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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只有吧台上的操作间有灯,还有客人前面会放一盏小灯。

    她和林南语,仿佛在这迷雾中,渐行渐远。

    ……

    因为她怎么算,也算不出她和林南语的可能性。

    叮铃铃~

    “你和程十鸢在一起。”叶笙小声地解释。

    林南语默默的站在一边,等她吐干净了。

    只是出来的那一瞬间,她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刺得她眼睛疼。

    林南语舔了舔唇。

    叶笙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从酒吧里走出来的。

    “……叶笙?”

    叶笙“恩”了声。

    夜还长,她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家多少有些不喜欢,正好去酒吧把摩托车给骑回来。

    叶笙向来清冷的声音被酒精染上了一分低哑,再配上店里的爵士乐,仿佛鼓棒,敲在了她的心上。

    这会正是高峰期,哪哪都人多,好在她只是站了几站,便达到了目的地。

    她搀扶着叶笙去洗手间。

    说起来,她上学时,最好的科目其实是数学。

    最后,树也留了下来。

    六小时……

    林南语睁开眼,窗外还有点白。

    微风吹过,卷来黄昏前的余温,落叶随着翩翩起舞,而她站在舞台中央,没了动作。

    眼睛都肿了。

    林南语怔了怔,朝叶笙走了过去。

    林南语拍了拍衣服,一脸嫌弃。

    林南语皱了皱眉,“你等我很久了?”

    酒保诺诺应着,与她们保持吧台的直线距离最远。

    万一我不来了呢?

    “没有。”

    来到树下,她看了眼时间。

    林南语关心地问道:“好点了吗?”

    难怪别人都说不会喝酒别喝酒,的确是挺难受的。

    林南语看着她的眉头皱在一起,似乎有几分难耐。

    她循声看去。

    结果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刚刚压下去的情绪又忍不住上来了。

    熟悉的下课声响起。

    她旁边有几个空杯子,大抵都是些低度数的酒精。

    这是叶笙第一次,没和她说“再见”就走了。

    可心猿意马的她已经定不下来,胸腔里那一颗心正在“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了出来。

    刚刚吐过,嗓子眼里还残留股酸劲,在灼烧着喉咙,有点难受。

    几十年间,她见证着临城学子的成长,也成为了她们的“校树”。

    清扫起来怪麻烦的。

    那天的落日,阳光很温柔,橘黄色的光洒在了叶笙本就白皙的皮肤上,如同披上了一层流麻,熠熠生辉。

    有点不想穿了……

    毕竟来这里的客人各色各样,总有那么几个没素质的家伙。

    她人生第一次慌了。

    她深思熟虑,尝试用自己擅长的数学来计算她和林南语的可能性。

    她背着书包,三步并成两步走,逆着人流,往教学楼的后面走去。

    看来酒吧阿姨的打扫能力属实是有点厉害。

    还早。

    叶笙点点头,只是她一站起来,小脸瞬间煞白,一看就知道她难受极了。

    她看着叶笙的模样,忍不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林南语在心中鄙夷了自己一番,麻溜地洗了把脸,给自己画了个淡妆,把刚刚哭过的痕迹给盖住了。

    眼角还残留着一抹湿润。

    和梦里的不一样,现在的叶笙,诱惑极了。

    林南语不相信她的话,和旁边的酒保对了个眼色。

    少年的幻想总是轰轰烈烈。

    该说不说,公交上的味道简直是绝了!

    她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表达。

    恩,干净又卫生。

    眼眶内的泪水再也兜不住了。

    ……

    而后立马递上矿泉水和纸巾。

    “那你也可以给我发消息,我能看见的。”

    “你终于来了。”

    她没想到,刚刚还出现在她梦里的人,这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下车的那一刻,林南语才觉得活了过来。

    “是不是难受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眼睛被泪水给侵占,看着叶笙离去的身影变得越拉越模糊,直到看不见。

    “你先别吐啊。”

    那一刻,她看到了天使。

    叶笙来了。

    多到要满出来了,她得找个人一起来装下。

    这人好丑。

    时间久到,所有人都在往前走,除了她自己。

    她又灌了自己几口水,冲淡了反上来的胃酸,才勉强好受点。

    上一次这么难受,好像还是在高三开学那天,她想要和林南语打招呼,但林南语看到她,就是想看见瘟神似的,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林南语只是看了眼,就知道叶笙不舒服了。

    也想来一场红绡帐暖,邀游鱼翱翔于天地,在巫山云雨后,将热烈的爱意耳鬓厮磨。

    她瞥了眼旁边不懂事的酒保,“挤柠檬上一边去。”

    推开门,洗手间里淡淡的香薰味传了出来,林南语先是往里面瞧了一眼。

    谁好人家第一次喝这么猛的。

    酒保比了个“6”手势。

    都说天使是来拯救世界的,她那时就觉得,叶笙是来拯救自己的。

    叶笙清了清嗓子,抬眼,正好对上了没来及收回目光的林南语。

    收到林南语表白的那天,她说要回家考虑一下。

    那一刻,万籁寂静。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了。

    说完,叶笙转身就离去。

    “怎么了?”

    林南语神色有

    “你怎么来这了?还喝了这么多酒……”

    是她们之间,再也不会见了吗?

    啧,爱哭鬼。

    叶笙蹙着眉,点点头,嘴巴抿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柠檬汁溅进了眼睛,还是下午梦中哭的劲还没过,林南语这会觉得眼睛有点酸胀。

    一个来自十六岁少女心中全部的喜爱。

    虽然听上去很老套,没什么新颖,甚至比不上网络上一些流行的模板,但这句话却承载着她满腔的喜欢。

    她死死用舌头抵着上颚,强迫自己不张开嘴。

    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只落下了一句话。

    “外面站着太累了。”

    “让我想想。”

    她声音沙哑的问。

    那儿有一棵巨大的榕树。

    想要一场盛大的宴席,邀天下之人来赴宴,在高朋满座间,将隐晦的爱意说到尽兴。

    她愣住了。

    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

    但幻想……终究会落下帷幕。

    “谢谢。”叶笙接过来,漱了漱口,整理好了才从隔间里走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叶笙的嘴唇缓缓张开,又合上。

    听说是建校前就已经在了,本来是要砍掉的,但那会的校长说:“树养人丁,老师育人,本质都是一个道理。”

    冰冷的公式根本就没办法代入洒脱不羁的林南语,像是那晚的夜,墨云将皎月遮掩,只剩下一团迷雾。

    想着,她推开酒吧门,准备去换件衣服再回去。

    她清楚她和林南语变成这样的原因,她也以为会有解释清楚的机会,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耽搁,就是六年之久。

    林南语忽然闻到了酸溜溜的醋意。

    然后,高三一年,她再没见过林南语。

    “居然睡了这么久……”林南语觉得鼻子有点痒,想着去洗漱一下。

    她看见叶笙抿着唇,嘴角的欲言又止是她的犹豫。

    在她眼中美得不可方物的数学,和林南语相比,都变得黯然失色。

    “你等我怎么不提前给我发个消息?”

    她明明清楚林南语和程十鸢的关系,可在听到服务员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心难受。

    叶笙抿着唇,没有回答。

    没了摩托车,林南语只能挤着公交过去。

    “叶笙,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林南语回家后,埋头就睡了下去,连程十鸢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察觉。

    原来……伤心时,真的是左眼先输了。

    叶笙刚进隔间,胃里的难受瞬间涌了上来,如翻江倒海般。

    她看叶笙的模样,多半是干喝。

    并不是她觉得女生之间的爱恋有什么不合适,只是那时的她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爱。

    可那晚,废纸篓满了,溢出来的草稿纸散落在了房间的地板上,打破了她多年的引以为傲的认知。

    而今天,她希望树能见证一件事。

    因为她怕,她一张嘴,喉咙中的呜咽会彻底兜不住。

    灯光昏暗,她看得不清楚,只是带着几分疑惑发问。

    好在这里的洗手间不远,再加上现在也没人。

    正当她苦恼怎么抑制心跳时,旁边传来了落叶被踩碎了的声音。

    没想到那人径直抬起头,一双通红的杏仁眼冷不丁地撞进了林南语的心里。

    叶笙靠在店门旁边,深吸了一口气,鼻头一酸,眼圈微微发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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