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黎明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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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

    ＜反正都要回归永恒的沉睡，这些力量，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陛下，快走！”

    他的黑色眼眸中，已经看不到龙血石的邪恶气息。与此同时，阿里斯也发现，自己体内那股令人痛苦的邪恶力量也消失了。

    然而，人类的情感总是更加强烈，更加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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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卡尔……你的力量……”

    ＜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回应那个孩子的呼唤，让你回到过去了。你和我一样，都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这是阿里斯第一次感受到龙血石的情绪。

    她还有太多太多疑问，想要得到解答。

    阿里斯想要摇头，却被他紧紧地握住双手。那久违的温暖，让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喜悦和安心的泪水。

    “我，阿尔贝图斯·罗克珊，在此下令！”

    “你……你想做什么？我……我真的死了吗？”

    “契约……解除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我以后会怎么样？”

    长久以来的精神压力，加上阿里斯的突然出现，彻底击溃了禁卫军的心理防线。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统领，禁卫军们怒火中烧，纷纷拔剑指向了帕特里克。

    阿里斯的眼前，景象开始变幻，她回到了那片血腥的战场，看到了紧紧握着双手的自己和里卡尔。

    拥有银色眼眸的自己低声吟唱着什么，里卡尔也跟着念出了同样的咒语。下一秒，他身后的黑色旋涡剧烈地翻滚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看着吧。＞

    他们的气势，与溃不成军的帝国军队截然不同，这才是真正的军队，真正的精锐之师。直到这一刻，凯厄斯公爵才意识到，自己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原来……这就是命运吗？＞

    ＜还没有，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是，暂时借用了你的身体。我要用黑色龙血石与人类签订契约时残留的力量，彻底消灭它！＞

    禁卫军统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 ? ?

    话音刚落，阿里斯便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她感觉自己正在逐渐消失，但却没有任何痛苦和恐惧。

    索菲亚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刚出生的孩子窒息而亡。而阿里斯，则因为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而感到绝望和痛苦。

    原本，它并不想插手人类的纷争。但它永远无法忘记，黑色龙血石化身巨龙时的暴行，它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家园被毁，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

    “你们……你们这些卑贱的……”

    皇帝的营帐内乱成一团，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这一切，都是因为阿里斯的出现。当她骑着战马冲入战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那头耀眼的金发所吸引。禁卫军统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本能地朝着她射出了一箭。

    “我……这是死了吗？”

    ? ? ?

    黑色的旋涡中传出一阵凄厉的嘶吼声。

    看到阿里斯倒在血泊之中，帕特里克勃然大怒，拔出佩剑，一剑刺穿了禁卫军统领的身体。

    “我，阿尔贝图斯·里卡尔，以你的真名起誓，从此刻起，你我之间的契约就此结束！”

    “快！”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之前没有……”

    “谁允许你杀她的？！”

    “遵命！”

    “你……你做了什么？！”

    意识逐渐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阿里斯仿佛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那是龙血石最后的告别。它们的告别，平静而又短暂。

    与血腥残酷的战场不同，这里的空气清新，微风和煦，令人心旷神怡。

    里卡尔温柔地用湿毛巾擦拭着她干裂的嘴唇，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似乎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握住了她的手。

    ＜并不是所有龙族的灵魂都会变成龙血石，只有那些拥有强烈执念的灵魂才会留存下来……或许，我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向它复仇……＞

    “我以灵魂的名义起誓，让你化作尘埃，永远消散于世间！”

    ＜我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当阿里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里卡尔的怀中。这一次，他们不是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而是在温暖舒适的军帐之中。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初，是它回应了索菲亚的愿望，才让阿里斯的父亲活了下来，这才有了阿里斯。而现在，它又一次拯救了阿里斯，并亲手终结了黑色龙血石的邪恶。

    “你体内的龙血石……告诉我，如何解除契约……我按照它说的做了……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体内消失了……”

    ＜每一条巨龙都有自己的真名，那是灵魂的象征。除非它自己愿意说出来，否则，人类的语言根本无法将其书写或念出。＞

    “阿里斯，你醒了？”

    它只回应了阿里斯两次，而且，每次都只是让她回到过去一小段时间。而黑色龙血石，却为了控制阿尔贝图斯家族，在人世间作恶多端，早已是强弩之末。

    然而，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命令，有些士兵甚至放下了武器。他们终于不用再自相残杀了，这让他们感到无比轻松。就在这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旋风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将里卡尔团团围住。看到这一幕，剩下的那些雇佣兵也都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逃离了战场。战争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里卡尔一方。

    ＜就在黑色龙血石想要杀死你，射穿你心脏的那一刻，它碰触到了我的力量。那一瞬间……我想起了那股邪恶的气息……就是它，烧毁了我的森林，杀死了我未出生的孩子……＞

    阿里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么愚蠢，龙血石之前从未插手过任何事情。

    “多亏了你……是你……拯救了我，拯救了阿尔贝图斯家族，拯救了所有人……”

    “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是你的护卫！你为了活命，不惜残害同胞，你根本不配做我们的皇帝！”

    ＜它为了杀戮，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量。从灵魂的强度来看，我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剧烈的疼痛贯穿全身，在勉强向里卡尔交代了几句话后，阿里斯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这片森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凯厄斯公爵从未见过这支军队，他的计划中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变数。他们身穿黑色盔甲，手持利刃，将狭窄的峡谷堵得水泄不通。为首的那名女骑士，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英姿飒爽，令人不敢逼视。

    帕特里克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慌乱地爬上战马，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凯厄斯公爵显然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就在他们即将逃离战场的时候，一支骑着黑色战马的骑士团突然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骑士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响彻山谷。

    ＜……永别了……看着它彻底消散，我也该安息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然后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阿里斯艰难地喝了几口水，然后无力地躺了回去。她静静地看着里卡尔，一言不发。

    ＜那就……再活一段时间吧……虽然，人类的生命，对我来说，不过转瞬即逝……＞

    ＜不，离开的是我。＞

    “大胆！你们这是叛乱！副统领何在？！速速将这些叛徒就地正法！”

    龙血石的话语一如既往地难以理解。

    这一刻，阿里斯终于明白，自己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与他在一起的记忆。即使他们能够再次相遇，但那些初识的甜蜜、相爱的喜悦，那些珍贵的回忆，都将不复存在。

    “都……结束了吗？”

    “……我……应该谢谢你吗？”

    “这……这是……”

    “然后……那些黑色的烟雾……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活捉皇帝和凯厄斯公爵！决不能让他们逃走！”

    ＜我一直记着它的名字，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这一次，它没有再回答。或许，它会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黑色的烟雾开始消散，里卡尔的黑色眼眸也逐渐恢复了清明。看到这一幕，阿里斯终于松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

    “你……你们竟敢……”

    随着里卡尔念出最后一句咒语，黑色的旋涡突然停止了翻滚，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阿里斯感觉自己仿佛在操控着里卡尔的身体，说出了一句又一句冰冷无情的话语。

    阿里斯感觉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他依稀记得，自己对黑色龙血石说，让它滚回地狱。除此之外，他只是机械地重复

    “不，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谢谢你让我遇到了他……”

    龙血石的声音越来越缥缈，仿佛从天边传来。

    “遵命！”

    龙血石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凯厄斯公爵抓住最后的机会，想要带着帕特里克逃离战场。他打算在撤退的路上，找机会用家族的军队除掉帕特里克，然后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里卡尔的头上。

    里卡尔依然有些恍惚，仿佛在做梦一般。

    “等等！不要让我回到过去！就算我会死……我也不想……”

    “陛下，我们还有神圣骑士团！快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