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山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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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山楂树是我的，”季杭说，“所以我得守着它。它进来，我也要进来。”

    记忆随时出现，让爱更加生动。

    ——“所以搬到你房间来。”

    “丢了那次后，我哥就没戴在手上了，最开始他找了个绳挂在脖子上，过了两三年换成了素链。”成芜告诉司云起，“云起哥，其实那枚戒指早就生锈了。”

    有意义的从来不是戒指，而是司云起。

    “不用谢，看到你们能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成芜端起凉粉，“云起哥，咱们回吧？”

    把成芜送回去后，李达正搜导航，司云起告诉他不用了，先回家。

    灯光晕开，司云起看到刚刚坐起身的季杭。

    成芜还欲再问，季杭却什么也不说了。

    司云起没回答。

    ——“鉴于你有偷山楂树的前科在，我不能让你们共处一室。”

    司云起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去自己房间。

    季杭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睡在人家的床上，不尴不尬地下床，指着阳台说出自己睡在人家床上的合理理由：“我买了棵山楂树。”

    “每回提到你，我哥都说你什么都没做错，他说错的是他，时间久了，我也觉得当初是不是误会了你什么。”

    这枚不起眼的戒指掉在地上都不会有人捡，也许是捡起来发现太廉价继续扔掉，却被季杭珍重保护了十年。

    ——“晚上我房间不利于山楂树的生长。”

    人们习惯赋予某件事物意义，将它编织进生活中，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去在乎。

    他边说边走过去，拉开窗帘证明给司云起看。

    许是没料到司云起会突然回来，季杭蹙眉反应了两秒，质问道：“你行程不是很赶吗，怎么半夜回来？”

    李达没阻止。

    ——“我睡外面，你睡里面。”

    后来她慢慢长大，开始理解了那时季杭丢失戒指的反应。

    常被摩挲的戒指在漫长时光中生了锈，爱在常常惦念中愈发深厚。

    于是在往后的时间中，将这份意义爱了又爱。

    月光从窗户透进房间，映的床上一片银白的光。

是生病时的迟缓还是他想起了什么，过了很久才说：“成芜，别误会他，他没丢下我，是我赶他走的。”

    “只有你的卧室适合山楂树晚上生长，”他特意强调重点，“是晚上生长，我就搬过来了。”

    ……

    司云起低声说：“小芜，谢谢你。”

    说完后季杭走回床边，随意指了指，直着脖子说：

    到家时已经是半夜，司云起停在季杭房间门前，手落在把手上，平缓了好几次呼吸才拧开。

    他压制着开门的动静，泄开一道缝后，里面的人好像还是听到了，摁亮了床头的灯。

    床上是空的。

    ——“它进来，我也要进来。”

    “你睡那边，我睡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