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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是出去了吗？
这侍郎脱了上衣，露出白皙结实的上身，可从正面来看，那胸口正有一大块红色，从胸膛延申至锁骨处，似一串铁链，伤口已结痂，但看着还是十分骇人。
她像一只在夜空中飞翔的孤鸟，看不清来路，力气越来越弱，就要迷失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中。
越想越惊悚，担忧之心更重，方云鹤面色凝重，快步走向床前，弯下腰从床上捞起一件黑色大氅披到自己后背，还是戴着那花纹面具，头盖一干燥草帽，夺门而出。
闻起来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这般架势？可是出了什么事？”
《竖子，看球！》
“老板，我要一笼肉包子。”
阮璨点点头，转过身挥了挥手，张敬如识趣地拿起药箱子便要离开，合上门的时候，他又屁滚尿流地回来，斜着眼小心翼翼地看向阮璨：“回大人，小的忘说一件事了，那人双腿俱已不在，行走十分不便，是在地面上靠双手拖着上半身行走的。”
方云鹤接过包子的手一顿，竟掉落几个，白生生肥嫩嫩的包子落在地上，裹了一身灰，街上的恶狗眼尖，鼻子更是灵敏，闻着味一口一个叼走了。
“哪家的？”
“大人，请按时涂抹药膏，耐心修养。”
阮璨看书极快，一目十行，书页被他一页页翻过，许久，他才将那本泛黄的小册子扔到一边，深邃的眼睛望向张敬如，张敬如没来由得浑身一颤，双腿迅速抖动，手中的力气因过度紧张猛地一松，那药箱子从手中脱落翻倒在地面。
张敬如吓得额角流汗，两股颤颤，不敢伸出手接自己的药箱子，只想先保住自己的命根子，他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侍郎饶命。”
张敬如将零碎的药膏都收拾进自己的药箱，合上箱门，这才垂下眼皮，望向侧躺在床上看书的侍郎。
那老板娘啜饮一口，眯着眼睛继续说，“今天我回娘家探亲，下午正好回来，一回来便看见朱唇绛舌，身材纤细的一位小哥儿被一群壮汉围着，他那样的身子，又孤身一人，怎敌对方？很快就被绑着抬走了。”
店小二拿出一根粗棍子大声喝道：“去去去！杂狗，滚！”
“绝对不假。杨府门前都聚集一群人了，这
阮府的偏房内隐隐有微光。
因为安福才这样吗？倒也未必。安福曾说自己是杨家小姐的小倌，日日养在身侧，她竟如此独占，捉了回来不让出门？
【请侍郎大人替小的主持公道，小的诉冤无门，诉苦无人，堂堂秀才儿，志向登科及第，以身为国，现如今却因打官司被欺得倾家荡产，这还不算，小的不知是有什么样的罪责，又遇怎样的命相，竟这般倒霉，招惹了不该惹、不能敌的人，被革了秀才不说，还被割了半个舌头、双条腿！！再不是完人，怎样都难办。请大人乞怜小的，为小的伸张冤屈。】
立马就有人围着那幅画指指点点起来，“杨家小姐恶名远扬，想不到既在洞房花烛夜曝出专喜女的惊天新闻，又在这时曝出个美男子，啧啧，有钱人就是会玩。”
倒也符合那小姐跋扈嚣张的性子。
阮璨接过那封信，刚拿到手便觉得不对劲，这信摸起来薄薄的一层，想必里面不过是一张纸，可拿在手中竟有些分量。
阮璨皱着眉将整张书信看完，目光落在最后的落款上，书生蒋君尧。
又是杨府，又是杨府！
若不是当初方云鹤执意劝阻安福留在杨家，跟着她出逃，不知安福现在如何呢。
“客官哪里的话，就是你不来，我也要登门拜访告知真相，好歹一条人命。”
“老板，”方云鹤故意粗了嗓音，学着男人腔调，毕竟她现在一身的男人装束，不见粉红颜色，她也没客气，直接坐到老板娘的对面，“我弟弟在我的隔壁入住，怎么今天没了踪影？你若知道什么便告诉我，是死是活，我总也有个心理准备，不然，心里总有个惦记，茶不思饭不想，徒生憔悴。”
他抬起头，目光如剑，隐隐有杀气和冷意，趁着这烛光，阮璨亲自研墨，取出狼毫和宣纸，伏案静坐，弓腰书写......
方云鹤觉得稀奇，她款步而去，那老板娘听见声音，耳朵轻微一动，知道有人从身后而来，但没扭过头去看，而是继续吃酒。
她在房内急得走来走去，身影一会儿被拉长，一会儿被缩短，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思考，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庭院，倒像是一张无边无际的血盆大口，要将光明都吞吃入腹似的。
烛光闪闪，檀木案几的信封被一只白皙细长的手轻轻拿走。信封在 明亮的烛光下被一点点拆开，待全部被拆开，露出一张猩红的书信。
方云鹤吃了一惊，酒杯哐当一声翻落在地，酒水四洒，她紧紧盯着老板娘，神情严肃：“可知那些人是哪里来的？我小弟弱弱一男子，温润的性格，绝不会平白无故招惹到他人，料是他人故意的。”
倒是有人疑惑发问：“好看是不假，但你这张人脸画像是哪里来的？人家的事会容许我们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
想来安福的性格是那样温吞细柔，又腼腆，脸容易发羞发红，不会说一句脏话，骂不得别人，只有被骂的份，更遑论是反抗他人了。
自从入住这家旅馆，方云鹤是千小心万谨慎，每逢出去时必要乔装打扮一下，唯恐叫他人认出杨家婢女的真实身份，那安福小弟没什么事，本性胆小，不曾出去，倒也安全。
*
别了老板娘后，方云鹤躺在床上，目光望向沉沉黑夜，她现在的脑海一片混乱，总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方云鹤心中一凛，她晓得此事的厉害关系，老板娘这么久不登门告之，定是有她的道理，莫非是对面的人权势滔天，竟让人得罪不起，连提都要偷偷提起？
老板娘不答话，只点头，又饮了一口酒，突然凑近方云鹤的耳郭，神情紧张，眼神向四周飘忽，似是害怕被谁听去，“我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
街道上一户挨一户，家家都熄了煤油灯，人人都陷入梦乡，很是肃静。
“杨府。”
得到任务后，方云鹤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一盏煤油灯，整间房屋霎时间变得明亮，灯火歪歪扭扭的影子映在雕花木窗上。
那桌上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其中一人将其他人都推开，自己站立在人群中，一掌拍向桌面，“看看，都看看，这长得男女不辨，能勾男引女，谁看谁动心。”
方云鹤心惊肉跳，好不容易从杨府逃了出去，要是安福再被杨家人逮到，前仇旧恨叠加，不知安福还有命没？
店小二在餐馆前大声吆喝，方云鹤扮男装从客栈出来，肚子饿的咕咕叫，昨晚她因安福的事一宿未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今天铤而走险去那杨府观摩观摩，只看那守卫的人多不多，再见机行事。
泛黄的纸页被阮璨往后翻了一页，他没抬眼去瞧郎中，倒是自顾自地看。侍郎不出声，张医师也不敢说话，只是掂着厚重的药箱子静静地站着。
方云鹤从布袋里摸索到钱后，店小儿已经将八个胖嘟嘟的包子用纸袋子包好，正在接手的时候，方云鹤听见隔壁一桌互相拥着正在激烈讨论。
老板娘更是将声音又压低了一度，“听说那杨家来个位大人物，日日在府不出门，不露面，相当神秘。”
方云鹤却是呆呆地坐在吵闹的邻桌，香喷喷的包子嚼在嘴里也没什么趣味，肉也无滋无味了。她怀疑他们讨论的是安福。
不知安福为什么要出去，也不知杨家来了什么大人物，全家竟如此戒备。
这是一封血书。
那老板娘无奈地笑了笑，这一笑，粉饰的脸竟掉了些粉黛，脸垮垮的，倒是多了几条皱纹，她露出歉疚的表情，水云衣袖滑落，抬起手来给方云鹤倒了一杯酒。
方云鹤按下心中疑虑便要辞了老板娘去那杨府一探究竟，人已经站起来，大氅却被人捉了去。
“热乎的小笼包哟！荤素都有呢！新鲜出炉的小笼包，皮薄馅厚！”
“你有事瞒着我。”阮璨已经直起身子，慢悠悠来到张敬如身边，替他将药箱子捡起来，“拿着。”
大厅内不见其他人，连白天里的那端茶送饭的小厮也不在，这个点，想必是去歇息了。
“回大人，小的不认识。小的今日按时来访，快走到阮府时，正好被他给截胡了，说是一定要把这封信递给大人您。他的样貌被遮挡，我看不见，听口音倒是福建那边的人，但他的言语十分不清晰，听声音倒是位男子。”
*
怎么好端端的会被杨府的人找上呢？
来到一楼大厅，正见那老板娘衣着鲜艳，瓜子脸，整张脸涂满了粉黛，正百无聊赖地端一琉璃杯子吃酒，目光淡淡，倒不像是发生什么入室抢人案的主子。
“受谁人委托，那人面貌如何，来自哪里，是男是女，你可认识？”
“好嘞！客官稍等。”
“可不是嘛，是真俊呐，怪不得压在家里做小倌呢。”
他抖着手从怀里套出一件信封，双手将它捧过头顶，“料我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有一丝一毫隐瞒侍郎，只是今天受人委托要向公子您呈上这封信，小人觉得十分不靠谱，不知要不要向您呈递。”
终于将这话说出来了，老板娘连喝几口压惊，“这杨府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可谓是富家一方，门口的高大柱子都是用金子、玉石雕刻而成。我们这种在野旅馆，区区一小家，怎敢和那家子人对着干？岂不是吃饱了撑的讨个没趣。”
“我劝客官今晚别去，这两天杨府看守得严，无论早晚都有那壮汉抄着武器把守，还是再等等吧。”
] 莫非是出去了吗？
这侍郎脱了上衣，露出白皙结实的上身，可从正面来看，那胸口正有一大块红色，从胸膛延申至锁骨处，似一串铁链，伤口已结痂，但看着还是十分骇人。
她像一只在夜空中飞翔的孤鸟，看不清来路，力气越来越弱，就要迷失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中。
越想越惊悚，担忧之心更重，方云鹤面色凝重，快步走向床前，弯下腰从床上捞起一件黑色大氅披到自己后背，还是戴着那花纹面具，头盖一干燥草帽，夺门而出。
闻起来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这般架势？可是出了什么事？”
《竖子，看球！》
“老板，我要一笼肉包子。”
阮璨点点头，转过身挥了挥手，张敬如识趣地拿起药箱子便要离开，合上门的时候，他又屁滚尿流地回来，斜着眼小心翼翼地看向阮璨：“回大人，小的忘说一件事了，那人双腿俱已不在，行走十分不便，是在地面上靠双手拖着上半身行走的。”
方云鹤接过包子的手一顿，竟掉落几个，白生生肥嫩嫩的包子落在地上，裹了一身灰，街上的恶狗眼尖，鼻子更是灵敏，闻着味一口一个叼走了。
“哪家的？”
“大人，请按时涂抹药膏，耐心修养。”
阮璨看书极快，一目十行，书页被他一页页翻过，许久，他才将那本泛黄的小册子扔到一边，深邃的眼睛望向张敬如，张敬如没来由得浑身一颤，双腿迅速抖动，手中的力气因过度紧张猛地一松，那药箱子从手中脱落翻倒在地面。
张敬如吓得额角流汗，两股颤颤，不敢伸出手接自己的药箱子，只想先保住自己的命根子，他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侍郎饶命。”
张敬如将零碎的药膏都收拾进自己的药箱，合上箱门，这才垂下眼皮，望向侧躺在床上看书的侍郎。
那老板娘啜饮一口，眯着眼睛继续说，“今天我回娘家探亲，下午正好回来，一回来便看见朱唇绛舌，身材纤细的一位小哥儿被一群壮汉围着，他那样的身子，又孤身一人，怎敌对方？很快就被绑着抬走了。”
店小二拿出一根粗棍子大声喝道：“去去去！杂狗，滚！”
“绝对不假。杨府门前都聚集一群人了，这
阮府的偏房内隐隐有微光。
因为安福才这样吗？倒也未必。安福曾说自己是杨家小姐的小倌，日日养在身侧，她竟如此独占，捉了回来不让出门？
【请侍郎大人替小的主持公道，小的诉冤无门，诉苦无人，堂堂秀才儿，志向登科及第，以身为国，现如今却因打官司被欺得倾家荡产，这还不算，小的不知是有什么样的罪责，又遇怎样的命相，竟这般倒霉，招惹了不该惹、不能敌的人，被革了秀才不说，还被割了半个舌头、双条腿！！再不是完人，怎样都难办。请大人乞怜小的，为小的伸张冤屈。】
立马就有人围着那幅画指指点点起来，“杨家小姐恶名远扬，想不到既在洞房花烛夜曝出专喜女的惊天新闻，又在这时曝出个美男子，啧啧，有钱人就是会玩。”
倒也符合那小姐跋扈嚣张的性子。
阮璨接过那封信，刚拿到手便觉得不对劲，这信摸起来薄薄的一层，想必里面不过是一张纸，可拿在手中竟有些分量。
阮璨皱着眉将整张书信看完，目光落在最后的落款上，书生蒋君尧。
又是杨府，又是杨府！
若不是当初方云鹤执意劝阻安福留在杨家，跟着她出逃，不知安福现在如何呢。
“客官哪里的话，就是你不来，我也要登门拜访告知真相，好歹一条人命。”
“老板，”方云鹤故意粗了嗓音，学着男人腔调，毕竟她现在一身的男人装束，不见粉红颜色，她也没客气，直接坐到老板娘的对面，“我弟弟在我的隔壁入住，怎么今天没了踪影？你若知道什么便告诉我，是死是活，我总也有个心理准备，不然，心里总有个惦记，茶不思饭不想，徒生憔悴。”
他抬起头，目光如剑，隐隐有杀气和冷意，趁着这烛光，阮璨亲自研墨，取出狼毫和宣纸，伏案静坐，弓腰书写......
方云鹤觉得稀奇，她款步而去，那老板娘听见声音，耳朵轻微一动，知道有人从身后而来，但没扭过头去看，而是继续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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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闪闪，檀木案几的信封被一只白皙细长的手轻轻拿走。信封在 明亮的烛光下被一点点拆开，待全部被拆开，露出一张猩红的书信。
方云鹤吃了一惊，酒杯哐当一声翻落在地，酒水四洒，她紧紧盯着老板娘，神情严肃：“可知那些人是哪里来的？我小弟弱弱一男子，温润的性格，绝不会平白无故招惹到他人，料是他人故意的。”
倒是有人疑惑发问：“好看是不假，但你这张人脸画像是哪里来的？人家的事会容许我们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
想来安福的性格是那样温吞细柔，又腼腆，脸容易发羞发红，不会说一句脏话，骂不得别人，只有被骂的份，更遑论是反抗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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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老板娘后，方云鹤躺在床上，目光望向沉沉黑夜，她现在的脑海一片混乱，总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方云鹤心中一凛，她晓得此事的厉害关系，老板娘这么久不登门告之，定是有她的道理，莫非是对面的人权势滔天，竟让人得罪不起，连提都要偷偷提起？
老板娘不答话，只点头，又饮了一口酒，突然凑近方云鹤的耳郭，神情紧张，眼神向四周飘忽，似是害怕被谁听去，“我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
街道上一户挨一户，家家都熄了煤油灯，人人都陷入梦乡，很是肃静。
“杨府。”
得到任务后，方云鹤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一盏煤油灯，整间房屋霎时间变得明亮，灯火歪歪扭扭的影子映在雕花木窗上。
那桌上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其中一人将其他人都推开，自己站立在人群中，一掌拍向桌面，“看看，都看看，这长得男女不辨，能勾男引女，谁看谁动心。”
方云鹤心惊肉跳，好不容易从杨府逃了出去，要是安福再被杨家人逮到，前仇旧恨叠加，不知安福还有命没？
店小二在餐馆前大声吆喝，方云鹤扮男装从客栈出来，肚子饿的咕咕叫，昨晚她因安福的事一宿未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今天铤而走险去那杨府观摩观摩，只看那守卫的人多不多，再见机行事。
泛黄的纸页被阮璨往后翻了一页，他没抬眼去瞧郎中，倒是自顾自地看。侍郎不出声，张医师也不敢说话，只是掂着厚重的药箱子静静地站着。
方云鹤从布袋里摸索到钱后，店小儿已经将八个胖嘟嘟的包子用纸袋子包好，正在接手的时候，方云鹤听见隔壁一桌互相拥着正在激烈讨论。
老板娘更是将声音又压低了一度，“听说那杨家来个位大人物，日日在府不出门，不露面，相当神秘。”
方云鹤却是呆呆地坐在吵闹的邻桌，香喷喷的包子嚼在嘴里也没什么趣味，肉也无滋无味了。她怀疑他们讨论的是安福。
不知安福为什么要出去，也不知杨家来了什么大人物，全家竟如此戒备。
这是一封血书。
那老板娘无奈地笑了笑，这一笑，粉饰的脸竟掉了些粉黛，脸垮垮的，倒是多了几条皱纹，她露出歉疚的表情，水云衣袖滑落，抬起手来给方云鹤倒了一杯酒。
方云鹤按下心中疑虑便要辞了老板娘去那杨府一探究竟，人已经站起来，大氅却被人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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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瞒着我。”阮璨已经直起身子，慢悠悠来到张敬如身边，替他将药箱子捡起来，“拿着。”
大厅内不见其他人，连白天里的那端茶送饭的小厮也不在，这个点，想必是去歇息了。
“回大人，小的不认识。小的今日按时来访，快走到阮府时，正好被他给截胡了，说是一定要把这封信递给大人您。他的样貌被遮挡，我看不见，听口音倒是福建那边的人，但他的言语十分不清晰，听声音倒是位男子。”
*
怎么好端端的会被杨府的人找上呢？
来到一楼大厅，正见那老板娘衣着鲜艳，瓜子脸，整张脸涂满了粉黛，正百无聊赖地端一琉璃杯子吃酒，目光淡淡，倒不像是发生什么入室抢人案的主子。
“受谁人委托，那人面貌如何，来自哪里，是男是女，你可认识？”
“好嘞！客官稍等。”
“可不是嘛，是真俊呐，怪不得压在家里做小倌呢。”
他抖着手从怀里套出一件信封，双手将它捧过头顶，“料我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有一丝一毫隐瞒侍郎，只是今天受人委托要向公子您呈上这封信，小人觉得十分不靠谱，不知要不要向您呈递。”
终于将这话说出来了，老板娘连喝几口压惊，“这杨府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可谓是富家一方，门口的高大柱子都是用金子、玉石雕刻而成。我们这种在野旅馆，区区一小家，怎敢和那家子人对着干？岂不是吃饱了撑的讨个没趣。”
“我劝客官今晚别去，这两天杨府看守得严，无论早晚都有那壮汉抄着武器把守，还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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