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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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准备炸毛的方骋被这道歉浇熄了火焰，他看着眼前一片新光景，不由得感叹起来。

    宅内随处可见高楼池榭，赏花宴分为室外与室内，室外多事应季花卉植物，室内则是养在温室的种类，品种繁多。

    李愉见状不妙，拉上迎春往后花园跑，她心里叫苦不迭。本来只想见见世面，谁知花宴上出了盗窃之事，大门紧闭开始查验请帖。

    后来成功抓到盗窃之人，李愉出了赏花宴，在李府侧门徘徊着。

                                             人模样，八成是哪家小姐乔装出门。虽说他刚化成人形没两天，可是这街头巷尾口耳相传的话本子里的常见戏码，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欲哭无泪，看着那踢翻自己的女子看了一眼自己，转身躲到小道旁的灌木丛中。

    李愉从园中找了快适宜的空地，把带回的植物重新栽种。

    那是他第一次尝到心动的滋味。

    不料路中间放着一盆植物，她没注意，一脚踢翻，那蓝瓷瓶瞬间被踢碎，盆中的土也散了大半。

    侧门有个狗洞，迎春直起身，“小姐，进去吧，现在没侍卫。”

    一进苑中，清香扑鼻。方骋放眼望去，腊梅、水仙、山茶、三色堇、蝴蝶兰…应季花卉开满园中。

    “哎哟——”方骋滚了个圈，滚到堆着雪的草地里，来不及抱怨，下一秒，一双手将他托起。

    “谁活不长！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方骋自顾自叫嚣着，可李愉却听不见，她转头把这不知名植物交给婢女，吩咐道：“拿好，带回去养着。”

    他本想着到了晚上再偷偷逃走，可现下，他改了主意。

    “啊啊啊，别过来——”方骋心中大叫，下一秒，指尖传来温热。

    他看着在他跟前的女子，愤愤不平，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在家好好练习法术。刚刚宴会查验请帖，他情急之下忘了瞬间移动的法术，无奈只能变回原型。

    见查验的护卫一走，李愉便从灌木丛中出来，捧起刚刚被踢翻盆栽。

    她的鼻尖轻贴着，带着温度的气息掺着园中的花香，齐齐扑向他。

    在一众开得正艳的花卉中，这株根茎细长，枝叶不胜繁茂的植物更不起眼起来。

    这宅子，红墙黄瓦古木参天，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精巧，假山流水别有趣味。

    五六个护卫追过来，看着道路中的盆栽，冷不丁踢到一旁，接着向前排查。

    “小姐，这都是土，小心脏了手。”

    还真是个好地方。

    但她似乎一点没有千金架子，每天早上照料花草，浇花、修剪事事亲力亲为，即使对他这盆不知名小卒，也关爱有加。

    “没事。”李愉抱着植物左看右看，绿色细长的枝条上长满了锯齿形的叶子，末端偶有一两个圆点，她捏了捏，像是花苞。

    “快追，那两个婢女鬼鬼祟祟，说不定就是她们偷了我的鬼兰草。”一个商贾装扮的中年男子朝护卫大叫。

    看来这赏花宴名声在外嘛，不枉他背着方聿木偷偷出来。他想着，系紧披风朝院墙走去，一个利落的翻身，顺利进入了宴会内。

    “哎哟，对不住了。”李愉拿手摸了摸被刮到的枝叶，伸长手把盆栽送进墙的另一边。

    “啊——”方骋跌在地上，看着一地碎片心痛不已，那是他刚裁的古香缎的披风…还他最爱的湖蓝色…

    这也算是此行收获了。

    李愉点点头，先把怀中盆栽送进洞中，一个手抖，枝叶蹭到墙，一片叶子掉下。

    方骋一颗心狂跳。

    “喂！谁要跟你回家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方骋此刻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他真应该听他哥的话，在家温习法术。

    她哪里有什么请帖？想偷摸在人群中浑水摸鱼却被发现，李愉心里想着，拐进宅子里一条小路。

    宴会设在华家宅内，华家靠着香料生意在汴京富甲一方，华老夫人爱花，赏花宴便由她发起。

    若是话本子里说得不假，他应该是……喜欢上了她。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方骋想，她帮自己换了新衣服，覆了土，怎么也算是对自己有恩。

    要是好好练习，不至于现在躺在地上衣衫褴褛。

    来不及细细观赏，他被人捧起，带进了名为芳菲苑的宅子中。

    她一双墨色的曈细细端详起眼前的植物来，看着那末端的圆球，心生好奇，俯身嗅了上去。

    此后几天，方骋便一直留在芳菲苑中。从苑中家丁婢女的谈话中，他得知了她的身份，原来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千金李愉，字乐之。

    她皱起眉，倒还没见过这种植物。这植物经过刚刚一番折腾，土散了不少，一小部分根茎暴露在外，若是就这样丢下，估计活不长。

    再待几天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