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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明白了。”

    “是因为我这样遭受了厌弃吗?是因为我在最开始就被束缚住了吗?”

    “所以这一路上你都在整理这些事情?”难怪对方这一路上沉默异常,让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还有那个名字,那无疑是正确诞生时伴随而生的神名,与其诞生历历相关。而失去自身力量的认可,是否和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呢……

    而那股青烟并未消散,它只是停在半空中,无数丝丝缕缕,颜色各异的细微丝线便从那些如人一样生存的动物身上析出。它们将青烟围在中心,缠绕涌动,在第一缕月光照耀下时,化为了这枚宝石,精准的坠在了散兵摊开的手心里。

    “后半夜叫我。”

    双目相对,少年勾了勾唇,带着几分毫不掩饰其虚假的友善:“正如他所说,他只是被愿望唤醒,才造成了这个假象,正常情况的话……就像是被等候着出生的雏鸟一样喔。”

    “但成功的召回的力量,和这东西也没关系吧。。”奴良鲤伴摸了摸手腕上系着红线的地方,手感和普通红线没有差别,但被牵动时也不会觉得勒手,再加上那反弹伤害的特性,怎么看也不应该是给神准备的吧。

    ……

    “也算是为他们实现了心愿吧……”只是这种站在其他生命上来完成的心愿太过罪恶了,如果最后他没有消散,作为领导奴良组的二代目,也不能任由这个村子继续存续下去。

    “之前并不是幻术?”奴良鲤伴从他的话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但刚刚你也说了体型庞大动物吧。”

    “听起来像是承受不住愿望,在逼疯了自己之后又把灾难带给了其他人啊。不过正常神,应该不会有这么强的实现信徒愿望的想法吧。”奴良鲤伴侧过头,若有所思的道,“嗯……你常说的神明应该也不是他那种应心愿而生的弱小神祇吧。”

    “当然不是。但他也不是应心愿而生的神。”散兵想起来被莫名赋予的责任                                                ,看向这个尚且毫不知情的倒霉同伴。

    “所以结束了。”他似哭似喜,声音里半是诅咒,半是祝福,“走下去吧,补全它,补全自己。”

    “的确也是。所以我会给予你补偿,不用着急。”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美好的事——他们的‘生命’只有一天。”散兵注视着火堆,凉凉道,“在清晨醒来,又在暮色中死去。他们拥有着这一天之前所有的记忆,却再也迈不向新的一天。”

    “那……”奴良鲤伴心怀侥幸的看向了散兵。

    “谁会在意疯子的呓语……不过他的话可以证明,起码你没有真的对着书也念错。”

    “都说了是‘被等候’啊。”散兵轻轻叹气,故作悲伤,“驯服一只鸟最好的时间就是从开始。那么最先被分配的力量当然是用在确保雏鸟不会飞走上了。”

    “哈?血口喷人也该有个限度吧。”散兵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因为没做过的事情被指责,倒是少见,他忍不住冷笑一声抱臂道,“受害者的位置也该是我站过去吧。”

    “时间不多了啊……我残缺的原因可并非是因为生来如此……只是被愿望提前唤醒了而已。”他又带着几分神经质笑起来,“但为什么没有回归呢我的力量,明明是从那些人手里找到的书啊、从期待着我们降生的他们的手中。”

    “如果是实力强劲的神明,恐怕也没办法困太久吧。”

    “因为目的是‘活着’,所以外表是力量不足最先失效的那一部分啊。”散兵漫不经心道,他收起那块宝石,或者说“生”。

    散兵摊了摊手,带着嘲讽似的同情,“可惜你这个他刻意引来的‘救世主’反而推了最后一把呢。”

    “原来是有了‘更合适的容器’啊。”

    在野外能吃到这样的食物已实属不错,但还是远不如城里……果然还是好想早点回到江户啊。也好早些派人去调查那本书的事情,听那个青年的意思,这也他从什么组织手里得到的。

    散兵起身走至树下,依靠着粗壮的树干打算修养一会儿精神。

    ……还真是报应啊。散兵半梦半醒之间想到,他绝非是助人为乐的人,于是那个半成品便用了最不容拒绝的方法。

    “‘悟苦无生大觉’。”

    “啊啊……本来就不可能嘛,谁会对着书也念错啊。”奴良鲤伴拿着匕首将兔肉分割成更小块的手不着痕迹的一顿,自信道,“虽然到不了像贵族一样随口就能作出和歌的地步,但是总不至于祷词都念错。”

    这块代表着“生”力量的宝石,却是造成动物死亡,人类挣扎于生死之间的根源,真可笑。

    “是啊,是啊。但那又如何,我依然做到了,我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你在想那个人的话?”

    “你这家伙……还真是乐观啊。”

    “原来如此,难怪山里没有其他动物。”奴良鲤伴咬了一口割开的兔肉,这只兔子还是他们不想在那个村子过夜,走出好一段距离才抓到的。在山上的时候他也察觉到了那儿安静的过分,但那个时候他先入为主的觉得是山上居住着其他人或者妖怪了。

    散兵正把玩着一枚泪状宝石,借着火光,这枚形状圆润的宝石看起来清透无比,又带着一丝淡淡的蓝意,这是那个村庄,那个半成品留下的东西。

    “也许他们曾经是为了活下去而向他祈祷,但那种形态还算是活着么?”

    散兵重新收起宝石,随意应了一声以作回应。一天之内被迫读取了两段记忆,其中一段还是被无用的情绪占满的,这令他无比疲惫。

    “那个仪式,本应该直接唤醒新生的神明,但很不幸,由于身躯已经‘腐朽’了,所以它就只能耗费全力把一个倒霉蛋带了过来。而本应该吸引力量与之融合的后半部分仪式,便后继乏力了。”

    青年看起来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这让他的身体更看起来要散架了一样,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散兵,少年的身影映在他无神的眼中,“可惜被你毁了呢。”

    “啊,在独断专横上,这一点也是合格的神明呢。”

    “不过应该也没有太久。那些人——或者说外表还算是人的东西,在我们见到的时候,汲取的生命力已经大多数都是那家伙的了。他不能离开太久,能被用来供能的动物都消耗干净了。”

    有什么能比你落水的时候发现船沉了更令人欣慰的呢?

    “从那些村民的习惯看,他们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但乡下的生活比较缓慢,生活习俗上更新换代也更慢,很难分辨到底的多久之前的事情。

    “能吃了,要尝尝吗?”

    空气短暂的寂静。

    “嗯哼,有文化的妖怪,来看看,那些动物村民,都是它的力量呢。”散兵没注意到奴良鲤伴的心虚,那枚宝石被他捏着尖端展示给奴良鲤伴,“将附近的动物的生命力聚集,便形成了那体型庞大的样子,还真是自私的手段啊。”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呢,向他祈祷这件事。”

    奴良鲤伴把携带的盐洒在被烤的油光发亮的兔肉上,打算递给身边的少年。

    《[原神+滑头鬼]风之归处》

    “不用,我不需要进食。”

    当那个半成品轻声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身躯在顷刻间便消失了最后一丝生机,下一瞬便在两人面前化为一缕青烟朝着外面逸散而出,和同样莫名其妙的奴良鲤伴对视一眼后,两人先手跟着追了上去。

    而那些动物村民,也回归了它们应该有的大小。

    “但是,这是以‘正常情况’为标准的。”散兵幽幽道,“也就是说,等先找回了所有力量,计时才正式开始。”

    “既然没有目标,你还是先和我回奴良组吧。”奴良鲤伴很快就接受了两人还得捆绑很长一段时间的事实,“不是还有另一个方法嘛,回去之后我就安排人去寻找那个组织的踪迹。”

    “可惜,”他抬起手腕晃了两下,红线被他的动作带着轻轻摆动,“鸟宝宝提前飞走了,这个本应该用来方便看管教导新生儿的锁将两个不走运的锁在一起。”

    “时间不长,也存在着提前解开的方法。”

    “不然那座山里怎么干干净净的?”散兵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他对那些人倒是上心,在这方面的确可以称为称职的神明。”

    他的语速很快,声音却不大,但他的动作就像是定格一样,死死的盯着散兵的方向,那双无神的眼睛真的还能看到东西吗?也许只有他自己还清楚。

    “锁?”

    “这是其中之一,”散兵又拿出代表生的宝石,又指了指自己的头,“虽然被塞进来了一些东西,但是其他的力量怎么找回,没有一丝头绪,就连那个家伙也不过只是偶然获得了这种力量而已。”

    这也是为了避免亲眼看到那些灵魂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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