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血色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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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妃殿下，请您冷静……”

    里卡尔的意识，在无尽的杀戮中，渐渐变得模糊起来。龙血石趁虚而入，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理智。这场战斗，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而战争的残酷，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竟然会觉得龙血石的话有道理，这让里卡尔感到一阵恶心。

    不等纳丹通报，阿里斯就推开门，冲了进去。大贤者正坐在桌前，借着烛光，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看到阿里斯突然闯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混乱的战场上， wherever 里卡尔的战马经过，都会留下一条血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的眼前，只剩下无尽的杀戮。那些经验丰富的佣兵，有一半死在了他的剑下，另一半则趁乱逃离了战场。

    “这……”

    他强忍着心中的杀意，对着少年怒吼道。

    龙血石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仿佛在嘲笑他的仁慈。但少年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逃离了战场。

    ＜还是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让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 ? ?

    里卡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几名佣兵向他冲了过来，但还没等靠近，就被他一一斩杀。

    “那么，请您在龙血石上滴一滴您的鲜血。我只知道这一个方法。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不远处，那个被他放走的少年，倒在了血泊之中，禁卫军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

    龙血石恢复力量的那一刻，阿里斯正依偎在他的怀中沉睡。所以，她才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那股意志。当时，她因为痛苦而没有在意，但现在，她却清楚地回想起了龙血石的低语。

    就在阿里斯即将昏迷的瞬间，大贤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来不及了。”

    两人合力将阿里斯扶到床上，她平静的睡颜，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贝罗妮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阿里斯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连忙追了上去。

    “……大公妃殿下？”

    阿里斯焦急地点点头。大贤者是这片大陆上最聪明的人，他很快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这就是那个皇帝…… 所谓的统治吗？”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这股怒火并非来自龙血石，而是来自他对皇帝残暴行径的愤怒。帕特里克的命令，践踏了这场战争的尊严，也让这场战争失去了意义。里卡尔策马向前，他看到了那些被佣兵和禁卫军夹在中间的普通士兵，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作为这场战争的主导者，里卡尔早已做好了背负所有人生命的觉悟。即使对方是敌人，是那些为了金钱而卖命的佣兵，或是忠于皇室的士兵，他也从未想过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或许，对那些身处地狱的人们来说，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

    “别担心，快…… 快把她扶到床上去。”

    看到阿里斯脸上焦急的神色，大贤者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朝纳丹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纳丹关上门，退了出去。

    阿里斯的蓝色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一口气跑到大贤者的房间，看到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我知道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又有几名士兵倒在了禁卫军的刀剑之下。不仅如此，那些禁卫军还用武器逼迫着那些没有逃跑的士兵，不让他们停下脚步。

    龙血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从石头内部散发出来的，看起来既美丽，又诡异。就连阿里斯的鲜血，也被那奇异的光芒所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滚！”

    大贤者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纳丹。纳丹接过纸条，什么也没问，转身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大贤者、昏迷不醒的阿里斯，以及那颗沾染了她鲜血的龙血石。大贤者小心翼翼地将阿里斯的手放在胸前，然后将龙血石放在她的手心。

    “以后……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没错，死亡，才是唯一的救赎。＞

    “自己人……”

    “母亲……”

    ＜杀戮，杀戮，杀戮…… 我要杀了那些该死的阿尔贝图斯家族的人！＞

    “这就是…… 站在权力顶端的人…… 所谓的王者吗？”

    昨晚，阿里斯一直无法入睡，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一种莫名的不安，紧紧地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个声音，依然在他耳边回响。他竭尽全力，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挥剑的冲动。

    “纳丹，快来帮忙！”

    “去把我写的东西拿来，就说是大公妃的命令，他们会给你的。动作要快！”

    “让我…… 和您的龙血石，产生共鸣。”

    阿里斯说着，将一直紧紧握在手中的龙血石，递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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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贤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阿里斯。

    ＜你看到了吗？＞

    ＜你还觉得，他们值得你去拯救吗？＞

    “那股力量…… 迟早会毁掉一切。”

    ＜反正最终都要死，不如就由你亲手送他们上路吧。＞

    “您一定要回来，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忘记自己是谁，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

    ＜杀了他。＞

    “接下来，就

    阿里斯摇摇头，坚定地拒绝了。她拔下头上的发簪，在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滴落在龙血石上，然后奇异地消失了。

    一开始，阿里斯也对龙血石的毒气免疫。但当龙血石恢复全部力量后，她就再也无法抵抗了。那么，里卡尔又怎么可能幸免呢？

    里卡尔的战马，停在了战场的中央。他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的声音…… 只有龙血石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

    ＜敌人，就是敌人。难道人类的幼崽，就不是人类了吗？＞

    “来不及解释了。”

    就在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里卡尔，突然皱起了眉头。他难以置信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由那把剑悬在半空中。少年吓得瘫软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这些家伙，根本不配活着。死亡，对他们来说，反而是解脱。＞

    她的蓝色眼眸中，充满了坚定。大贤者没有多问，接过龙血石，放在桌上。

    里卡尔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具少年的尸体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但他不知道，这股愤怒，究竟是来自何方。龙血石曾经说过，它憎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了。现实，就是如此丑陋，而人类，才是最残忍的动物。

    “失礼了，大公殿下有危险！”

    这些话听起来都是废话，但既然是大贤者说的，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却没有人发现。即使这场战争结束了，龙血石也不会停止杀戮。

    “龙血石最憎恨的，是…… 一直囚禁着它的阿尔贝图斯家族。”

    “现在，立刻！”

    “救赎……？”

    ＜真是多此一举。＞

    阿里斯不敢再说下去，她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必须立刻采取行动。阿里斯披上一件斗篷，冲出房间。

    “因为它真正想要杀死的…… 是……”

    纳丹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看到昏迷不醒的阿里斯，顿时脸色大变。

    “我们…… 人类的力量，无法阻止它。等到那时，就太晚了。”

    走在最前方的里卡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因为恐惧而想要后退的士兵，竟然被自己人，被皇宫禁卫军，毫不留情地斩杀！

    “我听到了…… 我当时听到了……”

    ＜杀了他们。＞

    然而，阿里斯担心的，并不是里卡尔的安危。如果是人类，他绝对不会输，但如果对手不是人类呢？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感受到龙血石的邪恶气息时的情景，那种不祥的预感，至今记忆犹新。

    阿里斯喘着粗气，打断了他的话。

    “他很强，比任何人都强……”

    这一次，就连龙血石的话，听起来都那么顺耳。

    他的同伴都已经死了，他知道，死亡在向他招手。里卡尔的剑，已经高高举起，剑刃上的寒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

    “既然您说时间紧迫，那我就长话短说。”

    “饶…… 饶命……”

    “快去请大贤者！立刻！”

    “它憎恨着一切……”

    阿里斯倒吸一口凉气，那阴森恐怖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来，传说都是真的。”

    里卡尔体内的龙血石，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诅咒。那股憎恨着世间万物的力量，真的能够在战争结束后，乖乖地沉睡下去吗？

    被痛苦掩盖的真相，此刻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德米特里的声音，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里卡尔所到之处，如同刮起了一阵血雨腥风。那些被皇宫禁卫军逼到绝境的士兵，纷纷倒在了他的面前。佣兵们的阵型也开始混乱起来，自相残杀，只为了能够活下去。很快，一个穿着不合身的盔甲的少年，从马上摔了下来，他惊恐地看着里卡尔，浑身瑟瑟发抖。他也是一名佣兵，为了金钱，将自己的性命押在了这场战争之中。里卡尔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剑。

    “殿下！大公殿下！”

    “它已经恢复了全部的力量，如果在战场上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