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交易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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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丹，去开窗通风。”

    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无比沉重。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消散。

    如果，她能够早点知道索菲亚的愿望是什么，或许就能早点认清现实。索菲亚的愿望，从来都没有真正实现过。她与儿子的关系，一直都很疏远，直到临终前，也没有得到儿子的关心。虽然她偶尔会照顾年幼的阿里斯，但除此之外，她的生活，也是无比孤独的。

    ＜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一瞬间，阿里斯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

    阿里斯感觉，有一股温柔的力量，在推动着她。她的眼前，一片空白。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却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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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龙血石就无法理解人类的生命。他们的时间观念，截然不同，自然也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是阿里斯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龙血石能够实现她的愿望。

    “我的父亲，是在婴儿时期，因为祖母的失误而夭折的，对吗？”

    “不是愿望。”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当她费力地说出这个名字时，他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他低沉的声音，他温暖的体温，他独特的气息，以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而那双眼睛里，倒映着的，是……

    她无法再说下去。她的感官，她的思维，都在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而且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那么，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和你……”

    “她因为绝望而想要自杀，而你，让时间倒流，让她避免了那个错误…… 所以，我的父亲才得以幸存。”

    最后残留的，只有那份强烈的渴望。她无比渴望，得到什么，或者，得到某个人。没错，是某个人。

    索菲亚的愿望，不可能是孤独终老。龙血石对愿望本身、代价，或者条件，都不感兴趣，所以索菲亚也不可能为了实现愿望，而牺牲什么。她只是让时间倒流，阻止了自己的死亡，以及孩子的意外身亡。但这并不能让她获得幸福。

    ＜不，我们的关系，不一样。黑色的龙血石，和人类做了交易。很久以前…… 我们也曾经和人类做过交易。＞

    大贤者话音未落，纳丹就飞奔出去，拿来了一盆水。就在这时，阿里斯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纳丹将水泼在那燃烧的纸张上，房间里的烟雾，渐渐散去。

    “从一开始，它就不是能够实现愿望的力量。”

    “那么，你…… 不会按照我的意愿，使用你的力量，对吗？还是说，实现愿望，需要付出代价，或者满足什么条件？”

    纳丹很识趣地退了出去。阿里斯脸色苍白地坐起身来。

    最终，能否证明自己的存在，才是关键。对有些人来说，是意志；对有些人来说，是仇恨；对有些人来说，是爱情。或许，也有人，拥有这一切。

    她的意识，终于恢复了。她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她刚刚，差点就永远地消失了。

    “快拿水来！”

    纳丹还太年轻，他还不明白，这个世界，和彼岸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人类的常识，在彼岸的世界，根本行不通。

    “您…… 您终于回来了。”

    阿里斯的眼神，有些迷茫，但她还是认出了大贤者。

    “我…… 我以为，你一直在保护我。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实现我的愿望，让我的人生，变得完美幸福。”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交易……”

    这一点，大贤者早就预料到了。如果一个仅仅只剩下灵

    传说，竟然是真的。阿尔贝图斯家族的祖先，真的和黑色龙血石做了交易。无论这个选择是对是错，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大贤者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龙血石温柔的气息，再次拂过阿里斯的脸颊。

    “原来，不是愿望……”

    ＜我，不感兴趣。＞

    “啊，她……！”

    “我能够获得新生…… 并不是因为你的力量。你只是感受到了我的绝望，然后让时间倒流了。之后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努力。”

    “阿里斯·阿尔贝图斯。为了拯救我的丈夫…… 我和龙血石，产生了共鸣。”

    阿里斯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沙漏上。沙漏里的沙子，已经全部漏光了。

    “一切都取决于大公妃殿下的意志和运气。但是…… 时间已经超过了，再拖下去，她的身体就撑不住了。”

    “大贤者大人……”

    “我……”

    里卡尔的龙血石，充满了邪恶的气息，它享受着折磨人类的快感；而阿里斯的龙血石，虽然对人类漠不关心，但至少，它并不邪恶。

    “里卡尔。”

    这一切，都像是奇迹一般。龙血石的力量，让她回到了过去，让她遇到了里卡尔，让她对龙血石的毒气免疫。

    “因为，你并不邪恶。”

    “时间拖得太久了，我担心您的身体，所以就点燃了一些能够让人清醒的草药。”

    但这一次，就连大贤者，也不敢保证。这种秘药，只对那些灵魂还在体内的人有效。就算阿里斯醒过来，但如果她的意识没有回来，他们就无法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纳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紧紧地抓着大贤者的衣袖。大贤者犹豫片刻，将一些盐和草药，放在一张白纸上，然后点燃了纸张。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雾。这是一种能够让人从昏迷中苏醒的秘药。

    ? ? ?

    亲身经历过之后，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在这里的几分钟，在那边，或许就是半天，甚至更久。阿里斯想起了那片无边无际的绿色森林，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纳丹看到阿里斯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惊喜地指着她。

    “我感觉…… 已经过去半天了……”

    ＜没错，就像你一样。＞

    ＜你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就能够回去。＞

    阿里斯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愚蠢了，竟然天真地以为，只要依靠龙血石的力量，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名字，是人们在彼岸世界，记住自己身份的唯一线索。

    ＜我不会和人类做交易。＞

    阿里斯一直以为，是龙血石在守护着她。

    “但是，你没有义务帮助我，我也没有权利，要求你实现我的愿望…… 我现在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索菲亚在使用龙血石让时间倒流之后，依然会孤独地死去。

    “没错，是这样说的。”

    “我需要帮助，你曾经帮助过我。现在，我依然…… 需要你的帮助。”

    一丝希望，在阿里斯心中燃起。

    纳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大贤者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喜悦。

    ＜回去吧。我的灵魂太过强大，你无法承受。很快…… 你的灵魂，就会被我吞噬。你会永远留在这里，留在这片…… 永远充满生机的森林里。＞

    “你说过，你的力量耗尽后，就会消失，对吗？我丈夫的龙血石，已经恢复了全部的力量。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它吗？”

    短暂的沉默后，龙血石用一种漠不关心的语气说道。

    即使无法实现愿望，她也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色龙血石的力量，将里卡尔彻底吞噬。

    她曾经亲眼目睹过生命的绝望，为什么还会天真地以为，人生会一帆风顺？为什么还会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虽然她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但她能够想象，索菲亚当时的心情，该是多么悲痛欲绝。

    希望，瞬间破灭。阿里斯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里，这让她更加焦躁不安。她的头越来越晕，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的名字，是阿里斯。”

    “龙血石，无法理解人类的生命。”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大贤者焦急地看着阿里斯。沙漏里的沙子，已经快要漏完了。根据记载，曾经有人因为长时间与龙血石产生共鸣，而永远地迷失在了龙血石的领域之中。

    “我…… 我…… 为什么要…… 为了什么……”

    这场仪式，太过仓促，没有做任何准备，所以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古籍上说，只要能够记起自己的名字，就能够回来。”

    但阿里斯的头脑，一片混沌。她感觉自己应该想起什么，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

    她想起了自己的脸庞。那双深情的眼睛里，倒映着她幸福的笑脸。

    “认清自己，才是最难的事情。”

    ＜我不理解…… 这些。＞

    “她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吧？”

    索菲亚和阿里斯，虽然原因不同，但她们都是在最深的绝望中，选择了自我了断，她们的鲜血，都滴落在了龙血石上。龙血石能够实现愿望，不过是人类的臆想罢了，它只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发挥作用。索菲亚曾经说过，只有被龙血石选中的人，才能与它产生共鸣。现在，阿里斯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龙血石，从来都没有选择过任何人，只是那些符合条件的人，才能感受到它的力量。

    “这很简单啊，怎么会有人忘记自己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