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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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到的声音并非一道人声，而是几道人声混杂在一起。

    白拂英知道这家伙自有成算，也不和她多说。

    这对白拂英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晚上照例寻了个地方休息。翌日清晨，白拂英在晨风中准时醒来。

    虽然有浓雾遮掩什么也看不见，但白拂英估算着那瀑布离她也不远了，因此就干脆跳下了树，朝着浓雾的方向走去。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黑心雷打不动地坐在那个位置。白拂英从没见过她休息。

    尸体俯趴在地上，头朝着白拂英的方向，从身形看是名女修。

    她速度不慢，加上目标明确，循着声音一路向前。也不知赶了多久的路，那声音愈来愈清晰。

    外面阳光正盛，一丝云彩也没有。明亮的日光毫无阻拦的落下，白拂英略有不适地压了压斗笠，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同时被杀，总感觉有些怪异。

    和她所在位置有一定距离。

    不对。

    这片森林分外幽静，平时显得死气沉沉、寂静又恐怖，现在倒是便宜了她。

    只是她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若是对森林不熟悉的人，一进到里面就会失去方向感，不知不觉迷失在其中。

    今天出城的人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去秘境的，白拂英走在去森林的必经之路上，一路上只遇到了寥寥几个人。

    连妖丹也收……没了她，瞿不知的伤果然好不了。

    白拂英简单清洗过，见到林间的雾气，略微皱了皱眉。

    权衡利弊后，白拂英到底还是做下了决定。

    不过按照她规划好的路线走，在到达那里之前，她会先绕一段路，先找一条瀑布。

    而且那声音来源不明，遇到了什么也是位置，她跑一趟极有可能什么也捞不着，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白拂英对那边格外熟悉，有能力应对森林里的危险，除此之外，她还记得一些灵草生长的位置。

    索性她内伤没恢复，就干脆一连多日闭门不出，待在房间里炼化妖丹。

    而层层树影交错，分成大大小小无数条道路，周围又没有明确的标记。

    可是……

    尸体的后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那声音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了，连一声残响都没有留下。

    怎么回事？

    白拂英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面不改色地拎着剑，踩过一地枯枝败叶。

    没走几步路，眼前就出现了一具尸体。

    路上遇到了两次毒虫袭击，均被早有准备的白拂英躲开了。

    听了几息，她就听出那声音像是从西边传来的。

    因为这次没有外人在，白拂英也不必藏着掖着，速度反而快了许多。一整日下来，倒也有所收获。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风平浪静。

    雾气朦胧，遮挡住了远方的景色，纵然她站得高，也只能看到远处连绵的山脉。

    那个声音和瀑布的方向正好是相反的，也就是说，她只能选一处探查。

    白拂英眼眸微动，却没急着下结论，而是分辨起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棵灵草不错，虽然距离它完全成熟还要几年，但是半熟也不是不能用。

    这日，山间起了一层薄薄的山雾。

    就这样一连过了七日，上次在黑市里买到的妖丹已经全部炼化了。可惜白拂英身上的伤就是个无底洞，这点妖丹远不够她用的。

    茂密的丛林挡住了灼热的日光，树荫交汇，风也带上了几丝阴凉。

    她这才下了楼，打算再去一次黑市，采购一批妖丹。

    白拂英略一寻思，就知道黑心想岔了。

    白拂英隐约听到风声，说城主闭关了，这让她略微松了口气。

    正欲顺着小溪朝着瀑布方向继续走，白拂英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这个隐藏在深山中的秘境在朔月夜现世，因此被称为朔月秘境。

    她立即顿住脚步，侧耳细听。

    若说采药捕猎的地点，她醒来时所在的那片森林就是很合适的。

    这次准备充足，倒是能试着对付它。

    虽然现在看秘境还没开，但众人都不眠不休地等在那里，以免错失先机。

    有人在这里？

    瞿不知将她抛之脑后，她自然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自从那晚碰到瞿不知后，他就再没有出现。

    白拂英用指节敲了敲剑柄，敛下心中思绪。

    至于朔月秘境还有半个多月才会真正开启，这时候去什么也捞不着，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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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拂英侧身穿过丛林间，时而扫视四周，时而扒拉着堆积的落叶，寻找深藏其中的灵花灵草。

    白拂英估算了一下距离，估摸自己离遇到焰云蟒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这个念头一升起，白拂英就开始仔细思考行动的可能性。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声音的方向和神秘剑气出现的范围也有一定重合。

    不过那天晚上她遇到瞿不知，倒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也就是说，他的伤还是能控制住的。

    又走了一段时间，前面赫然出现一片碍事的低矮树丛。白拂英砍断拦路的枝桠，浓烈的血腥味立即钻入她鼻腔。

    然而一到黑市，她却发现，摊位上的妖丹质量直接下降了一个档次。

    白拂英走出黑市，暗自思索着，心中忽然蹦出来一个念头：

    另一边，城主府现在除了大量采购灵植，连一些品质好的妖丹也收，所以黑市才是这番模样。

    声音消失了，但她记得大概方位，循着记忆找过去也不难。

    其他各类武器、暗器也补足了。次日一早，白拂英披上外套就出了房间，朝着楼下走去。

    她也没否认：“你不去？”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又轻笑道：“况且，就算我不去秘境，也总会有人来客栈吧？”

    茂盛森林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只偶尔传来一声悠长的鸟鸣，仿佛那几道声音就是她的错觉。

    原本虽称不上多好，却也能勉强用一用，现在这些只能说是一些破烂了。

    几道人声同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也就是说，他们同时被杀了？

    瀑布附近有一棵半成熟的灵草，看守灵草的是一只鸟类妖兽。

    念及此，白拂英也不耽搁，立刻就朝着反方向动身。

    先是花50灵石，从黑心那里搞了张简易地图查缺补漏了一番，又买了些解毒丹之类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忽地，她脚步一顿。

    白拂英感知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或妖兽的气息，这才蹲下身检查尸体。

    还是说，人被解决了？

    那声音不像是风声或是妖兽的叫声，倒像是人类的叫喊声，而且还是持续不断的声音。

    就这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白拂英看见了一条小溪，她便知道自己没走错路。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白拂英想要寻找那古怪剑气的来源，进而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和黑心打过招呼，白拂英就出了客栈的门。

    白拂英可不想在夜里行动，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多耽搁一夜了。

    不仅是妖丹，连摆摊交易物品的人也少了许多，整个黑市都萧条了不少。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黑心道，“传承只有一份，珍宝也有数的。整个太荒的人都盯着呢，就算去了能捞到什么？”

    白拂英摸了摸剑柄。

    见她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黑心合上书问道：“你要去朔月秘境？”

    下定决心后，她便开始准备起来。

    两人在这段时间熟络了一些，勉强能说几句话，但也算不上什么朋友。

    眼看现在已是午时，去声音处查看，一来一回，等再到瀑布已是深夜了。

    眼看着离目标近了，白拂英的动作也小心了起来。

    她穿着身藏蓝色衣裳，衣袍后背处晕开一大片血迹。白拂英随手捡了个木棍扒拉开后背处残破的衣料，顿时神情一凝。

    看来那次相遇真的只是场意外。

    这些破烂妖丹内蕴含的灵力驳杂，对她伤势基本无益。

    白拂英沉吟几息，抽出鞘中长剑，继续向前。

    白拂英一问才知道，前日秘境突发异动，大半个太荒的修士都赶去了。

    想到这里，白拂英略微有些犯难。

    至于那只妖兽……倒是十分凶狠。上次白拂英有伤在身，为了避免冲突直接绕开了它的领地。

    白拂英看了眼瀑布的方向，又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么一会儿工夫，那声音已经微弱了许多。

    这倒也不是件坏事，正好省去了与人争斗的工夫。

    ——既然她要的东西买不到，不如自己去找。

    是事情解决了？

    之前她身受重伤，不敢冒险，现在她有了自保能力，也就有余力考虑采摘它们了。

    反正瀑布那里的灵草又不会跑，倒是那声音，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想了一会儿，她跃上附近一棵高大的树，稳稳地落到最高的树枝上，顶着清晨的潮气，眺望着远方。

    白拂英独自一人，闷头快速赶路，不多时就一头扎进了森林中。

    没有妖丹，她疗伤的进度又要变慢了。

    白拂英站在原地，凝神细听远处传来的风声。然而正如她刚刚感觉到的那般，声音果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