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送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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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那尊观音是那日林氏开口让她生个孩子后才被请进萱堂的。
进入九月中旬，金陵的风逐渐褪去了燥热。
“哎呦阿晚，你可算来了，正好小厨房那炙肉还要会儿时辰，来来来我和你说个趣事。”
郑氏那般绘声绘色的模样都将徐香晚给逗乐了，听她继续道：
像是要脱俗了般。
可世间神佛众多，为何只请观音娘娘？
可是想想见月待会委屈的小圆脸，还是算了。
虽是徐香晚送饭，但这饭菜都是二房出的，徐香晚没有拦裴勋的道理，但要是真让裴勋都用了，裴麟吃什么？
没忍住，大步跨了进去开始掀食盒。
眼看着郑氏的话题已经跑歪，徐香晚颔首应下，的确近日府中无事，去府外逛逛也是极好的。
中间的隔枕，她嫌踢他不流畅就拿到了床内侧。
第二日徐香晚便寻来郎中问了，郎中说可能是裴麟训练太辛苦累到了，平日多注意休息即可。
一开始把徐香晚给听笑了。
裴勋本是想就停在帐门外的，但一掀开帐帘，那饭菜的香味就诱得他肚子开始咕噜噜响起来。
“从兄，我入军营，不好罢？”
当日说起徐香晚去送膳的事，郑氏坚持道二房的厨子手艺极好，以后午膳便由二房包了。徐香晚本来担心这样会平白让二房多了开支，谁知郑氏手一挥道：“两房之间说什么钱财不钱财。”
于是徐香晚拦下道：“从兄，我想去的！”
所以裴麟这么一捞，他们之间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裴麟就像她抱枕头般抱着她，将她的脸闷在他胸膛里，快呼吸不了。
“弟妇，我就知道你应是早到了，快出来随我入营，看你夫君大杀四方去。”
见月上前便要拦，但又不能真拦，在一旁急道。
睁眼到半夜，徐香晚脸上从呆滞变成了恼意，她坐累了就躺下，听着裴麟打鼾的节奏，用脚轻踢给他伴奏，踢了好久，有一脚用重了。
“诶，话说我的香粉也快用完了，往日都是那海棠楼直接送上府来的，阿晚你今日可有空？待你去送膳归来，我们一起去那长玉街逛逛？”
“什么事惹得二伯母这么高兴？”
“你不想去？那刚好，我就先用膳了。”说罢裴勋就要将那几个食盒全拆了。
徐香晚和林氏说些裴麟近日在军营训练的情况，林氏却好似乏了般，第一次对徐香晚带着微斥的语气道：“我近日侍奉观音，别让我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了。”
于是徐香晚就差人在军营后门旁搭了个大帐子，里面放了两张软塌供裴麟裴勋休憩用，另外还备了桌椅、药膏、干巾等等，凡是能想到裴麟裴勋可能会用上的都放了，俨然是个应有尽有的小室，还派了个小仆侯在帐外供差遣。
刘妈妈将她送出萱堂，徐香晚停住脚步：“刘妈妈，母亲近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长玉街上布满了香粉铺、胭脂铺、首饰铺等等，是金陵贵女时常逛的去处，寻常百姓不敢踏足之地，里面可能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抵上他们十天的吃食。
陈元虽说给裴麟裴勋三个月，但也不一定收下他们，裴麟裴勋在军营内训练已是有些不妥，自然不能再吃军粮，但军营内都是男子，若让小娘子日日入军营送饭，那就更不妥了。
那该如何是好？是不是该给裴麟物色起妾室了？
徐香晚前世虽然被困在佛寺，但对神佛并不大了解，但她知道，在观音娘娘前求的，大多是求子。
刘妈妈委婉道：“娘子，大娘子本就是喜欢清静的人，要不你隔五日和郎君来萱堂问安也是可以的。”
就这般想着，就到了二房的雅颂堂。
恰好，裴勋也累得有些犯懒，被郑氏拧着耳朵教训了一顿，于是徐香晚便和郑氏商量着让裴勋裴麟午膳就在军营用了，由她去送膳，免得午时来回奔波。
好不容易今日见到了林氏，她气色不错，装扮得端庄素雅，只是眼神还是怔怔的，手上盘了串佛珠。
于是徐香晚穿着黑色及地裹身披风和面纱，垂眼进
正等着呢，就听门外小仆唤了声“郎君”。
郑氏一开始和徐香晚去过一次，可是见了军营里士兵拿着大刀在空中舞来舞去，生了些退意，徐香晚便顺势说以后都由她送即可，免得郑氏劳累，郑氏就只由徐香晚去送了。
“那程家五郎羞恼地道：裴勋！你就是这么对你兄弟的？以往带你喝的花酒看的美人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郑氏早就在堂内等着她了，她才刚跨过门槛呢，郑氏就满脸笑意地从座上起身来拉她的手。
因为军营这边都是男子，所以徐香晚穿的都很素淡，很少佩戴首饰，马车上也备了面纱和披风。
还没等徐香晚开口，郑氏就自答道：“我家勋儿将那程家五郎、薛家二郎、邓家三郎双双扔进了湖里......哈哈哈哈那程家五郎爬出来时满头都是水藻，头顶那绿幽幽的哦，真是将当时他怂恿勋儿将麟侄扔水里的仇给报了！”
“行，走罢。”裴勋又吃了两大口就放下了筷子，嘴里还嚼着呢，含糊不清地说道。
后半夜，裴麟没有再打鼾。
“母亲恕罪。”徐香晚便止住，说了些趣闻，只是见林氏心思实在不在此，就寻理由退下了。
徐香晚还是隔日便去萱堂一趟，只是这段日子林氏不是在小憩，便是在礼佛不愿被打扰。
待到了东郊军营，还未到用膳时辰，徐香晚便侯在帐内。
自她和裴麟到二房道歉后，裴秀对郑氏刮目相看，夫妇二人和好如初，郑氏对她的态度也就越来越软和，尤其是她和郑氏沟通了几次关于裴勋的事后，郑氏看她的眼里更是掩饰不住的喜欢，直接改口叫她阿晚，真是恨不得她日日来，一起逛逛街、说说话。
自上次又病了一场后，林氏在萱堂安置了一个佛堂，特意从朝华寺里请来尊玉观音，日日清香供奉，连带着萱堂内的沉水香都消失殆尽，由檀香取而代之。
“娘子，大娘子的身子一直以来就是时常生病的，一直靠药养着，还算稳定，郎中也能随叫随到，娘子不用过于担忧。”
见快到用膳的时辰了，徐香晚便急急告别了郑氏，待女婢将那四盒重重的食盒搬上车，早就备好的马车就向东驶去。
自裴麟入军营后，明显感觉他......精力好了很多，或许的确是时候和他提一提了。
林氏的眼神一直凝在佛珠上，徐香晚问不出什么。
“刘妈妈，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母亲近日身体可安康？”
心中没有丝毫异样，徐香晚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身体欠安就好。
她觉得近日林氏着实有些奇怪，不仅突然礼起佛来，还对裴麟的事都不感兴趣了，连带着之前时不时送入景院的各式东西也没了，只一心扑在佛堂里。
再过了一会儿，大晚上的，月光落在垂纱床前的地砖上，徐香晚一脸呆滞，披散着头发在床内盘着腿，听着她夫君给她吹奏扰眠曲。
郑氏拿着帕子掩在鼻尖，笑得花枝乱颤，满头的金叶步摇都簌簌作响。
难道林氏是真的想为裴麟求子？她抱孙之心如此急切？
她这个正妻出自寒门，世家绝不会将女儿送进裴氏三房为妾，给裴麟选妾室，最多就只能从式微的世家庶女或寒门良家子中挑了。
从裴府到东郊军营，马车要行两刻钟。
“然后我家勋儿就道：谁是你兄弟，我嫡支兄弟也就两人，你算哪个？今日你闯我裴氏，当日还害我从弟，把你们扔湖里，已经是对你们客气了，你们速滚，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你还别说，之前我家勋儿摇扇走路扭得跟个小娘子般，我便看不过眼，现下入了军营，那日那身板挺得倒的确有几分做将军的模样。”
真的很想把见月扯起来，陪她一起听。
她呢，也投桃报李，那一声声二伯母叫的比谁都甜。
有日回来用完膳洗完澡后，沾枕就睡，晚上竟然还打起了鼾，不响，像轻轻吹竹叶的声音。
她自然挣扎起来，可裴麟明明未醒，体温却在不断升高，于是她胡乱把裴麟给拍醒了，然后滚到了内侧。
郑氏一听，脸上就乐开了花，说了好几个“好好好”，就见四个女婢拿着红酸枝食盒在堂外行礼候着了，每个女婢手上的食盒都有三层。
“郎君，我家姑爷还没来呢，您这一掀开，马上饭菜便凉了。”
“我走近一看啊，那三个浪荡子脸上扑的粉都掉了，左一坨右一坨，像脸上粘了米粒般，哈哈哈，哎呦，若不是场合不合适，我真想上前问问，是哪家铺子买的粉，以后我可不用。”
晚上也睡得更香了，任徐香晚怎么不小心踢到他都不怎么会醒。
原本冷冰冰的脸上有时竟然还会出现一丝丝笑意，话也更多了，有几次回来问：“今日晚膳用什么？”
如此，徐香晚只好应下，有时多给二房送些新鲜的食材去，去送午膳也很是上心，在马车上放了厚厚的垫子，特意让车夫避开崎岖的路，少些颠簸，免得菜汤撒漏出来。
郑氏将徐香晚请到左座，再自个儿落座道：“自从勋儿和麟侄去军营后啊，改变颇多，他那群狐朋狗友送来邀他吃喝玩乐的帖子啊，通通被拦了回去，平日那程家五郎行事就最没章法，昨日竟然带人爬墙闯了进来，我听到女婢通报后，就着急往勋儿屋里赶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裴麟睡眼朦胧地睁了一眼，就又闭上了，然后顺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裴勋扒了两口米饭夹了一块红烧肉，满足地喟叹了声，道：“你这小女婢，胆子不小敢挡我用膳，你家姑爷又饿不死，等我垫垫肚子就带你家姑娘去见他。”
] 而且那尊观音是那日林氏开口让她生个孩子后才被请进萱堂的。
进入九月中旬，金陵的风逐渐褪去了燥热。
“哎呦阿晚，你可算来了，正好小厨房那炙肉还要会儿时辰，来来来我和你说个趣事。”
郑氏那般绘声绘色的模样都将徐香晚给逗乐了，听她继续道：
像是要脱俗了般。
可世间神佛众多，为何只请观音娘娘？
可是想想见月待会委屈的小圆脸，还是算了。
虽是徐香晚送饭，但这饭菜都是二房出的，徐香晚没有拦裴勋的道理，但要是真让裴勋都用了，裴麟吃什么？
没忍住，大步跨了进去开始掀食盒。
眼看着郑氏的话题已经跑歪，徐香晚颔首应下，的确近日府中无事，去府外逛逛也是极好的。
中间的隔枕，她嫌踢他不流畅就拿到了床内侧。
第二日徐香晚便寻来郎中问了，郎中说可能是裴麟训练太辛苦累到了，平日多注意休息即可。
一开始把徐香晚给听笑了。
裴勋本是想就停在帐门外的，但一掀开帐帘，那饭菜的香味就诱得他肚子开始咕噜噜响起来。
“从兄，我入军营，不好罢？”
当日说起徐香晚去送膳的事，郑氏坚持道二房的厨子手艺极好，以后午膳便由二房包了。徐香晚本来担心这样会平白让二房多了开支，谁知郑氏手一挥道：“两房之间说什么钱财不钱财。”
于是徐香晚拦下道：“从兄，我想去的！”
所以裴麟这么一捞，他们之间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裴麟就像她抱枕头般抱着她，将她的脸闷在他胸膛里，快呼吸不了。
“弟妇，我就知道你应是早到了，快出来随我入营，看你夫君大杀四方去。”
见月上前便要拦，但又不能真拦，在一旁急道。
睁眼到半夜，徐香晚脸上从呆滞变成了恼意，她坐累了就躺下，听着裴麟打鼾的节奏，用脚轻踢给他伴奏，踢了好久，有一脚用重了。
“诶，话说我的香粉也快用完了，往日都是那海棠楼直接送上府来的，阿晚你今日可有空？待你去送膳归来，我们一起去那长玉街逛逛？”
“什么事惹得二伯母这么高兴？”
“你不想去？那刚好，我就先用膳了。”说罢裴勋就要将那几个食盒全拆了。
徐香晚和林氏说些裴麟近日在军营训练的情况，林氏却好似乏了般，第一次对徐香晚带着微斥的语气道：“我近日侍奉观音，别让我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了。”
于是徐香晚就差人在军营后门旁搭了个大帐子，里面放了两张软塌供裴麟裴勋休憩用，另外还备了桌椅、药膏、干巾等等，凡是能想到裴麟裴勋可能会用上的都放了，俨然是个应有尽有的小室，还派了个小仆侯在帐外供差遣。
刘妈妈将她送出萱堂，徐香晚停住脚步：“刘妈妈，母亲近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长玉街上布满了香粉铺、胭脂铺、首饰铺等等，是金陵贵女时常逛的去处，寻常百姓不敢踏足之地，里面可能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抵上他们十天的吃食。
陈元虽说给裴麟裴勋三个月，但也不一定收下他们，裴麟裴勋在军营内训练已是有些不妥，自然不能再吃军粮，但军营内都是男子，若让小娘子日日入军营送饭，那就更不妥了。
那该如何是好？是不是该给裴麟物色起妾室了？
徐香晚前世虽然被困在佛寺，但对神佛并不大了解，但她知道，在观音娘娘前求的，大多是求子。
刘妈妈委婉道：“娘子，大娘子本就是喜欢清静的人，要不你隔五日和郎君来萱堂问安也是可以的。”
就这般想着，就到了二房的雅颂堂。
恰好，裴勋也累得有些犯懒，被郑氏拧着耳朵教训了一顿，于是徐香晚便和郑氏商量着让裴勋裴麟午膳就在军营用了，由她去送膳，免得午时来回奔波。
好不容易今日见到了林氏，她气色不错，装扮得端庄素雅，只是眼神还是怔怔的，手上盘了串佛珠。
于是徐香晚穿着黑色及地裹身披风和面纱，垂眼进
正等着呢，就听门外小仆唤了声“郎君”。
郑氏一开始和徐香晚去过一次，可是见了军营里士兵拿着大刀在空中舞来舞去，生了些退意，徐香晚便顺势说以后都由她送即可，免得郑氏劳累，郑氏就只由徐香晚去送了。
“那程家五郎羞恼地道：裴勋！你就是这么对你兄弟的？以往带你喝的花酒看的美人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郑氏早就在堂内等着她了，她才刚跨过门槛呢，郑氏就满脸笑意地从座上起身来拉她的手。
因为军营这边都是男子，所以徐香晚穿的都很素淡，很少佩戴首饰，马车上也备了面纱和披风。
还没等徐香晚开口，郑氏就自答道：“我家勋儿将那程家五郎、薛家二郎、邓家三郎双双扔进了湖里......哈哈哈哈那程家五郎爬出来时满头都是水藻，头顶那绿幽幽的哦，真是将当时他怂恿勋儿将麟侄扔水里的仇给报了！”
“行，走罢。”裴勋又吃了两大口就放下了筷子，嘴里还嚼着呢，含糊不清地说道。
后半夜，裴麟没有再打鼾。
“母亲恕罪。”徐香晚便止住，说了些趣闻，只是见林氏心思实在不在此，就寻理由退下了。
徐香晚还是隔日便去萱堂一趟，只是这段日子林氏不是在小憩，便是在礼佛不愿被打扰。
待到了东郊军营，还未到用膳时辰，徐香晚便侯在帐内。
自她和裴麟到二房道歉后，裴秀对郑氏刮目相看，夫妇二人和好如初，郑氏对她的态度也就越来越软和，尤其是她和郑氏沟通了几次关于裴勋的事后，郑氏看她的眼里更是掩饰不住的喜欢，直接改口叫她阿晚，真是恨不得她日日来，一起逛逛街、说说话。
自上次又病了一场后，林氏在萱堂安置了一个佛堂，特意从朝华寺里请来尊玉观音，日日清香供奉，连带着萱堂内的沉水香都消失殆尽，由檀香取而代之。
“娘子，大娘子的身子一直以来就是时常生病的，一直靠药养着，还算稳定，郎中也能随叫随到，娘子不用过于担忧。”
见快到用膳的时辰了，徐香晚便急急告别了郑氏，待女婢将那四盒重重的食盒搬上车，早就备好的马车就向东驶去。
自裴麟入军营后，明显感觉他......精力好了很多，或许的确是时候和他提一提了。
林氏的眼神一直凝在佛珠上，徐香晚问不出什么。
“刘妈妈，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母亲近日身体可安康？”
心中没有丝毫异样，徐香晚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身体欠安就好。
她觉得近日林氏着实有些奇怪，不仅突然礼起佛来，还对裴麟的事都不感兴趣了，连带着之前时不时送入景院的各式东西也没了，只一心扑在佛堂里。
再过了一会儿，大晚上的，月光落在垂纱床前的地砖上，徐香晚一脸呆滞，披散着头发在床内盘着腿，听着她夫君给她吹奏扰眠曲。
郑氏拿着帕子掩在鼻尖，笑得花枝乱颤，满头的金叶步摇都簌簌作响。
难道林氏是真的想为裴麟求子？她抱孙之心如此急切？
她这个正妻出自寒门，世家绝不会将女儿送进裴氏三房为妾，给裴麟选妾室，最多就只能从式微的世家庶女或寒门良家子中挑了。
从裴府到东郊军营，马车要行两刻钟。
“然后我家勋儿就道：谁是你兄弟，我嫡支兄弟也就两人，你算哪个？今日你闯我裴氏，当日还害我从弟，把你们扔湖里，已经是对你们客气了，你们速滚，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你还别说，之前我家勋儿摇扇走路扭得跟个小娘子般，我便看不过眼，现下入了军营，那日那身板挺得倒的确有几分做将军的模样。”
真的很想把见月扯起来，陪她一起听。
她呢，也投桃报李，那一声声二伯母叫的比谁都甜。
有日回来用完膳洗完澡后，沾枕就睡，晚上竟然还打起了鼾，不响，像轻轻吹竹叶的声音。
她自然挣扎起来，可裴麟明明未醒，体温却在不断升高，于是她胡乱把裴麟给拍醒了，然后滚到了内侧。
郑氏一听，脸上就乐开了花，说了好几个“好好好”，就见四个女婢拿着红酸枝食盒在堂外行礼候着了，每个女婢手上的食盒都有三层。
“郎君，我家姑爷还没来呢，您这一掀开，马上饭菜便凉了。”
“我走近一看啊，那三个浪荡子脸上扑的粉都掉了，左一坨右一坨，像脸上粘了米粒般，哈哈哈，哎呦，若不是场合不合适，我真想上前问问，是哪家铺子买的粉，以后我可不用。”
晚上也睡得更香了，任徐香晚怎么不小心踢到他都不怎么会醒。
原本冷冰冰的脸上有时竟然还会出现一丝丝笑意，话也更多了，有几次回来问：“今日晚膳用什么？”
如此，徐香晚只好应下，有时多给二房送些新鲜的食材去，去送午膳也很是上心，在马车上放了厚厚的垫子，特意让车夫避开崎岖的路，少些颠簸，免得菜汤撒漏出来。
郑氏将徐香晚请到左座，再自个儿落座道：“自从勋儿和麟侄去军营后啊，改变颇多，他那群狐朋狗友送来邀他吃喝玩乐的帖子啊，通通被拦了回去，平日那程家五郎行事就最没章法，昨日竟然带人爬墙闯了进来，我听到女婢通报后，就着急往勋儿屋里赶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裴麟睡眼朦胧地睁了一眼，就又闭上了，然后顺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裴勋扒了两口米饭夹了一块红烧肉，满足地喟叹了声，道：“你这小女婢，胆子不小敢挡我用膳，你家姑爷又饿不死，等我垫垫肚子就带你家姑娘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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