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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棠娟忍俊不禁:“大人时代变了。”

    “怎么味道怪怪的?

    这里仿佛和寂静

    陶茹之晕乎乎地甩了下脑袋。

    上嘴前还有一些犹豫,担心涂上去会不会奇怪——明明不是在做坏事,为什么会如此忐忑。

    陶康笙欲言又止,林棠娟却一点不意外,帮着说:“耀远之前也说过想纹,他不仅纹,还想去学呢。现在孩子大概都喜欢这种彰显独特的东西。”

    “已经在学了。”说完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跟我妈说。”

    陶茹之塞上耳机,掩盖刹那的手足无措,然后在音乐声中慢慢平息。

    小小的店面挤满了喝酒的男男女女店内放着舒缓的老歌

    直到进了居酒屋陶茹之才发现空荡荡的街头没有人是为什么——大家都聚在这里了                                                。

    

    她想自己不应该自作多情,他根本看的不是她,那里有很多人,他刚刚不是也表现出一副才知道她被拍进去的惊讶吗?

    陶茹之哭笑不得:“这是我刚在底下买的纹身贴。”

    

    陶茹之深吸口气,微润的唇管和嘴唇相碰,刹那间,淡薄的嘴唇上多出了一抹鲜明的色彩。

    陶茹之接着刷了会儿手机,乡下信号不好,什么都要加载好久。她耐心告罄,把手机放回包里时摸到了新买的口红。

    陶茹之也回她一个眨眼,端起酒喝了一口。也许是她见识少,入口第一下好喝到头皮一阵发麻,像有朵烟花在她的喉腔炸开。

    陶茹之听到林棠娟的话好奇地看向林耀远。

    胸のささやきが(这内心的细语)

    林耀远听着妈妈的轻哼,伸手拿回属于他的那杯橙汁。

    林耀远一脸无辜:“我这个人恩怨分明。”

    第一个发现她涂了口红的人反而是林棠娟。

    陶茹之没好气:“你别害我就行了。”

    酒店一楼还有相关的租借店,天气晴朗的日子可以租一辆去著名的岛波海道骑行。

    ……不如,趁现在试一下?她现在急需一件更能吸引她注意力的事情。

    于是她看了看菜单,问林棠娟哪些是哪些,最后选中说:“我可以要一杯蜜柑果酒吗?兑水。

    他闻言失笑:“陶茹之,你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了。

    林耀远大部分时候就是安静坐着,偶尔换一下坐姿。行李箱离他的腿很近,他换坐姿时膝盖会碰到,行李箱就会咕噜噜地往外滚动,轮胎沿着老旧的地面滑出去,发出湿漉漉的响声。

    陶茹之之前就有纹身的念头,就打算高考完后的这个夏天去纹一个纪念下自己长大成人。不过目前还没有确切地想法要纹什么,也担心怕痛,怕效果不好。

    他们从酒店出来时是傍晚的六点明明还很早可商店街几乎全部打烊。

    一路紧赶慢赶的,到现在包装都没拆。

    “有吗?

    于是,一口接着一口,不知不觉一整杯就喝下肚。

    她侧过头小心瞥了林耀远一眼,他低头很专心地玩着手机游戏,没空来注意她。

    这次点单时,陶茹之忽然有了喝酒的心情。

    陶茹之哦了一声:“你们真是好兄弟。你帮他看店他帮你看狗。”

    乡下的交通过分缓慢,换乘的电车在又等了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他们到达尾道时比计划晚了很久。

    她怼了下他手臂意外地问:“你还想去学纹身?”

    连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都不会来分神注意她,那么人满为患的水族馆,又怎么可能看到她还故意拍下照片呢,无稽之谈。

    林耀远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自己对上陶茹之后无语了。

    半晌后,陶茹之轻抿着唇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再坐下,余光里林耀远并没有抬头,他依然专注在他的游戏上。

    他们来得很是时候,也许再晚一点就没有位置了,店内刚好就剩下最后一张四人桌。

    虽然下雨很讨厌,可是在这样的夏雨夜,坐在只这一间光线昏黄的居酒屋里,难免有一种在世纪末日里坐上诺亚方舟的舒适。这里的冷气隔绝了外头的潮热,这里的热闹也隔绝了仿佛宵禁的安静街头。

    

    《日落后的蓝色时刻》

    林耀远把色泽相近的蜜柑酒推到离她更近的位置,她这才看清楚,乐呵呵地哦了一声,状态已十分接近当时在KTV里的样子,不过这次在灯光下更明显。

    在日本二十岁以下均不能喝酒,林棠娟为此多点了一杯橙汁避人耳目,在酒上桌后悄悄推到陶茹之跟前,冲她眨了下眼。

    那杯已经被陶茹之喝了一口的橙汁,杯子上多了一处口红的印痕。

    露天的车站能闻到风里的青草气息,连绵高大的青山冒着雾气,天地间只有雨声,生锈的站台长椅,坐在长椅两端的两个人。

    “不是。”

    除此之外,一楼还有餐厅、咖啡馆和一家杂货店。趁着他们都还没下来的空档,她漫不经心地逛着,本没有想买的打算,注意力却被货架上的一样东西吸引。

    “你最好是。”

    陶茹之抿了抿嘴唇,故作没什么所谓地扭过头。

    陶茹之在筐子里挑挑选选,买了一个橙子的图样,回房间按照上面的步骤打湿,贴在了胳膊上。

    陶康笙郁闷地点点头小声说:“以前纹文身都是搞黑瑟会的。”

    “啊?”陶茹之不小心提高音量又压低声音“什么时候?”

    陶茹之嘘声:“兑过水哪那么容易醉。

    

    林耀远咋舌:“你真不怕喝醉了?

    她古怪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并没有漂亮或不漂亮的概念,而是新奇。

    说涂上真显气色。

    “之前大周他哥开了家纹身店最开始人手不够我们就轮流去帮忙。”他言简意赅道“帮着帮着觉得有趣技多不压身也就随便学一学了。”

    车子来临前,雨依旧不停地下着。

    对面的林棠娟也喝得两颊飞红,状态松弛许多,居酒屋里正好放到一首她喜欢的老歌,于是她轻轻跟着哼了起来。

    陶茹之想起来了还真有这回事。

    店员端上新的蜜柑酒,陶茹之摸索着拿起,享受地又抿了一口,却微微皱起眉头。

    四个人本以为可以很轻松地觅食结果一脸懵地走完了两侧卷帘门紧闭的街道。最后又回到车站附近艰难地找到了一家亮着灯笼的居酒屋。

    “那你学那个干嘛?”

    而两位大人早已喝到下一轮了。林耀远也喝完了他点的姜汁可乐,正好桌上还多点了一杯橙汁,他拿过来时侧头意思意思问陶茹之:“你要吗?

    小城天色已暗,陶茹之拖着箱子走出尾道站,迎面就是一片昏暗的港口,比她想象中得还要安静,只有车站前这一片亮着通明的灯,延伸到海水的路上一路昏暗,行人也没有几个。

    陶茹之借此试探爸爸态度:“对,我以后想去纹身,先贴个看看。”

    假借自己坐久了有点累,她站起来扭扭腰,扭着扭着就扭到了柱子后面,拆开口红的包装。

    的外头是两个世界。

    陶茹之摇头:“我要再点一杯刚才的酒。

    这是她人生中挑选的第一支口红,今天是她第一次潦草的试涂,颜色到晚上已经很淡了,却奇怪地,又很触目。他从没见过这么矛盾的颜色,或许是因为掺杂了嘴唇的纹理,他看了很久,惊觉印下来的唇纹像一小片漩涡,足够小,不会让人掉进去,因此也不会留心绕开它。

    原来粉饰自己的脸是这样子的。

    一首歌结束了,陶茹之干脆地关掉音乐,却没有摘下耳机。

    陶茹之回他一声切又问:“你以后是想当纹身师?”

    “我说真的。”他想了想“这样你的纹身我帮你包了。”

    只有林耀远没什么表示地移开目光。

    陶茹之放下行李后很快出来在酒店内随意逛了逛,这里到处放置着自行车作为装饰品,甚至连房间的墙上都挂着一辆。

    “因为你拿成我的橙汁了……

    陶茹之大惊失色:“天呐……你还说你不是想害我。”

    那是一筐各种图案的纹身贴,与夏天的海岛很相称的小物件。

    “言えない/言えない(无法言说/无法倾吐)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啊每周六有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帮忙看雨滴?”

    “我以为你是随口诓我的。”

    “纹身贴?”

    这么一折腾,她变成了最晚从房间里出来的。其余三人都注意到了她手臂上的小图案,陶康笙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以为是她画的,惊讶道:“爸怎么不知道你画画都这么好了?”

    そばにいても(即使就在你身边)

    她领着陶康笙拿完东西回来,见到她第一眼就夸说口红真漂亮,陶康笙也大力夸,

    他笑:“这么说你也帮我看狗了我是不是也该帮下你?”

    他轻嗤了一声。

    *

    纹身贴倒是很方便,可以先模拟一下有纹身是什么效果。

    沿着这条路走几百米就到了他们的酒店,在网上以自行车主题的工业风格装修而出名,前身是根据以前港口的仓库改造的,甲板上甚至还能看到停泊的大型船只,机油的味道隐隐散在空气中,但并不难闻。

    她借着耳机的遮挡,听着那一端的动静。

    陶茹之仿佛用数学公式推导出结论,打消了仅剩的一丝不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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