拍照时候的事呗,他应该很配合吧!”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

    “那是……?

    “没事,店里也有,一会儿我跟他们要就行。

    摄影社团的活动也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他眼里的眸光黯淡下去,从她的评价里听到了答案。

    “是吗……还以为你和……他又摆出之前打招呼时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彭莹正想开口反驳,抬眼看见林耀远拿着相机正推开实验室的门进来,立刻收声。

    “好吧……”梁明杰又坐回来好奇地问“你不想离家里近一点吗

    但,这世界上月老真的存在吗?很难说林耀远突然加入社团是真的出于兴趣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在此前,他还来参加了她的生日派对,刚刚进门也在看她。

    梁明杰这时恍然:“原来是京大……那说出来没什么丢脸的京大那么难考。”

    陶茹之一把抽回筷子。

    彭莹打着哈哈,视线略过垃圾桶里的那一帧胶卷,略感奇怪地皱了下眉头。

    *

    林耀远边闲聊,视线也往这里扫,和她的目光短短交汇。

    林耀远夹住她的筷子:“够多了。”

    陶茹之不再说第二遍。

    陶茹之却表情平淡,哦了一声说:“挺好的,就在邻市,离家里近。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聊?

    当然,她并不会误认为这是他对她的特别。

    全都与她有关。

    陶茹之微怔,低下头道:“可是那样很安全。

    她撇开眼神,快速道:“下午好。”

    公交停在学校站前,陶茹之下了车,背着相机走进实验楼,照例在入口处看到梁明杰。

    彭莹一声惊呼,震惊地侧过头和陶茹之咬耳朵:“我靠,我感觉到他刚刚在看我!”接着手忙脚乱地开始撩头发。

    只是这个念头就和她暑假最后一天的作业一样,一直拖拉着,到了现在——

    那天晚上林耀远一回到家就开启双面人的另一面,假装两人在此之前都不在一块儿,听说她自行车坏了,发挥乐于助人的精神积极提议:“没关系,我的车子可以带人。”

    她被陶茹之刚才那句“马后炮”刺激到,萌生了上前去和林耀远搭话的心思。

    陶茹之微皱起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门口,总觉得

    “啊,没有……其实是的,“里面味道有点重,不想回去一身火锅味。

    彭莹:“……哦。”

    放眼整个社团,只有她和林耀远是同班,这里不会有比她和他更熟的人了。

    “我有带喷雾,喷一点吗?

    她又重新开了一局消消乐,主动提道:“我不喜欢林耀远,照片只是个误会。

    虽然两人都在一个班,但事实上真正能说上话的机会并不多。毕竟不是同桌,能较多利用的机会就是课间十分钟,她想到的就是拿着习题去问林耀远,各个科目轮流来一遍。而林耀远总会不厌其烦地帮她解答。

    他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表情明朗起来,话锋一转地问:“最近要填志愿了,你想好填哪里了吗?

    陶茹之呵呵笑道:“是啊。”配合到两人互相把相机怼到鼻子底下拍。

    “然后呢,讲多一点啊,你们没有聊天什么的吗?”

    正在犹豫不绝的彭莹一抬眼,看到林耀远居然在剪胶片,惊呼道:“我靠,他怎么在剪底片啊?!他是真的完全小白啊?”

    

    《日落后的蓝色时刻》

    陶茹之看着他起身,突然冲

    她这下很快摇头:“那不是,我早就有目标了。

    他来问得太晚了,尤其是还问得如此扭捏,她觉得好没意思。反正马上就要高考,之后就各奔东西,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也说不定,很多事情也就没必要再深究。

    林耀远将剪下的那帧底片扔进垃圾桶,客气道:“谢谢。”

    林耀远不安好心。

    一个人在陌生的环节里总会依赖自己最亲近的人。她如果这时候上去帮他,他们的关系肯定会大有进展,至少不再只是课间十分钟的同学。

    陶茹之也觉得他太小白,随口附和:“新手吧,在所难免。”

    两人异口同声:“不用。”

    吃到一半陶茹之就半饱了,她借口打电话走到店外透气,接着就坐在店外的等候椅上玩起了和一群人对战的限时消消乐。

    “没,那天下雨了,没拍两张就回去了。”

    台风过后天气逐渐热起来,宣布夏日迫在眉睫,高考也是。

    梁明杰希冀地看向她,似乎暗自希望这个答案能够和她所保密的理想重合。

    “不行,我一定要……

    “上次合作愉快。”陶茹之笑眯眯,“多吃点。”又夹了两片。

    礼尚往来,林耀远也往她碗里送东西,拿漏勺在她碗里放了三块虾滑。出乎陶茹之意料。

    林耀远也和梁明杰打了声招呼,然后居然站在原地和人开始聊起来了。

    动地开口:“即然你告诉我了我也告诉你——我想去的是京大。”

    “都是同学嘛,这么客气!”

    陶茹之感觉林耀远似乎很安分地在洗胶卷后就没再注意他的动向,低下头认真冲洗自己手上的胶卷。毕竟这一卷可都是林耀远的丑照,她会好好用心的。

    陶茹之迟疑着,没有立刻开口。

    聚精会神地pk时,有人也从店里出来,在

    大家驾轻就熟地入座,只有林耀远是第一次参加,彭莹经过刚才的攀谈,主动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

    可是要怎么搭话比较自然呢?还是如果按照自己所想的,他是冲着她来的话,是不是等他主动比较好?

    等到大家的胶卷都差不多洗完进入晾的环节,差不多就到了中午。社团的规矩就是等晾干的这段时间一起出去聚餐,吃吃喝喝,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进行最后的扫描。

    梁明杰似有感触地点头:“我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所以我也知道在目标没有达成时一个人怀揣着秘密努力的感觉很寂寞。

    “那我先进去了。

    陶茹之抽空偏过头,发现是梁明杰。

    她的自行车还在送修,最近只能坐公交上下学,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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