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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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泽，你怎的来啦。”

    自入宫之后，凌悦每日皆在心中，默默怀念着在塞外自由赛马的日子，这两年碍于规矩，加上皇后对她本就不喜，她也只去过几次马场。

    轻声问道：“真的吗？妾也可以去？”

    苏婧瑶听到凌悦改唤她“妹妹”，心中了然，知道凌悦已经相信了她。

    她赶忙起身，恭敬施礼：“妾参见太子殿下。”

    君泽辰听到凌悦的邀请，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悦儿还是那般善良如初。

    君泽辰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转向苏婧瑶，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可会骑马？”

    凌悦美眸之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嘴角扬起欢快的弧度，满脸皆是开心之色。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君泽辰的目光似不经意般轻轻扫过苏婧瑶，小女子微微低垂着头，眉眼间悄然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凌悦心中的愧意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好。”

    苏婧瑶心中一喜，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会过问自己此事，忙低下头，轻声回答：“妾会……只是骑术略欠罢了。”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真诚的歉意。

    “姐姐，虽说妾已嫁入东宫，但妾绝不会将太子殿下视为妾的夫君，殿下永远都是姐姐的。”

    君泽辰平素处理诸多政务，其中便包括前往军队视察，骑马之事对他而言实属常有，故而对此并未有过多的兴致。

    她完全没有防备，只能慌乱地紧紧抓住缰绳，脸色瞬间

    “起来吧。”

    她深知，都是因为自己无法生育，母后才让父皇下旨为苏靖瑶和阿泽赐婚。

    苏婧瑶见凌悦许久未曾说话，以为凌悦不相信她所言，黛眉轻皱，贝齿轻咬下唇，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苏婧瑶水润的眼眸中，满是真挚与诚恳，其间的光芒纯净而炽热，令人难以抗拒。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忍，她终究也是无辜受累，深居东宫，难免孤寂，或许一同去骑马能让她稍展欢颜。

    苏婧瑶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君泽辰。

    她要肆意妄为，她要志得意满。

    凌悦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善意。

    在现代，她就厌烦极了小时候无助又可怜的人生，所以她自成年后，就不断的往上爬。

    凌悦双眸凝视着苏婧瑶，眼神中流转着复杂的情感。

    回想方才自己的狭隘心思，她面露愧色，脸颊微微泛红。

    来到古代，她本就是尊崇的世家女，然而皇权威慑，哪怕贵为一品大臣也难以逃脱皇帝的一句赐死。

    苏婧瑶的笑容愈发甜美醉人，只是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

    君泽辰的目光温柔而专注，落在凌悦身上。

    苏婧瑶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马镫，双手紧紧抓住缰绳，略显吃力地爬上马背。

    “世上身不由己的人太多了，妾是，殿下也是，妾不会怪任何人。只是，在这东宫，妾没有相熟之人，不知以后，妾可否来找姐姐喝茶聊天。”

    待君泽辰也上了马，他伸手将马上歪歪扭扭的苏婧瑶扶正，眉头微微皱起，声音略带质疑。

    君泽辰刚想开口询问，苏婧瑶微微抬起头，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到了古代，她作为闺阁小姐，父亲还是文官之首，她又向来娇养自己的肌肤，也不曾学过。

    他清楚地知道世家贵女们最为看重的是何物，朝中大臣的夫人们，即便不得夫君的宠爱，也决然不可能将此宣之于口。

    昨日他与苏靖瑶大婚，以免她伤心，今日才想着带她去最喜欢的马场，让她不要伤怀。

    她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手中扬起马鞭，毫不犹豫地朝着苏婧瑶的马屁股狠狠抽去。

    随即她将目光急切地转向君泽辰，满含期待地凝视着他。

    凌悦的嘴唇轻颤着，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妹妹，是本宫对不住你，若不是本宫不能生，妹妹也不必嫁入东宫。”

    她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一丝狡黠，心中暗自轻笑，嘴角微微上扬。

    “多谢安顺公公，此马我着实喜爱。”

    既然如此，她自然要做一个掌权的人，身为女子即便无法掌控天下，也要将掌控天下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殿下不去陪姐姐赛马吗？”

    苏婧瑶见太子进来，娇美的面庞之上，惊色浮现，眼眸之中，更闪过一丝慌乱。

    凌悦又跑了一圈，目光瞥见他俩晃晃悠悠地在马场上闲逛着，心中玩兴大起。

    命运，不过是失败者无聊的自慰。

    真是好骗，不愧是单纯善良的女主。

    这一生恐怕是他亏欠了她吧。

    凌悦生性活泼好动，尤爱骑马射箭，只可惜这皇宫的诸多规矩，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桎梏。

    她会一点，还是以前和某任男友出去玩的时候骑过。

    “妹妹随时可来找本宫喝茶聊天，栖鸾殿永远欢迎妹妹。”

    “阿泽，你真好！”她的声音中，喜悦难掩。

    她压根就不信所谓的命运。

    主意既定，君泽辰迈开脚步，踏入屋内。

    原本，以苏婧瑶苏家大小姐的身份，本可嫁与心仪之人，幸福美满，如今却只能在这东宫独守一生。

    君泽辰倒也并未计较，二人悠然地在马场上缓缓前行，而此刻的凌悦早已纵马奔腾了好几圈。

    凌悦此时兴奋异常，竟然完全忘记了苏婧瑶的存在。

    君泽辰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回应道：“去吧，玩尽兴。”

    君泽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温柔。

    君泽辰看着凌悦，眼中满是宠溺。

    “殿下恕罪，妾贪玩，方才谎称会骑。”

    这马场，若非有他带领，不管是何等身份的女子，皆是不得入内。

    凌悦一个利落的动作潇洒地翻身上马，坐稳之后，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因着苏婧瑶的这番话，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

    君泽辰的嗓音不高不低，语气平缓，其目光，亦是随意地扫过她。

    彼时，君泽辰身姿笔挺地站立在门口，将屋内二人的对话清晰地收入耳中。

    可是苏婧瑶她……心思竟是如此豁达开阔。

    苏婧瑶不怎么会骑马，在现代小时候她没有钱学，长大了也没时间去学。

    随后凌悦也柔声道：“自然可以，马场辽阔，一起骑马最能放松心情了。”

这个误会。妾实在不想姐姐与殿下之间，因妾而有任何的芥蒂。”

    凌悦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匹俊俏的黑色烈马上，眼神中难掩激动之情，身子微微前倾，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要登上马背了。

    苏婧瑶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似熟透的樱桃，她低垂双眸，声如蚊蝇。

    “阿泽，那我开始了。”凌悦巧笑嫣然，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君泽辰微微颔首。

    待她们来到马场，自幼便常伴太子左右的安顺公公身后紧跟着三位马场的奴才，分别牵着三匹马缓缓走来。

    “那个，妹妹，若你无事，不妨和我们一起去。” 凌悦转过头，微笑着对苏婧瑶说道。

    今早，她甚至还肆意地勾引他，在他看来，这更让他难以相信苏婧瑶是单纯善良之人。

    君泽辰看着她晃晃悠悠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这女子根本就不会骑马。

    说罢，她稍稍一顿，又赶忙补充道：“妾会挑殿下不在的时候来的。”

    她早就清楚自己会因圣旨而踏入东宫，这是她自主的抉择。

    “你确定你骑过马？”

    “你先上马吧。”君泽辰的声音平静如水。

    苏婧瑶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烛火，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你不是说想骑马，今日马场新到了一匹汗血宝马，孤带你去。”

    凌悦听得能去骑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张脸，都散发着激动的光彩。

    “孤来马场只是为了带太子妃来此游玩，她玩得开心便好。”

    然而，她方才所言的那些话语，无论是亲口解释他昨晚并未碰她，还是坚定地表明不会破坏他与凌悦之间的感情，都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君泽辰的内心，令他震惊不已。

    君泽辰不由地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之情，但是他定会给予她一生的荣华富贵，以作补偿。

    昨晚她曾说会亲自与凌悦解释，他当时只当这是她的托词罢了。

    是啊，她是苏尚书的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又哪里会有机会接触这等事物。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随后，她迅速收敛起笑容，换上了纯然无辜的眼神，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以前与阿泽在不打仗的闲暇之时，于塞外无拘无束地驰骋，纵情狂奔，是她生命中，最为幸福愉悦的时光。

    “殿下，左边这匹是这几日才送来的烈马，专门给太子妃准备的；中间这匹是您惯常的坐骑；右边这匹是奴才特意为苏侧妃挑拣的一匹性情温驯的马。”安顺公公恭敬地介绍着。

    苏婧瑶闻听，面露欣喜之色，感激地看向安顺公公。

    苏婧瑶的马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立即飞奔起来。

    “殿下，姐姐，你们去骑马吧，妾回夕颜殿了。”

    除了第一次陪凌悦来马场时和她一起赛马，后来都是他看着她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