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工具人工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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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她没办法拿捏这两小屁孩，而是因为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甜美系长相，自身亲和力及笑容加成没那么大。

    “行了，现在这副样子摆给谁看？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表现应该心里有数。这样下去，你们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崔雅静不想过分打击眼前的女孩们，但有些事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朴允智还在犹豫要不要效仿一二，就被经纪人瞪了一眼，于是紧随其后露出了一个又乖巧又僵硬的笑容。

    拿来和内娱对比一下，就会发现这是为什么内娱天天叫嚣没有舞台的原因之一                                                。

    要不是该死的穿越，【热爱学习】这四个字跟她也沾不上半块西子币的关系。她真不是因为拥有强大的自控能力，只是和学习比起来，失声爆头痛哭、随地大小演太为难人了。

    当然，她不否认这种可能性。没准人家脑洞清奇，喜欢这种听完一首歌，却如听三四首歌的感觉。

    “你们好好想想吧，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崔雅静留下最后一句忠告便离开了宿舍，她还有工作需要对接，没功夫在这瞎耗。

    不信的话，请瞅瞅公司账号上那寥寥无几的关注量，再瞅瞅新发的舞台视频播放量。

    返程的车辆里没人交谈，任由沉默席卷整个车厢，生怕点燃了彼此间争端的导火索。

    好在路唯不是回到房间偷偷抹眼泪，不然朴允智真的忍不了，太晦气了。

    因为整首歌她只分到了一句语气助词，镜头压根不会往镶边位摇晃。只有在大全景的时候，才能拍到她的身躯，这种镜头能不能看清脸都不好说，难度自然降低。

    “我们明白了，雅静姐。”

    第一遍录制结束，路唯多了次舞台表演的经验，知道了舞台录制的具体流程，仅对她而言，拍摄没有半分难度。

    不知道是哪个鬼才想出的宣传活动，让她们到大街上给路人发放印着硕大公司名称和组合成员的传单。

    公司如果解散倒闭了，她可以重新投递简历跳槽，去其他地方带其他艺人。可，其他人呢？

    说不准演着演着，一个没绷住，创造出专属于爱豆的名场面【二段哭】。

    崔雅静没好气的移开目光，艺人太没心没肺了也不好，搁在别的公司，肯定得栽个大跟头。路唯也不瞅瞅其他人，队员里肯定有不服气被迫合群的，大家都齐齐低头沉默了，就她无知无觉。

    部分财大气粗、底气充足的公司还会特意为旗下艺人筛掉一些没有良好合作关系的平台。但像小作坊公司和小糊团组合，不被反向收费就不错了，没有挑选的权利。

    听众老爷们就将告诉了她，她的耳朵依然是明亮的，不用叠加补丁。

    她没有感受到经纪人的忧愁，感受到了其他人的不自信。

    “行了行了，你自然点，别整什么幺蛾子。”崔雅静无奈的摆了摆手，让路唯赶紧消失在她的面前，别继续伤害她的眼睛和肺管子了。

    也许是接连的失利，也许是自我的厌弃。总之，路唯离解散回国又近了一步。

    古有二段笑，今有二段哭。

    先不管这个操作有没有用，此时此刻路唯已经手拿传单，站在商业街的十字路口了。要是有用的话，她现在应该在化妆室或录播室候场，而不是顶着烈日迎着暴晒扛着高温。

    趁着化妆师补妆的功夫，崔雅静深吸了一口气，抿起嘴角将怒火压住，柔声鼓励道：“刚刚表现的很好，副歌的时候炫真和允智放心大胆的唱。不用太紧张了，放松点，我们还能重新录一遍。”

    听完经纪人的劝告，队员们没有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之中，把负面情绪排解干净后，擦干净眼泪重新调整着状态。

    路唯朝朴允智微微点头打完招呼后，便戴上耳机卸掉了红温妆，伴着哭泣声做完了两套英语听力。

    这么多天待下来，她太有知有觉了，面对高丽的前后辈文化，稍有不慎就跟犯了天条一样，谁能没有感觉。

    路唯还是那句话，她能理解能认同队友的自责不甘，但她真的很难去因为这些事哭泣，她并不是无法共情，而是按照她的性格来讲，遇到困难和挫折更希望第一时间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宣泄情绪。

    众人一路沉默的回到宿舍，崔雅静将大门关上，无可奈何的看向垂着头的女孩们。

    《一觉醒来成为糊团爱豆》

    站在台上的有一个算一个，明明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都没有那种破茧成蝶、孤注一掷的冲劲。

    录制很快结束，众人回到休息室收拾个人物品。经纪人还没说出指责的话语，室友彩虹姐李惠敏突然哭了起来。

    路唯不是没有思考过自身的问题，万一她就是传说中拥有审丑癖的人类，那不就贼喊抓贼了吗？

    怎一个典字了得。

    谁让在全民练习生且娱乐产业众多的高丽，拥有众多供给爱豆们展现自我的打歌舞台呢。这里可是一个从周一到周日，几乎每天都有相关打歌节目播出的地界。

    而且她发现，为了音源数据好看，队伍里不少人偷偷在各大软件刷着数据。爱豆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有谁了。

    搁在国内，她们这种行为大概率会因为营销号而小火一把。搁在高丽，就很难评。

    时常被负面情绪包围，是真的烦。眼泪有用的话，怎么没把音源成绩哭好呢？

    毕竟还没到宣判死刑的时间节点，还有飘渺的挽救机会。

    假如路唯知晓了经纪人的心声，她肯定会大声回一句：【误会，天大的误会】。

    “擦擦眼泪，回去再说。”崔雅静看着眼前年轻的脸庞，第一次在人前叹气。

    其他队友则不好说了，需要兼顾变幻的曲风，做好表情管理。

    第二遍录制开始，崔雅静担忧的望着台上身影。

    可没等她加载完自我pua升级包。

    要怎么办才好，队员们的表现一言难尽，即便练习了那么久，也僵硬的不行。

    环视一圈，见其他人有模有样的在宣传组合，崔雅静掏出手机找了个临街咖啡店点单坐下，吹着凉爽空调的同时，准备在结束后给成员们带上几杯。

    路唯甚至怀疑自己在朋友圈转发火锅店集赞送饮料的活动，关注度都比它高。

    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她来说，房间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差别。

    听到这话，路唯麻利的走远，找了个人少阴凉的角落杵着。

    “大家分散点，把手上的宣传海报都派发出去。允智、路唯你俩别板着脸，多笑一笑。”崔雅静示意众人各自散开，将商业街的人流一网打尽。

    有了这样的经历，参加选秀节目肯定很能共情打投的粉丝。

    李惠敏一边抽泣一边朝大家不停的解释：“明明练习的时候没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台上会发挥的这么差。”

    “我不是指责你们，大家付出的努力，付出的时间应该要有所收获。每天十几个小时的练习，夜以继日的坚持，不应该是这样的。”

    见经纪人已经离开，路唯迅速转身，远离了这片即将迎来特大暴雨的地带。

    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在转动目光时和其中的抬头异类路唯对视上了。

    崔静雅抬了抬手，示意朴允智一起麻溜滚蛋。

    “额...”崔雅静开始头疼，是让路唯去吸引粉丝，不是让她去恐吓粉丝。

    没人回应，大家表情都很难看。事到如今，自责也于事无补。认真计较起来，没几个人发挥的好。

    路唯所在的队伍，自打第一次打歌录制失利以来，每天都有人在祈祷，祈祷有人能够慧眼识鱼目，通过稀碎的舞台表现，粉上她们。

    所谓的红气养人、容光焕发改头换面，大多说的是明星艺人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对自己的满意和信心。

    室友金发厌世姐朴允智紧跟其后，冷着脸回到房间。

    路唯甚至从耳返里听见不少尖锐走调的声音，经纪人的脸色肉眼可见般难看了许多。

    路唯眨了眨眼睛，半点不心虚。她十分理解大家的失落和自责，也明白她们此时低头的含义。但理解和认同不代表一定要行动一致，低头装成鹌鹑状吧。

    路唯没受到影响，只是感觉气氛特别压抑，且周围每一个人头上都顶着大片大片的乌云，挥不去散不开。

    再次站上舞台，路唯有了经验。做好伴舞的同时，可以分出心神观察身旁的队友们。

    如果时间管理大师们听到了，必然会把它加入自己的典藏歌单里，成为圈内一段口口相传的佳话。

    “加油，fighting！”

    “对不起大家...我刚刚...表现的很差。”李惠敏哽咽的道歉，最后一遍录制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不停的在发抖。

    路唯顺从的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高速收费站笑容，咧开嘴将自己的牙花全部展示了出来。

    经纪人安抚的话语一出，队伍里有几人瞬间松了口气。大家对彼此的发挥心里都有数，要是当场被问责，没谁能稳住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