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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衔月很想强迫自己笑一下,以此证明她没有事,可这表情对现在的她来说竟也成了难事。
任衔月抬眼对上了陆渊,她一字一句道:“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京都城,我劝你谨言慎行啊。”
“当然是榭阳城那位燕王,任南箫。”
最后这几个字让陆渊说得极具诱惑力。任衔月心道自己怀疑的没错,便问:“那是谁?”
任衔月笑了笑,蹲下身问道:“怎么样?可还习惯?”
陆渊闻言走到柜子前,打开后就见里面躺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空空如也。
陆渊逗弄任衔月也不是一两次了,起初他还有些惧怕任衔月,但后面接触几日后他发觉任衔月这个人很有意思,尤其是把银两不情不愿交到他手里的时候。
任衔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爱财如命,从她手里要银子比要她命都费劲,但同时她这个人又重情,银子和情谊在她这里还不足以相提并论。
谢宁睁着一双大眼睛使劲点头。
任衡一边拍打着任衔月的手一边喊疼。
任衔月忘却方才的事,道:“装柔弱也要看对面的人是谁,若是搁在从前,即使我站在那里,他也要好言好语地哄着我,可今时不同往日。”
陆渊接过瓷瓶就拿在手里,看也不看,他笑着揭穿她:“公主,我想我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敷药的地步。”
陆渊笑容更加肆意,他道:“公主想要答案,我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况且我说的话句句属实,邑王殿下的死的确不是山匪所为,不然怎么传回来的消息会是邑王于小凉山遇袭,人和马车一并滚落山下,生死不明呢?要知道,小凉山虽然山匪猖獗,但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敢谋害王爷。”
说完,陆渊就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只道任衔月手劲不小。
这幅样子乖巧极了,任衔月轻轻捏了下他的脸,紧接着就站起身一脸严肃的让人把任衡请出来。
任衔月坐回位子上,看也不看他:“没有。”
任衡不情不愿地迈着步子,每挪动一步都像是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任衔月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收回,她冷声道:“班门弄斧,让你查个事情,你就是这样给我答案的?”
陆渊把任衔月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合上木盒,道:“邑王殿下的玉佩,我托人送回来的,公主只看一眼便好,实在没必要折磨自己。”
“公主说笑了,邑王殿下的死或许另有其人呢?”陆渊说这话时尾音上挑,嘴角噙着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任衔月。
陆渊说得多了自然累,便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接着说道:“这么多年,将军都没有怪过谁,公主又何必如此苛责自己呢?”
她先是呼吸一窒,紧接着就觉得自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抖着,在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任衔月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紧紧攥成拳,妄图克制住。
任
谢肃早年间一直在战场上厮杀,上到夺城下到剿匪,就没有他不会做的,只是他的腿曾在战场上受了伤,雨夜和冬日会格外难过。
任衔月笑了一声,这陆渊还真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哦?”陆渊两年前也在京都城,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十分清楚,能让任衔月想提又不敢提的只有她师父的腿疾。
“陆渊,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师父他……”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哽在喉咙处一样,让任衔月抿了下唇,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说出 来。
不知是不是陆渊的错觉,他总觉着任衔月说这话时有些失落。
“是不是虚无缥缈,公主难道会不知道?”陆渊笑着,只是这笑意始终不达眼底,“公主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而已,你来我这里,足以说明我的一句话会影响你对此事的判断。”
“怎么不疼死你呢?”任衔月松了手,懒得和任衡再费口舌,目不斜视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宫女,说今日自己没来东宫。
陆渊念道:“逝者已逝,生者犹存。”
有了他们的声音做遮掩,她和陆渊才不用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任衔月狐疑地看了眼陆渊,又低头看着盒子,盒子上雕刻着一朵花,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里面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陆渊才得以喘息,他道:“民间有一首童谣,一过断魂魄,二过取其生,三过失其命,人死不复生。”
“然后呢?一个传言而已。陆渊,我耐着性子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陆渊拿起一边的折扇,又装成了风度翩翩的公子,只听他道:“那又如何,他的父亲依旧是你的师父。”
“陆渊,”任衔月轻声唤他,“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相信你自己?你这样会让我认为外界对你的夸赞之词全是信口胡诌的。”
陆渊听着下面传来的欢笑声,本想下去让他们小声一点,却被任衔月拦住了。
一封信和贴身玉佩相比,任衔月更愿意相信后者。
陆渊摇头失笑,不再多言。
谢肃从来不当回事,只是耽误走路罢了,干嘛那么在意。更何况他如今已经远离朝堂,远离了那些明争暗斗,谁会这么不长眼地往他身边凑,就算真的有本事站到他面前,也不再需要他亲自动手解决。
当今皇帝有很多女儿,但平安长大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已经和亲的任晚妤,另一个就是任衔月。
今晨刚下过一场雪,龙门镖局矗立在风雪中,大门紧闭着,寒风通过细小的缝隙涌入屋内。
任衔月面露疑问,却见陆渊把纸条放到她面前的茶水中,黑色的字展露出来。
任衔月看着陆渊脖颈上的红印,心虚地咳了一声,随手丢给陆渊一个小瓷瓶。
景德二十一年冬。
今日的话已经言尽于此,任衔月回宫后也没人敢问她去了哪里,皇帝倒是想要去见一见任衔月,没想到刚出御书房就被兵部尚书请回去了。
话音刚落,陆渊平静的脸上顿时有了恍然大悟的模样:“明白了,公主这是觉得下手不够重,想要再来一次是吗?”
《知鸢》
任衔月警告道:“陆渊,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
任衔月的性子本该和这座皇宫格格不入,宫里其余人都谨言慎行,生怕出了岔子,做一件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但她不用,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师父仁善,可不代表我也仁善。”
邑王任回舟的确三次经过断魂岭,但一首童谣而已,任衔月也不会傻傻的认为途经三次便会真的丧命。
周围宫女站了一排,低垂着头,没一个人敢抬头看。
“任南箫,”陆渊笑着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随即把瓷瓶放在了桌上,随手拿过来一个盒子,抬头示意任衔月打开,并说道,“公主,借传闻杀人,不难。事后把责任推给别人,更不难。”
任衔月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揪住了任衡的耳朵,恶狠狠地问道:“先生说话你好好听便是,反驳他做什么?”
陆渊解释道:“这一过说的就是失其魂魄,让人如同行尸走肉。二过说的就是取其生的意识,让他觉得天昏地暗,世间没有能够留得住他的东西。三过就是夺走他的性命。至于这最后一句,想必不需要我过多解释了吧。而这小凉山山下正是断魂岭,怎么偏生这么巧,刚好和童谣对上。”
他呼吸逐渐平缓,说道:“公主,不知你可曾听过断魂岭传言?”
几乎是想也不想,任衔月就打开了,只见里面放着一枚染血的玉佩,玉佩碎成了三瓣。
最后几个字被任衔月咬得极重,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陆渊笑了又笑。
任衔月盯着面前的茶杯说道:“我已经把银两付给你了,近些日子拜托你查的事可有进展?”
陆渊也不挣扎,更不回话,只是笑看着任衔月。
面对兵部尚书的长篇大论,皇帝一个头两个大,奈何这兵部尚书追随了他二十几年,不图名不图利,皇帝一直觉得有些亏欠他,又不知从哪里弥补,只好专注地去听。
此刻有几个镖师正坐在下面喝着烈酒驱寒,今日刚领了月钱,大家正高兴着,恰逢账房先生搬来几坛好酒,几人就这么坐下来闲聊。
陆渊朗声笑道:“公主说笑了,我可没有诓骗你,是真是假还要你自行判断。”
“倚仗?”任衔月冷笑出声,“谢瑾回来又能如何,只怕他早就恨透了皇室,连带着我都没有好脸色。”
“少在我面前扯这些,”任衔月平静道,“迄今为止,摆在咱们面前的是我皇兄的死,你方才说不是山匪所为,那为何任南箫传来的信上却是一口咬定正是山匪作恶?”
因此皇帝格外纵容还未出嫁的任衔月,皇宫里的所有人都不能说她一句不是,但在管教方面却丝毫都不松懈,该有的规矩要教,其余东西就看任衔月想学什么。
陆渊话落,任衔月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掐住陆渊的脖子,陆渊被逼得后退了几步,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
虽然皇帝不说,但大家心里都默认了任晚妤和亲一事是皇帝心里的痛,每每提起都像是针扎一般刺得他生疼。
半晌,任衔月松开手,陆渊咳了几声,喘着气。
“公主想得太多,”陆渊站起身背对着她,“就算真的怨恨又能如何,公主在小将军面前装柔弱还不会吗?”
陆渊蹲在任衔月身边,和她平视,并安抚地笑了笑,故意扯开话题道:“听闻谢小将军不日便要回京,公主的倚仗又多了一个。”
任衔月倒也是乐得清闲,难得好心情地去看了任衡,任衡见到任衔月的瞬间几乎是拔腿就跑,反倒是谢宁见了任衔月一脸欣喜地跑过来了。
] 任衔月很想强迫自己笑一下,以此证明她没有事,可这表情对现在的她来说竟也成了难事。
任衔月抬眼对上了陆渊,她一字一句道:“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京都城,我劝你谨言慎行啊。”
“当然是榭阳城那位燕王,任南箫。”
最后这几个字让陆渊说得极具诱惑力。任衔月心道自己怀疑的没错,便问:“那是谁?”
任衔月笑了笑,蹲下身问道:“怎么样?可还习惯?”
陆渊闻言走到柜子前,打开后就见里面躺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空空如也。
陆渊逗弄任衔月也不是一两次了,起初他还有些惧怕任衔月,但后面接触几日后他发觉任衔月这个人很有意思,尤其是把银两不情不愿交到他手里的时候。
任衔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爱财如命,从她手里要银子比要她命都费劲,但同时她这个人又重情,银子和情谊在她这里还不足以相提并论。
谢宁睁着一双大眼睛使劲点头。
任衡一边拍打着任衔月的手一边喊疼。
任衔月忘却方才的事,道:“装柔弱也要看对面的人是谁,若是搁在从前,即使我站在那里,他也要好言好语地哄着我,可今时不同往日。”
陆渊接过瓷瓶就拿在手里,看也不看,他笑着揭穿她:“公主,我想我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敷药的地步。”
陆渊笑容更加肆意,他道:“公主想要答案,我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况且我说的话句句属实,邑王殿下的死的确不是山匪所为,不然怎么传回来的消息会是邑王于小凉山遇袭,人和马车一并滚落山下,生死不明呢?要知道,小凉山虽然山匪猖獗,但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敢谋害王爷。”
说完,陆渊就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只道任衔月手劲不小。
这幅样子乖巧极了,任衔月轻轻捏了下他的脸,紧接着就站起身一脸严肃的让人把任衡请出来。
任衔月坐回位子上,看也不看他:“没有。”
任衡不情不愿地迈着步子,每挪动一步都像是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任衔月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收回,她冷声道:“班门弄斧,让你查个事情,你就是这样给我答案的?”
陆渊把任衔月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合上木盒,道:“邑王殿下的玉佩,我托人送回来的,公主只看一眼便好,实在没必要折磨自己。”
“公主说笑了,邑王殿下的死或许另有其人呢?”陆渊说这话时尾音上挑,嘴角噙着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任衔月。
陆渊说得多了自然累,便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接着说道:“这么多年,将军都没有怪过谁,公主又何必如此苛责自己呢?”
她先是呼吸一窒,紧接着就觉得自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抖着,在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任衔月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紧紧攥成拳,妄图克制住。
任
谢肃早年间一直在战场上厮杀,上到夺城下到剿匪,就没有他不会做的,只是他的腿曾在战场上受了伤,雨夜和冬日会格外难过。
任衔月笑了一声,这陆渊还真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哦?”陆渊两年前也在京都城,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十分清楚,能让任衔月想提又不敢提的只有她师父的腿疾。
“陆渊,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师父他……”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哽在喉咙处一样,让任衔月抿了下唇,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说出 来。
不知是不是陆渊的错觉,他总觉着任衔月说这话时有些失落。
“是不是虚无缥缈,公主难道会不知道?”陆渊笑着,只是这笑意始终不达眼底,“公主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而已,你来我这里,足以说明我的一句话会影响你对此事的判断。”
“怎么不疼死你呢?”任衔月松了手,懒得和任衡再费口舌,目不斜视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宫女,说今日自己没来东宫。
陆渊念道:“逝者已逝,生者犹存。”
有了他们的声音做遮掩,她和陆渊才不用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任衔月狐疑地看了眼陆渊,又低头看着盒子,盒子上雕刻着一朵花,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里面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陆渊才得以喘息,他道:“民间有一首童谣,一过断魂魄,二过取其生,三过失其命,人死不复生。”
“然后呢?一个传言而已。陆渊,我耐着性子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陆渊拿起一边的折扇,又装成了风度翩翩的公子,只听他道:“那又如何,他的父亲依旧是你的师父。”
“陆渊,”任衔月轻声唤他,“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相信你自己?你这样会让我认为外界对你的夸赞之词全是信口胡诌的。”
陆渊听着下面传来的欢笑声,本想下去让他们小声一点,却被任衔月拦住了。
一封信和贴身玉佩相比,任衔月更愿意相信后者。
陆渊摇头失笑,不再多言。
谢肃从来不当回事,只是耽误走路罢了,干嘛那么在意。更何况他如今已经远离朝堂,远离了那些明争暗斗,谁会这么不长眼地往他身边凑,就算真的有本事站到他面前,也不再需要他亲自动手解决。
当今皇帝有很多女儿,但平安长大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已经和亲的任晚妤,另一个就是任衔月。
今晨刚下过一场雪,龙门镖局矗立在风雪中,大门紧闭着,寒风通过细小的缝隙涌入屋内。
任衔月面露疑问,却见陆渊把纸条放到她面前的茶水中,黑色的字展露出来。
任衔月看着陆渊脖颈上的红印,心虚地咳了一声,随手丢给陆渊一个小瓷瓶。
景德二十一年冬。
今日的话已经言尽于此,任衔月回宫后也没人敢问她去了哪里,皇帝倒是想要去见一见任衔月,没想到刚出御书房就被兵部尚书请回去了。
话音刚落,陆渊平静的脸上顿时有了恍然大悟的模样:“明白了,公主这是觉得下手不够重,想要再来一次是吗?”
《知鸢》
任衔月警告道:“陆渊,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
任衔月的性子本该和这座皇宫格格不入,宫里其余人都谨言慎行,生怕出了岔子,做一件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但她不用,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师父仁善,可不代表我也仁善。”
邑王任回舟的确三次经过断魂岭,但一首童谣而已,任衔月也不会傻傻的认为途经三次便会真的丧命。
周围宫女站了一排,低垂着头,没一个人敢抬头看。
“任南箫,”陆渊笑着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随即把瓷瓶放在了桌上,随手拿过来一个盒子,抬头示意任衔月打开,并说道,“公主,借传闻杀人,不难。事后把责任推给别人,更不难。”
任衔月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揪住了任衡的耳朵,恶狠狠地问道:“先生说话你好好听便是,反驳他做什么?”
陆渊解释道:“这一过说的就是失其魂魄,让人如同行尸走肉。二过说的就是取其生的意识,让他觉得天昏地暗,世间没有能够留得住他的东西。三过就是夺走他的性命。至于这最后一句,想必不需要我过多解释了吧。而这小凉山山下正是断魂岭,怎么偏生这么巧,刚好和童谣对上。”
他呼吸逐渐平缓,说道:“公主,不知你可曾听过断魂岭传言?”
几乎是想也不想,任衔月就打开了,只见里面放着一枚染血的玉佩,玉佩碎成了三瓣。
最后几个字被任衔月咬得极重,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陆渊笑了又笑。
任衔月盯着面前的茶杯说道:“我已经把银两付给你了,近些日子拜托你查的事可有进展?”
陆渊也不挣扎,更不回话,只是笑看着任衔月。
面对兵部尚书的长篇大论,皇帝一个头两个大,奈何这兵部尚书追随了他二十几年,不图名不图利,皇帝一直觉得有些亏欠他,又不知从哪里弥补,只好专注地去听。
此刻有几个镖师正坐在下面喝着烈酒驱寒,今日刚领了月钱,大家正高兴着,恰逢账房先生搬来几坛好酒,几人就这么坐下来闲聊。
陆渊朗声笑道:“公主说笑了,我可没有诓骗你,是真是假还要你自行判断。”
“倚仗?”任衔月冷笑出声,“谢瑾回来又能如何,只怕他早就恨透了皇室,连带着我都没有好脸色。”
“少在我面前扯这些,”任衔月平静道,“迄今为止,摆在咱们面前的是我皇兄的死,你方才说不是山匪所为,那为何任南箫传来的信上却是一口咬定正是山匪作恶?”
因此皇帝格外纵容还未出嫁的任衔月,皇宫里的所有人都不能说她一句不是,但在管教方面却丝毫都不松懈,该有的规矩要教,其余东西就看任衔月想学什么。
陆渊话落,任衔月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掐住陆渊的脖子,陆渊被逼得后退了几步,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
虽然皇帝不说,但大家心里都默认了任晚妤和亲一事是皇帝心里的痛,每每提起都像是针扎一般刺得他生疼。
半晌,任衔月松开手,陆渊咳了几声,喘着气。
“公主想得太多,”陆渊站起身背对着她,“就算真的怨恨又能如何,公主在小将军面前装柔弱还不会吗?”
陆渊蹲在任衔月身边,和她平视,并安抚地笑了笑,故意扯开话题道:“听闻谢小将军不日便要回京,公主的倚仗又多了一个。”
任衔月倒也是乐得清闲,难得好心情地去看了任衡,任衡见到任衔月的瞬间几乎是拔腿就跑,反倒是谢宁见了任衔月一脸欣喜地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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